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没飞升吗? 第237章

作者:国王陛下

  张进澄闻言,更是不由摒住了呼吸,有些许不知所措。

  “呵,虽然上次你没提,不过我却是蛮好奇的。而且如今你已是凝渊图的英灵,总该有个可考的出身。简而言之,按照子吾国主清源君的调查结果,令堂应该是阳泉县原家人……然后,直至今日,原家依然是阳泉及周边数个县的大家。你若有机会前去阳泉,可以去拜一下祖堂。令堂的名字,有被收录到族谱中。”

  张进澄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不过,那也不急于一时,在这第九幅凝渊图,和八方定荒连结之前,你也走不开。而要实现连结,咱们还有不少事要做。”

  说到此处,王洛也叹了口气。

  这不少事,实在不是他想做的。可惜,就像张进澄不得不接受这具傀儡,王洛也不得不接受手头的工作。

  东都之乱后,他暂留繁城的天坛高殿,主持新恒的善后工作。毕竟,要处理过此地的杂务之后,才能再见天庭之主……

  然而这一处理,就是足足一个月,尽管王洛已经第一时间就从本地书院召集了一众智囊,集思广益出具方案,尽管以杨九重为首的杨家骨干,也非常识趣地站在了他这一边,没有作无谓的抵抗……但是,杨施君的骤然离去,还是让新恒呈现群龙无首的态势。再叠加上大胜观主暴毙、丰国公摆烂,一时间国内局势动荡不安。别说踏实地温养定荒基石,支撑定荒结界了,若处置不当,甚至有内战分裂的风险。

  而这个时点,有足够威望令各方臣服的,甚至让民众也归心的,唯有王洛这个与旧皇室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外人”。

  所谓千丝万缕是指,他既是先帝甘英华的分身,也是继承了甘英华真正血脉的死生子嗣,同时更是开国高祖的转世,还是新恒与仙盟之间的共鸣体……当初书院学究们为王洛的出身论争得面红耳赤,而最终结论就是多管齐下,所有的理论一道铺开,民众可自由取用。

  效果非同一般的好,拥有无数种传说加持的王洛,在极端时间里,就得到了朝廷上下的归顺臣服,所以他也只好勉为其难地以特使身份暂摄国政。

  “顺带,这次仙盟还提了一个很有趣的方案过来。他们认真考虑了当下局势后,准备在新恒与仙盟的两地之间,建立临时的定荒要塞——一共十座,从灵山脚下开始,每隔三十到五十公里落下一座,然后一路抵达流岩城。如此,就能开辟出一条可供两国自由往来的安全通道。”

  听闻此言,张进澄不由收敛了关乎自身的绮思杂念,开始认真思考起正事来,而后便是由衷的惊叹。

  “定荒要塞,一连十座……仙盟国力之强,实在匪夷所思。而决策之果决,更是让人佩服。”

  王洛说道:“正好赶上祝望的拓荒周期,产能自然充足些……至于说决策果决,呵,这个法子换作正常时候是绝对不会被通过的,因为风险实在太高。没有完整的八方定荒结界庇护,孤悬在外的要塞,随时可能被一两位下界的仙官集火摧毁。但现在嘛,就连天庭之主都和解了,安全隐患应该微乎其微,可以赌上一把了。”

  张进澄不由问道:“天庭之主的事,就连我这个亲历者都感到匪夷所思,仙盟……就这么信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王洛说道:“别人信不信,的确不好说,但真正能做决策的那人,一定是信的。”

第528章 第一次接触

  进入初夏的墨州,灵脉越发躁动难安,暴雨、飓风、地震、天光……天地之间异象不断。苍穹时常呈现诡异而凄厉的血色,大地则像酥皮一般轻脆。

  往往是一场急促的豪雨之后,伴随泥石洪流,大片的山石就会在一阵阵的轰隆巨响声中碎裂、坍塌。继而牵动整条山脉、整片丘陵一道摇簇。

  摇簇中,大地会绽开千万条裂缝,裂缝深不见底,如巨兽一般无情吞噬着滚落其中的山石草木,只需要极短的时间,那些屹立九州数十万年的山地,就会如冰块融化一般,迅速沉没到深渊里。

  初夏的墨州,就仿佛是王朝末年,被大军压境的孤城,日日彷徨,夜夜难安。

  这当然不是本地的自然状态,尽管墨州的夏天早在洪荒年代就有气象多变的记录,然而眼下这般剧烈的天地异象,却只始于短短数月之前。始于仙盟定荒城在凤湖东岸轰然落下的那一天。

  那一天,茸城就如一口锋锐的长剑,以近乎极端的方式刺入了墨州腹地,令整个墨州都鲜血淋漓。而至墨州以西的明州新恒,骤然惊变,东都上空妙法金仙当众陨落……这荒原的伤口便再无痊愈的可能,只有不断地加快腐烂,令一切都无可挽回。

  这一日,位于墨州中部,血河以南百余里处的瑾湖,又是暴雨如瀑。

  作为旧仙历时代,魔道三宗之中的血魔宗的发迹之地,瑾湖方圆百里之内,是没有无色之水的。无论是天上降雨,抑或是地下石隙中流淌的暗河,全都猩红似血。这是因为血魔宗在湖底“安葬”了历代宗主,将他们的血肉融入灵脉,彻底改造了此地的风水气象,令周遭万物皆血水。

  甚至天劫年间,天道化荒都未能影响瑾湖的模样。

  但此时此刻瑾湖头顶的暴雨,却赫然是澄净透明的,清澈的雨水不断注入瑾湖,令这片粘稠稳固的湖泊如浆膏一般逐渐融化松动……而雨势不停,很快就令瑾湖的水位漫过周遭平原,将斑驳的血色四下流淌。而被这血色浸染过的地方,一切生机都会迅速凋零,甚至泥土岩层也会被腐化洞穿,不断向下凹陷,仿佛要沉入深渊之中。

  然后,暴雨中,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借着法器之利似茸城洞穿血原一般刺破雨幕,回荡在瑾湖上空。

  “定荒七军移山营九队现已就位,即将引导空城降落……请各单位成员注意,移山营即将引导空城降落,请大家严格遵照指示行事!”

  话音落下,一道宽阔的彩虹就自北方而来,仿佛一条轻柔的彩缎,又似一座飞速延展的桥梁。转眼间,虹彩的一端就连接到了瑾湖上空,而光芒照耀下,那如天河破碎一般的暴雨也稍稍收敛了几分势头。

  雨幕薄弱了些许之后,半空中,一队身披玄甲的战士才逐渐变得清晰可见。他们共有三十人,修为大多在金丹中后期,个体实力在荒原可谓微不足道,然而当他们各持专用法器,共同支撑起一道庞大的保护法阵之后,这大阵赫然有着堪比合体修士的防御能力。即便在墨州这天地异象不断的险地之中,也可自由行走。

  也唯有依靠这些移山营将士们的奋不顾身,仙盟才能将视野准确地延申到这片天道错乱的地方。

  然后,打下一枚镇脉祛乱的钉子——名为定荒要塞的,文明之钉。

  转眼间,半空中的移山营玄甲战士们,已经降落到瑾湖湖面上,脚底几乎紧贴着沸腾如浆的湖水。同时,战士们各自分散,围成一个直径近千米的圆。而他们的护身大阵被延展到这個地步,已有些岌岌可危。

  但战士们却夷然无惧,甚至没有注意到这其中的风险。所有人都已全神贯注地将真元、神识共同投入圆心。

  一道冲天的虹光就这样点亮了,光芒的尽头与天上虹桥相连相融,仿佛是画师手持画笔,勾出了一条潇洒漂亮的转折轨迹。而在轨迹成型的刹那,瑾湖上的雨云就仿佛是感知到猛兽接近的小动物一般,快速退散,露出一片惨淡的晴空。

  自北而来的虹桥,在晴空下显得逐渐耀眼……却是桥上泛起一波又一波的虹光,仿佛奔腾的洪流。虹光先是行于天上,而后在瑾湖上空,又沿着垂直转折的轨迹,瀑布般落下。

  虹光落到湖面上的瞬间,光芒就凝固住了,仿佛被低温冻结,自流光变作七彩斑斓的砖石。

  无数的砖石,就在这彩虹瀑布下迅速堆积,看似杂乱无序,但转眼间,湖面上就多出了一座气象森严的城堡。那城堡通体呈华丽的虹彩色,没有地基,凭空悬浮在水上,仿佛浑然不受重力约束。然而在城堡落成的刹那,所有人也都感受到了它的重量。

  城堡下方,沸腾的湖水在刹那间就被冻结住了,偌大湖面似镜面一般平静,连漫溢到四周的洪水也在这一刻止歇。

  同时,周遭的一切天地异象,都在这一刻静止下来。从彩虹中降落的城堡,似一枚驱邪的长钉一般,将墨州的乱象彻底钉死。

  墨州之乱,本质上是荒原之乱,或者说是荒原面对越发咄咄逼人的仙盟,而内生的混乱。

  但现在随着城堡落下,瑾湖已非荒原领土。

  虽然这里严格来说,也不能算仙盟领土——定荒结界并不能直接沿着虹桥,从茸城一路延申过来。但一座分润了部分凝渊图神通的城堡,却至少能将瑾湖划作仙盟的占领区,提供临时的定荒庇护。

  围绕在要塞四周的移山营战士们,这才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神色,各自面面相觑,低声欢呼,而后很快集合到了队长身旁。

  队长脸上难掩疲色,却婉拒了战友递来的灵丹和泉露,强撑着疲惫,立刻掀开了一道泛出彩虹光泽的灵符。

  “移山营九队呼叫总部,九队刚已引导定荒要塞顺利降落,请求下一步指示。”

  “干得好。”

  灵符中,传来一个更加虚弱疲惫的声音——如果说九队队长的疲惫,是率领战友于险恶中披荆斩棘,日夜行军积累出的疲惫,那么灵符彼端那人的疲惫,则透出一种油尽灯枯的虚浮感。

  而作为临时调来移山营的前线队长,兼祝望兵王,常斐然自然知道那人为何油尽灯枯,一时不忍,便要开口说些僭越之词。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灵符中就突然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一个激情澎湃,活力十足的老人声音。

  “常队长,你们做得很好,非常好!我代表通明行动的专家组成员,向你们表示由衷的感谢!真的,多亏了你们日夜兼程,提前一日抵达瑾湖,这座拥有上万年历史的仙道古迹,才终于得以保全!不然这场暴雨,怕是要将瑾湖格局彻底冲垮,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常斐然错愕之下,唯有呃呃。但那人却显然没察觉到常斐然此时的尴尬,兀自滔滔不绝。

  “现在很多人,一提到定荒、拓荒,就满脑子杀伐果断,仿佛要将天之左四周的万物生灵都屠戮殆尽,仿佛天之左的一切都无关轻重……这简直荒唐可笑!只在短短千余年前,那还是与天之右五州并称九州的,属于我们的家园!哪怕如今天道化荒,生灵畸变,可四州之内还是有很多价值连城的历史遗迹留存下来。单单是茸城拓荒这一路坦途,我们就……”

  常斐然欲言又止。

  他很想打断对方这看不到尽头的废话,但另一方面,基于内心的敬重,他又开不了口。

  这废话连篇的专家组组长,是前线特别从悠城书院请来的资深教授,作为祝望的顶级学者,此人纯凭学术造诣,就得到了仙盟百国的共同认可,领到了体内的一颗一清元婴……而他专长的领域,正在于旧世文明。

  此次仙盟的“通明行动”,要从灵山脚下开始修筑一条直通明州的道路,期间途径明墨两州,地势错综复杂,而时间又相对紧迫。非得有早就熟悉两地情况的专家,提前参与筹备,前线的战士们才能更加安全高效地深入引路。

  而事实上,专家组的确在移山营的开路过程中,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不知多少次遭遇突发险情时,常斐然都是靠着专家们推演出的方案才化险为夷。

  当然,如果专家组的表现仅止于此,常斐然只会当这是各司其职,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因此也只会保有最基本的尊重,但是……

  “好了,空城已经落定,大家抓紧时间分散勘探采样,墨州瑾湖是重要的历史遗产,千万小心!”

  就在常斐然迟疑的时候,从那虹光所化的定荒要塞中,忽地冲出一群全副武装的学者,他们就仿佛一阵疾风,转眼之间就分散到瑾湖周围各处,开始认真勘察。其行动之迅捷狂热,让移山营的战士们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通明行动的专家组成员,多是这样一群疯子。为了能尽快且深入地了解现场,他们几乎是随军行动地。很多时候更是胆大包天到胆敢走在军人前面。那旺盛的求知欲,甚至能战胜基本的求生欲。而他们求知的内容,固然有对荒原本身的好奇,对历史古迹的探索保护……但更多却还是围绕,如何才能更好的帮助前线将士。

  所以,多亏了这群悍不畏死的疯子,专家组给到前线的建议总是因地制宜,及时有效。而有效的建议,往往能够救命。

  所以,在很多受过恩惠的战士看来,这些并无实战能力的专家学者,分明是在用自己的命去换前线战士的命。

  所以,常斐然一时间甚至没办法打断那老组长的滔滔不绝——因为那人身为组长,之所以此时坐镇后方,是因为就在通明行动的第二天,他率队去探查一座崩塌的山脉时,不慎被地缝喷涂的毒气腐蚀了半个身子……虽然事后侥幸保住性命,但未来数十年内,都只能卧床休养。而那次探查的结果,让专家组算出了一条更为安全可靠的通明路径,从而让前线压力骤降数成。

  所以,面对这样一位功勋专家,常斐然实在不忍开口打断。

  好在有人忍心。

  “……定荒定荒,由乱而治方为定,而要让乱世成为治世,首要就是了解和认知,作为学者,我们应该……”

  话音至此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淡漠的少女声音。

  “好了,我帮你们把老东西的灵符屏蔽了,你们继续说正事吧。”

  听到这个声音,常斐然不由苦笑。

  这个世界上,怕也只有她关小河,才敢对那位老教授如此不敬。

  因为她是老教授的关门弟子,也是她亲手为恩师打造的一面神兵护心镜,帮老人在毒雾中侥幸保住半条命。此外,从灵山牵引虹桥,令定荒要塞化作空城,行于虹光的机关术,也是关小河参与研发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如今主持通明行动的人,正是关小河的哥哥,从重伤中苏醒恢复过来的关定南。

  对于妹妹的粗暴行事,关定南叹息一声,没有多加理会,而是郑重叮嘱前线。

  “之后,你们进驻要塞,尽快休整,后方援军很快就会沿着虹桥抵达,你们做好交接,不要耽误了这好不容易才提前的一天时间。”

  常斐然点头应下。

  “此外……”灵符中的声音,显得有些迟疑不定,“此外,可能会有一位明州人于近期抵达瑾湖。你,可能需要接待一下。”

  常斐然顿时惊得瞪大眼睛,目光下意识地四下审视,并沉声问道:“明州人?明州人已经可以走出国境之外了吗?!他们,可信吗?”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本来的确是不太方便出境的,好在上使大人许了我特权。至于可信与否,不妨亲眼见证。”

  常斐然猛然回身,只见一位形貌俏丽的女子,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

  “你好,我是新恒散人南盈盈。”

第529章 取信于人

  “快些,再快一些!我让你快啊!”

  一艘青黑色的飞梭上,一位浑身浴血的玄甲战士,虎目含泪,不断哽咽着,伸手敲打身旁的飞梭护甲,每一拳都振得整艘飞梭微微颤抖,飞梭外的护罩流光飘零。

  驾驶飞梭的黄甲战士惨遭反震,只感到头脑一阵阵刺痛,仿佛被魔功修士以阴毒咒法反复咒杀……忍不住便酝酿出千万句咒骂之词。只是这些话到了嘴边,就被她硬生生噎了回去。

  因为就在那玄甲战士身旁,躺着另一位身材魁梧的战士——准确地说是半位,因为那人从腰部以下都已不复存在,腹腔中缓缓坍塌而出内脏,仿佛腐坏的杂烩粥一般,糜烂而恶臭。

  若非有人将珍贵的灵丹妙药不断送入他口中,又不惜透支精血施展上乘仙法为其续命,这般伤势早就致命了……但现在看来,死亡也只是时间问题,若不能尽早送回营地,浸入轮回池,再多的急救手段也救不回他的命。

  所以,同为祝望定荒七军出身的战友,黄甲驾驶员实在太理解身旁那位蹈海营队长的心情了。

  若是她有战友在荒原上被荒兽偷袭,身受如此重伤,命在旦夕,而偏偏救援的飞梭被风暴阻拦,无法第一时间回归营地……那她只会催促地更凶更狠。

  可惜,无论飞梭上玄甲队长如何急切,黄甲驾驶员如何理解共情,现实始终是冰冷无情的。

  那通天彻地的漆黑风暴,牢牢挡住了前方去路,呼啸席卷间,宛如生灵濒死时的凄厉哀嚎……即便是有飞梭护罩过滤掉其中阴毒,依然令人毛骨悚然。

  哪怕是祝望的几大兵院联手研发赶制的新型作战飞梭,在这般天地异象面前,也无异于蝼蚁。

  实际上,就在短短半日之前,这片天地之间仍是晴朗和睦,但风暴降临却只需要一瞬,而这一瞬,就足以断绝很多拓荒战士的生死。

  这墨州的荒原天变实在是,实在是……

  黄甲战士站在飞梭驾驶位上,一时间为天威所慑,双腿不由微微颤抖。

  而那蹈海营的队长见此,怒火不由中烧:“你若是怕了,就让我来!”

  说着便上前一步要抢夺飞梭的驾驶位。他情急之下出手竟无轻重,一阵锐光闪烁,俨然是将黄甲的战友当作敌人。

  好在两只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抱住了他,而后更多的手臂从四面八方伸来,将他牢牢按死。

  却是飞梭上其他的蹈海营战士,及时出手制止了。

  “队长,不要冲动啊!你就算抢过飞梭,又不识航图,如何能绕开风暴?正面硬闯,就是将外人的性命一道置之度外,咱们蹈海营的人,不是最唾弃这般行径的吗!?”

  队长这才恢复了几分冷静,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把我放开!草,非要把我压死你们才肯善罢甘休吗!老子内伤还没痊愈呢!”

  队员们这才提心吊胆地松开手,生怕这个性情如火的队长又有冲动之举。

  但此时,却听那两股仍战栗不停的黄甲驾驶员,颤声道:“外人?同为七军出身,这几日一道出生入死,我还只算外人?呵,呵呵,不就是想死吗?好啊,我奉陪,抓紧站稳,我要准备加速了……”

  “啊?等等,你不要冲动?我们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黄甲战士咬牙道:“冲不冲动,看起来也都无路可走了,你们若是有擅长感知天时的,应该能察觉到,身后的‘追兵’已经到了。”

  下一刻,便有人惊呼道:“那群怪物真的追过来了!”

  队长顿时挺直身子,双目淌血:“好啊,来得好!前次偷袭,令人一时不察。这次既然正面追来,那就拼个你死我活吧!”

  “郑力铭你个傻逼给我闭嘴!”

  黄甲战士终于按捺不住,回身怒道:“看仔细些,那些怪物身后跟着的是什么!它们明显是擅长隐匿伏击,为何要这么显著地暴露自己?蹈海营的人不是最擅长‘观海听涛’,以神识敏锐见长吗?你连它们身后的风暴都看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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