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弯道超车最稳
一阵刺骨阴风刮过,香烟晃动,老鹿、火狐、黑狗的上方,突然出现了三道浑身散发阴煞气息的身影,他们同一时间睁开眼睛,齐齐望向金色大蛛。
身前香炉,九根柱香早已熄灭多时,金色大蛛也匍匐在地,八条蛛腿瘫软僵硬,生机断绝。
“镇武侯府就在盛京东南方向,金蛛老怪行事乖张,总喜欢孤注一掷、背道而驰,这一次终于栽了!”
大黑狗上方,一个浑身冒着黑烟的黑袍中年男子冷笑一声,似乎颇为窃喜。
“镇武侯姜时戎武脉通天,拳意绝霸,十年前就是巅峰武圣,现在到了何种境界谁也不知,金蛛再胆大包天也不可能去自寻死路,成了气候的妖王,遇到姜时戎都要主动退避,更何况我们这些还没修成鬼仙的小妖!”
老鹿头顶,白发苍苍、道风仙骨的老道皱眉沉思。
“他栽了就栽了,只可惜吾王九死一生才从皇族宝库取走五块盘古遗骨,现在少了一块,王的谋划必然受阻!”
通体火红的狐狸头顶,却是一個身穿红裙、梳着两个朝天辫的稚气女童。
这三道身影虽然看似与凡人无异,其实都是妖物修行有成,魂魄所化的阴神。
“大黑,你鼻子最灵,我派你混入盛京,调查金蛛之死、寻找盘帝遗骨!”
女童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很不客气的指向黑袍男子。
“为什么又是我?”
黑袍男子闻言,十分不忿。
“因为你狗啊!”
女童指了指自己和老道的本体,奶声奶气道:“你看看我们两个,谁适合在盛京城里闲逛?”
“小红言之有理,大黑,这一趟就你去吧,为了以防不测,老夫为你算上一卦!”
老道轻捋长须,他神情郑重的从怀中取出三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抛在雪地中。
根据三枚铜钱每一次的正反不同,在雪面颤颤巍巍的画出一道道长短不一的横线。
“还是算了吧,就伱这卜算的水平,文圣搬家全是书!”
黑袍男子不屑撇嘴,他阴神之躯一晃,化为一股黑烟回归本体。
一直趴在雪地中一动不动的大黑狗,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它冲着一狐一鹿,恶狠狠的吠一声,转身跑入密林,消失不见。
这时,白发老道也将第六道横线画完,脸色微变:“地风升!”
“卢老头,卦象不对吗?”女童好奇问道。
“这可太不对了!”
老道叹了口气,望着大黑狗消失的方向,神色复杂:“老黑此去危险重重,正所谓妖亦有情,或许老道应该去助他一臂之力!”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女童歪头看着老道,有些狐疑。
……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以观其复,九息服气!”
镇武侯府东南角,一处毫不起眼的小院中,姜离身似游龙,拳势威猛,他一拳拳打出,气贯双臂,衣袖抽打空气,砰砰作响。
与五日前所有不同,现在的姜离不仅呼吸悠长,体内气息连绵,身躯也比之前结实了很多,肌肉饱满,动作敏捷。
太祖长拳在他的身形舞动间,一遍又一遍的打出,衣衫早就被汗水浸透,头顶热气腾腾,升起一阵阵白烟。
三遍过后,姜离的体力几乎消耗殆尽,肌肉疲惫不堪,他却依然咬牙坚持,一丝不苟的打出每一式长拳。
撂手单冲拳、赘地炮、提地擎天、摇山、虎扑……
体力耗尽,肌肉疲惫,达到极限。
他便运行气息,灌注到双臂、双腿、腰间,以气换力,苦修不辍。
“刺啦、刺啦”
肌肉、肉筋传来撕裂剧痛,骨骼、关节也支撑不住,姜离一拳打出,脚步一闪,整个人都重重摔倒在雪中。
这一幕若是被外人见到,根本不觉得他是在习武练气,这完完全全就是自毁根基、挖空潜力的自虐行为。
“九息服气!”
姜离躺在雪中,全身每一处肌肉、骨骼甚至经脉都传来剧痛,头脑也有些晕沉,像是随时都会陷入昏迷和沉睡一样。
他咬紧牙关,宁心静气,进入“静”的冥想状态,虚空中无数的炁向他飘落而来。
他吞咽气息,一口气息一重强。
九次吐纳呼吸,姜离自雪中一跃而起,他眸光湛湛,全身力量充沛,精神饱满、气息充盈,哪里还有一点疲惫的状态。
“十字闯步前后冲!”
姜离又是两拳打出,四肢和腰腹的力量几乎连在一起,力量爆发远胜之前任何一拳。
“四肢和腰腹的力量快要连成一片了,这是武脉即将跨入第二境力武境的表现!”
姜离心头一喜,并非他自找苦吃,虐待自己,而是现阶段九息服气并不能无限施展。
经过这几日的测试,或许是因为他魂力有限的原因,每日最多只能够施展四次神通,若再强行施展,魂魄就有一种想要离体的感觉。
这可不是修道者的阴魂出窍,而是真正的失魂,书上说魂魄一旦缺失,就很难再找回。
姜离没有修炼道术,自然不敢轻易冒险。
好在他气、武双修,每次施展四次九息服气倒也勉强够用。
“我气脉进入第二境中期,武脉也达到第一境巅峰,比起府内的练武奴才强了不少,加上九息服气,面对武脉第三境的校尉,也能周旋一二了!”姜离抖了抖衣衫上的雪花。
“公子,快歇歇吧!”
初初提着盛满温水的水壶走了过来,看着全身雪花和冰碴的自家公子,泪在眼眶里打转。
“公子不要练武了,我们还是继续读书吧,做不了官公子就去教书,以后你的学生当了大官,也可以为夫人正名申冤。
我们现在就去求大夫人,让我们出府,公子想去哪里初初就陪公子去哪里,照顾公子一生!”
初初声音哽咽,心疼的要命。
公子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些时日里,他闭口不提文庙、功名,每日疯魔了一般没日没夜的习武修行,初初就算再笨,也猜到了大概。
一定是侯爷没许公子出府参拜文庙圣贤神像。
如今公子年满十六,智慧之门关闭,今生都无法获得文气,入朝为官了。
初初不期盼公子能有什么大成就,只希望公子能够平平安安,快乐一生。
看着端起水壶,咕咚咕咚如牛狂饮的公子,小婢女心痛的发慌。
该怎么做才能让公子快活一点呢?
第9章 颜值非正义
“痛快、痛快!”
一大壶淡盐水被姜离一饮而尽,只感觉全身通透,说不出畅意和痛快。
九息服气虽然能瞬间修复肉身损伤,却并不能替代饮水和食物。
武者锤炼肉身,汗液不断蒸发,若不及时补充,也是能要命的。
“初初,你真的不用担心,我现在并不难过也不沮丧,反而比之前的每一天都要快乐和踏实!”
姜离放下水壶,捏了捏初初的小脸蛋,凶恶道:“还有,公子现在很饿,你要是再不盛饭,小心我一口把你吃掉!”
“初初可不好吃,又瘦又小的,鸡肉已经在砂锅里炖了一个时辰,我去给公子盛来!”
初初破涕为笑,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快步转身去准备午饭。
“小丫头倒很周到。”
姜离刚走回房间,看到了初初为他准备的洗漱温水和换洗衣物,不由得会心一笑。
若非他处境艰难,大夫人始终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姜离其实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有属于自己的小院。
有一位真心呵护、温柔服侍的小婢女。
不用为天价的房子、彩礼犯愁,更不用担心初初半途跑路。
比起前世浮躁物欲的世界,这里或许更适合他。
只可惜,总有人不想他平稳太平。
近几天,他闭门不出,大夫人院里的侍女,来他门前向铁八、铁九打探消息却越来越频繁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
只是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是风更虐,还是树更壮!
姜离褪去上衣,露出日趋强健的身体,虽然习武练气不过数日,但肉身精壮的速度却是不慢。
从身前的大木盆中舀起温水,姜离将身上的汗水和泥垢冲洗干净,换上初初准备的干爽衣袍,顿觉神清气爽。
“公子,吃饭吧!”初初也端着菜肴走了进来,整齐的摆放在书案上。
姜离坐下,掀开砂锅,鲜美香气扑鼻而来,清亮的汤汁上,漂浮着如黄金般色泽的鸡汤汁油珠儿,鸡肉细嫩熟烂,骨中飘香,还隐隐带着一股党参黄芪的药香。
砂锅旁,还有两碟翠嫩可人的菜蔬,一小碗腌菜和两碗米饭。
在他教训了铁八、铁九的第二天,两人将连夜凑好的一百五十余两银子送到了姜离的手中。
虽然这些银两并不足以补偿这些年从姜离身上克扣的银钱,但姜离也知道,就算是打死他们两个,也很难得到更多的补偿。
一百五十两银子不多,对于初初而言,却是一笔前所未有的巨款。
小婢女将这些银两全都放进了床底的小木箱中,姜离有时在睡梦中也能隐隐听到隔壁房间里,初初夜里挑灯细数银钱的声音。
闭着眼,都能想到初初眉眼弯弯的财迷样子。
姜离让初初置办几套好看的衣裙,但小丫头却舍不得给自己多花一个铜钱,银钱都用来购买肉食、草药、菜肴,为姜离进补身体。
“好香啊,好好吃!”
初初夹起一块鸡肉,一边吹气一边迫不及待的放入樱桃小口中。
鸡肉鲜嫩、汤汁入味。
小婢女眉眼弯弯,含糊不清的用力赞道:“初初手艺就是棒!”
“姜离,快出来,大夫人要见你!”
姜离端起碗筷,还没来得及夹菜,小院的大门就被人很不客气的推开,三個穿着白色毛皮大衣、趾高气扬的女子大步走了进来。
她们衣着华丽,衣裙上绣着真丝的花卉图案,仅是披在身上的白色皮草,就价值数千两白银。
“雪柳、烟雨、似云,三位大姑娘同时屈尊莅临,倒是少见!”
姜离闻声放下筷子,走出小屋,认出来者正是大夫人院里的贴身奴婢。
大夫人出身南方望族,家族势力根深蒂固,势力庞大,在侯府一手遮天,连身边的奴婢都趾高气扬、眼高于顶。
姜时戎一些妾氏的子女见到这些奴婢,也要客客气气。
“姜离,些许日子没见,你过得倒很惬意!”
名叫雪柳的婢女微微皱眉,她闻着小院中飘荡的香气,嫌弃的捂住了鼻子。
只有下等人才会吃这种粗鄙之物,她们在栖鸾轩吃的都是燕窝海参、精米细面。
“初初,快服侍你家公子穿衣,大夫人可不想见他这副寒酸潦倒的模样!”
烟雨端着一个紫檀木盘,上面整齐叠放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真丝儒袍。
姜离看了一眼儒袍,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这件儒道,是他在院试中考取第一名,文庙文使赐予他的嘉奖之物,但一回府中就被大夫人收走了。
只有在过节或有重要宾客来访时,姜离方才可以穿上,以免衣着寒酸丢了侯府的颜面。
“公子”
初初连忙跑来接过木盘,有些担忧的望向姜离。
大夫人每次传唤姜离,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伱乖乖在房里吃饭,我去去就回!”
姜离宽慰一笑,他看了看雪柳、烟雨、似云一脸不耐的样子,眸光微凝,没有走回房间,直接在院中解开了衣袍,当众换起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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