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一个比一个诡异 第287章

作者:海岸边的船只

这躲在后面的势力就像是蛰伏在深潭里巨兽,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想做什么,又或者说是否只是弄了这个阵法?

余乾认为远非如此。

总之,之后的行动定然要小心谨慎为主才是。

“你还有什么疑虑嘛?”白行简最后问了一句。

“暂时没有了。”余乾摇着头,“之后头儿有任何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便是。”

白行简轻轻颔首。余乾没再多待,起身下楼去了。

一走进黄司,人还没看清楚,陆行就直接跑过来一个滑铲跪地,紧紧的抱着余乾的大腿。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瞬间就从喉咙里涌了出来。

“头儿,我真该受千刀万剐的重罪。您的婚事我竟然无法参加,真的痛煞我也。这些天我天天睡不着觉。

每每想及此,肝肠寸断。”

余乾面无表情,踢了下腿,踢不开对方,淡淡道,“你再不松手,我让你现在就肝肠寸断。”

陆行终于还是放开了手,声音依旧满是低落的说着,“头儿,我真的惭愧,对不住你的。”

“行了,你被借调是寺里的安排,少啰嗦。心意到了就行。”余乾还是平和下神情,轻轻的拍了下对方的肩膀。

“多谢头儿宽宏大量。”陆行感激说道。

“你那边的案子处理好了?”余乾问了一句。

“是的,头儿,我跟你说,这可真的是一件大案子。我....”

“行了,我没兴趣了解别的部司的案子。”余乾直接摆手打断对方,将倾诉欲满满的陆行给憋的满脸通红。

踏进黄司,司里的人都到齐了。所有人都开始恢复最之前那种有条不紊的忙碌之中。

这些天积压的事情不少,都在各司其职的处理,没再特意的都停下手头上的活来向余乾问好。

“这件事还得需要你来把关。”余乾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崔采依就拿着几页帛书走了过来。

“什么事?”余乾问了一句。

“是关于礼部郎中张谦府上的事情。”崔采依将手中的一份帛书递了过去。

“张郎中?”余乾有些奇怪的接过帛书,打开来看着。

上面记录的案子很简单,是张府管家报的案子。说是他们府上的一位九品术师失踪三日,昨日清晨在张府前发现了他的尸体。

看着这简单的案子,余乾陷入了沉思。

张府在内城,所以案子分到了他的黄司倒也正常。

大理寺的几个部是按区域划分来管理太安城的,从丙部往后的四个部主要就是负责外城的所有坊。

而内城一般情况下都是由少卿处的四个司共同协防的。一般情况下,四个司也完全够处理。

因为内城不比外城,这里住的多是达官显贵,整体素质还是非常高,命案以上的发生率远低于外城。

看着张谦这个名字,余乾突然回忆起了某些事情。

当时自己和鱼小婉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张谦的儿子张渊就因为在酒楼里强抢民女,被自己制止了。

之后的当天晚上,这张渊就死于非命。生前受了极为残酷的折磨。

这件事,余乾的印象还是非常深的。因为太过凑巧,而且丁酉司当时因为查到张渊这个人无恶不作,丧尽天良。

对这个案子一直秉持着消极态度,一拖再拖。

当然,确实没什么线索也是最关键的。现场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到现在都无法确定人是鬼干的。

之后,这位张谦还因为这件事特地来大理寺找到自己。

因为白天张渊刚和自己起冲突,晚上就死于非命。尽管自己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但是确实值得怀疑。

这张谦倒也稳得住,没戳破这点,而是拜托自己能尽早找出真凶。

余乾当时是满口答应下来的,后来这张谦倒也没找过自己,而自己又因为别的事情,早就将这件小事抛之脑后。

要不是现在恰巧看见这份卷宗,余乾哪里想得起来这位张郎中。

现在回头想想,自己在驸马宴以及自己的婚礼上,这位张谦来没来?还真没注意到。

余乾有些沉吟,现在赶巧又碰上这张府的案子,也确实勾起了自己回忆。

从现在来看,这鱼小婉还真的有一定的嫌疑,以她的实力,完全有充足的时间做到这些。

扫完第一页,余乾停下了往后翻阅那些细节,他打算直接问,问有的时候比自己看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这案子是昨天上报的?”余乾问着。

“是的,头儿,昨天张府刚报的。”

“你负责处理的?”余乾继续问着。

“我还有石逹以及夏姐姐三人。”崔采依回道。

余乾直接出声,把石逹和夏听雪都喊了过来,然后看着这三人,问道,“说吧,张府到底什么情况?

查清楚是谁杀的那位术师嘛?那位术师又为什么死了?”

夏听雪直接出声回道,“那位术师的死因很简单,是被人一拳轰碎心脏的。至于为什么死了,个中理由目前还不知道。”

“武修干的?”余乾问着。

“不敢确定,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位术师是在别的地方死的,然后抛尸在张府门前。不过奇怪的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目击证人。

仿佛那术师的尸体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那,确实古怪,我们昨天走访了一天,没见到任何目击证人。”

“既然如此,那案子就慢慢查,好好查。为何急着让我把关?”余乾奇怪的看着崔采依。

“是关于张郎中。”石逹替崔采依解释道,“我们其实想对术师多点了解,可是那位张郎中语焉不详,并未多说什么。

他说想见头儿你,我们把不准,就送到头儿你这边了。”

余乾愣了一下,“非要见我嘛?有说缘由?”

三人齐齐的摇了摇头。

“或是那位术师我认识?跟我们黄司有瓜葛不成?”余乾继续问道。

“应该不是,那位术师只是张府上养的一个幕客,没什么别的来头。”夏听雪摇头回道。

余乾面无表情的说着,“既然如此,你们就按照正常程序继续调查便是。那张郎中不配合就不配和。

耽误了破案进度是他自己的事情。

若是以后人人都像他那般,那我们又岂能忙的过来?这种不正之风不能长。见我是不会主动去见他的。”

石逹三人互视一眼,齐齐点头。

“行了,你们去忙吧。”

余乾轻轻摆手,可是他话音刚落,陆行就走了过来抱拳道,“头儿,有人找你,是礼部的人,张谦张郎中。”

余乾双眼眯了起来,“找我?在哪?”

“就在nbsp; 石逹他们倒也不急着走了,而是问向余乾,“头儿,那你现在还见嘛?”

余乾轻轻笑着,“见,人张郎中不辞辛苦来找我,自然是要见的,别传出去说我们黄司不懂事。他现在人在哪?”

“在隔壁人的等着,头儿你过去就行。”陆行回道。

“知道了,你先去跟人张郎中说一声,我现在很忙,让他稍等一会。”余乾说道。

心思玲珑的陆行很快就明白余乾的意思,直接领命下去。石逹虽然有些不懂,但也只是迟疑,并没有选择问。

他性子直,很少会去想这些弯弯绕,之前在丁酉司的时候,余乾就表现出这方面的天赋,现在当了司长,给他的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陆行下去后,余乾只是在那悠哉的吃起了公孙月带的爱心早餐。

他哪有什么事要忙,无非就是想晾着张谦罢了。

自己现在是堂堂黄司司长,谱要有,这是替大理寺挣脸面。虽然论官职来讲,这张谦大过自己。

但是大理寺和朝廷上的文官又不一样,走的两个体系的路子,再加上自己现在这个文安驸马的身份。

谱肯定是要摆的。

其次最关键的就是余乾想看看这张谦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个死去的术师有什么缘由让他这么踟躇。

小半个时辰之后,余乾才慢悠悠的下楼去,朝隔壁楼走去。

隔壁楼算是少卿处的公用办公楼,像这种来访的客人基本都是在这边接待。

余乾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陆行正在那陪着张谦,端茶倒水的帮衬着,礼仪是把握的相当到位。

每次这种时候,余乾总会感慨陆行的世故。

只能说这样的年轻人前途无量,余乾自己现在都越来越喜欢用陆行了。

一句话,用他的时候会让你很放心,什么都会帮你准备的妥妥当当的。

“张郎中,抱歉抱歉,久等了,你也知道,我前些天忙着婚事,今天才回来大理寺。积压了一堆事情。”余乾走过去,脸上全是歉意的跟人张谦解释了一句。

“余司长客气了,我这边不急的。”张谦站了起来,笑脸相迎。

这位张郎中倒是和之前见的时候差不多,依旧蓄着长髯儒雅的样子,只是鬓角处明显比上次白了许多。

那张渊再纨绔也毕竟是他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件事还是很让人难熬的。

“我还要再次恭喜余司长和文安公主喜结连理。”张谦继续笑语一句。

“张郎中客气,多谢。”余乾笑着,然后指着椅子道,“咱们坐下聊吧。”

“冒昧来访,实在是叨扰了。”张谦亦是笑着坐了下来。

“一点不麻烦。”余乾摇头问道,“张大人要找我,派人通传一声便是,我自会到大人府上聆听教诲,何须这么麻烦。”

“哪里敢再麻烦余司长,我来这已经是诸多不便了。”张谦赶紧说道,继而感叹一声,“想当初,第一次见余司长的时候,你还是在丁酉司。

这才过了多久就已经是少卿处的司长了,余司长当真是年少有为。”

余乾轻轻一笑,没有搭腔。客套话说完了,他也不墨迹,直接问道,“不知道,张郎中特地大清早的来大理寺寻我是为了何事。”

张谦看了眼陆行,后者直接抱拳道,“司长,张大人,你们就先聊。我在外面候着,有需要就招呼一声便是。”

“嗯,去吧。”余乾满是欣慰笑容的看着他。

等人离去后,堂屋里就剩下两人对坐着。

张谦沉吟半晌,最后开口道,“想来余司长现在也知道了昨日我府上发生的案子了吧。”

余乾颔首道,“是这样的,刚刚了解到。贵府术师之前失踪,昨日尸体又在府门前发现。案子是我们黄司接的。

可是我听办案的人说,张大人似乎对死者有点语焉不详,敢问张大人这是何意?”

张谦深深感叹一声,“倒也不算是语焉不详。只是不方便和余司长以外的人说。”

“还请张大人明言。”余乾认真的问道。

张谦没急着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话题扯远,说道,“余大人还记得犬子张渊的案子嘛?”

“记得。”余乾脸上涌现出惭愧之色,“说来,当初还答应过张大人会尽力找出真凶。可是后来,我被调去做别的事,现在更是来到了黄司、

丁酉司的案子确实不方便再接手,但是我知道,丁酉司一直没有放弃过对张公子一案的追查。

只是凶手太过狡猾诡异,这才将案子拖到了现在还一直悬而未决。”

“我并未有责备之意。”张谦摇头道,“我知晓其中的难度,所以也一直并未催促。但是余司长也该理解。

犬子毕竟是为贼人所害,我这个做父亲的重要帮忙查清真相。实不相瞒,我府上死去的那位术师就是我专门找来调查犬子一案的。”

余乾双眼微眯,“原来是这样。那这术师为何失踪,又为何死于非命?是那贼人所害?张大人可是有眉目了?”

张谦摇着头,“这些我却是不知道。具体贼人是谁,我也不敢妄下结论。我让我府上的那位术师一直跟踪调查所有在我犬子出事那天可能有过的接触对象。

三天前,他去跟着调查那日和余司长一起去酒楼的那位姑娘。也就是余司长的远房表妹。”

说道这,张谦一脸歉意的看着余乾,“还请余司长理解一二,我并非是不相信余司长的远房表妹。

这一切都是按顺序来罢了。还请余司长能原谅我的擅自行动。”

余乾面无表情的轻轻的点了下头,“理解。”

此刻他的心里自然不会有什么紧张害怕之类的,现在他的实力地位远非当时可比,而且鱼小婉现在正规的不行,一切合理合法,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只是有些不爽,这张谦摆明了不相信自己,到处暗查自己的消息。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张渊的死和自己有关。

毕竟明面上,当日和张渊有过冲突的只有自己,结果当晚就死了,确实很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