作者:錯哪兒了
“你答應了?”
季憂點了點頭:“現在只是為了預選,我想了想就答應了,只是不用靈劍山道劍而已,等我拿到名額後,他們又如何能夠管的了我。”
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先拿到天道會的名額,等到了天道會上,天書院的長老閣再囂張也根本管不了什麼。
到時他是一定要用靈劍山的劍道的,不然……顏書亦那丫頭知道了估計會有意見。
為什麼不用靈劍山劍道?
是覺得我靈劍山不好?
若是這般,那讓她給自己給自己生生不息的事就不要想了,估計還要哄好一陣子,告訴她是長老閣的老登所為,不讓我用老婆家的劍什麼的。
然後她會裝模作樣的冷臉生紅,然後被吻的呼哧呼哧的。
聽到季憂為了拿到名額先行妥協,曹勁松仍舊怒氣未消:“這長老閣有些欺人太甚了,所有人都知道劍道才是你最為倚重的,他們竟然把這個都限制了,那內院當初為何不傳你術法?真是無恥。”
班陽舒聽後也忍不住點了點頭:“掌教真人這二百多年一直無為而治,以至宗內派系橫生,長老閣的這般行事風格已有多年了,但像這樣明顯的針對實在是有些過火了,師姐覺得我說的可對?”
溫正心聽後飲了口茶,隨即轉頭看了陸含煙一眼:“固然是有行事作風的原因在的,但歸根結底,真正的原因還是出在陸二小姐身上吧。”
陸含煙在旁只聽不說話,聞聲才忍不住抬起眼眸:“我?”
“長老閣之中雖然長老無數,但話語權最大也就那麼幾個,其中一個就是方彥,也就是方宄痰奶珷敚瑤煹芙塘四銊Φ溃銋s私自出手,在秋鬥未到之前先戰敗了方宄蹋稍脒^方長老必然會針對師弟,在天道會上卡他一頭?”
正心仙子一向愛憎分明,說話也不留情面。
就像先前嫌棄季憂哼哼的太髒,為此將他攆出院子一樣,都是有話就直說了。
而聽到溫正心將這件事點破,眾人也是欲言又止,表情各異。
這種針對太明顯了,而方彥又是出頭者,究竟為了什麼不難猜。
他們也是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只是沒說出來而已。
聽到這句話,陸含煙微微一怔。
她雖然是世家千金,但並不是內院弟子,而且家族並未在天書院紮下根,要不然陸家這些年也不會費盡心機,會陸續把兩姐妹都送來,想讓他們進入內院。
她們對靈石行業的訊息通達是不錯,但卻並沒有什麼渠道可以得知內院之中的訊息和派別之爭。
當初方長老駕臨劍林,望著躺倒在地的方宄蹋仓皇钦f了雙方都是初犯,下不為例這樣的話,陸含煙還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平靜地過去了。
可直到溫正心的話音落下,陸含煙才知道這個強烈限制了季憂的規則,竟然是出在自己的身上。
她也覺得季憂最大的依仗就是從靈劍山學來的劍道,若是最強手段都被限制,那天道會一事便懸了,於是瞬間看向季憂。
“原來這件事都是因為我……”
陸含煙怔怔地看著季憂:“請師兄責罰。”
季憂轉頭看著她:“跟我學劍該罰?”
陸含煙則是低下頭,輕語一聲:“當時方宄淘趧α秩栉視r,我不該逞一時意氣出手,而是該等到秋鬥再與他一決高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方家也就不會對天道會預選一事橫加阻攔了。”
“胡扯吧,這算什麼道理。”
季憂端起茶杯:“劍道取直,走的是劍心通明之道,若被辱都不能出手,那還學什麼劍,不如回家種地算了。”
聞聽此言,陸含煙微怔。
季憂的目光平視著她:“這件事跟你的關係其實不大,因為我在內院之中本身就是個異類,就算沒有方宄棠羌拢麄円膊粫屈N輕易就讓我拿到名額的,從入院到現在,我所得到的東西都親手斬出來的,你又何錯之有。”
雖然他的語氣較為沉重低啞,但聽過後的陸含煙怔了許久,眼眸卻變得比先前更加瑩潤。
當才溫師姐說她的時候,所有人都用餘光看他,她還以為會被責怪,不承想卻被反過來安慰了。
陸清秋此時也在看著季憂,紅唇不禁微抿。
有些事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與方宄虒Φ年懞瑹熓钱斁终撸敃r觀戰的陸清秋則是旁觀者。
那日她就在劍林,知道其實季憂一直都在。
他那時候必然知道這件事會惹惱長老閣,對他參加天道會不利,若真的在乎,以他的戰力而言,妹妹和方宄谈揪痛虿煌昃蜁凰品簿筒粫惺颤N勝負。
可他只是站在旁邊看著,直到方宄痰沟兀焕麆Ρ坪硪矝]說話,甚至還誇她劍用的不錯。
也就是說,他並不在乎。
是了,季憂一直都不在乎這些事情的。
如若不然的話,他在豐州的世家不可能會建立,也不會拿回整個州域所有百姓的稅俸。
這就像他說的那樣,從入院到現在,他得到的從來不是那些人的施捨,而是一劍一劍斬出來的……
教習院之中的茶水喝了近半,曹勁松的眉心還未舒展。
“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那你便做好準備吧,不能用劍便更要慎重,千萬不要託大。”
季憂抬起眼眸:“我本來就沒想要用劍的,別問我為何如此自信,他們也不看看我教習是誰。”
“此言倒是不假。”
曹勁松叨唸一聲,表現的風輕雲淡,但胸膛卻如同充氣了一般迅速鼓起,懟的石桌一陣咣噹作響。
季憂學他挺起胸膛:“那麼……就請教習賜劍吧。”
曹勁松的胸部一下子癟了下來,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茫然:“什麼賜劍?你是要再跟我對劍一次麼?”
“不,我是說賜錢買劍,簡稱賜劍。”
“?”
“我的劍在雪域之上碎完了,只留下了四十多個劍把,我總不能真的手無寸鐵地去守擂。”
“孽徒!”
曹勁松咬著牙掏出了錢袋子。
白如龍瞬間屏住了呼吸,默默放下茶杯,臉上微笑不減,但腳步卻已經開始暗中朝著左側挪動。
他的位置離門很近,只要稍微探身便能出門,隨後揚起一陣塵煙,消失在外院之中。
但就在他屁股離開石凳,左手即將摸到院門的把手時,一隻手穩穩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令他的心口一陣寒涼。
看到三人在那邊數銀子,溫正心與班陽舒對視一眼,眉心鬱結不化。
季師弟很強,這一點毋庸置疑,但現在被限制最強的手段,他的戰力究竟還能達到什麼水平,誰也說不準的。
最關鍵的是,長老閣雖然明顯是針對季憂,但說的話卻真的是找不出毛病。
因為天道會確實是對外的,儘管沒有仙宗爭鋒一說,可每次天道會,世人總會以此來做排名。
那麼不允許天書院弟子以靈劍山的劍道取勝,這件事也算合理。
可越是這樣,才越是誅心之舉啊。
兩人抬起頭,發現陸清秋正在從懷中掏銀子,嘴裡還唸叨著事起於我,要給季憂買劍。
陸含煙也從儲物葫蘆裡掏了錢,大塊大塊的金子往外拿,不輸姐姐,轉眼之間就在季憂那邊堆成了小山。
班陽舒看著這一幕:“師弟的桃花劫好多啊。”
溫正心抿了下嘴:“師弟是有這個資格的。”
“?”
日暮漸來之上,眾人在閒庭小院之中散場。
姐妹倆轉而來到了悟道場,才發現佈告欄之前仍舊圍有許多的弟子,對著季憂的名字唸唸有詞。
季憂不能在守擂時使用劍道的事,不會這麼堂而皇之地寫在佈告上。
所以這些人都還不知道,只是看著佈告欄上通玄境那一欄,忍不住頭皮發麻,心說這他媽誰能贏。
不過陸家姐妹都很清楚,內院的長老閣很快就會推波助瀾,將這條只針對季憂的潛規則傳揚出去,讓這件事變成一件盡人皆知的秘密。
因為只有這樣,他們這麼做才有意義。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的功夫,季憂答應守擂不用靈劍山劍道的事情就首先在內院被傳開了。
“長老閣這一手限制的還真狠啊,竟然不讓他施展靈劍山的劍,既是明顯的針對,卻又說得過去,還真是絕計。”
“石師兄覺得,若季憂失去了劍道,勝率還剩多少?”
內院紫竹禪林,石君昊、蕭含雁與柴胡一道,坐在紫竹禪林的涼亭之中,鼻嗅間全都是茶香四溢。
他們都是融道上境,這段時間一直忙於在境界基礎之上提高戰力,接觸了劍道,熔鍊了術法,便等著守擂賽的開始。
他們幾個關係都是比較好的,又是內院之中最強的融道境,皆是這次天道會的種子選手。
加上正在閉關的何靈秀,四人已經商議好要各守五場,分別拿到名額,不會在天道會之前碰上。
所以他們如今有的是閒暇,便忍不住聊起了關於季憂守擂時不允許用劍的事。
和院中眾人所想的一樣,他們也覺得劍道是季憂最大的依仗,若是連此都失去了,他這通玄不就是個普通通玄?
至於煉體,季憂的體魄是可以打得過蠻族上兵境的,可在他們看來,也完全彌補不了不能使用劍道的損失。
一石所激起的,往往是千層的疊浪。
訊息順著日暮的天色,迅速傳到了京城之中,例如長樂郡主之流的世家子弟,全都忍不住揚起一抹看熱鬧心思。
趙雲悅前幾日心情一直不好,主要原因就是季憂傳授陸含煙劍道之事。
季憂當初劍斬楚河入了內院的時候,她和陸清秋是一道寄了貼身物件過去的,想要與他結成道侶。
後來兩個人都被拒,趙雲悅雖然心存怨念,但知道陸清秋也沒得償所願,其實心中是稍稍好受了些的。
可季憂連續下山半月,親自指導陸含煙劍道,讓她覺得陸清秋一定是被季憂收房了。
說不定,這件事還和雪域妖石有關。
季憂現在執掌豐州,而司仙監現在已經把雪域妖石的咚吐肪換到了豐州,若是兩家聯姻,靈石商會仍舊可以控制大部分的靈石。
正妻之位一定是留給丹宗之女的,這一點無疑,但陸家為了控制青雲天下的靈石,把陸清秋嫁給他做妾也不是不可能。
可這樣一來,最後沒被選上的,不就只有自己。
她不是非季憂不可,只是極其厭惡這種被人當貨品挑選的感覺,更難以相信自己竟然是被挑剩下的那個。
一想到陸清秋可以一絲不掛,滿身香汗地在季憂胯下喘息,看著那雄壯的胸膛忽遠忽近,她就心生不服。
所以聽到季憂不可用劍的訊息,她的歡愉可不止一點。
長老閣對這條潛規則的傳播速度極為滿意,於是專門派遣了弟子,多次前往掌事院詢問訊息,想看看有多人知道季憂不能使用靈劍山劍道後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手。
一日過後,盛京又是晴空萬里。
長老閣弟子第五次前來,帶去的訊息卻並不如他們心中的預料。
都知道季憂守擂時不能用劍了,這確實不假,但內外院的通玄境並沒有如眾人興高采烈地開始攻擂,反而是寂靜一片。
這感覺就像是季憂孤身站在擂臺之之上,即便手無寸鐵,好像是被枷鎖纏身一樣,但臺下劍拔弩張的眾人仍舊不敢第一個向前。
“吳兄,你在通玄境沉浮多年,功力早已深厚無比,如今這天道會的機遇就在眼前,難道不去試試?”
“再等等吧。”
“為何還要等等?”
“這季憂雖說不能使用靈劍山的劍道,但仍是有一手御劍的本事,對上那一人七劍,我也只能些許勝算,不太穩妥,還是等人先去試試再說,有些狂傲之輩追求首勝,但於我而言並無意義。”
而看到院中弟子竟然是這般反應,長老閣中各位長老的臉色都不禁都有些難看。
因為他們沒有想到,季憂的名字竟然威壓至此。
“他都不用劍道了,竟然還有人怕他?”
方彥陰沉著臉,中氣十足的聲音震的長老閣中的茶盞嘩啦作響。
他已無疆多年,按照年限與戰力來講,說是半步神遊境也不為過了。
季憂這般小小通玄,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隻螻蟻,但礙於院規,他無法對季憂出手,只能限制他的用劍,不承想這樣都無法順心意。
曾與季憂一道去過雪域的葛長老聞聲開口:“那季憂即使不用靈劍山的劍道,本身戰力也不是普通通玄能比的,院中弟子謹慎一些倒也不奇怪。”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道心如此怯懦,還如何朝向大道?”
“再等等吧方長老,總有人會耐不住寂寞的。”
掌事院的三位掌事此時也在掌事院之中等待了一日,未曾見到有人上門登記攻擂,表情也是複雜難言。
季憂是有名氣的,在天書院,在盛京,甚至在大夏,都有,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威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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