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其實,一部電影能夠讓他在三大獎同時獲得提名,已經很難得了。
誰讓他今年碰上了最佳男主角單元的大年呢。
陸嚴河:“嗯,師兄,這一次真的趕不過來,我們想要趕在過年前殺青,這樣大家也可以趕回去過年。”
商永周聞言,說:“好吧,那如果明天你拿獎了,誰幫你領獎,你交代了嗎?”
“嗯,主辦方跟我聯絡了,思琦會代我出席,如果我拿獎了,她會幫我領獎的。”陸嚴河說。
商永周笑了兩聲,“有女朋友就是好啊。”
陸嚴河問:“師兄,你結婚了嗎?呃,我在網上看,你應該沒結婚吧?”
你應該沒有玩隱婚那一套吧?
陸嚴河其實覺得商永周應該不會隱婚,以商永周的性格,他也不會隱瞞這些。不過,保險起見,陸嚴河還是問了一下。
商永周說:“沒結婚,單身。”
以明星藝人的平均結婚年齡來說,商永周現在沒有結婚也算比較正常的。
更多的陸嚴河也就不好多問了,畢竟是隱私。
可要是現在陸嚴河生硬地轉個話題的話,又比較突兀,所以,陸嚴河就用開玩笑的口吻問了一句:“那要我給你介紹嗎?”
商永周笑了笑,說:“介紹女朋友嗎?”
陸嚴河嗯了一聲。
“我有喜歡的人了。”商永周說,“就不勞你介紹了。”
陸嚴河很驚訝,商永周現在單身,他以為是商永周沒有喜歡的人——畢竟,陸嚴河覺得,以商永周的情況,很難遇到一個他想追卻追不上的人吧?
陸嚴河真的挺想問問,到底是哪個女人。
他真的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
沒想到,商永周自己卻突然說了。
準確地說,是讓陸嚴河猜到了。
“梓妍,她現在還是一個人?”商永周問。
陸嚴河就感覺自己被一道雷擊劈中了。
暴擊的那種。
陸嚴河一下沒忍住,支支吾吾,“我、我也沒問過啊。”
商永周:“沒事。”
他笑了笑,“那我先掛了,你好好拍戲,有空我來探班。”
“好。”陸嚴河點頭。
掛了電話,陸嚴河仍然沒有反應過來,沉浸在一種不可思議的震驚當中。
就,該怎麼說呢,這種事,他之前真的一點想法的苗頭都沒有過。
陸嚴河仔細回想了一下過去每一次跟商永周和陳梓妍在一起時的情形,但實在想不起來有什麼貓膩的地方。
之前根本沒有往這些方向想過,根本沒有注意。
-
銀河獎頒獎典禮這天,雖然陸嚴河缺席,但這場頒獎典禮當然也不會真的因為他缺席而失去星光。
仍然是眾星雲集。
陳思琦一襲晚禮服出現在紅毯上的時候,現場的媒體和觀眾都有些錯愕和不可思議。
在她出現之前,並沒有任何訊息傳出來說她會走上紅毯。
最關鍵的是,因為陸嚴河今天都沒有來,大家就更沒有想過她會來了。
但是,她的出現卻也讓很多人腦海中都冒出一個猜想——
難道今天晚上陸嚴河能拿獎?
陳思琦走進內場。
作為《跳起來》雜誌的主編,以及跳起來傳媒公司的老闆,她平時的主戰場雖然不是演藝圈,但因為陸嚴河的關係,她對這個圈子毫不陌生。
更何況,今天晚上本身就有不少她認識的人。
黃楷任今天是和辛子杏一塊兒來的。
因為已經拿了飛鴻獎最佳男主角,加上今天晚上拿獎希望不大,他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鬆弛感。
這跟他出席飛鴻獎頒獎典禮的時候,判若兩人。
“思琦一個人來的,我去陪她說說話。”辛子杏跟黃楷任說。
黃楷任聞言,有些詫異,“那我呢?你不陪我了?”
辛子杏白了他一眼,“你在這裡認識這麼多人,還用得著我陪你?”
黃楷任:“……”
眼睜睜地看著陪自己來的女朋友去陪別人了,黃楷任形單影隻地癟了一下嘴,嘴角都還沒有收起來,就有人朝他過來了。
“楷任,今天晚上有沒有信心再拿一座最佳男主角的獎盃啊?”來的人是北極光影片的鄭懷仁。
黃楷任:“鄭總,能拿一座我已經很知足了。”
鄭懷仁笑了起來,“確實,一座是影帝,兩座也是影帝,沒什麼區別。”
作為北極光影片負責內容製作的副總,鄭懷仁不僅僅是負責劇集的製作,一樣也涉及電影製作的。
只不過因為北極光影片是網劇平臺發家,在電影這一塊兒沒有做得太成熟罷了。
鄭懷仁說:“楷任,我們後面找個時間好好聊一下吧,我有一個專案想要跟你碰一下。”
黃楷任點頭,“好啊。”
他跟鄭懷仁經過《武林外傳》這個專案的合作,已經很熟了。
像鄭懷仁這種管著一家影片平臺內容製作的高管,在業內都是被無數經紀人和演員盯著的香餑餑。
即使是黃楷任這種級別的一線男演員,也一樣需要交好。
因為他手上有國內最頂級的劇集專案。
鄭懷仁跟黃楷任寒暄完就走了。
黃楷任看到鄭懷仁又朝紀緲走去了。
鄭懷仁在這種場合,有很多人要聯絡。黃楷任也一樣如此,頒獎典禮也是一個社交場,每個人都有需要維繫關係的物件。
但是,黃楷任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時候,竟然會有一個女演員直接堂而皇之地往他的手裡塞了一張房卡,在他耳邊小聲告訴他,自己住在旁邊的麗山酒店。
黃楷任臉一黑,直接把房卡給人退了回去。
女演員見狀,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
“華語電影越來越好,這幾年出了很多佳作。”
當大家陸陸續續進入內場的時候,陳品河則被人帶進了一個裝潢很富麗貴氣的休息室。
華語電影圈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們坐在單人沙發上,正在說說笑笑地聊著天。
陳品河進去以後,微微彎著腰,一位位禮貌得體地跟他們打招呼,握手。
“品河今天也來了。”一個已經是滿頭銀髮的女人笑著說,“今天是來頒獎的嗎?”
陳品河點了點頭,說:“是,今天受主辦方邀請,要頒最佳女主角的獎項。”
“你下一部戲是什麼啊?自從你的《白色珍珠》上映了以後,很久沒有看到你的戲了。”
陳品河說:“一直在看劇本,沒有看到讓我心動的。”
“你都收不到讓你心動的劇本?”對方很是驚訝,似乎難以相信。
“這傢伙是眼光高、要求高。”旁邊一個老前輩笑著指著陳品河,對銀髮女人說。
陳品河趕緊擺擺手,表示謙虛。
“最近不是有一個叫陸嚴河的年輕人,聽說很會寫劇本嗎?聽說短短兩三年,就寫了好幾部戲出來,《胭脂扣》就是他寫的。”銀髮女人對陳品河說,“你去跟他約一個劇本好了。”
陳品河臉上神色一滯,隨即笑了起來。
“他寫的那些劇本,我看過,不適合我。”
剛才那個說陳品河“眼光高、要求高”的老前輩馬上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抬起右手,老神在在地用食指點了一下陳品河。
“你看,我沒說錯吧?”
陳品河適時露出了無奈的微笑。
“其實,如果不是商永周拿了太多次最佳男主角的話,今年怎麼都應該給商永週一座獎盃的,這麼多年沒有演藝術片,重新迴歸,拿出了那麼高質量的表演。”有人說。
“商永周也不缺這一座獎盃了,黃楷任、周宇寧拿這座獎盃的意義更大。”
“評獎就應該用一個尺子來考量才對,誰的表演最好,誰就應該拿獎。”
“能夠拿到提名的人,誰的表演不好?表演不是體育競技,本來就沒有一個標準的評價尺度。獎項本身就代表著我們這個行業的影響力,誰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人,誰拿獎。”
“咱們就不用在這裡爭論了吧?”有人笑著說,“我們也不是評委,頭疼這些事情幹什麼?”
“品河,你覺得今天晚上拿最佳男主角的是誰?是商永周還是陸嚴河?如果你是評委,你會選誰?”
問題忽然又拋給了陳品河。
陳品河都沒有想到,怎麼問題突然就拋到他這裡來了。
猶豫了片刻,陳品河採取兩碗水端平的態度,說:“誰拿獎都有道理,誰拿獎都實至名歸。”
他這句話也馬上被人吐槽:“說了跟沒說一樣。”
-
陸嚴河今天不在,陳思琦則被人絡繹不絕地來打招呼,一點不得空閒。
說起今晚拿獎的事情,陳思琦當然也是把話說得滴水不漏。
“這個得看評委們給誰了,我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不是來幫陸嚴河領獎的,我都不知道他會不會拿獎呢。”
陳思琦笑得毫無攻擊性——故意表現出來的。
“今天晚上肯定是嚴河拿獎了,媒體的預測幾乎都是他。”
“那也只是預測啦,其實,我們都知道,每個人都有機會。”陳思琦說,“說起來,你今天的耳環也太漂亮了吧!你這是哪個品牌的耳環,我好想去買一副……”
陳思琦三言兩語地換了個話題,不想跟他們一直反覆陸嚴河拿獎的問題。
……
等人走了,辛子杏才在陳思琦的耳邊小聲笑問道:“是不是覺得有點煩了?”
陳思琦:“沒有,只是有的人問得讓我挺煩的,好像我們早就收到了主辦方的通知,今天晚上的最佳男主角一定會給嚴河,我就是來幫嚴河領獎的,然後來打探我的口風,這種態度和語氣讓我不是很舒服。”
“這種人你應付應付就得了。”辛子杏微笑,“頒獎典禮馬上要開始了,社交環節也終於可以結束了,等會兒頒獎典禮結束以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喝點?”
陳思琦問:“你不用陪楷任哥嗎?”
“北極光影片在頒獎典禮結束以後組織了一個提名者酒會,他得過去,我懶得去,你去嗎?”辛子杏問。
陳思琦搖頭:“他們沒有給我發邀請函,而且,我去也沒有什麼能做的,都是尷尬的寒暄而已,嚴河要是在還好,可以帶我認識一下,就我自己一個人,就跟剛才一樣,明明不認識,又要努力地寒暄,努力找話題,很不舒服。”
辛子杏對陳思琦眨了眨眼睛,笑著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隨後開始的頒獎典禮,陳思琦坐在觀眾席上,認真地看著舞臺上的一次次頒獎、領獎,以及表演。
直到最佳劇本獎頒發,頒獎人念出了陸嚴河和《胭脂扣》的名字。
陳思琦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陸嚴河只跟她說,如果最佳男主角是他,讓她幫忙領一下獎,根本沒有提最佳劇本獎的事情啊。
大家都看向了她。
她也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王重導演那邊。
等了五六秒鐘,確認真的沒有別人上臺,而這時周圍的人都在催她上臺的時候,陳思琦才一臉懵逼地上了臺。
她接了獎盃,呃了一聲,說:“嚴河真的沒有跟我說,讓我來幫他領這個獎來著,所以,我現在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可能他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得這個獎。感謝組委會,感謝大家,我先幫他把這個獎盃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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