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岸边的船只
被逮住就是牵涉到一串,加上石逹他们之前就传递的一些关键点,行动并不难。
当然,也不简单,仍然有很多人深藏地下。毕竟石逹三人身份受限,得到消息有限。
但是问题不大,封市之后的彻查,没一个跑的掉的。
这不,余乾在这等了没多久功夫,就有一个大理寺的小队直接冲进那个接引酒楼,很快又是战斗声传出。
余乾并没有选择多看,而是将自己大部分的精力看向对面的天风楼。
也不知道这叶婵怡和徐康之两人躲进去没有,大门倒是开着,就是空荡荡的没有生意的样子。
只有一些店员猫在大厅里当吃瓜群众的看着外头的热闹,一点慌乱之意都没有。
就在余乾将绝大注意力放在天风楼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股轻微的冷意。
后背上寒毛稍稍竖起,余乾的本能反应让他直接侧滚后退,稍许狼狈的躲过这阴险的一击。
余乾脸色阴沉的看着三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他甚至都来不及大声呼叫酒楼里的大理寺执事帮忙,三人又瞬间欺身上来,明晃晃的三把利刃就这么朝着余乾角度刁钻的袭来。
身子半躺在地的余乾动作极为受限,根本来不及腾挪开。
情急之下,他直接用双臂硬生生的预判的挡住最前面的两刀,利刃直接划破肌肉,将手臂捅了个透。
双腿瞬间蹬紧,死死的夹住第三人那拿利刃的手。
非常朴实无华的招式,但是力量非常足,这三位都是七品高手。
而且是那种专门的杀手类型,因为下刀的角度极为刁钻。
余乾要不是有和这种杀手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根本提前预判不了对方的下刀点。
见余乾如此化解了他们三人的攻势,三人脸色全都一惊,但不做细想,极为老练的舍弃手中的利刃。
又从腰间抽出新的短刃,径直朝还躺在地上的余乾直接刺去。
“呔!大理寺同僚有难!”争得一息时间的余乾怒吼一句,然后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打算继续用其挡住这继续的三刀。
这三人也明白余乾的实力,手腕一转,身子半倾,从侧面刺入。
余乾的心沉到海底,他现在的躺姿根本来不及让他立刻做出反应。
噗噗噗—
不是拔出来的声音,而是插进去的声音。
三柄利刃没入肉里。
不是余乾的,而是武城?的躯体。
就在刚才千钧一发时刻,石逹三人来了。
武城?见状丝毫不犹豫的直接飞扑过去,用肉体挡住了这三刀。
同时气血之力灌注双手,两掌威势极大的掌力朝黑衣人拍去。
将三人直接排的蹬蹬后退。
余乾看着腹部、胸口、和肩部插着三柄匕首的武城?,脸色极为冷静的翻身起来,拖住他的身体。
“留活口!”余乾朝石逹和夏听雪冷然一声。
两人点了下头,朝这三位黑衣人欺身过去。
术师夏听雪做牵制,用拘禁术法协助石逹的战斗。
大理寺精锐,七品巅峰的石逹战力全开,手中朴刀覆上耀眼的红芒疯狂的朝三位黑衣人狂砍。
带起的阵阵气浪直接将周围的小木屋掀翻的七零八落。
余乾刚才的喊声以及这剧烈的打斗情况将酒楼那边的大理寺小队直接吸引过来。
“在下丁酉司余乾,还请几位伸援手!”余乾直接朝赶来的四位同僚喊了一句。
四人看着余乾和武城?身上的伤口,根本没做多想,只是点了下头,就直接加入战场,帮着石逹。
有了这四人的加入,状况瞬间逆转,三位黑衣人虽然实力不俗,擅长合作战。
但是依旧没撑多久,被缴了械,制服在地。
夏听雪更是用符箓配合着术法将三人的阳脉暂时封住,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多谢几位出手相助。”余乾朝四位同僚感激的说了一句。
“小事,我们还有任务处理,先走了。”四人笑着点了下头。
“好的,慢走。”目送四人离去,余乾这才看着地上喘着粗气的武城?,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成,问题不大,不是致命伤。”武城?平静的说了一句。
余乾点了下头,取出一粒伤药塞进对方的嘴里,不说矫情的话,对夏听雪说道,“听雪,你照顾一下老武,先稳固住他的伤势。”
“嗯。”夏听雪点着头走了过来,“队长,你收上的伤口需要先处理一下嘛?”
“小事,不用了。”余乾面无表情的将手臂上的两把匕首抽出,扯下布条紧紧的绑住,最后又吞了两粒丹药,见血止住了,这才朝黑衣人走过去。
“没事吧。”石逹收刀,问着余乾。
余乾轻轻的摇了下头,顿了下来,一把扯开三人的面巾。三张平平无奇的脸蛋,都是三十多岁的男子。
石逹也顿了下来,问道,“白莲教的?还是别的势力的?你犯什么事了。”
“问问就知道了。”余乾直接摇了下头,然后看着三人,平静的问道,“谁让你们来的?”
三人没有回答,脸色如常。
余乾继续道,“我这人恩怨分明,你们只要告诉我,谁指使你们杀我,我就放过你们,并且还会亲自将你们送出鬼市。
这种事我说到做到,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吃这碗饭的我理解。说吧,只要告诉我们,你们就能离开这里。”
见三人还是这副样子,余乾也不恼,继续道。
“这么跟你们说吧,我在大理寺也是有头有脸的,你们不说,我也能查。就是费些事情罢了。
今晚想必你们也看到了,大理寺出动许多中坚力量来这边执行任务,所以查出你们可以说是非常简单。
像百事楼之类的中介机构,我可以分分钟查到信息。
所以,说就能活,不说,就只能死。我给你三息时间考虑。”
余乾等了三息时间,三人依旧保持一样的表情,不动如山。
“这么执着?”余乾双眼微眯,“那就是你们不是接任务的杀手,而是私兵?又或者是奉哪位东家的命令?”
还是没人回答,最后,领头的那位淡淡说道,“行有行规,我们既然已经败露了,杀了便是。”
“这世上真有人不怕死的?”余乾有些奇怪的转头看着石逹问着。
后者稍稍的点了下头,没有言语。
于是,余乾拿出一把小匕首,直接掐住左边那位刺客的下巴,重重一扭,将其下巴弄脱臼。
下巴脱臼,事情就好办很多。
余乾直接伸手进对方的口腔,强行抓住舌头扯了出来。
下巴脱臼,力量减弱非常多,对舌头的掌控能力可以说是失去十之八九。
余乾并没有感受到多大的反抗力道,他拿着匕首,面无表情的用匕首轻轻且缓慢的割着对方的舌头。
鲜血瞬间喷涌出来,剧烈的疼痛让这位杀手的喉咙间嘶吼出野兽一般的声音。
很快,余乾将一小半舌头割了下来,暗红色的血液涌的到处都是,将这位杀手的整张面容裹的不成样。
“说吧,是谁指使的?”余乾轻声的问着另外两人。
两人脸色有些煞白,最后领头人还是说道,“我们真不知道是谁。”
余乾撇撇嘴,随手将手中的舌头丢进领头那位的嘴里,强行用手帮他做着咀嚼的动作,直到他将那舌头咽下去为止。
之后,余乾直接将左边那位还在流血的杀人砍了,站起来伸了下懒腰,道。
“走吧,咱就去一家家查查是谁指使的。”
石逹点了下头,将两位活下来的扛在肩上,夏听雪也搀扶着武城?跟了上去。
至于地上那位浑身鲜血的尸体,没人管,就这么在这吃人的鬼市的夜晚中咽下自己的最后一口气息。
既然选择踏上了不归路,那这种归宿算是正常。
余乾没有选择继续酷刑,已然是他最大的恩惠。
一路往山上走去,余乾陷入思索。
这突如其来的刺杀让他心里有种不详的感觉。
自己来鬼市这边惹的人不多,金云楼勉强算一个,上次在妖楼里,祖鞍的那些狐朋狗友有算一个。
但是这两方人明显不会选择这种方式对付自己。
尤其是那些纨绔子弟,要是真想找场子,那绝不会选择这种让自己无声无息消失的方式。
因为这些人最讲究的就是面子,真要找场子,那一定是光明正大的大脸,而不是这种一点含逼量都没有的方式。
白莲教的人就更不可能了,没有任何理由的。而且就算动手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很多更好的机会早就动手了。
所以目前看来,似乎是金云楼的嫌疑最大?
但金云楼就算要杀自己,那肯定杀之前要问白莲教的宝物在那,否则意义何在?
余乾很快就将这些人排除掉,而排除掉这些人,自己在鬼市按理说是清清白白才是。
谁跟自己有仇?
余乾的思绪开始往更远处发散。
赵王府的人?青衣帮的人?等等,青衣帮!
余乾想到之前的那次针对自己的刺杀,最后查到青衣帮的时候是赵王府出的面让自己暂时暂时放弃这个案子。
而这件事的源头,余乾其实明悟,那就是自家底下的那个阵法。
也就是布置这个阵法的势力的人做的。
其实余乾之前第一次来鬼市的百事楼查案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
当时的信息是在来的太容易了,充满了疑点。而那时候青衣帮那位“畏罪自杀”的堂主更是印证了这个疑点。
如果从这个点出发,那一切其实就能解释的通。
这个鬼市里有这个势力的据点,而且绝对能量不小,否则不可能让百事楼做出这件事。
但要真是如此的话,他们是怎么注意到自己的?
自己来鬼市这件事是隐秘行动,按理说不会知道才是。
难道是自己之前在哪个地方太骚了,吸引到他们在这边的耳目的注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发现自己的时间应该很短才是,因为之前自己一直安全无虞。
就在这一两天,但是自己这一两天一直窝在白骨庄的。
“喂,我问你。你们除了接杀我这个命令,对方还有嘱咐什么嘛?”余乾突然转头看着石逹肩上的那两位杀手说道。
“这个不算违反你们的原则,没必要为了这种不关键的信息白受我的酷刑不是?”
领头的那位麻木的脸上犹豫的一下,最后还是轻吐一句,“只说在万无一失,不留任何痕迹的情况下才能动手。
但凡有任何这种可能,必须撤退,不继续。”
余乾怔了一下,双眼微眯,“所以你们挑我在僻静的角落里落单的时候动手?”
“嗯。”
“什么时候接的单子。”
“昨天。”
“很好。”余乾很满意的点了下头。
然后突然抽刀,反手将另外一位直接一刀砍了。
尸体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石逹愣了一下停了下来,看着余乾。
“我说了。”余乾看着领头的笑道,“谁说真话,谁就能活。你说了,你活。我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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