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原本還一臉惱怒的馬致遠愣了片刻,一時都沒有接話。
“魏卓然要是沒造謠,他停什麼工?我是什麼人,能讓他停工?管你們的人是你們自己的經紀人,有什麼事你問他去!”陸嚴河惱怒地說,“前面一直忍著你,你還變本加厲了,以後再沒頭沒腦跑我面前指責我,最好有證據,否則停工的不止他一個!”
馬致遠眼神瞬間冰冷。
“你威脅我?”
“我警告你。”陸嚴河眼神篤定有力,毫不退讓,“從頭到尾,我從來沒有招惹過你們MX任何一個人,你們倒好,一次兩次來招惹我,當我會一次次地忍下去?這一次我只否認了你們的造謠,下次,我直接把造謠人的姓名發出來,你試試?”
馬致遠咬緊下頜。
“要試試嗎?”陸嚴河質問。
馬致遠捏緊了拳頭,沉默兩秒,冷哼一聲,點點頭,“行,你有了陳梓妍做經紀人,底氣都足了,咱們走著瞧!”
他轉身大步離開了飯店,門被他用力一拉,發出“砰”一聲大響。
陸嚴河眼中露出鄙夷。
色厲內荏。
陸嚴河收回目光,一抬眼,看到塗松崇拜地看著他。
“你剛才太酷了。”
-
馬致遠憋了一肚子火。
他怎麼敢?
他怎麼敢?!
馬致遠臉氣得泛青。
陸嚴河竟然都敢威脅他了!
在怒火上頭的同時,馬致遠內心深處也有些隱秘的畏懼。
因為他是真的被威脅到了。
陸嚴河真在微博上點名點姓地說造謠者,他們也無法反駁,都是口口相傳的話,沒有證據。
這段時間,馬致遠自己就過得不順,本來有一檔很火的雙人組隊競技節目要錄製,因為原定搭檔是魏卓然,導致自己被連累,也無法錄這檔節目。
不然,馬致遠也不會發這麼大的火,遷怒到陸嚴河身上。
去質問林蘇洋?
馬致遠早就去過了,但林蘇洋只是板著臉告訴他,魏卓然犯了大錯,必須接受懲罰,而且魏卓然也接受了。
馬致遠去問魏卓然為什麼接受了懲罰,魏卓然也不肯說,支支吾吾地帶過去。
林蘇洋說的那些話,給了魏卓然當頭一棒,從自己是當紅藝人的幻象中驚醒,但他也不願意讓馬致遠看自己笑話。
MX內部的競爭很大,馬致遠又是一個不肯被隊友搶了風頭的。
魏卓然含糊其辭,馬致遠就當是陳梓妍幫陸嚴河發作,礙於陳梓妍的勢力,林蘇洋和魏卓然才這麼懦弱地停工半個月,向人道歉。
可就算魏卓然有錯,那又怎麼了?
他們是MX,是全公司最紅的偶像組合,為了這麼件小事,值得損失這麼大嗎?
魏卓然停工半個月,耽誤多少工作?
馬致遠心裡面仍然憋著氣。
林蘇洋不肯挺魏卓然,魏卓然自己又懦弱,馬致遠卻覺得絕對不能夠讓陸嚴河在這件事得意起來。
本來就有了一個傳奇的經紀人,要是這件事就這麼輕易讓他得逞了,以後MX還往哪裡放?
是不是公司裡這一幫年輕藝人的排序都要變了?
陸嚴河還什麼都沒有做出來,就要逼著魏卓然低頭,是不是再過兩天,在公司的藝人頁面,他陸嚴河就要排到年輕一輩第一個去?
馬致遠決心要給陸嚴河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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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真跟陳必裘下了車,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高樓。
“星娛這麼大的家業擺在這裡,竟然也不被它老闆重視,真不知道這位大老闆是什麼來路啊。”陳必裘想著自己聽到的一些秘聞,感慨。
都說星娛真正的老闆,根本不是做這一行的,當初成立星娛,也只是為了哄當時的女朋友開心,現在倒好,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人家仍然不在意,幾乎不露面,就讓洪奇帶著幾個副總管事。
李真真說:“星娛是業內最大的偶像藝人公司了,偏偏還有江玉倩他們幾個當紅一線,藝人陣容確實是強。”
“是啊,要不然還用我們親自上門來談?”陳必裘撇撇嘴,“其他公司,哪家不是主動來找我們?”
這一次他們主動過來,既有要來磨周平安答應李治百加入《年輕的日子》的原因,也有星娛家大業大,他們也不好拿喬的原因。
進了公司大樓,陳必裘和李真真一路上去。
“真想好了,李治百、顏良和陸嚴河三個人,你都要?”陳必裘再次確認。
“嗯。”李真真點頭,“我觀察了他們幾個人幾天,他們的日常相處非常有意思,我認為觀眾會喜歡這對組合的。”
陳必裘點頭,嘆了口氣,“那下一步就是搞定周平安那個掉錢眼裡的鐵公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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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以後,周平安百無聊賴地聽完關於節目的介紹,終於開始介紹正題,一聽報價,周平安就炸了。
“二十萬一期?”周平安震驚地看著他們倆,“老陳,你好歹也是業內資深節目製作人,你難道不知道李治百現在的市場報價?打發叫花子呢?”
陳必裘強忍住心頭冒出的火來,解釋說:“我們是邀請李治百來做常駐,一季總共十二期,並非飛行嘉賓,另外,我們這檔節目錄制很輕鬆,也不需要藝人做額外的準備,一季節目下來,只需要錄製三十天左右的時間,可常規節目錄制所需要的時間少多了。”
周平安:“那也太少了!上個月我們治百去錄了《戰鬥少年》,人家給的都是五十萬,你這減半都不夠呢!”
陳必裘說:“《戰鬥少年》是什麼性質的節目?他錄一期,從準備到錄完,至少要一個星期的時間吧?我們這種慢生活綜藝型別,所需要的時間截然不同,平均下來,一期也就兩到三天時間,從時間算,酬勞少了嗎?”
周平安馬上吐槽:“哪有這麼算的。”
“我是在就事論事,我們的節目也不是分開錄製,錄製時間固定,不分散,這也方便你們給他在其他時間接別的工作。”陳必裘說,“你也知道我做這一行很久了,我難道會虧待你?”
“這個價格也太低了,都影響我們以後的報價。”周平安說,“而且,你們這個節目看著也不像是能紅的樣子,李真真導演是吧?這麼說雖然有點傷人啊,但你畢竟是第一次做節目導演,沒有經驗。”
李真真:“……”
“老周,她一直給我做副導演,我跟你說實話,要不是看好她,又不是我自己的節目,我至於這麼跑上跑下的折騰?”陳必裘說,“這檔節目不能紅,那是你的偏見,論做節目,我才是專業的,你不信我的眼光?”
周平安嘖了一聲,“這是眼光的問題嗎?你就直說吧,你們節目預算是不是不多,影片平臺有報價的嗎?準備定為什麼級別來做?”
現在的節目都在內部以S+、S、A、B幾個檔次來區別了。
陳必裘說:“預算確實不多,可這是節目第一季,也不用多少預算,我也沒有打算要佔你們的便宜,二十萬就是我按照李治百現在的行情算出來的價格,你也別裝了,我有沒有虧待他,你心裡面門清。”
陳必裘姿態這麼強硬,周平安反而無處下嘴了。
“不管怎麼說,這個價格也太低了。”
“我會再讓你另一個藝人加入這個節目。”直到這個時候,陳必裘才丟擲顏良來,“買一贈一,可以吧?顏良現在應該根本接不到常駐吧?”
這句話瞬間提起了周平安的興趣。
顏良是他手下三個藝人裡最不紅的,也是最難在外面拿資源的。
如果能夠讓顏良也成為常駐,這倒是有可以談的空間了。
“為什麼不把成海也拉上?”周平安心想,成海也還沒有常駐綜藝呢。
陳必裘說:“你也知道,我們預算不多,可沒辦法一口氣再另外請一個二十萬一期的藝人了,除非你給我們再打折?”
周平安馬上抬起手,做禁止的手勢,“打住,佔了陸嚴河一個便宜不夠,還要再打折呢,就顏良,那你們打算給顏良開多少酬勞?”
陳必裘:“就按市場價格來唄,我沒記錯的話,上一次他來我的節目,拿的三萬?”
周平安:“三萬?這也太寒磣了。”
“那你說說,還有哪個節目給顏良開過更高的價格?”陳必裘直接問。
周平安直接轉移話題,“一檔節目要走我兩個藝人,誰知道你們這檔節目紅不紅。”
“要是紅了,你把他們的酬勞退給我們?”陳必裘熟悉周平安,一開口就蛇打七寸。
周平安瞪了他一眼,“沒這樣的玩法。”
陳必裘心底鬆了口氣,看周平安這個樣子,知道這件事差不多成了。
接下來也不過就是討價還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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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陸嚴河這裡,陳必裘的談判戰術卻沒有那麼順利。
“三萬?太低了。”陳梓妍不容置疑地說,“雖然陸嚴河人氣不高,現在知名度也不大,但好歹是正能量藝人,他的公眾形象在年輕藝人裡是獨一份,他參與錄製你們的節目,對節目的形象也有著附帶的增值。”
陳必裘在陳梓妍面前氣場弱了許多。
“但是贊助商也不會因為陸嚴河是正能量藝人,就給陸嚴河多給錢啊。”陳必裘說,“陳老師,我知道,陸嚴河是你的愛將,可現在他的市場行情確實在這裡,你也知道,咱們做綜藝節目,也沒法去看什麼後續長線收益,賺的就是個快錢,即使陸嚴河一年後紅了,也反饋不到咱們這個節目上來。”
陳梓妍問:“你知道週四是什麼日子嗎?”
陳必裘一愣,認真地盤算了一下,也沒想起來週四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你的生日?”
陳梓妍:“……”
她白了他一眼。
“是高考出成績的日子。”陳梓妍說,“到時候,陸嚴河會成為娛樂圈偶像藝人裡,唯一一個靠著文化分數就考上重點大學的藝人,這樣的身份,你覺得三萬塊錢一期節目,配得上他嗎?”
陳必裘倒吸一口冷氣。
他真是有點無語凝噎。
如果說這個話的人不是陳梓妍,他還真想呸一聲回去。
成績都還沒出呢,就這麼大言不慚地說能考上重點大學?
就算考上了又怎麼樣?學習成績好還能在娛樂圈變現不成?
陳梓妍根本不在意他內心那些嘀咕。
“你也可以等高考成績出來之後,再來跟我聊陸嚴河的酬勞,不過那個時候我會報更高的價格。”陳梓妍說,“這是一檔生活觀察類節目,沒有任何一個節目能請到一個剛剛靠文化分數,高三一年逆襲考上重點大學的偶像藝人作為嘉賓標本,因為在這之前,壓根就沒有,這樣的藝人,高考後的首檔節目,這樣的噱頭和潛在的熱度,你比我清楚,話也已經攤開說了,你覺得我現在要求五萬元一期,低了嗎?”
陳必裘:“……”
陳梓妍說的話有沒有道理他不知道,但是她這副無論說什麼都似乎頭頭是道、很有道理的樣子,倒是真的很唬人。
他都一時被唬住,不知道怎麼接著討價還價了。
從陳梓妍的辦公室出來以後,陳必裘和李真真都不約而同地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
陳梓妍的氣場太強大,他們坐在她辦公室,無形中就感覺到一股很大的壓力。
頭大。
他們朝電梯走去。
“陳製片,你怎麼來我們公司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忽然在後面喊住他們。
陳必裘和李真真同時驚訝地回頭看去。
MX的馬致遠一臉笑意地看著他們,笑得很燦爛。
“致遠啊,你也在公司啊。”陳必裘之前找馬致遠錄過節目,是認識的關係,“我們有檔正在籌備的節目,來跟你們公司的經紀人聊一聊。”
馬致遠聞言,看了一眼他們剛才走出來的那間辦公室。
“找陳梓妍嗎?”
“嗯。”
“你們不會是想找陸嚴河錄這個節目吧?”馬致遠問。
“怎麼了嗎?”陳必裘聽馬致遠這麼問,有些疑惑地問。
馬致遠問:“兩位現在不急著回去吧?我們公司有個空中花園,我請你們喝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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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上完課的陸嚴河出了一身汗。
今天何淑儀帶著他解放內心束縛,把情緒完全爆發出來,他跟著在排練室大吼大叫,最後在激烈的情緒碰撞下流出眼淚。
“演戲最怕的就是做作感,這又是年輕藝人很容易出現的狀態,所以,剛才我讓你又跑又跳,又喊又叫,把你多餘的精力都榨乾,再讓你演戲,你有沒有感覺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到了你的這場戲上?沒有精力再去做一些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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