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破境之後,我會下山遊歷一番,若湊巧遊至盛京,就順便與你見上一面,溋囊环犸h然離去。”
季憂看到這裡,心說我懂。
這句話翻譯過來不就是【我破境了就專程去找你玩】。
他捏著信紙,嘴角微揚著繼續往下看,不過看著看著,就慢慢屏住了呼吸。
“若我恰好遊歷至盛京,我要看元采薇那個女人看過的東西。”
小鑑主的信如她的性格一般,結束的戛然而止,總結起來就一句話,閉關勿擾,準備好我要看的東西。
季憂嘴角微顫,心說她怎麼還惦記著呢。
看元采薇看過的東西?
看來隨後的修行,還是要著重在熬煉肉身上才是。
隨後他拆開了陸清秋的那封信,其中內容簡短,說今晚戌時將在鴻鼎樓設宴,邀請了三五好友及今年新入院的弟子,邀他前去一聚。
這信箋內容落在他的眼中便是六個字:請客吃飯,速來。
季憂將信箋收好,隨後轉頭望去,目光掃向了紫竹禪林。
林中的大部分弟子都在盤膝入定,周邊有靈光湧動,表情安詳而怡然。
但見到這一幕,季憂的眉心卻是皺起的。
這些年入了天書院內院的弟子,多半都是和他一樣,感應了天書的人,紫竹禪林之中每日都能見到有弟子借天書而修行。
可是……
由始至終,他在虛無山所見到的就只有顏書亦一個人,而再無其他同門。
這個疑惑其實在他心中由來已久,但之前因為身處外院之中,倒不是時常記起,所以也沒太過深究。
可此時他已然能夠確認,自己感悟的天書,和大多數人都是不太一樣的。
不過讓季憂感到安慰的是,他曾因此去詢問過班陽舒。
班陽舒說天書之中是一片洞洞灟灟的虛霩,浩瀚無垠,暗藏天地法則,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差不多的……
季憂忍不住唸叨一聲。
心說也就是多了個山,多了些混亂如線團的天道法則,多了一位有著玉足粉嫩的傲嬌仙子而已。
都修到通玄境了,還能怎麼辦?總不能現在承認自己修跑偏了吧。
沒事,反正他的靈元也是碎的,湊合著修唄,還能咋滴。
季憂起身,隨後便朝著山下的走去,孤身穿過了萬頃林海。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真不會感應天書
每年的新生入院日都是十分熱鬧的,從山腰放眼向下望去,便能看到院中無數的白衣飄飄。
有些師妹自小營養富足,蹦蹦跳跳便顯得十分喜人。
有些則腿長腰細,臉蛋粉白,眉心還愛畫個金燦燦的仙紋,美輪美奐。
季憂站在山腰上,嚴肅觀之,道心通明。
看看又沒有事,長得那麼圓潤本就是為了給人看的不是。
這批入院的學子都是些新人,也不認得自己的容貌,總不會傳出什麼季憂站在山腰,猥瑣觀看師妹這般的流言蜚語,又被某些熱心的山外行走記錄在案,流傳到某人的耳朵裡。
不過很快,他的表情就在一陣張望之間微微僵住。
此時的登仙白玉臺上,一位白衣飄飄的男子邁步而來,身負七劍,如同一隻開屏的孔雀,表情淡淡的樣子滿外院溜達,見到臀兒豐潤的學妹就上去搭話。
“師妹,你才入院,可曾找到自己的袇房,需要師兄幫助嗎?”
“啊,你……一人七劍?你是……”
“噓,師妹無需多言,我此番來外院閒逛,一眼便覺得師妹頗為合我眼緣。”
“?”
“白如龍,我xxx!”
眼見著面前的師妹目光盈盈,白如龍卻忽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後背竄了上來,但卻沒有竄到腦袋,反而竄向了胸口。
那還不是心臟的位置,而是他裝著錢袋子的位置……
此番喧囂一直持續到傍晚,夜色開始徐徐湧來。
悟道場已經有了不少的學子正在端坐悟道,嘗試著感應天書,便聽到一陣慘叫從不遠處的密林之中傳出。
不過更加喧囂的是神道至白玉臺這段路,因為自日落之時開始,此處便有各種珠圍翠繞的轎子紛至而來。
此時,盛京城中的酒樓之上人聲鼎沸,推杯換盞之間歌舞翩翩,映的長街之上燈火通明。
崇王府長樂郡主、雲州陸清秋、還有其他京中貴胄,全都聚集在鴻鼎樓的二樓。
酒樓二層早在申時便已經提前清空,原本的方桌改成了長桌,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無數,以靈草仙苗釀製的靈酒還未開封,但酒香之氣已經隱隱開始發散。
受邀而至的天書院學子陸續登樓而來,隨後拱手寒暄,笑臉盈盈。
“據說往年的學子都是被請入崇王府吃的?”
“今年不同了,據說這宴席是雲州的陸小姐與長樂郡主聯手做東。”
“這雲州陸家和崇王府有故交?”
“這倒是沒有,只是有些生意上的往來罷了,長樂郡主一開始似乎也不願與陸清秋聯合宴請的,只是後來不知為何便答應了……”
“這倒是的稀奇。”
陸家遠在雲州,與盛京相隔千里,這崇王府與他們也只是有些靈石生意上的來往,又不是家族相互繫結。
若說此番宴會是為了多結交些天書院學子,可兩人並不是同一陣營,便讓人覺得彆扭。
這倒是算是雲州陸家的橄欖枝?還是該承崇王府的情?
眾人竊竊私語一番,有些琢磨不透這大排宴宴的目的,隨後便看到了方宄獭㈠ш柵d白衣飄飄地登樓而來,心說這也無需多想了。
因為無論是承情陸家還是崇王府,這都不是他們應該考慮的事情。
畢竟這場宴席的主角該是方宄毯湾ш柵d才對,他們畢竟都是內院名額的爭奪者。
濮陽家與陸家一樣,也是來自雲州,陸家這些年為了生意,四處結交,這宴席肯定是要透過濮陽興與濮陽家交好的。
至於那方宄蹋透趿恕�
他已經聚了三道靈光,進度遠比濮陽業和陸含煙更快,入內院的機率是最大的。
這樣的人放在崇王府與陸家的眼中,都是要拉攏聯合的不二人選。
當然,陸含煙也屬其列,但她畢竟生來就是陸家人,自然不需要考慮這些。
“陸小姐,還請上座。”
“長樂郡主客氣了,還是您請吧,我坐旁邊便是。”
寒暄一陣之後,長樂郡主落於主座,陸清秋則在她左側。
他們二人因為大夏新政和妖族靈石流入九州的事,受家中所託見過一面,本不該生疏。
但這次再見,兩人卻都有種莫名的迴避的感覺。
此時,濮陽興、方宄瘫话才旁陂L桌對面偏向中間的位置,而陸含煙則與自家阿姐並肩坐於一起。
然後就是向芙、劉建安與叢藝這三位自豐州而來的子弟。
青雲天下的階層等級向來都是涇渭分明的。
民不如官,官不如仙。
所以,儘管他們三人都是出自官宦世家,從小也算是逡掠袷常稍谶@世家子弟滿座的場合仍顯得有些侷促。
他們修為不算頂尖,背景也可以算做沒有,但卻被安排在了緊鄰濮陽興與方宄痰奈恢谩�
而後,才是那些從各州郡而來的凝華境弟子。
竇尚書之子竇遠空也在其列,落座後看向桌備受關注的三位學子:“濮陽公子、方公子和陸小姐,三位入院之後,可曾去嘗試感應天書?”
“試過了。”
“結果如何?”
方宄炭戳艘谎坼ш枠I與陸含煙,嘴角輕輕揚起:“似是有所感悟,看來我與這天書還是有緣分的。”
竇遠空張了張嘴巴:“才第一日感應便能有所感悟?”
“模糊了一些,還抓不太到,但就像竇兄所言,這還僅是第一日,我倒是並不著急。”
方宄瘫揪褪峭七t了一年才入院的,本身就已經聚集了三道玄光,感悟能力自然是濮陽業與陸含煙所不能比的。
而天書院外院之中一直都流傳著一個說法,便是感悟了天書就算是一隻腳邁入了內院的大門。
雖然天書院並沒有感悟天書才可入內院的要求,但千百年間其實從無例外。
“方公子今年對入內院,很有信心?”
“以我如今的修為,自然無人能夠阻我。”
濮陽業此時忍不住開口:“我倒有些躍躍欲試,想要與方兄一較高下。”
方宄潭似鹁票抗庥行╀h銳地開口:“你該推遲入院才對,屆時做我師弟,若能入內院,我還可引薦你入長生殿做長老親傳。”
聞聽此言,陪席而坐的世家子全都忍不住議論紛紛。
這句話說的彬彬有禮,但實際上卻是霸氣十足。
推遲入院,便是要叫其他人避開他的鋒芒,而後面那句話所顯露的則是他們方家在天書院的關係。
因為在場不少人都知道,方宄碳抑刑珷斎缃袷情L生殿的一位長老,他兩位堂兄如今也在長生殿,其實根基很深。
席間眾人忍不住議論紛紛,不少人都轉頭看向了長樂郡主趙雲悅及雲州的陸大小姐。
在他們看來,此番必然要丟擲橄欖枝什麼的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兩人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一直順著樓梯看去。
於是也有些人,開始順著樓梯看去。
便在此時,樓梯上響起一陣腳步聲,隨後身穿白衣的季憂邁步上樓,固定住了此間的目光。
樓上悄然寂靜,以趙雲悅與陸清秋為首,看他許久,無人說話。
“不好意思,有些私事,來遲了。”
季憂抱拳拱手,左右觀察,便尋了右側靠近豐州弟子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方才帶著白如龍去了一下城西的銀號,取了他這個月的生活費,所以才晚了一些,此時拿起筷子。
來晚了,是不是應該自罰兩碟?
這一桌人裡能認得出他樣子的也只有這些京中世家子,以及豐州今年的新生。
除此之外,許多人對他都是隻聞其名而不知其貌。
所以席上還是能看到一些茫然四顧的眼神的,此時忍不住相互對視。
趙雲悅和陸清秋此刻端著酒杯,忍不住紅唇微抿。
季憂以招生為名隨曹勁松回了發豐州,稅奉收繳開始之後便便回了院,之後就一直在內院之中,鮮少出來。
所以就連陸清秋,此刻也是第一次見他。
天書院內院弟子,二十一歲的通玄境。
劍斬融道高手,回來時已是豐州大地上唯一一個本土世家的家主……
兩人看他伸手撿起筷子,表情不禁有些恍惚。
向芙此刻也在凝視季憂,隨後又看了一眼趙雲悅和陸清秋,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因為招生那日她曾聽劉刺史的說過,天書院秋鬥之後,很多女子都想為他生生不息,其中也包括今日做東的兩位,但均未得到回應。
正在此時,陸清秋伏在妹妹耳邊:“這是同門師兄,去敬杯酒。”
“?”
上一篇:炼丹房打杂,从废丹合成开始修仙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