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新执笔破卷
没想到,对方转头就走。
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也没有行礼。
这让他心中极是恼怒。
自己可是伍长,旅帅亲兵,甚至可以算的上对方的顶头上司。
而这路远,区区一个垃圾队长,竟敢给自己甩脸色。
他当即大怒,把桌子拍的“砰”的一声响,大声向对方索取手上的兵器。
他作为旅帅亲兵,担任伍长之职,若说缺武器,那自然是笑话。
夺取对方兵器之事,是赵卒长下的令。
他本准备第二句话就提出来的,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给他机会。
他只能拍桌而起,把目的表明。
张延年把桌子拍的极响,声音也是因为愤怒,加大了声响,还在这里领取兵器的所有卒子,都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那些亲兵,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出好戏。
张延年是赵正手下的伍长,如此针对路远,一看便知道是谁的意思。
而赵正针对路远,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亲兵里就没有几个不知道的,此时也是见怪不怪。
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参与过训练,知道此事的那些新卒,则默然叹息一声。
路队长得罪了赵正,没想到这赵正竟在下山攻打清平县这关键时刻发难。
此次攻打县城,必然是凶险异常,他们每个参与过训练的卒子,也都领取了一把并不比路远手中长枪差的兵器。
此时若是把路队长手中的长枪上缴,路队长拿着一杆木棍攻入县城,去与那些县城精兵作战,又岂有活路?
即便路队长再是天生神力,待木棍被砍断,难道拿肉身去扛那些精铁刀剑?
这赵正,摆明了是要置路队长于死地啊。
而那些没有参与训练的新卒,倒是大多都不知道赵卒长这样的大人物会与如他们这般小卒有什么仇恨。
只是大部分人看着自己手上都领取到了的,带了些铁的武器,有些疑惑。
难不成,自己领到这铁制兵器,确实是稀有无比,自己运气好才得到的?
此时的路远,听到身后张延年的话,转过了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张延年本来还想呵斥一番对方的态度,在对方转过身的一瞬间,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止住。
此时的他,看着路远那瘦弱的身躯以及面无表情的脸,竟生出被猛兽锁定之感,仿佛自己,是激怒了一头凶猛的野兽,若是再多说什么,极有可能被对方扑杀。
张延年脸上惧色一闪而过,但瞬间便散去,更是一股羞辱感涌上心头。
自己是旅帅亲兵,跟着旅帅从徽州一路杀到了这里,算得上身经百战,竟被一瘦弱的新卒吓住,这让他怒从心中起,当即喝骂道:
“怎么?路队长,我乃你顶头上司,你敢不尊上令?”
一顶大帽子扣上。
张延年旋即不怀好意的看着对方,看对方到底要如何应对。
是真敢戴上这顶帽子,还是乖乖的交出手中兵器?
不论对方做如何抉择,他必会教训或者出言讥讽对方,让对方在这里所有人面前丢丑,如此的话,他刚刚差点出丑的样子,必然再不会被人记住。
他见对方迟迟没有动作,又要大声呵斥。
“嗡”的一声。
一点寒芒闪过,把张延年的眼珠映的透亮。
张延年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一道寒芒遮挡住视线。
战斗多年的本能让他蓦然感觉到一股直面死亡的恐惧,那寒芒,怕是下一刻,就会要他的命。
身体一抖,差点摔倒在地。
猛向后退了几步,看到了那寒芒,是对面的路远,手持着长枪,对准了自己。
眼角的余光甚至看到了旁边许多与自己一样的亲兵眼中的鄙视。
羞辱感驱散了恐惧。
他心中大恨!
自己,居然在同乡面前失了如此大面子,居然如此惧怕区区一个新卒。
如此丑态被同乡们记住,他便会被同乡们认为,是一个怯弱之人。
日后不说前程尽毁,不可再担重任。
就是以后上桌,怕是都会有同乡嫌弃!
想到这里,他目眦欲裂,伸手指着路远声嘶力竭的喝骂:
“路远!!你胆敢以下犯上,可是找死?!”。
这里如此多的人看着。
此次,若他不能找回面子,他以后,走路,都抬不起头来!
就是那些新卒,就算当面不会如何表现出来,但背地里,一定会议论诋毁于他!
想到这里,他看着那手持长枪依然向前伸出的路远。
怨毒的盯着这个路队长,直欲把对方置于死地!
此时,路远面对对方的喝骂充耳不闻,似乎对面只是个无能狂吠的狗一般。
依然举着长枪。
单手抓住长枪,伸的更向前了一点。
脸上面无表情。
淡淡的道:
“你若有本事,便自己来拿。”
(本章完)
第23章 力气比拼,争夺长枪
路远,持枪指着张延年。
周围一片哗然。
亲兵们,冷眼以对。
这路远,区区一个流民,新丁队长,竟敢以下犯上,对他们一派的亲兵伍长出手侮辱。
即便他们如何看不上张延年,但对方是他们同乡,是一个利益集合体。
即便要侮辱对方,也只能是他们这些亲兵。
而这路远,一个流民新卒,侮辱对方,几乎等同于打他们的脸,他们冷眼相看之时,亦是记下了这个路远。
都在想着以后是否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不过,当他们看到了赵正那极度难看欲要爆发的脸色,倒是晒然了。
赵正,是一定会置对方于死地的,如此的话,哪还需要他们去多做什么。
而那些新卒。
皆是一脸激动。
他们来到这山上,可没少受这些亲兵的气。
上次清平县战斗中,他们死了一半还多的人,九死一生,才割下一只耳朵。
就那么几两米,还被对方克扣了。
他们并非不知道这些,只是敢怒不敢言。
而如今,见到对方在同是新卒的路远面前吃瘪,自是暗自叫好。
心里默默的给路队长竖了个大拇指。
此等之事,他们也只在做梦的时候梦到过。
如今,路队长,竟能把他们梦中的场景变成现实。
让他们如何不畅快,如何不佩服?
张延年,看着路远把长枪压下了一些,愤怒的脸上异常的难看。
他如何不懂,对方此时的意思?
这是要与自己比拼气力,自己如果想要对方的武器,便从对方手中抢走。
他脸色极其难看。
训练了这接近半个月,他能不知道,这路远是个天生神力之人?
先前背负那三十五斤重物进行训练时,还气喘吁吁的。
得到了吃食后,身上的肌肉长出来些,似乎那天生神力的天赋觉醒了般,过不了几天,背着重物就跟玩一样。
最近这些天,一个时辰训练下来,连他张延年都有些喘气。
而他看着对方,训练时,就如闲庭信步般,汗都不再冒一滴。
自己与对方也不过都是负重三十五而已。
差距,显而易见。
他当然不愿与对方比拼。
只是,此时,众目睽睽,他若是退缩,那日后,废物之名,便将一直伴随他。
那时候,他将如何?
而且,这会丢了赵卒长的脸面。
到时候,他的处境,就可想而知了!
在亲兵里,再无他立足之地!
想到这里,他心里发狠,怨毒的盯着这反着把他置于两难之地的路远,向前走了一步。
伸出一只手,缓缓抓向对方伸出来的长枪枪身,怒视着对方。
他别无选择。
唯有指望,自己凌晨的时候加了餐,吃的很饱,现在正是力气充沛之时。
而对方,已经好几个时辰没有进食,或许,状态有所下滑。
自己未必要赢过对方,只要趁其不备,瞬间出力,把对方拉的一个趔趄。
那自己,便算是胜了!
他怒视对方,想要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看到对方依然是那面无表情的脸,手离着长枪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闪电般出手,抓住那长枪枪身,用力一扯。
他脸上已经露出阴谋得逞的表情。
如此迅速的出手,对方必然反应不过来。
这长枪,说不定真能给他夺过来!
他今后,在亲兵队伍里,在这些流民新丁里,将会昂首挺胸!
赵卒长,日后一定会更看重他。
克扣的资源,说不定定会更多的分给自己。
想到这样美妙的场景,他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看向路远。
他想要看看对方惊慌失措,懊恼、悔恨的表情。
但从那张精瘦的脸上,他看不出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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