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弯道超车最稳
穆拉德点头,徐徐开口。
突元国位于殇州北部,与南部的血月皇朝毗邻,双方边境几乎完全重合。
唯有其中一片区域,虽然地域广阔,却因常年干旱,寸草不生,贫瘠荒芜,而被两国同时舍弃。
殇州少雨干涸,但并非没有雨季,可无论雨水如何滴落灌溉,也不能唤醒这片生机全无的死寂区域。
整片沙漠,生长不出哪怕一颗杂草,而且荒漠之下也无任何矿藏存在。
放眼整座九州世界,只怕也找不出,比这片区域还要贫瘠死寂的地方了。
突元、血月两国的平民,都习惯将其称之为死漠。
十九年前,一队血月国行商因为遭遇风暴而不小心闯入死漠,又遭遇千年难遇的地震。
商队成员全都被翻涌的黄沙吞没,本以为是必死之局,其中两人阴差阳错之间,却坠入到了一个地底岩洞之中。
入口被黄沙所堵,两人为求生存,只能硬着头皮走入岩洞深处,不曾想进入到了一片生机盎然的秘境之中。
秘境内生长着各种珍稀宝药、灵果,两人以此充饥,不仅侥幸活命,更在宝药、灵果的滋养下,使肉身产生异变,力大无穷。
地震结束后,两人推开岩洞入口的黄沙,逃得生天,最终抵达突元边境,被巡逻的突元士兵擒获。
两人身上带了很多自溶洞秘境中采摘的宝药、灵果,都被突元士兵夺走,献与长官。
突元国得到宝药、灵果,自然产生好奇,经过严刑拷打,两名行商只得将遇到的秘境情况,全部交代。
突元派遣军队,带着两人重新进入死漠寻找数月,终于在一处黄沙下挖掘出地底溶洞的入口。
只是当他们进入溶洞深处时,却发现这处入口,并不是两名行商遇到的那处地点。
地底溶洞极深,分岔出无数路径,突元国士兵只能分兵多路,前往更深处探索。
两名行商则借着突元国兵力分散的时机,突然暴起,搏杀掉看管他们的兵士,逃回血月皇朝。
自此开始,两国为了寻找占据两名行商所说的秘境,不断派兵入驻,陆陆续续又在死漠中心区域的很多地点,发现了类似的岩洞入口,但始终找不到所谓的秘境。
直到不久前,荒古神台自天外宇宙降临,似乎影响到了九州世界的规则运转与天道压制,溶洞深处忽然散发出一些奇异的波动。
两国兵士循着这些波动,终于在地底岩洞内发现了所谓的秘境。
只是秘境被一种神秘的能量包裹,无法被蛮力打通。
而且这个秘境并非只是固定存在于某一处方位,而是按照某种规律在地底无数岩洞之间,循环瞬移。
蕴藏无数异宝的秘境近在咫尺,突元、血月两国自然不想放弃,各自派遣武脉、道脉高手,进入地底溶洞,追踪秘境移动的轨迹。
随着追踪日久,两国高手发现笼罩在秘境外的神秘能量,其实每时每刻都在减弱。
按照目前的趋势来看,至多半年,最少三月,神秘能量必将耗尽。
并且寻找到了秘境出现频率最高几处地点。
为了争夺这些地点,掌握进入秘境的最佳时机,两国不断派遣高手、兵士争夺,最终引发大战。
而且随着秘境神秘能量的不断衰弱,秘境现身时都有十分微小的几率,喷吐出一些宝药、灵果,甚至是类似青铜短矛这样的古老器物。
“你们想我出手,帮突元国争夺秘境瞬移穿梭后,最后可能出现的几处地点?”姜离问道。
“秘境瞬移穿梭不停,每几个呼吸都会穿越到不同的方位与地点,若只是想进入其中,只需占据几处就已经足够了!”
穆拉德摇了摇头:“女皇与国主合作,为的是进入秘境后需要面对的一些危险!”
“进入秘境后?”
姜离有些意外,皱眉道:“你们未曾进入过秘境,如何知道秘境内存在的危险?而且那两名血月国行商实力境界低微,他们之前又是如何进入的?”
“事情发生在十几年前,又只是最寻常的临时盘问,那两名血月国行商的详细供词,早已无处考证,但秘境的存在却是千真万确,不容置疑的!”
穆拉德说道:“至于秘境内存在的危险,却是每一次秘境喷吐宝物的瞬间,被武脉、道脉高手捕捉到的一些气息气机推演而出的!”
他想了想,说道:“自我突元国高手感应到的气机来看,秘境中虽然生机勃勃,斥着各种本源力量,甚至还有很多古老且保存完好的兵刃,却被一种禁忌的力量包围。
“想要进入秘境,得到其中珍藏的宝物,就必须化解这种禁忌的力量,那是一种充满吞噬与掠夺的诡异力量,可以吞噬一切靠近者的生机,纵然是武圣强者,也难以和这种力量对抗,唯有巅峰武圣、三次雷劫以上的鬼仙,才有能力破开这种只知吞噬的禁忌之力!”
“原来是这样!”
姜离点了点头,穆拉德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讲述清楚,但他却总觉得这其中有些细节,十分蹊跷,难以解释。
不过,穆拉德显然不打算告诉他更多的信息。
“我可以答应突元女皇的邀请,但你们又能给我什么样的回报呢?”姜离问道。
“只要国主答应女皇邀约,突元可以与夜山订立互助盟约,派遣军队驻扎在夜山边境附近,胆敢向夜山出兵者,便是与我突元为敌!”
穆拉德恭声道:“除此以外,一旦溶洞秘境开启,国主可以自行收集秘境宝物,突元绝不干涉,当然国主也要帮助我突元共同抵挡,击退可能进入秘境的血月国高手!”
……
五月的盛京城,一片繁荣鼎盛的样子。
去岁的北伐之战,大周虽然损失严重,但好在旗开得胜,将盘踞莽原许久的北莽汗国彻底打败,使其元气大伤,自九州屈指可数的雄国,跌落至岌岌可危的地步。
大周子民关心鼓舞,盛京又是大周权贵豪富汇聚之地,九州最为富庶之城。
大周所遭遇的各种损失,尚未能影响到这里,对于大周皇朝可能要面临的极端情况,更是毫无察觉。
但在大周皇庭内,沉重而压抑的氛围,却一直笼罩在很多臣子的心头,挥之不去。
虽然景皇已经降下责罚,严惩了这些曾经举棋不定,甚至想要立下从龙之功,拥立新军的臣子们。
但久经官场、深知景皇心性的臣子们,岂能意识不到,所谓的严惩只是景皇安抚众臣的手段罢了。
一旦大周解决掉因北伐失利而带来的危机后,腾出手来的景皇,一定会对他们一个个下手,降下真正的惩罚。
圣上归京,镇武侯姜时戎入人仙之境,景皇对大周的统治牢不可破。
唯一可以躲过惩罚的机会,就是在景皇腾出手之前,尽可能多的立功,将功赎罪。
“圣上,大罗太子率军返回罗国后,果然发动了政变,他不知施展了怎样的手段,竟然与神境山脉的妖族勾结在了一起,很多妖族走出山脉,出现在他的军队之中。
“而今的大罗,已经彻底分裂,大罗王无法抵御大罗太子的进攻,半月前已经舍弃了都城,向南方退去,如此下去,最多不过两月,大罗必将出现新的君主!”
朝堂之上,武英殿大学士恭读四皇子司马烨的奏折,其中所说内容,引得很多本就底气不足的臣子,一阵阵的心慌意乱,生怕坐在大殿深处的大周皇主,联想到其他的事情。
第25章 君心不可测,帝王本无情!
“大罗太子身为人臣犯上作乱,是为不忠,身为人子忤逆父亲,是为不孝,内忧外患却祸乱内耗,是为不智,犯下重罪不知悔改,是为不法!”
“如此不忠不孝不智不法之辈,若能登上王位,国家危矣,百姓苦矣!”
“更可恨大罗百官,食君禄享君恩,却闻风而退、开城投诚,更是罪该万死!”
大周朝堂,景皇声音淡漠,带着一抹冷嘲,虽不洪亮却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满朝文武的耳膜上,振聋发聩一般。
“请圣上赐臣三万大军,臣愿披甲上马,征讨大罗,以示我大周天威,惩戒大罗临阵反叛之罪!”
“圣上,臣虽是文官,无法提枪上马为国征战,却也想尽一分力量,臣愿献出全部家产,以作征伐资耗!”
“臣有三子皆已成年,弓马娴熟、武脉尚可,愿从军为国效力!”
“……”
景皇话音刚落,群臣中立时走出一些身影,争先恐后的跪倒请愿,言辞恳切、真情实意。
“征伐大罗?朕何时有这个打算了!”
景皇眸深如海,神色淡漠如常,让人难以分辨揣摩,“我大周北伐战事刚刚落幕,而今兵力匮乏、财力有限,岂能轻动兵戈?更何况区区小国,何须大周兴师动众,让他们自己内乱去吧。”
“圣上,大罗分裂内耗,境内百姓不堪战乱折磨,必然会大量出逃,除了远赴海外,只能自陆路进入莽原、云景之地。
“而今北莽虽衰,但麾下强者如云,依然保存大半力量,为防这些游民被北莽截获融合,可令四皇子发布命令措施,吸引这些游民进入云景诸府,增强我大周民力!”
文庙大先生李长庚上前谏言道。
“大先生之言,深合我意,烨儿如今替朕把守云景十七府,处境不易,急需支援,尤其是今次北伐大捷,十七府中调入大量北莽平民,占据全部府民的六成还多,急需人口稀释,以免其中暗藏北莽奸细,掀动政变!”
景皇这才微微露出些许笑意,道:“若能将大罗平民迁入百万,不仅可以极大缓解烨儿的压力,甚至可以暗中挑动莽人、罗人之间的嫌隙矛盾,让其无暇谋事作乱!”
“圣上,我大周乃九州上国,兵力雄厚、良将辈出,对付区区北莽残部、大罗小国,何须如此小心翼翼!”
群臣见景皇面色微缓,心中暗暗松气,正想齐声高喝“吾皇英明”之时,却有一道洪亮威严的声音陡然响起,语气略显生硬与“不敬”。
众臣心中皆是一跳,正暗想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朝堂之上提出相反意见时,就见到一名高大身影,自众臣最前列站出。
挺拔的身躯如同长戟,立于景皇面前,不卑不亢,自有一番安然沉稳的从容气度。
却是大周内阁中极殿大学士,勋功柱国,当朝兵部尚书的九州第一人仙,姜时戎。
众臣皆是一禀,连忙微微躬身,暗暗庆幸自己嘴慢,没有将放肆两字公然喝出。
在这大周朝内,也唯有镇武侯姜时戎等少数几人,敢公然对景皇的决意提出不同的意见了。
自从中州鼎器在神境山脉忽然“觉醒”,对景皇产生些许认可,将一部分中州气运赋予在景皇身上后,这位大周皇主的气势与威严,便与日俱增起来。
而今坐于皇殿深处的大周皇椅之上,无尽气运缭绕周身,形成朵朵祥云环绕,更有无数异象不断生成湮灭,呈现出九州山河、无尽海域、祥瑞圣兽的虚影。
如同真正的九州帝王一般。
“时戎有何见解?”
景皇司马屹没有动怒,反而十分认真的向姜时戎询问起来。
“启禀圣上,大周虽然在北伐中损失大批将领、军士,元气有所折减,可在莽州西北还有一支超然势力,兵强马壮、实力雄厚,大周二十七省诸多卫所、藩镇,无一能比!”
姜时戎双手抱拳,声音刻板,一字一句像极了中古时代传说的言官谏臣,“而今东海寇匪已退,南海、南疆平静,西域血月、突元两国混战,其余诸国势力皆在观望,正是大周边境最为安稳的时机,何不将这支兵马派出?”
“你是说姜离的安莽部?”景皇眉头微微一挑。
“既然安莽王姜离拒不还京,就让他坐镇莽原,指挥安莽部数十万大军出击北莽!”
姜时戎点头道:“安莽王用兵如神,天下皆知,数十万大军启动,覆灭北莽、大罗绝非难事,更可扬我大周国之威,震慑九州!”
“圣上,镇军候所言确有道理!”
“而今寒冬已过,天气复苏,更是出兵的最佳时机!”
“北莽虽大势已去,但核心族人尚在,一定要趁他病要他命!”
“安莽王才被圣上册封多久,就敢拒不返京,隐有佣兵自傲的迹象,命他出兵东征,也能看看他是否还忠于朝廷!”
很多大臣听到姜时戎之言,心中都是一动,纷纷站出来表态。
数月前,景皇被大皇子拒于北境长城之外,他们无所作为,皆有被景皇未来清算的可能。
若能将景皇的怒火迁移到安莽王姜离的身上,或许能赢来更多的时间和机会,挽回弥补过错。
“圣上,不可啊!”
文庙大先生李长却面色一变,大声喝阻:“安莽王刚刚为大周立下诸多盖世奇功,更在进攻北莽王庭时被鬼族强者废去体魄,现在安莽王伤势尚未稳定,却要算计他麾下部众,如此作为不但不义不仁,更会引得安莽王与北方兵将心寒!”
“大先生,武侯此举乃是为了我大周的万年帝业,唯有北方肃静,我们才有力量与精力,对付东海神风以及西域诸国!”
“安莽王是圣上册封,他麾下数十万兵马,也都是大周兵士,如何调动不得!”
“安莽王在北方兵将心中确有威望,但这份威望若是太大,难免会影响军心走向!”
几名文官匆匆上前,声援镇武侯,一个个俱是铁面无私、一心为公的样子,气势凛然。
“哼,好一个为了大周!”
李长庚看着面前这些文武重臣公而忘私的嘴脸,只是不住冷笑:“诸位说的忠心,但纵观这满朝文武,何人立下过安莽王的功绩,何人对大周的功勋抵得过他十一?”
“大先生,对朝廷的忠诚岂能单凭功绩而论?我等一颗热心赤诚,愿为圣上付出一切!”
“安莽王是大周麒麟,更是圣人门生,我们都知道大先生欣赏安莽王的才华才气,但为国者,当一切从大局出发!”
几名文官寸步不让,语调都越来越高起来。
“够了,都不要争辩了,如何决断朕自有打算!”
一声不悦的厉喝自上方传来,景皇司马屹一拍龙椅扶手,无形威压裹挟大周皇族气运,轰的扩散,令殿内群臣同时呼吸一窒,连忙山呼万岁,弯腰行礼。
“武侯言之有理,北莽不除终是大患……”
景皇目光扫视殿下群臣弯倒的背影,眸光一闪,想要开口说话,一名身披黄甲的大内侍卫,却快步走了进来,恭声禀告道:“启禀圣上,司礼掌印太监已自离省归来,与御医院、钦天监一行大人,正在殿外候着!”
“不过是让他们去离省问话瞧病,唤姜离归京而已,却走了三月未归,也不知是姜离病重,还是他们办事不力!”
景皇闻言,摆了摆手道:“让他们进来吧!”
“微臣遵旨!”
侍卫领旨转身离去,过不多时便见司礼掌印太监带着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走入大殿,向景皇躬身叩首。
“都起来吧,说一说你们的离省之行,安莽部现今状况如何?姜离为何没有随你们一同返京?他的伤势依然严重么!”景皇声音平静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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