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木生
与公爵同族的那几个人听了一下子变得羞愧不堪。
“怎么,马尔茨·肯特?我们两家有共同的祖先,难道你就不肯为了祖先的荣耀出一份力吗?”
“我……”
马尔茨·肯特还在犹豫着。
他的样子连保罗心急起来,“我靠,天上掉馅饼的事,这家伙还犹豫个屁啊。一看就是在装模作样。”
虽然这个马尔茨·肯特与他有隙,可是好运竟然能交到这个份上,让保罗都羡艳不已。
这种好事怎么就没到他头上呢?
“好吧!”马尔茨·肯特看样子是下定了决心。
“既然公爵大人不嫌弃我,那我就不自量力地接受您的安排。公爵大人,我一定会发展壮大费迪南德家族。”
听到肯特伯爵这么说,公爵脸上似笑非笑,只是不断地说:“好!好!好!”
他似乎又立刻恢复了之前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颤颤巍巍地举起杯子——刚才仆人们瞬速地把地上的狼藉打扫了一通,并重新摆好酒食。
“诸位!庆祝费迪南德家族新的继任人诞生吧!”
大厅里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宾客们重新推杯换盏起来,没人再记得刚刚被拖出去的亨利子爵。
众人轮番去巴结未来的费迪南德公爵。
为了搞好关系,保罗和麦隆也端着酒杯来到马尔茨·肯特面前。
“肯特伯爵,恭喜你啊!”
保罗强忍着恶心和想唾他一脸的冲动,向肯特伯爵恭喜,虽然他的内心充满着旧怨和嫉妒。
“哈哈哈!好说好说,以后还得倚靠二位邻居的帮助啊!”
马尔茨·肯特倒是豪爽地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与保罗和麦隆干了一大杯酒,似乎他们人之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般。
走完过场后,保罗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自顾自地吃喝起来。
肯特伯爵看着保罗离开的背影,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
他身边的那个‘侍童’则是一言不发。
宴会结束后,公爵宣布要举行比武大会,让对自己的身手比较自信的贵族和骑士们在赛场上一展英姿。
“你们有兴趣参加吗?”
保罗向布莱斯和维克多问道。
布莱斯自嘲道:“哈哈,算了吧。伯爵大人,向我们这样的非正式骑士是没资格上场啊。要是施罗德大人在这里的话倒是能参加。”
保罗耸耸肩膀,“好吧,我也没兴趣观看,不如我们回去吧。”
麦隆却是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虽然我们不参加,但看看总是可以的。”
一旁的维克多跟他的表情一样。
“好吧,麦隆,你和维克多两人去赛场看热闹吧,我和布莱斯去拜访一下伦纳德主教。”
于是四人分道扬镳,保罗由布莱斯引路往大教堂走去。
骑着马溜达了近半个小时,他们抵达了森特城内的大教堂——西北海湾教会的主教驻地。
伦纳德主教在会客厅里接待了他们。
主教大人的身体看起来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果然如那名神父所言,他是借口不去费迪南德公爵的宴会。
“老院长,好久不见了。”
“伯爵大人,好久不见了。”
伦纳德还是那副古板的表情,不过看到故人还是十分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
双方闲聊起来,保罗给他讲述了最近阿尔达发生的一些事情,伦纳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两人聊到刚才的宴会,伦纳德又痛斥了一番贵族们的骄奢淫逸,他这么毫无顾忌地讲出来是因为知道保罗的个人生活也算是简朴的——相对其他贵族而言。
“说起来,刚才的宴会上发生了插曲啊。”
“嗯?是什么插曲?”
“费迪南德公爵宣布了他的继承人。”
“终于到这一天了,看样子公爵大人已经放弃了生儿子的想法了。是他的大弟弟亨利子爵吗?”
费迪南德公爵为了生儿子多么努力是广为人知的。
“不,您猜错了。继承人是马尔茨肯特那个家伙。”
听到保罗这么说,伦纳德主教面色变得严峻起来。
“是马尔茨肯特吗?他的家族和费迪南德家族确实有几分渊源,不过公爵也没道理选这么一个旁系吧?我记得他去年……”
“没错,去年他还威胁过我们阿尔达来着,虽然不知道他后来又吃错什么药,‘放过’我们了。”
“唉……”
老院长叹息一声,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恐怕会出事端,马尔茨肯特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伯爵大人您可要小心提防啊,他执掌了公爵权柄后,在西北这片土地上,就更没有什么能约束他的事物了。”
虽然伦纳德现在高居主教之位,但是老院长是比较讲规矩的,在他的信条中,除非与教务发生牵涉,否则教会不应该干预世俗领主之间的事务。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以私人的身份口头提醒保罗。
“感谢您的提醒,不过现在的阿尔达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保罗脸上十分自信。
对于他的话,伦纳德倒是颇为赞同,通过与他的学生安德森神父通信交流,他也知道最近的阿尔达在高速发展着,再也不是之前那个贫瘠薄弱的伯爵领地。
对于自己出生和长久居住工作过的地方,他还是很有感情的,这一年以来的变化则让他很欣慰,并顺带尊敬起促成这些变化的保罗来。
在教堂消磨了近两个小时后,保罗和布莱斯告别了伦安德主教,回到住处。
最近因为工作原因,更新可能不会太稳定,还请各位读者老爷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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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地牢
回到住处后,保罗将宴会上的事情跟留守的塞西尔和女顾问说了一遍。
塞西尔摸着下巴啧啧有声,“这下酒馆里的醉汉们又有新的谈资了。伯爵大人,我保证不出三天市井里就会冒出无数个版本关于公爵爵位继承的故事。”
“这么夸张?”
“这种透露着浓浓阴谋味道的事情素来是人们喜闻乐见的,即使本来没有什么阴谋和复杂的经过,也会被人添油加醋的。”
“塞西尔,以后得加强对肯特家族的情报搜集啊。以前他对我们有过敌意,就算今后不找我们的麻烦,也得时刻提防着。等马尔茨肯特成了公爵后,他手中的力量就更大了。”
“伯爵大人,这个我晓得。”
保罗说:“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唉?伯爵大人,森特城会连续举行好几天的比武大会呢?您不留下来观赏吗?”
“我对那些东西完全没有兴趣,较之比武大会,我现在更关心铁厂扩建得怎么样了。”
女顾问则对保罗的决定十分赞成,可能是因为那重隐秘身份的原因,菈荻一离开阿尔达就有一种不安全感。
晚饭之前,麦隆和维克多回来了。
“很奇怪!”
这位加纳德伯爵摊着手,有些莫名奇妙地说。
“一开始我还蛮兴奋的,可是在某一场比赛中,我突然想到赛场上那些耀武扬威的骑士能被一个普通人用火枪‘碰’地一声撂倒,我顿时感到比武大会索然无味了。”
“好吧,麦隆,明天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所有人都达成了统一意见。
……
公爵府邸内的地牢是一个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的地方。
在这地牢的最深处尤其如此,这里空气污浊,一股发霉的味道充斥其间。
唯有几根插在墙上的火把散发着一点点的光亮和温暖。
多少年来,这里关押过无数的罪犯以及费迪南德家族的敌人,不少人更是在这里度过了生命中最后的悲惨时光。
其中不乏有枉死者,如果在地牢里仔细倾听,就能听到如同讷讷自语般的低吟声,仿佛死者的冤魂在这里四处游荡、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在这安静地能让人出现幻听的地方,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一名卫兵领着一名老者来到了这里,他们来到了最深处的牢房门前。
铁栏杆后面躺着一个人影,听到有人来了,他立刻坐起来向外面张望。
卫兵看了一眼牢房里的人影,向他施了一礼,“子爵大人,您的管家来看您了。”
关押在这里的人正是因为爵位继承而触怒哥哥费迪南德公爵的亨利子爵。不过虽然在公爵的命令之下,他被关到了地牢的最深处,但是看守牢房的卫兵却不敢把他视为普通囚犯。
亨利毕竟是费迪南德家族的人,是一名子爵,是公爵的弟弟,虽然公爵现在大动肝火把弟弟关了起来,但他们却不轻慢亨利,要是对他无礼的话,万一人家兄弟俩后面和好了,他们这帮小虾米铁定要倒大霉。
“管家,你总算来了~”
里面的亨利哭丧着一张脸,仿佛承受着天大的委屈和不甘。
“呜呜,我哥哥怎么能这样对待我,我可是他的亲弟弟啊!”
说着说着,亨利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
管家叹气一声,出言安慰:“子爵大人,您别这样。我已经在公爵大人面前为您求情了,想必他老人家不会真正为难你的。”
“啊?你已经见过我哥哥了?他都说什么了?”
“公爵大人说还得关您两天,……”
管家的话还没说我,外面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军官打扮,面色铁青的人闯了进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另外两名看守牢房的卫兵。
先前那个领着管家进来的卫兵一看军官后面两名同伴的颜色就感到大事不妙。
果然,军官来打他的面前,“啪”地一声甩了他一个大耳光子。
卫兵脸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五指印,他捂着脸、低着头,等待着上司的责骂。
卫兵对眼前的这个上司并不怎么熟悉,原先那个管理地牢的军官在前几天被调走了,然后换上了这一位,外界流传他和肯特伯爵大人关系匪浅,
军官向卫兵咆哮道:“我不过是出去撒泡尿的功夫,你们都不让我省心。没有我的允许竟然私自领着外人进入牢房!”
卫兵一脸委屈,“可是,大人。他是亨利子爵的管家啊!”
军官吹胡子瞪眼地大声说:“那也不行,任何人进来都得经过我的允许。”
虽然他是在朝卫兵吼叫,不过显然不仅仅是说给卫兵听的。
站在一旁的老管家连忙过来道歉:“这位大人,还请见谅,我不懂这里的规矩。”
被关着的亨利子爵则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似乎是在害怕。
军官转过头来看着管家,“管家先生,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但是规矩就是规矩啊。您看……”
他看了一眼管家手里提着的木盒。
管家立刻将木盒双手奉上,“哦,这里是给子爵大人带的食物,我怕他吃不惯牢里的饭。请您检查一下。”
“那就恕我冒犯了。”
军官也不废话,立刻打开盒子,仔仔细细地一样样地检查起来。
盒子里面确实都是食物,他将盒子还给管家。
“送完东西,说几句话就走吧。探监是有时间限制的,子爵大人也不能例外。”
“是,是。我马上就会离开。”
管家满口答应,他将盒子递给铁栏另一边的亨利子爵,交代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然后就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