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岸边的船只
褚峥点了下头,继续道,“朱蚕到了三品哪个阶段我不知道,但是蒋烈入三品境多年,三品大成近在咫尺。
也仅仅是稍逊老夫一筹。这样的高手护佑,你觉得你能近的了朱宸的身?”
周策在那龇着牙,难以相信的语气说着,“不能吧,南阳王手下不是拢共就几位三品高手嘛。这一下就来了两?
这不是把家底都搬空了。这朱宸有这么重要?”
“重不重要我不知道,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褚峥淡淡道,“此事从长计议,不要直接去找朱宸报仇,你虽然现在修为不俗,但绝不是蒋烈和朱蚕的对手。”
余乾自己也沉默了下来,他没想到朱宸身边还有这两位超级修士保护。蒋烈号称南阳军中一人之下。
其地位可想而知,这样的大人物会心甘情愿的担任朱宸的护卫职责?
那位长相普通,性格温恬的世子在南阳王心中的分量真的这么重的?
事情有些超乎余乾想象的棘手,若真有这两位三品大高手保护,那自己这边主场优势下的下三滥手段就彻底不能用了。
要真是走程序的话,那这仇就更难报了。
本来余乾刚才的打算就是用李钦顶包,自己先把朱宸下狱,占据主动权。
余乾其实知道朱宸周围肯定还有高手保护,但原先想的是撑死也就是像郑化那样的四品巅峰的修士。
要知道修为到了四品巅峰,那就是世上的最顶尖的那批修士,到哪个势力都是一人之下的那种。
能有四品巅峰修为的保护就已经是极为难得的情况,一般李简他们这样的皇子出去游历都很少有这个待遇的。
可是没想到,这朱宸直接派两位南阳那边的顶梁柱一样的高手来保护,这确实是让余乾没预料到的。
褚峥估计也不可能用这种假消息哄骗自己,大概率是真的。
那就是说,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确实是没办法将这位朱宸给剁了。
修士到了三品境界,期间每跨越一小阶段那都是质的飞跃。
太安城这边最强的三品修士当属齐甲清,一身三品巅峰的修为,终日在摘星楼上参悟大道,一身神通已经极为成熟。
是太安城目前最有可能进阶到二品天人境界的高手,是三品境界里的绝对t0级别的存在。
再往下就是大理寺寺卿,捉妖殿殿主这类的三品高手。
他们已经修炼到了三品大成的境界,掌握着神通的些许,战力虽远逊色于齐甲清,但是势力也是极为不俗。远非寻常三品修士可敌。
再往下就是那些初入三品,以及三品中层的高手。他们这些人多数还是感悟天地大势来战斗。
距离感悟神通还有一定的距离。战力不像齐甲清和褚峥他们那些恐怖。
按这褚峥的话,这位蒋烈少说三品中层的修为,对天地大势的感悟已经到了相当有了解的地步。
这种人战斗,举手投足就是山崩地裂。余乾还未跟这样层次的高手正面接触过。
如果只有一个的话他或许还能用仙术拼一拼,但是还有那位不知在三品哪个阶段的朱蚕,那事情就彻底复杂起来了。
余乾眼神闪烁,开始陷入了思索,想着接下来的对策跟手段。
“太后寿诞马上到了。这件事还得想个万全之策。”褚峥最后补充了一句。
“那若是那位世子见事情败露,他星夜潜逃回南阳该如何?”余乾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们盯着,他逃不掉。也不会逃。”褚峥说着。
一边的周策突然插嘴道,“其实我现在大概能猜到这南阳王做这件事想干嘛,无非就是让大齐的修行界乱一乱。
所以,这南阳王的阴谋败不败露无关紧要吧?从上次血巫案来看,我看那南阳王巴不得让人知道是他干的。
然后看陛下的反应,就像是上次的那样。这种人的狼子野心就是巴不得陛下对他们动手。”
褚峥摇头说道,“只要那位世子在太安城,他们就不敢承认。既然南阳王这么看重这位世子,就不会让他立于危墙之下。
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受到伤害的不仅是大理寺,更是那些其他很多个门派都遭到了郑化的毒手。
若是南阳王承认这件事,那就是和天下的修行势力为敌,他根本不可能敢这样。所以他们肯定不会承认。”
“所以这郑化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周策嗤笑一声,而后又感慨道,“不过倒也不能这么说。
若非余乾这个变数,南阳王那边的阴谋估计就得逞了。没人知道玄境真相的时候,那修行界还真的会大乱起来。
这件事,你确实居功至伟。”
最后,周策又拍了拍余乾的肩膀,赞扬道。
余乾却看着褚峥,说着,“所以,褚公的意思就算是我们查出了真相,只要朱宸在一天太安他们就会极力否认。那我们又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褚峥说道,“目前还有那个叫李先生的这个人在。所以这件事确实不能直接笃定是南阳王的干的。
万一若是这位李先生栽赃的南阳王?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必须得下查出这件事的具体情况。才能做下一步动作。”
“那如果,真的是南阳王指使的,当如何?”余乾继续问道。
“那就按规矩办事。”褚峥点着头。
余乾沉默一下,又问道,“那若是陛下...最后不同意呢。”
褚峥洒然一笑,“那老夫就请辞,脱掉这身衣服,赴南阳,找南阳王。”
余乾彻底沉默下来,褚峥能当着他们两人的面说这话,那就是真的也是想替顾清远他们讨回公道。
大理寺寺卿都做到这个地步,那他余乾也确实无话可说。
遂,他朝褚峥抱拳作揖,“小子知道了,听褚公的。”
“走吧,去趟相府,请那位世子到大理寺一叙吧。”褚峥这时却话锋一转,淡淡说着、
周策愣了一下,问道,“褚公,你这是何意?”
“若是不请这位南阳王世子去趟大理寺,岂不是白费了余乾的苦劳。那驿站就白烧了,人就白杀了。”褚峥扫了眼余乾,语气平和的继续解释着。
“现在郑化事情败露这件事还未传到朱宸耳中,这时候把他带到大理寺隔离起来,是最优解。说不定还能得到更有用的信息。
先人一步总是好的。余乾的想法没错,趁那朱宸没反应过来,先拿下。”
“那褚公您刚才还说那么多,这不是浪费时间嘛。”周策有些无语。
褚峥瞪了一眼周策,然后才一脸认真的看着余乾,“刚才那些话我是说给你听的,你毕竟年轻,和顾部长感情又好。
我怕你一怒之下真的对那朱宸下死手,且不说那两位三品高手。到时候无论是你死他活,还是他死你活,这都是我不能接受的事情。”
说到这,褚峥顿了一下,而后长叹一声,“清远他自燃丹海为你的撤退争取时间,绝不是想看你就这么没有价值的死去,更不会想看你以身犯险。
你天赋摆在这,假以时日,仇是肯定能报的。不急于一时,不仅是对你好,更是对大理寺好。
我想这也是清远他所希望的。
若在报仇和你健全成长这两件事中选一件,他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你的命是清远救下的,就不仅仅是你自己的,更要多为清远考虑。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话我更是对你说的。
你好好的活下去,变强下去就是对清远最好的回报。”
“我明白了。”余乾认真的应了一声。
“你今晚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褚峥认真的看着余乾。
后者稍稍低下头,“请褚公教诲。”
褚峥挺起腰杆,跟顾清远之前一样的笔直,声音傲然且霸道的说着,“...讨公道这件事,大理寺还有千千万万的老人,轮不到你一个小辈在这出头。
清远的帐,大理寺只会让背后的人血偿,这是天底下谁都不能动摇的事情。”
“不过有一件事你今晚做的不错。”褚峥爽朗的继续说道,“大理寺的仇从未说十年不晚,讲的是现报。
凭什么让敌手再逍遥十年?
阴宗和全真观的人老夫都请到大理寺暂时控制住了。两个门派在城里的据点我也已经吩咐人拿下了。
朱宸下榻的驿站我也已经彻底清查了,南阳的那些人现在也都已经在大理寺了。
老夫亦是紧急的把所有部司都喊来加班,现在正在全城巡查关于李先生这个人的痕迹。所有用这三个字进行任何交易的人将会是重点巡查对象。
鬼市那边亦是派人去摸查这位李先生去了。
四位黑衣人以及郑化的画像已经全都派发下去了,所有关于他们之前的消息不日将会彻底查清楚。
现在,就剩下在相府的朱宸了,就由老夫亲自带你们去一趟。
老夫当时负责值守玄境的入口,郑化能偷偷进去,老夫有着难以推卸的责任。大理寺此次损失惨重我负全责。
所以,我必须要给你们一个交代。”
余乾有些怔怔的看着褚峥的背影。
他没想到褚峥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事情做到了这个地步。
本来还以为朱宸身份敏感,事情特殊,大理寺不可能会这么快速的动手。所以,余乾才选择自己率先出击。
没想到,大理寺的本质其实就是跟自己一样,有仇现报。
余乾的嘴角慢慢温和下来,这样有人性温度的兄弟组织真的能让人彻底的安心。
“少卿处,黄司司长,余乾谨听寺卿大人吩咐。”余乾重重抱拳说道。
褚峥直接将双手搭在余乾和周策身上,然后一阵白芒闪烁。
余乾只觉得一阵恍惚,等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这相府的大门前了。
相府的护卫看见三位大理寺的人突然就这么出现在府门前,均都有些慌乱。
褚峥没有为难这些下人,只是说着,“大理寺卿拜访,无须通报、”
说完,他就带着余乾和周策两人步入府内。周围的侍卫呆愣在那,哪里敢去阻拦大理寺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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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书房,时间拨到两刻钟前。
张廷渝正在书房里品茗看书,这时相府管家带着两个人敲开了书房大门。
朱宸和杜如寒两人穿着简单的长衫,一起朝张廷渝作揖问好。
“见过张相。”
张廷渝稍稍抬头看着脸色黢黑的朱宸,又看了眼那位一身寒碜文人装扮的杜如寒,而后朝管家轻轻的摆摆手,示意对方退下。
管家退出后带上书房的大门,屋内就剩下三人。
朱宸上前两步,再次朝张廷渝拱手作揖,“学生深夜携杜先生拜访,叨扰张相了。”
“世子客气了。”张廷渝放下手中的书籍,指着对面的座椅说着,“世子请坐。杜先生请坐。”
朱宸和杜如寒两人坐下,张廷渝则是倒了两杯清茶推放到两人跟前。
“世子找老夫何事?”张廷渝并没有什么寒暄客套的意思,只是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
杜如寒和朱宸对视一眼,前者从怀里拿出一份信纸放到张廷渝跟前,接过话茬说着,“这是刘子司刘大人托世子殿下带给张相的。”
张廷渝看了眼信件上的笔迹,并未急着打开,只是说道,“有劳世子了。”
第422-424章 我一个变态都觉得你变态
见张廷渝态度依旧相对冷淡,杜如寒半点不恼,面带微笑,捧起清茶抿了一口,这才徐徐说道。
“刘大人入南阳之后,王爷划拨了一郡之地让刘大人治理。刘大人雄韬伟略,无愧于张相的教诲。
月余时间就将此郡治理的井井有条,郡内百姓争相传颂。”
一边旳朱宸亦是开口补充道,“刘大人以张相早年提出的经国十策为基准,改良了一套符合当地民情的策略。
自己更是整日在田间市井游走,吃喝休寝同万千普通南阳子民一样。如此为父母官之道,我从未见过。
南阳得刘大人,幸甚。故而,此番前来也有特地向张相感谢的意思。”
张廷渝面色古井不波,简简单单的回道,“人各有志。人各有路。”
杜如寒继续道,“早前,子良来此见过张相一回,想请张相入南阳。张相托辞。现在,杜某冒昧再来拜访张相,亦是抱有此等心理。
大齐很多陈年旧策已经腐烂到根里去,反观我南阳欣欣向荣,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能让张相尽情施展,无任何桎梏。
南阳可为张相实践心中理想之场所。”
张廷渝面无表情,视线淡淡的望着朱宸,“世子亲自前来做这种事,就不怕被陛下下狱嘛。”
朱宸拱手轻声道,“陛下雄韬伟略,又岂会和我这个小辈一般见识。我只是倾慕张相,特来拜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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