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而丁瑤則不同,她是直接倚在了門框處,一直在望著山道的方向,眼神帶著無盡的冷意。
“我本以為他會隨便拿把劍出來,裝作提前準備好的送於鑑主,還打算嘲諷一番,心說什麼樣的劍也能與問道宗親傳所贈相比,沒想到他卻連個劍穗都沒拿出來,只是尋了個藉口只為下山。”
“丁瑤師姐嘴巴未免太毒了……”
“我知道你和鑑主對我有偏見,但我丁瑤行事從來都是為了玄劍峰,我也知道我平日囂張了一些,但鑑主既然拿我當姐妹我就從未想過辜負,與問道宗親近我是有私心,可那也是因為他是鑑主最好的選擇。”
丁瑤倚在門框之上喃喃開口:“鑑主也是人,也是女子,有時候看不清,是需要我們來幫她看清的。”
她的聲音不大,但以修仙者的耳力來說卻清晰可聞。
顏書亦沒說什麼,見翠兒端來米粥與四碟小菜進屋,便起身前往餐桌前。
不過就在她要落座之時,玄劍峰四周的風聲忽然開始呼嘯,丁瑤忍不住眉心一皺,剛要吩咐婢女關門,便聽到一陣錚鳴聲響起,心頭瞬間升起無盡的警惕。
“?”
“好強的劍意?!”
丁瑤與卓婉秋瞬間緊張了起來,便忽覺得一陣香風從身邊倏然而過。
顏書亦飛身出了天闕,邁步走入風聲鶴唳的夜色之中,渾身的劍意開始升騰。
山崖之上此時正站著一個老者,鬚髮花白,但面孔紅潤,並未有絲毫的龍鍾老態,正負手而立於天闕外的夜色晰,粗舊袖袍在風中翻飛著,如同一併雪亮的利劍傲視這無邊的夜色。
此時顏書亦已經取出了靈鑑,小巧的石鏡浮於空中,映照著她冷峻的絕美俏顏。
天劍峰對玄劍峰向來都虎視眈眈,加之亂世之言不斷在世間流傳,以至於許多禍心都深藏不住。
前不久,有人曾在醉酒後問過這樣一個問題,那便是執器者若死了,無主的天道聖器是不是誰都可以掌握。
這樣的問題,其實並不是第一次被提出來了。
七大仙宗的道統,宗內有人想奪,宗外世家也在盯著,妖族蠻族更不用說。
只是以往掌控聖器的都是的臨仙境強者,直到靈劍山的靈鑑自行擇主,選了個還未舉世無敵的鑑主。
此時的卓婉秋與丁瑤望著那人,全都感受到一股迎面而來的大恐怖,渾身震顫著,似有寒意竄上脊骨,但仍舊抽劍而出,打算頂風向前。
但就在此時,那鬚髮花白的劍師忽然抬手,隨後在三人的凝視下抱拳,向著靈鑑下的顏書亦微微躬身。
夜色之下,無盡的劍風吹拂而來,已走下天闕門廊的丁瑤和卓婉秋驚愕不已,一時間竟無法做出判斷。
【我有一把劍想贈予你】
【入夜之後,有人便會送劍而來】
【一把不會讓你太辛苦的劍】
此刻的小鑑主忽然明白為何季憂最後非要斬破那劍林,也明白了他為何在那劍氣捲來的時候未做任何掙扎。
第一百二十八章 書亦,叫哥哥
漫天繁星之下的靜心小院,洗漱完畢後的季憂盤腿回神半個時辰,此時正在爐邊烤著地瓜。
沒多久的工夫,怡人的甜香之氣就隨著爐火的升騰不斷飄出。
此時,不遠處峰頂之上,那呼嘯的劍氣此時已經漸漸平息。
風止,樹靜。
唯有炊煙從屋頂飄去,匯入夜晚的雲中。
季憂向著天闕的方向了看一眼,隨後收回目光,起身來到茶桌前開始沏茶。
這院中茶葉也是名貴非凡,與曹勁松一泡一大壺的那種根本不是一個品質。
而隨著壺中熱水衝入,一股茶香瞬間在夜色下的燭火之中慢慢發散,愈濃愈香。
不多時,山上就走來了三道蹁躚的身影,隨後在高處的山坡上止步。
因為坡度的問題,她們的目光此時很輕易就能越過院牆,沿著燭火透窗而落地的光亮看向內部。
就見那身材挺拔的男子已是沐浴後的樣子,細膩的肌膚白皙勝雪,眉宇之間英氣如劍,提壺沏水,水流如柱。
三人便看著這道身影,眼神怔怔,沉默不語。
入夜之前,所有人都以為故事該是天書院痴迷劍道的弟子斬破劍林,想學劍卻被天劍峰劍道首席趕走。
但誰也不會想到入夜之後,齊正陽會在玄劍峰出現,對著小鑑主深鞠一躬。
那人被捲走根本不是為了學劍,而是為了給靈劍山的正統尋了把護道的劍。
靈劍山小鑑主有無數藏劍,都是名冠天下的極品,而商希堯送的更是名貴。
那柄劍據說是耗費天價所得,出自一位極其有名的鑄劍師。
他以青雲天下最為堅硬的金屬打造,期間光是煉胚就用了數年的光陰。
方才在藏劍室中,丁瑤想阻止季憂取劍並心存嘲諷之意便是如此。
在她看來,商希堯所贈的那把劍已經算得上是最好。
而季憂所謂贈劍,再好也抵不過這把,更遑論那句“入夜後送來”聽上去倒像是推脫的藉口。
但直到齊正陽出現在玄劍峰的那一刻,劍氣臨峰,她才意識到,那是一把藏劍閣中所有劍加起來都比不過的劍。
因為有的劍是為了討人歡心,但有的劍是為了護人周全。
三件事未成之前,他從未與外人說過,而三件事完成之後,他仍舊還是那般平淡,彷彿只是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
“姑爺……那是在做什麼?”
許久之後,卓婉秋下意識地開口。
視線之中的季憂偷感十足地拿起一隻杯子,最後又默默放下,隨後又拿起。
“他在糾結現在沒有人在,是不是能偷偷用一下我的杯子。”
顏書亦忍不住細語喃喃,但回答過後她又感覺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又沒想出是哪裡不對,於是轉頭看了一眼卓婉秋。
卓婉秋此時看向周圍的夜色,面不改色,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隨後三人推門進院,便見季憂輕輕抬頭,隨後起身拿起火鉤子,從爐膛中弄出些地瓜。
“齊正陽為何會願意來我玄劍峰?”
“他的劍心已經不允許他待在天劍峰了,今日要麼出劍,要麼便入魔。”
季憂將地瓜放在桌上:“我在第三重林的時候才確定了他的劍意所指,思來想去總歸是要破林的,便想多走一步,贈你一把利劍。”
聽聞此言,丁瑤與卓婉秋忍不住咬住了薄唇。
劍林設下許久,能透過劍氣感受到齊正陽真正的劍意的人,卻只有他。
關鍵是短短一個時辰,他不但全意破了劍林,還成功謩澚酥釣殍a主請劍之事,實在令人難以相信。
“下次可以做個大的爐子,將炭火燒鋪進去,弄些蔬菜和肉食,串成串子烤烤。”
顏書亦乖巧坐在毯子上:“哦,我明天就弄。”
“不著急,畢竟今夜之後,我應該就要隨院裡人一起下山了。”
季憂一本正經地暗示,你該嚶就快點嚶吧,過了這個村很久才能有這個店了。
顏書亦這才想起天書院弟子已經問道結束,於是眯起眼睛,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話說回來,自己回去之後可能又要以劫道為生了。
季憂剝著地瓜,喃喃一聲。
他兜裡滿打滿算就只有三千兩,一千兩送去了玉陽縣,還分了匡找恍磺少I了丹藥和劍,一千兩郵給了顏書亦。
現在想來,錢這東西當真是不經花。
不過眼見著出來都已經半月有餘了,曹教習和王教習的月俸應該是又發了。
走之前匡者說自己可能要升遷,估計也能多分一些。
想到這裡,季憂不禁覺得自己的錢袋子又鼓了,儘管這些錢一兩都不屬於他。
顏書亦看著他陷入沉思,桌下玉足輕晃,粉嫩的腳趾蜷縮又舒展,隨後向著桌面伸出了蔥白玉潤的纖細玉手。
停頓半晌,她最終選了那個只見過三次的陌生男子的茶杯端到嘴邊,小口飲茶。
季憂用餘光瞥見,不動聲色,主打一個不拒絕,想鼓勵,但不敢明說。
“走之前,丁瑤還是要去與我師姐道個歉,當日在遺蹟之中,她被你們截住,但並未掙扎就將朱果奉上,但你們仍舊追殺到底,說到底也是錯的。”
丁瑤沉默許久,最後紅唇輕抿:“是,公子……”
話音落下,顏書亦和季憂手中茶杯與紅薯稍稍停頓,但隨後又不動聲色地將茶水和紅瓤送入口中。
貼身婢女往往只會聽主子的命令,若是有其他位格較高之人命她去做某事,也需要得到主子的許可。
當然,丁瑤這個貼身婢女出身的女子並不安分,沒少越令行事。
但主子在場的時候,她自然是不應該這麼做的,尤其是她本就十分排斥鑑主親近季憂。
這聲公子,是她平生第一次叫。
稱呼是有親疏之分的,季憂,季公子,公子,雖相差不大,但卻親疏有別。
季憂這個稱呼,是以她靈劍山內門弟子,與玄劍峰小鑑主情同姐妹的高貴身份所叫的。
季公子這個稱呼,是在鑑主面前,不得不裝乖巧所叫的。
而公子二字,則是實打實作為一個婢女對主家人的敬稱。
正在此時,屋子裡響起了顏書亦的聲音:“婉秋,門外好像有人,出去看看。”
“是,鑑主!”
卓婉秋迅速起身,拉著丁瑤走了出去,並將屋門關得嚴嚴實實,然後立在門口安靜吃著地瓜。
都大半夜了,誰會出來閒逛?
而且此地已經算是天闕範圍了,尋常人未經許可根本是走不上來的。
這哪裡是門外有人,再這樣下去肚子裡就要有人了……
此時的顏書亦將茶杯放下,目不斜視地吃著地瓜,手臂不經意間在兩側微微抬起,在纖細的柳腰間留出個足夠男子手臂環過的空隙,但表情仍是不動聲色的清冷。
等待許久,小鑑主茫然了一下,未見男子無禮舉動,忍不住轉頭看向身旁。
季憂正端坐於桌前,如正人君子一般,腰背挺直,眼觀鼻,鼻觀心,心無旁颉�
“你……在做什麼?”
【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在未經我許可之下趕緊過來抱我?】
季憂屏住了呼吸,輕輕開口:“書亦,叫哥哥。”
小鑑主僵了一下,就見面前的茶杯忽然開始震顫,杯中茶水不斷迸濺,而那漂亮的眼眸之中則是倏然升起一抹殺意。
那殺意直接透出了房頂,滿院呼嘯,丁瑤與卓婉秋腰間的佩劍忽然開始強烈顫慄,似是不受控地要自行出鞘。
但二人仍舊是面色如常,似是早已習慣一般,即便耳邊已經響起了丁零當啷的聲音,也沒回過頭。
此時屋裡的兩個人打作一團,不時有白嫩的腳腳迎面襲來,香風繚繞。
最後,靈劍山威嚴十足的小鑑主如願地被抱在了陌生男子的懷中,但是珠圓玉潤的腳趾上卻多個牙印。
被強抱了……
季憂將溫熱而嬌軟的小鑑主摟在懷中,感受著圓潤壓臂,忍不住眯著眼睛,默唸一聲。
他是想讓顏書亦對他嚶的,結果被用強了。
我被調教了?
該不會以後都要這樣吧?
小鑑主此時則有些得意,端著茶杯,輕晃著雪足。
沿山被【未經許可下】抱了一路,她已經脫敏了,不似第一次那般,一被他摟在懷裡整個身子都僵住,反而嬌軟得恰到好處。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凡夫。
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骨髓枯。
許久之後,星月輪轉,夜色漸濃後轉淡,直到天際吐白。
季憂端起茶壺,將茶水衝入杯中,渿L一口後發現味道已經淡如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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