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竞技,开局我选张三丰 第529章

作者:废纸桥

可以视为一种方向,却绝不能视为正确的答案。

既然看透了万界竞技场的底细,那么这一处地方,自然也无法再成为曹柘的牢笼。

曹柘要走出去看看。

哪怕,他要面临暴露的风险。

哪怕他有可能,遭遇一些想象不到的遭遇……甚至是打压、征服、毁灭。

他依旧是要走出去,用最直观的方式,去看一看,去碰一碰的。

闭门造车,永远不可能踏足第四步,也永远无法获知,他所要的真相。

自以为是,自以为谨慎的故步自封,实际上却是在不断的因为胆怯,而错失良机。

纵观历史,从未有过任何一名成功者,是持之以恒,永远谨慎到类似于胆怯的。

该当奋勇时,都不失胆魄。

谨慎,只是为了更好的蓄势待发。

而不是当发是不发,当断是不断。

跳出了设定好的‘思维’限制,曹柘几乎没有挪动脚步,便出现在了虚空之地,宇宙中心。

庞大的万界竞技场,此时在他眼里,变得竟如玩具盒般大小。

而就在万界竞技场之外,一道道各异的身影,正漂浮在那里,纷纷审视着曹柘。

祂们看起来,各自的形象都是依照所属文明来规划的。

这只是肉眼给予曹柘的反馈。

不能说是虚假的,但一定是表面的,肤浅的。

正确来讲,祂们是一段段庞大、复杂、凝聚的讯息。

这些庞大的讯息洪流,汇集在一起,以某种固定的方式,进行着排列组合。

从而形成了一个个独立的思维个体。

“有人认为,当网络上庞大、复杂、沉积的数据与讯息,以某种方式,向某个固定的点聚集、整合的时候,人工智能就诞生了。看到你们,我觉得这个想法某种程度上来说,可能是正确的。”曹柘看着这些文明之灵说道。

一名人族的文明之灵,听闻这话后,便看着曹柘道:“我以为你会更有礼貌一些,年轻人!不要因为取得了一点点的成就,便自以为了不起。你又怎么知道,你所有的了不起,不是经过了刻意精心的安排?”

祂对曹柘的责问,挡住了其他一些文明之灵,正要迸发的恶意。

当然,这样的维护与恶意,都流于表象。

只是这些文明之灵们,庞大的讯息流之外,最微不足道的一层。

祂们所有的内在核心,都是那样波澜不惊的。

“礼貌的意义是什么呢?”

“如果一切如你们所构造,礼貌也只是一种由你们设定出来的文明框架而已。”

“你们既然自诩超越之上,又何必又拘泥其中?”曹柘的话语听起来像是在愤世嫉俗,但实际上,他却是用一种很理所当然,很笃定自若的态度说的。

这说明他这一刻,是真的在这么想。

与任何外在的刺激、条件,都不相干。

“你有很多的疑问。”一名老者转过身来,面向着曹柘。

祂看起来有点像崂山道士,也有些像太上老君,这些曾经指引过曹柘的存在,很有可能都只是这老者的一念一面。

祂是他们,他们却不是祂。

他们只是组成了祂庞大讯息流的某一个细小片段而已。

“谁会没有疑问呢?”曹柘叹了口气,反问道。

老者点了点头:“确实,你确实该疑问,但我们无法给予你想要的满意答案,这个结论,得你自己去得到,与我们无关。”

祂看着曹柘,眼神中的深邃,甚至比星空更加的令人无法捉摸。

尽管猜不到老者的真实想法,但老者说的不错,很多事情,是没有真正正确答案的。

特别是当某个事件,关联到的范围极广,波及到的群体极多,涉及的时间线极长的时候,那么对错、究竟、因由等等一切的一切,都会变得模糊不清,难以判断。

在这个事件的衡量标准里,所谓的律法、道德,等等人为的约束条款,都不再具备任何的衡量、参照价值。

就像一名古代的将军,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杀死了数十万人。

身在当时,对他的国家而言,他是英雄。对与之敌对的国家、民族而言,他是恶魔。

这个时候,他身上的矛盾点是清晰的,道德与律法对他的定义,也依旧明显。

再上升到历史的高度,那曾经不死不休的两个国家,早已融合为了一个集体,所谓化不开的仇恨,也早已故去数千年,无人提及,更无人在意。

那这名将军于历史中的定位,究竟是英雄,还是恶魔,还是只是一个杰出的军事家?

他所有的行为,究竟是道德还是不道德?

等到再过更多、更多年,等到一切的记载,都变得久远而又模糊,这个将军的故事,成为了不知真假的传说,甚至被添加了许多本不属于他的内容,那他又是以何种面目,在面对这个时间段的人们?

人们又会通过这样一个模糊不清的名字,依照自己的意愿,编造出什么样的故事?

此时,曹柘要找的‘答案’,也是如此。

它并不是某一个时间点,被固定的成立,然后一致认定,永恒不变的。

而是从某个时候开始,出现了一些萌芽,然后在不同的阶段,经历了不同的调整与改变,又因为群体不同的意见,有了不同的发展与演变。

再要问初衷,就好像手持话筒,怼脸问一名年过三十,经历过岁月波折,承担着家庭重任的男人,他为什么要活着,活着是有什么必要的目的一样。

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实际上无话可说。

第七百九十六章 无法否认,便是存在可能

曹柘认可了老者的话,因为对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但曹柘却不会这样罢休。

答案是自己的。

但是组成答案的线索,却依旧需要从外界索取。

从来没有真正的答案,是属于从头到尾独立完成的。

独立所获知的所谓答案,更应该称之为一种‘构想’。

天然便缺乏了客观上的意义。

“我有很多很多的疑问,随着我知道的越多,看到的越多,这些疑问也就越发的深刻。”

“你说,真正的属于我的答案,需要我自己寻找。但是我现在不仅要一个答案,也要一个求证的过程。”

“还请……师兄,不吝赐教!”曹柘行道礼,冲着老者说道。

此时曹柘口称老者‘师兄’,不是在强行的拉关系、套近乎,而是释放善意,表示无意做直接的对抗,至少在他得到自己的答案之前,他与这些文明之灵之间,还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老者看向曹柘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复杂。

他似乎张口欲言,却又像是在忌讳什么,最终闭眼闭口,化作了泥胎木塑。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一个声音从一旁穿插过来。

这个声音,曹柘听着耳熟。

那原本对周遭十分敏锐的感觉中,像是突然荡漾起了水波涟漪。

身穿红裙的小女孩,就这么自然却又突兀的出现,走到了曹柘的身侧。

她甚至轻盈的在曹柘的身边,跳了一个灵巧的舞步。

那活泼的模样,像极了在花丛中路过的少女。

充满了不谙世事的气息。

曹柘表情不便,心思倒是微微凝重起来。

他无法断定,这个小女孩的突然出现,只是偶然……还是刻意为之的警告。

在他如今的境界层次里,无法直接感知,就代表着对对方毫无了解。

若是发生冲突,败亡的概率高达九成。

虽然如此,曹柘反而微微的兴奋起来。

一种别样的豪迈,正在他胸腔里激荡。

很多年前,他在神雕的世界里,曾经仰望苍穹。

而现在,他已经看到了那一重重暮霭背后的底线。

抓住了他真正想要对峙的目标。

“是你!”曹柘看着这个出现在眼前的红裙小女孩,说了两个无用的字眼。

只是这个两个字,却又是这样的执着、有力!

“我是初生之灵,你可以叫我‘源’。”红裙小女孩对曹柘说道。

随后打了个响指。

宇宙虚空的画面,随即转换成了一间雅致的会客室。

远处有雪山草甸,近处有溪水、古林。

身处这样的环境,很难让人生出不可控的怒气。

“兜售特殊道具,贩卖战争,消耗可能性,这是你的安排?”曹柘对小女孩问道。

小女孩将煮好的茶水,倒入茶盏之中,对曹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才说道:“只是选择而已,我们需要选择出一个代表来,代表这个时代的所有文明。”

“你原本只是被选中者之一,不过现在看来……你很有可能就是我们最终的选择。”

“或许,我应该向你道喜。”

少女的清脆笑声,仿佛清泉一般流淌,令人闻之清新悦耳。

曹柘并没有因为被‘安排’命运,而出现愤怒与毛躁。

弱者被强者安排时,即使不忿,也不该无能狂怒,待到颠倒逆反之时,再做计较不迟。

何况,曹柘现在已经坐在了这个曾经安排他命运之人的对面。

所谓的过往,又何须挂怀?

命运或许存在被操控的轨迹,但生命、生活、经历,却都是自己的。

那走过的山川,看过的湖海,见识过的云卷云舒,嗅到过的人间烟火,都是自己的。

就像生命的旅程里,每一个人都可能只是过客。

但生命本身的意义,一直存在,也一直坚定。

“我其实一直都在想,即便是将所有的文明,全都集中,全都收归一体,形成一个最为庞大、鼎盛的文明,那作为该文明的文明之灵,就可以进入更高的层次吗?”

“我想,应该是不可能的,再强大的第三步,它还是第三步,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量的积累。一吨黄金和一克黄金,固然代表的通俗价值,有着天差地别。但本质上它们都是黄金,都是一种矿物质。”曹柘端起茶盏,却只是嗅了嗅其中的茶香,没有入口。

小女孩笑了笑,挥袖又将桌上的茶化作了酒。

“很不错的见解,虽然通俗,但确实是这个道理。”

“你说的很不错,单纯意义上的文明相融,其实对我……对我们来讲,没有真实的意义。”

“强大是什么?弱小又是什么?”

“单纯的以创造或者毁灭,来定义强大与否,尽管并不虚伪,但还是不够客观。”

“我们拥有实现一切想法的能力,那么制约我们的,便正是想法本身。”红裙小女孩端起酒杯,冲着曹柘敬酒。

曹柘依旧只是闻了闻酒香味,却没有干掉杯中酒。

“恐惧……究竟象征着什么?”

“它在某个层面,可能是一种由恐惧具象的怪物,但这怪物不该是宇宙必须如此,万族必须如此的理由。它也有可能,是一种对自我认知,所生成的恐怖。那只要不断的加强自我认知,不断的升华这个认知就可以了。”

“我曾经将你们狭隘的圈定在人所以认为的权利斗争里,所以认为万界竞技场里发生的一切,都很理所应当。但当我抵达了相同的境界,却又不免疑惑,我能做到、想到的,你们难道就会沉迷其中?”

“正如,并不是所有的‘伟人’,都一定毫无瑕疵的伟大,但他们绝不该是卑劣的蝇营狗苟之辈。”曹柘挥手撤掉了桌上的酒,徘徊在二人杯中的,只有纯净的清泉。

红裙小女孩停顿了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