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弯道超车最稳
而且还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比她闻过最香的胭脂,还要令人心醉。
“初初,你要是再盯着我发呆,菜都要被我吃光了!”
姜离伸手刮了刮初初的小鼻子,他右腿向外一扫,将眼巴巴望着砂锅的小黑狗推到一旁。
小家伙在敲蛋的压力下,不再对姜离露出凶相,但依然倔强孤傲。
在数次拒绝叼回扔出的木棒后,姜离决定饿它一顿,以儆效尤。
“嗷呜!”
小黑狗被推了一个跟头,恶狠狠从地上爬起,它低着头斜楞姜离,嘴里低声呜咽。
但被姜离目光一扫,小黑狗身躯一僵,立刻装成若无事情的样子,走到了一旁,只留给姜离一個冷漠倔强的后脑勺。
“公子,不要欺负小黑,它刚刚痊愈,现在一定很虚弱的!”
初初有些不忍,从砂锅中舀了几块豆腐,吹凉后放到了小黑狗的铁盆中。
“嗷呜”
刚刚还骨气十足的小黑狗猛地转身,迈起小短腿一个冲刺,直接撞进铁盆,摇头尾巴晃的吃了起来。
“姜离哥哥,你在吗?”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从院门外探头进来,怯怯的向院里张望。
“姜玄信!”
姜离闻声望去,觉得门外的少年有些眼熟,他仔细回忆才记起此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姜玄信,府内排行十六,与姜离一样,也是妾生的儿子。
说起来,两人的境遇也有些相似。
姜玄信的母亲早在几年前失足坠井而亡,但府内奴才们都在私底下传言,姜玄信的母亲并不是真的失足坠井。
“十六公子快请进!”
初初连忙起身,招呼姜玄信走入小院。
“玄信见过十五哥!”
姜玄信走进小院,向着姜离恭恭敬敬的行礼,神情谦卑,脸上时刻带着些许的怯懦和局促。
在侯府,所有妾生的儿子、女儿身上,都或多或少拥有这种气质,姜离的前身也不例外。
“十六弟不必拘束,你我在府中地位相差不多,随意即可!”
姜离笑了笑,仔细打量面前少年。
少年面容清秀稚嫩,有姜时戎的些许轮廓,他十四五岁的年纪,但脚步稳健有力,四肢和腰腹连动,武道二重巅峰的实力,距离蛟武境也只有一线之隔。
同是妾的儿子,姜玄信未受贺楼氏的打压,月例与其他兄弟姐妹相同,也能在府内武堂习武强身,这一点却比姜离强了很多。
“十五哥,我今日前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姜玄信沉默片刻,道:“临近年关,府内热闹喧哗,我却越发觉得孤单清冷,昨日夜里母亲托梦,说她在下面缺衣少食,我醒来后心思成疾、坐卧难安,想要出城祭拜!”
姜玄信抬头看向姜离,有些局促:“可我自小长在侯府,从未单独出城,心中不免胆怯畏惧,思来想去,这府内只有十五哥与我同病相怜,因此来求,只盼十五哥明日能陪我一同出城祭拜!”
说道这里,姜玄信又将目光移向初初,声音微弱:“我房里两个女婢也会一同前往,到时也能和初初姐做伴!”
第28章 兄弟
乾元三十二年初,笼罩盛京城半月之久的层层寒云终于消散。
雪霁天晴,朝阳普照,金光洒落,为白雪皑皑的大地渲染上一层夺目的光辉。
一辆奢华阔气的马车自盛京东门缓缓驶出,拉车的四匹枣红大宛马,高大神骏,鬃毛飘扬,引人注目。
“是镇武侯府的马车,快快放行!”
把守城门的大周偏将见到马车上的怒睛云虎徽记,简单询问查验后,立时放行。
十几名身着亮铠的魁梧军士,主动奔走在前,驱逐城门前人群车队,为镇武侯府的马车让行。
被驱赶到官路两旁的百姓、车队,心怀敬畏的看着马车自面前驶过,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与愤懑。
镇武侯姜时戎,乃天下第一武夫,拳意精神霸道纵横,震慑天下群雄,是大周真真正正的守护之神,社稷之将。
“我还是喜欢这辽阔的天地,天高地远,无拘无束!”
姜玄信打开一侧木窗,看着视野中银装素裹的苍茫大地,稚嫩的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畅意。
凛冽的北风呼啸,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但少年仿若未觉,痴痴的看着窗外。
姜离坐在对面,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侯府门庭高大森严,在世人眼中高山仰止、向往崇敬,但对姜离这样地位卑贱的庶子来说,却是令他窒息的深海牢狱。
“初初姐姐,我们一会去打雪仗堆雪人吧,侯府里不许我们这些奴婢打闹嬉戏,我感觉自己都有三十岁那么老了!”
“这个小黑狗好可爱,适合做顶帽子,一定暖和!”
“嗷呜!”
姜玄信有两个婢女,唤作月眉、落雪,模样中等偏上,十五六岁的年纪,与初初相差不多,乖巧伶俐,天真烂漫。
马车还未出城,三个少女就已熟络起来,叽叽喳喳的说個不停,银铃般的欢声笑语缭绕在马车中。
姜离看了一会窗外的景色,将目光收回。
他闭上双眼,运行‘灵宝天尊先天一炁引导术’,利用一切时间,增强体内气息。
按照现在的修行速度,最多半月时间,他就能修炼到气脉四重锻气境了。
“十五哥,我其实很佩服你!”
姜玄信看了一会窗外,忽觉意兴阑珊,便将车窗关上,他目光注视姜离,稚嫩的脸庞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重心思。
“为什么这么说?”
姜离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
“因为你有勇气!”
姜玄信看了看一旁的月眉、落雪两个婢女,低声道:“像我们这些妾生的儿子,在侯府中地位尴尬,陪在我们身边的婢女,不似奴仆,更像家人,可若九哥执意向我讨要她们,我真的没有胆量说不,我的胆子太小了,什么都怕!”
“这不怪你,面对强大而凶恶的存在,任何人都会感到害怕畏惧,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姜离轻拍少年肩膀,笑容如旭日朝霞,破开少年心中的阴霾,“记住,真正的勇气从不是无所畏惧,而是明明怕的要命,却依然选择去做!”
“明明怕的要命,却依然选择去做!”
姜玄信猛地一怔,他读书很多,却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这和他以前读过的道理完全不同。
少年低头沉吟,眸光却渐渐亮了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信念在少年心中开始扎根。
他攥了攥拳,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玄信母亲的墓位于盛京城东五十里处的一座小山上,马车驶离官道,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到了山脚处,便无法继续前行了。
命两名侯府奴才看守车辆,姜离与姜玄信等人跳下马车,手里提着祭祀用品,向山顶走去。
雪齐膝深,每走一步都很费力。
但几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又久困侯府,此刻并不觉疲乏,反而很有乐趣。
“看我们谁先跑到山顶!”
初初抱着小黑狗,突然大叫一声,提着裙摆向山上冲去。
“初初,你这样不算数的!”
月眉、落雪两个婢女跺脚娇嗔,嘴里喊着反对,却跑的比谁都快。
三个少女你追我赶,清脆的笑声在山间传递,连风都柔和了起来。
“姜离哥哥,我们也比试一下!”
姜玄信少年心性,天高地广,所有烦恼都在此刻被抛之脑后,他大喊一声,纵身跃起。
双腿肌肉高高绷起,姜玄信猛地发力,如羚羊一般快速跳跃,几个纵身就出现在二三十米外。
“那你还要再跑快一些!”
姜离大笑,他双脚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大鹏一样飞出,一步就跃出十几米,而后不紧不慢的跟在姜玄信身后。
“十五哥,伱别想超过我!”
姜玄信全力奔跃,但姜离却“寸步不让”的追在后面,姜玄信求胜心大起,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武道二重的武者,肌肉饱满,四肢和腰腹的力量都串联在一起,耐力不俗。
但山上的积雪太厚,身上衣衫厚重臃肿,姜玄信连续跳跃数百米,双腿的力量几乎耗尽,酸痛难忍,气喘吁吁,不过终点也已经近在咫尺了。
他深吸一口气,刚要准备加速奔跑,腰带却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接着整个人就从地面飞了起来。
原来是跟在他身后的姜离,抓住他的腰带,直接将他抛飞出去。
姜玄信只感觉天旋地转,人就蓬的一下摔在雪中,不见了身影。
“十五哥,你使诈!”
姜玄信从雪堆里爬出,全身上下沾满积雪,脸上凉凉的,心底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兴和畅快。
他又扑通一下仰面倒下,躺在雪中哈哈大笑起来。
“公子,你好笨啊!”
“我已经超过你啦!”
月眉、落雪两个婢女从姜玄信身旁跑过,还不忘给自家公子扬一蓬雪花。
姜玄信母亲埋在山顶的一棵槐树下,姜离几人将墓周围的积雪清扫干净,摆上蜡烛、贡果、纸钱等祭祀之物。
姜玄信跪在墓前,沉默不语,默默流泪。
他母亲死的蹊跷,府内人尽皆知,却无一人敢当面提出,姜时戎不管府内杂事,大夫人贺楼氏一手遮天。
“母亲你放心,我已经长大了,也开始习武,过几年我就去从军,磨砺意志实力,以后不会再被任何人欺负!”
姜玄信起身,在母亲坟前施展武技,演练起来,却也是大周太祖所创的太祖长拳。
“这太祖长拳不太对!”
姜离静静看着少年演武,眉头却紧皱起来。
姜玄信根骨不俗,精神专注,但在他身法下施展而出的太祖长拳,明显大有问题。
第29章 读书人不讲武德!
“玄信,这太祖长拳是谁传你的!”
雪山之巅,寒风骤起,卷起漫天雪花飘扬,姜玄信雪中舞拳,威猛刚进,却被姜离一声喝停。
“这拳法是演武堂大师傅传授的,十五哥,有什么不对吗?”姜玄信停下动作问道。
“你若再练下去,不出三年,肉身就废了!”
姜离走上前,也打了一遍太祖长拳。
与姜玄信刚劲威猛、步步紧逼、每一拳都竭尽力量不同,姜离的拳势刚柔并济,虚实结合,手步相连,上下相随,行拳过步更加灵动自如。
“同样是太祖长拳,为什么我们的拳势发力截然不同,像是两种不同的拳术!”
姜玄信有些发呆,两相对比,他所练的太祖长拳,一味追求勇猛突进、竭尽全力,过于刚硬直莽,完全没有退路。
而姜离的拳法却造诣纯正,动作舒展,步法灵活,进退有度。
“太祖长拳的拳势风格,人人不同,但像你这般不留退路的一味蛮横发力,上了战场,只怕瞬间就会丧命在敌军的刀斧之下,而其竭力施展,更会成年累月的损伤肉身,不过二十岁就会潜力耗尽,肉身半废!”姜离沉声道。
“大夫人啊!”
姜玄信双拳紧握,全身颤颤发抖,压抑在心里的愤恨喷薄而出,他仰天大叫,扑通一声跪倒在雪地中。
若非姜离今日指出,等到他发现之时,早已无力回天。
大夫人看似对他不管不顾,却从未打算放过他,侯府里的人各个都如豺狼虎豹。
“玄信,你看好,我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太祖长拳!”
姜离再次迈步出拳,一招一式,将太祖长拳的修炼要点一一讲述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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