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路商途 第244章

作者:更俗

  也就是说,朱鸿召在这件事情上,处理没有特别不公正,没有引起鸿臣其他董事强烈的不满之前,朱玮益就没有办法站出来指责自己的亲叔叔。

  孙仰军皱着眉头说道:“当初将朱鸿召引进来,希望对我们的事业有所帮助,没想到竟会这么辣手。”

  如果作为普通的出资人,他们确实不应该过多干涉朱鸿召的行为,只需要看嘉鸿的整体利益是否受损就行了。

  朱鸿召这次突然间将张健请回嘉鸿,摆明了是要将朱金奇从嘉鸿集团彻底排挤出去,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叫他们把估价抬这么高,嘉鸿肯定是拿不出多少资金了,”袁桐略加迟疑的说道,“如果说鸿臣出资呢?朱玮益显然也不可能坐看朱鸿召如此明目张胆的扶持朱祎琳,最后再借朱祎琳反制他的……”

  “也难,”沈君鹏摇了摇头说道,“瓶装水只是初创公司,此时还没有产生盈利,特别是控制人跟鸿臣的实控人又有牵涉不清的关系,鸿臣作为上市公司,要参与融资,比例受到严格的限制,可能都没有办法超过百分之十。具体多少,还要看香港相关的法律法规。”

  “如果动用朱氏家族基金的自有资金呢?这个应该不受限制,朱鸿召应该也没有办法拒绝吧?”袁桐问道。

  “理论上是如此,但朱玮益会不会认为这是朱鸿召故意给他下的套,就难说了,”沈君鹏说道,“我要说多了,指不定将我也怀疑上了。”

  “那就请他来自己看啊,我们不需要多说什么,”袁桐说道,“朱玮益作为鸿臣副董事长、总裁,亲自到东洲来一趟,看一看嘉鸿集团目前的经营情况,也是很正常的。”

  “目前只能是这样,但能不能有预期的效果,现在还不好说。”沈君鹏轻叹一口气,说道。

  …………

  …………

  “今天会上,我不是没吭声吗,你还有什么话好教训我的?那真对不住了,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你想让我表现得很开心,很无所谓,就有些太强人所难了。”

  朱玮兴推门走进他父亲朱鸿召的办公室,见朱祎琳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他很无所谓的一屁股坐沙发上,两脚跷到茶几上,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上,吊儿郎当的冲着朱鸿召说道。

  见儿子朱玮兴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朱鸿召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坐回到办公桌后面,说道:

  “你在这个行业也摸索四五年了,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说南亭湖饮料两年内放弃瓶装纯净水业务,我们的瓶装纯净水有没有可能在华东地区做到日销五万箱,甚至更高?”

  “南亭湖饮料筹备做水都快有半年,他们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一块业务?”朱玮兴嘻笑道,“这个前提压根就不存在,你还是拿其他事来教训我吧!”

  “这是我跟萧良谈妥的条件,”朱鸿召说道,“萧良承诺南亭湖饮料两年内只做瓶装天然水,不做瓶装纯净水!”

  “什么,怎么可能?”朱玮兴几乎要从沙发跳起来,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父亲,仿佛他父亲朱鸿召嘴里说出一个天大的笑话!

  为了避免玮兴与祎琳之间的裂隙更深,同时还要玮兴配合工作,朱鸿召只能将一切都揽到他身上去,说道:

  “祎琳年初组建团队,在媒体上对诸多瓶装水厂商进行开战,揭开瓶装水标准以及市场定价的大讨论,吸引媒体及公众对我们瓶装水的关注,实际是南亭湖饮料早就制定好的营销方案。”

  “这怎么可能,他想干什么?”

  朱玮兴摇头直叫道,

  “他肯定包藏祸心,你们怎么可以跟他串谋?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们知不知道,沈君鹏、孙仰军、朱金奇他们知道了肯定要炸锅的啊?这事要比张健回嘉鸿更恶劣!”

  “如果没有瓶装水业务填补进来,你有没有测算过嘉鸿今年可能会亏损多少?”朱鸿召平静的看着儿子,问道。

第468章 亏损的代价

  如果没有瓶装水业务的填补,嘉鸿今年可能会亏损多少?

  这个问题像一个重锤狠狠打在朱玮兴的胸口,叫他坐在沙发上一时间都快喘不过气来。

  鸿惠堂草本凉茶刚上市时,嘉鸿在江浙鲁三省及沪市的省道、县道两侧,还拥有大量的墙面广告资源;城市民众里愿意尝鲜的人群也多,他们的产品口感又确实比普通的茶饮料更丰富饱满,一经投放市场,销量还颇为可观,形势很是喜人。

  可惜的是,两个月过后,广告宣传带来的新鲜劲过了,草本凉茶的销量就增涨不动了。

  元旦过后,墙面广告资源被地方各大势力组建的广告公司收回,没办法再拿三五十块就在省道、县道两侧占住视角好、视野开阔的位置,需要额外拿出真金白银去投放广告,每月上百万的广告费,效果却未必更好,年后销量甚至在瓶装水大战导致媒体反噬之前就已经出现下滑。

  想来想去,朱玮兴内心深处也只能承认,江浙鲁三省及沪市虽然目前是内地经济发展条件最好的区域之一,但对价格还是太敏感了一些。

  同时新鲜劲过掉之后,城镇民众对草本凉茶略带中草药味的口感,接受程度也还有限。

  只是草本凉茶采用多种中草药制粉萃取,原料复杂,制作复杂,单瓶成本高达两块四五,注定售价要跟普通的茶饮料拉开一大截差距。

  草本凉茶的销量会受到价格压制,他们也早就预料到了,所以去年就以最快的速度,仿效南亭湖饮料推出独立品牌的茉莉红茶。

  除了产品设计上做了一些区分外,几乎是所有的营销策略乃至新的渠道体系建设,都是仿效南亭湖冰红茶,但年后销量还是增涨不动了,并没有出现他们所以为销量会随着广告投入、营销工作深入节节攀升的局面。

  当然了,如果说没有他后续主导的产能扩张计划,又没有承接嘉乐科技那么大的摊子,仅仅是按照最初的计划,将灌装产能控制在年产五千万瓶,将市场销售团队控制在五六百人甚至更低一些,加上其他环节的配套,他们还是能够勉强实现盈利的。

  这也将证明他们最初投资内地的计划,是有眼光的。

  问题是抛开保健品业务以及最初给保健品业务匹配的产能建设不谈,他们最终为茶饮料匹配的是每年六亿瓶的灌装产能。

  生产线不是停在那里不开,就不算成本的。

  这么多的设备,折旧加维护折算成本一年下来就得两三千万。

  富余的生产线可以不招工人,可以不开,但是这个成本要在账目里体现出来;招了工人却没有订单,亏损更大。

  还有就是承担嘉乐科技的烂摊子,就算对销售团队一再精减,一再优胜劣汰,此时依旧维持一支三四千人的庞大队伍。

  南亭实业的销售团队,规模要比他们还要大一些,目前足足有四五千人,但南亭实业两大块业务,覆盖了十三个省市,单就市场覆盖人群,是他们的四倍之多。

  倘若以销量核算,南亭实业平摊到每一瓶冰红茶上的销售运营开支,仅是他们的六分之一。

  这个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南亭实业得以更多的资金进行广告投放,扩大人群里的影响力。

  如果他们没有瓶装水业务来平摊巨额的生产线折旧、维护以及销售、行政后勤运营开支等方面的成本,如果说草本凉茶、茉莉红茶的销量没有大的起色,那今年他们预计最多有可能会产生高达六千万以上的巨额亏损。

  朱玮兴这几天虽然心情极度郁闷,但他没有大吵大闹,今天的董事会上也是沉默不言,没有唱反调,就是他计算到,瓶装水业务真要能做到五万箱日销,就算依旧没有办法产生盈利,但单从平摊成本的角度上,就能为嘉鸿减少四到六千万的亏损。

  朱鸿召去年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倘若嘉鸿集团不能扭亏为盈,还将产生一两千万的亏损,这是所有出资人都能够接受的,甚至是远远超过所有人预期的。

  如果说嘉鸿集团今年的亏损高达六千万以上,会是什么结果?

  “不要问别人居心是什么,而要问我们有没有选择,”朱鸿召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儿子朱玮兴的肩膀,说道,“不管你私人跟萧良有什么恩怨,在现实面前,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的。你以为我年轻时就没有争强好胜、血气方刚过,你以为我年纪越老为什么越活越谨慎?风浪经受多了而已……”

  说到这里朱鸿召眉头皱了起来,手捂着胸口,有些喘气的走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来。

  “三叔,你怎么了?”朱祎琳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老毛病了,我吃点药就好。”朱鸿召拉开抽屉,拿出几只药瓶摆办公桌上,取了一大把药直接吞下去,见到朱玮兴脸上好歹有些愧色,心想要在儿子面前装病,老子真他妈难做。

  朱鸿召喘了一会儿,又语重心长的跟朱玮兴说道:

  “南亭湖饮料原本今年初就要上瓶装水项目,但他们现在除了改上瓶装天然水外,还将投放市场时间延后到下个月初。不管除了将朱金奇这些人从嘉鸿驱逐出去外,萧良还有什么居心,我想单就这点,就足以说服我选择跟他合作了。当然,也不能说除了萧良的承诺外,我们自己就不需要努力了,根子还需要自身硬才行。先后邀请冯薇玲、张健参与瓶装水项目,除了需要对萧良表示一些诚意外,他们的加入,对瓶装水业务也确实有很大的帮助!”

  朱玮兴是他的儿子,还是他唯一的儿子,朱鸿召不可能将他排斥在外,或者将他踢回香港去任他自暴自弃。

  不过,萧良也明确说了,暂时不能透露冯薇玲跟他的合作关系,朱鸿召索性都揽到自己的头上来。

  “肖瑞呢?”朱玮兴抑住内心的震惊问道。

  “肖瑞恨不得剥了朱金奇、乐宥这些人的皮,我找他说想将朱金奇赶出嘉鸿,你觉得他会有半点犹豫吗?”朱鸿召说道。

  “……”朱玮兴坐在那里还是有些茫然。

  他父亲早就选择跟萧良合作这事,甚至瓶装水的营销策划,都是萧良提供的,这些事太令他震惊了,一时半会怎么叫他消化掉了?

  “你性格有争强好胜的一面,是好事,也是坏事。张健回来,是有可能做得比你出色,但其实跟你没有冲突的。你也许现在很不喜欢听我说这样的话,但我还是要说,”

  朱鸿召说道,

  “你其实没有必要跟任何人比的,你也把自己的定位搞错了。我当初让你到内地,可没有说过一定要你做最出色的。有些人明里暗里希望你能亲手把每一项工作都做好,在细节上挑你的刺,其实是别有用心的。你真正要做的,其实是找到有组织管理能力的人,并驾驭他们,把事情做好。当然,说到驾驭,也不是说我们有几个臭钱,别人就得唯命是从。你这找的是奴才,不是人才。你什么时候能摒弃一时的争强好胜,站到全局的利益去看待问题,你才算真正的成熟了。一直说你到内地多碰点壁,不算什么坏事,原因也在这里。”

  “……”朱玮兴涩涩的说道,“张健既然回来了,我也不能将他再赶走。”

  “之所以拖到今天才跟你谈这事,也是到现在才能让你认真去想一想瓶装水项目,到底要不要做,要不要尽全力配合去做,”朱鸿召说道,“今天说太多话了,我也不想做一个板起脸来啰嗦的人,你自己再好好考虑吧!”

  朱玮兴浑浑噩噩走出他父亲朱鸿召的办公室,拿车钥匙离开华宥大厦,但开车在狮山县城转了一圈,最后将车停在北山宾馆北面的林荫道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嘉鸿目前的局面看似稳住了,但他父子的危机并没有解除。

  去年主要是嘉乐科技进行高达七千多万的亏损计提,重新组建嘉鸿,账面上没有出现亏损。

  嘉鸿此时局面看似稳住了,但今年要是最终核算下来,产生高达六千万以上的巨额亏损,会有什么后果?

  到时候不单单是他会被踢回香港,从此被闲置起来,接触不到鸿臣的核心事务,就连他父亲朱鸿召半世英名也将毁于一旦,彻底失去嘉鸿以及鸿臣诸多投资人、董事的信任吧?

  回到香港退休、颐养天年,也许是他父亲最好的结局,从此也将被排斥在鸿臣的核心层之外,甚至在家族基金里的话语权也大为削弱?

  朱玮兴再不甘心面对人生巨大的挫败,也无法否认这一切都将是受他牵连!

  瓶装水项目现在可以说是他们的唯一救命稻草,只是萧良这孙子真值得信任吗,真没有更险恶的居心吗?

  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朱玮兴坐在车里,一时间满心迷茫,朱鸿召打电话过来,他愣怔了片晌才回过神将手机拿起来接通:

  “玮益刚打电话过来,过两天他要与朱璐、夏侯江董事来东洲一趟,你安排一下接待的事情。”

  朱玮兴心里一惊:朱玮益这时候要来东洲,还要与鸿臣另两名重量级董事一起过来,是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发生这些事情了,是谁告诉他的?

第469章 谁给的信心

  嘉鸿将资源往瓶装水业务倾斜,不是单纯新增一两千万资金,增加原材料采购,扩大生产及周转规模就够了。

  纯净水要进行广告投入,就算拿着支票以及制作完成的广告内容,联系报刊杂志电台电视台等媒体,也不是立即就能刊登播放,形成市场影响力的。

  最为直截了当的办法,就是饮料事业部将早就从相关媒体签下来的一部分版面及栏目资源拿出来,直接替换纯净水的广告。

  同时也涉及嘉鸿集团各个职能部门工作重心的调整。

  爆雷危机所产生的负面影响短时间无法消除,重组嘉鸿集团之后,所有人对嘉乐灵芝液以及鸿惠堂养心丸等保健品的市场前景都不再寄以厚望,保健品事业部短期内的核心任务主要是消化库存,维持稳定的基准销量。

  无论是资金还是人力,从去年九月以来,嘉鸿集团都是大力往寄以厚望的饮料事业部倾斜资源。

  因此,抛开张健与朱金奇的恩怨不谈,嘉鸿集团内部的这次调整,其实对饮料事业部的影响是最主要的,实际上也是将饮料事业部原先拥有的资源,大幅度调整给瓶装水业务所用。

  张健加入瓶装水公司,也没有将朱祎琳允诺的5%股份都装入个人口袋里,只是个人出资六十万,换取3%持股。

  短短不到两年时间,经历过这样的大起大落,张健也想明白了,最终还是要将事情做成才行。

  瓶装水公司最终拿出5%的股份,对这一次加入的六十多名中、基层管理人员进行激励。

  这也是嘉乐科技期间,张健做出承诺却没能兑现的。

  有了这批人员加入,同时又做通朱玮兴的工作,嘉鸿集团内部的工作调整,快速而有效的执行下去,瓶装水业务也得以赶在其他厂商反应过来,继续高歌猛进。

  在朱玮益与另两名鸿臣重量级董事朱璐、夏侯江前来东洲考察的前夕,鸿惠堂瓶装纯净水在华东地区的日销,突破以往所不敢想象的两万五千箱。

  因此,在朱玮益、朱璐、夏侯江抵达东洲的当天,朱祎琳最终拿出来的股权融资方案,将瓶装水公司的估值提高到一亿五千万元。

  朱鸿臣在重症病房已经陷入迷离,朱玮益现在可以说就是鸿臣集团的实控人了,而朱璐、夏侯江在香港富豪圈的地位,也不比钱晋章、朱鸿召差多少。

  不过,考虑到车马劳顿,在朱玮益等人抵达东洲的当天,没有安排特别繁琐隆重的官方接待洽谈活动。

  除了嘉鸿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外,朱鸿召也就安排邀请沈君鹏、孙仰军等主要合作伙伴,以及钱晋章、郭秉厢、赵翰等在东洲的知名港籍投资人,参加设于东洲大酒店的接风晚宴,给朱玮益、朱璐、夏侯江及随行人员洗尘。

  冯薇玲已经辞去星海投资副总裁一职,但她今天作为瓶装水公司的创始人兼重要合作伙伴,应邀参加接风晚宴。

  她稍稍提前一些赶到东洲大酒店三楼的贵宾厅,看到朱祎琳已经将股权融资方案发到参加今天晚宴的嘉宾手里。

  朱鸿召亲自给冯薇玲介绍朱玮益、朱璐、夏侯江以及随行的几名工作人员。

  朱玮益作为朱鸿臣的长子,此时也年过四旬岁了。

  朱鸿召说过当年移居香港的艰苦,开始没有立足之地,只能在街头摆凉茶摊维持生计,差不多到五十年代底才稍有些积蓄,开办第一间鸿惠堂凉茶摊。

  他大哥朱鸿臣那时都快四十岁了,才娶妻生子。

  朱璐以及夏侯江的父亲,则是朱鸿臣、朱鸿召六十年代后期做中药材生意时走到一起的合伙人。

  朱璐虽然年逾六旬,但身体各方面的状况,比朱鸿召要好,但他名下另有公司经营,此时在鸿臣集团就挂着董事头衔,持有上市公司鸿臣集团8%的股份。

  朱鸿召作为鸿臣的副董事长,但鸿臣分摊到他个人头上的股份,比朱璐也就略高一些。

  夏侯江年纪仅比朱玮兴略大一两岁,其父已经退休,在澳大利亚买了一块农场颐养天年,对鸿臣7%的持股以及其他资产,也都交到夏侯江名下打理。

  除了朱璐、夏侯江外,鸿臣集团其他的持股就较为分散了,对鸿臣集团内部的经营参与不多。

  “有没有聊这个呢?”冯薇玲在朱祎琳旁边坐下来,拿了一份股权融资策划书,问道。

  “还没,大家刚才都在听钱董介绍PET合成项目建设的一些情况,”朱祎琳说道,“你怎么才过来?”

  冯薇玲身子往后仰了一仰,以更小的声音跟朱祎琳说道:“我刚跟他见了一面,赶过来的路上堵车了;钱董已经知道股权融资的事情了,说是看情况参与一下。”

  “……”朱祎琳睁大明澈的眼眸,没想到冯薇玲迟到是临时跟萧良见了一面,“不满”的说道,“我中午见到他,他都没有吭声说这事!”

  “他应该也是下午刚找钱董提这事。”冯薇玲说道。

  “他有没有说具体的数字?”朱祎琳关心的问道。

  瓶装水公司目前日销数据看似相当可以,增涨势头也还相当凶猛,但除了初创仅三四个月、根基太浅外,嘉鸿的情况也相对复杂。

  朱祎琳对瓶装水公司估值一亿五千万是完全没有底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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