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秃头超人
再次看到李白，李世民露出了笑意。
“李太白，我大唐的诗仙，朕当初太极殿上错失了你。”李世民和蔼的笑道。
李白笑着倒了一杯茶，道：“陛下说笑了。”
李世民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李白身上的气质变化，短短几天时间，彷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他真的有些后悔，当初错过了李白。
苏尘让李白退下之后，关上了门。
李世民道：“天师，能否把李白还给朕，大唐需要他这种人才。”
苏尘道：“陛下说笑了，李白一直都是大唐人，需要的时候，他上可横刀立马，下可挥毫弄墨。”
李世民一听这话，十分受用。
苏尘这是表态，若是大唐有需要的话，还是可以征调李白的。
这也表明，他不会因为李白殿试前十而生气，倒是让李世民松了一口气。
苏尘道：“陛下，我们还是来说一说下下签的事吧。”
提起要事，李世民的脸色重新变得寒冷，眼中也充满了杀意。
可想而知，他有多愤怒。
苏尘道：“陛下贵为九五之尊，卫国公和张将军都犯了军法，做错了事，被杀也是应该的，岂会因此而得下下签？！”
李世民连连点头，不过他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思索之色。
他缓缓道：“下下签，就说明杀了他们，会给大唐甚至是给朕带来巨大的麻烦。然而，大唐是朕的，杀了他们，就算有麻烦，又怎会有如此滔天之难？！”
苏尘点了点头，肯定了李世民的说法。
解释道：“陛下富有四海，别说杀两个欺上瞒下的骄兵悍将，就算是无罪杀之，也只是落人口实罢了。”
李世民沉默了。
苏尘又道：“但是，陛下，他们二人的身份可不一般。若是真的杀了，确实会给大唐和陛下带来难以磨灭的影响！”
李世民不服气了。
他连兄弟都杀了，大唐也翻不了天，他依旧是九五至尊！
想到这里，他反而更加愤怒了。
李世民暴怒道：“他们身份再厉害，难道还能比前隋杨广更大？！”
苏尘道：“陛下，某种意义来说，他们确实比前隋杨广分量更重，至少对当今的大唐来说，杀了他们的影响非常恶劣。”
随后。
他开始逐一分析，“陛下且看，张宝相乃是张家之人，手中掌握淮南张家的资源；李靖是雍州李家之主，更是兵部尚书，是许多将领的恩师。”
“他们二人的身份不凡，一旦动了，影响的是整个大唐的根基。特别是在如今大唐不断对外用兵的情况下，动了他们，就是动了大唐兵部。也是同时对旧贵族掀起战争，而陛下要做的是慢慢瓦解旧世家的势力，方为上策。”
一通说下来之后，李世民也冷静下来了。
他何尝不知道，动了李靖和张宝相，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只是他一直咽不下那口气，说服不了自己而已！
如今得到苏尘提点，也让他明白，李靖和张宝相在兵部的影响力确实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动了他们，大唐真的会动乱！
即使不会翻天覆地，也会伤筋动骨。
李世民颓然一叹，“天师大人，如何化解这下下签？！”
苏尘道：“陛下求问的是杀了他们的结果，结果是下下签，化解下下签的办法，那就是不杀他们。”
李世民顿时无言以对。
苏尘又道：“下下签的劫难是会让君臣离心离德，世家的抗拒，对大唐的发展不利。”
“唯有不杀，保持仁爱，一步步化解，才能化解此劫难。”
李世民道：“可朕咽不下这口气。”
苏尘也明白，如果不化解李世民的心结，给出一个万全之策应对此事，他就会始终犹豫不决。
如此一来，这个下下签就算不得化解。
悬而不解，后面李世民还想不开，把人给卡擦了，他就无法得到【江山社稷图】！
那可不行！
苏尘示意李世民喝茶，道：“陛下先喝茶，别着急。”
李世民喝了茶水，依旧余怒未消。
苏尘安抚道：“陛下，我们来分析一下，陛下为何要杀他们二人！”
李世民道：“他们二人谎报军情，欺上瞒下，难道不该杀？！”
苏尘摇头道：“如此，还不够。”
“大唐律令，谎报军情者，或杀或重责。在陛下严查斩首罪之后，几乎就没有将领因为谎报军情被杀的了，他们都是断手断脚或者终身发配。”
李世民时期，真的是对斩首罪行十分宽容了！
几乎废掉了大部分杀头罪。
普通将士倒是有谎报军情被杀的，但都是被上将军中所杀。
将领因此而被皇帝杀的，几乎没有！
李世民沉默了下来。
苏尘道：“既然没有前例，而他们又立下大功，陛下因此而杀之，必定会引来君臣离心离德。不仅是兵部，其他臣子也会忧心忡忡。”
“其次就是，对付这类臣子，杀好，还是不杀好？！”
李世民道：“那当然是杀之而后快！”
苏尘直接摇头，“有时候，杀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李世民此时其实已经散去了许多怒意，毕竟他也知道杀了李靖和张宝相，影响太大。
但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天师大人，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有时候，杀人不如诛心！”
杀人不如诛心？！
李世民细细咀嚼这一句话，眼睛逐渐放光，一拍大腿，道：“天师所言极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随后起身抱拳，客套行礼道：“请天师教朕，该如何诛心？！”
苏尘道：“陛下知道他们欺上瞒下，而他们自己也是在担忧此事。”
“若是他们知道了陛下已经知道此事，又该是什么态度？！”
虽说苏尘的话有些绕，但是李世民何等聪明，还是明白过来！
“他们必定会夜不能寐，也可能会畏罪而反，或者是主动请罪。”
苏尘点头赞可，“都有可能，而贫道认为，最有可能是最后一种。”
李世民欲言又止！
若是他们请罪，以他的性格，多半只能强压不爽，宽大处理！
但是。
他那是压着火的，而他并不想轻易解决此事。
苏尘也明白，李世民甚至是想要借此机会，把世家之患都给解决！
果然！
李世民直言道：“天师大人，朕欲要诛心，还要平世家之患，可有办法借题发挥？！”
第98章 杀人诛心，外圣内王
李世民已经毫不掩饰了，直言要诛心，还要镇压世家。
不过作为一个帝王，有如此想法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
他要考虑的是整个大唐帝国以及他自己的皇权霸主。
更何况。
在苏尘面前遮遮掩掩完全没用，故而李世民就直接表明了态度。
苏尘明白，不给李世民化解心结，解决此事的话，他就无法放下，那么他的【江山社稷图】就别想得到了！
而说辞，他早已经准备。
他淡定道：“诛心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对方内疚到愧疚，心有芥蒂，无法介怀。”
李世民仔细一想，微微点头。
他也明白道理，可是在苏尘面前，他都有些依赖，不怎么去动脑。
“那天师以为如何？！”
“告诉他们，陛下已经知道了定襄道张宝相欺上瞒下的事，但是要告诉的巧妙，如何巧妙，贫道相信陛下肯定有办法的。”
李世民点了点头，他确实有办法，而他此时对苏尘的计策简直是敬佩万分。
看着苏尘，彷佛让他看到了长孙无忌、房玄龄和杜如晦，以及魏征四大名相的身影。
彷佛是他们四个人的结合。
聪慧无比，料事如神。
苏尘又道：“诛心已有，而陛下想要化解世家之患，却没有那么容易。”
“至少想一下子化解全部世家，那是不太可能的。而陛下目前的许多举动，都是功在千秋，利在万代的，所以陛下不可急，徐徐图之最好不过。”
李世民频频点头，他也是被气昏了头，才会提出这些要求。
而他更加明白，苏尘没有义务帮他解决世家之患。
更何况，他自己也明白，世家之患绝对不是一两件事就能够一朝一夕解决的。
毕竟牵扯实在是太多了，只能慢慢瓦解，最多做些事，能够快速瓦解他们而已。
苏尘把话已经说到这里，李世民就知道，不可再强求了。
但是。
他依旧是有些不甘心和担忧，“天师大人，朕若是诛了他们的心，接下来又该如何对他们？！”
苏尘道：“陛下想如何对他们？”
李世民沉默了片刻，道：“他们欺上瞒下，杀人诛心之后，肯定对朕也有畏惧和防备之心，所以朕以后也不会重用他们。”
这可是掏心窝子的话了。
也就是面对苏尘，否则李世民就算是面对魏征长孙无忌等人，都不会说出来的。
苏尘笑道：“既然如此，那陛下就这么做便是。”
李世民道：“然而他们手握兵权，又有世家支持，更是立下大功，就这么放任不管，朕心不安啊！”
说到底，李世民也是害怕武将们手握重兵的，特别是李靖更是大唐军神，兵力是大唐巅峰。
兵部之中都几乎是李靖的人，若是李靖有心谋反，李世民恐怕彻夜难眠了！
皇帝多疑，李世民也不能免俗。
李靖和张宝相已经欺骗过他，得不到他的信任了，而他又打算冷落二人，自然是担心他们心生怨恨。
苏尘道：“陛下下了他们的兵权便是。”
李世民道：“可他们才立了大功，而朕欲要诛心，自然是不可能大肆宣传欺上瞒下之事，故而给他们的封赏也拿不回来了。”
“更何况兵权对于将军来说，无异于他们的身家性命，又岂会轻易的交出？”
苏尘道：“陛下请他们喝酒，再下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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