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归正传
今日的玉帝身着白衣,有身为天帝的责任感,有建立三界公平秩序、庇护弱者、限制强者的宏伟愿望。
李长寿其实有些抗拒,抗拒玉帝陛下换上一身神袍,双目失去笑意,变得麻木不仁,只遵循天条天规办事,对生灵渐渐冷漠……
从这个角度而言,李长寿也不能让龙吉遭了算计。
在燃灯借机发挥之前,直接掀了桌子,从护下龙吉的角度,是最稳妥的办法。
这并非自己轻视燃灯‘古佛’,更非放弃了一贯的行事准则。
稳可是刻在骨髓中的事,必须坚持一万年不动摇!
凡事有利有弊,难有十全十美。
李长寿这般处置,也有弊病。
毕竟是临时决定的策略,有缺憾也是情理之中。
弊病为何?
此时他李长寿,相当于众目睽睽之下,仗势欺负了燃灯道人;
燃灯刚刚只是责问一句,并未对龙吉发难,很容易借势洗白一波,提升下自身威望。
心底念头迅速流转,李长寿观察着燃灯的反应,背后的龙吉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众目之下被打了脸,燃灯的面容难免有些阴冷。
但燃灯的城府心机,此时也是彰显无疑,完全如李长寿所预料的那般……开始了卖惨。
燃灯道人长长地叹了口气,缓声道:
“不曾想,水神对贫道成见如此之深。
贫道得玉清圣人老爷赏识,添为阐教副教主,所为自是阐教兴盛,并未有意针对过水神或是截教。
阐截两教教义有别,自上古就有冲突,这并非贫道挑拨。
或许是水神因私情之事,与截教走的太近,从而有所偏见。”
李长寿:……
还是低估了这家伙的脸皮。
这时,需绕过对方言语中的陷阱。
李长寿笑道:“是非曲折自在人心,燃灯副教主今日前来,莫非是故意来与我作对?
我知燃灯副教主对我一直有些意见,但今日是玉帝陛下特准,请来如此多洪荒名士,为我晋升神阶做个见证。
燃灯副教主故意来寻衅滋事,怕是太不将天庭,不将我人教放在眼中。
若如此,我当真是要去求见二师叔哭诉一番了。”
燃灯双目一凝,淡然道:
“今日贫道是为恭贺水神神位晋升而来,就此不再多言。
你我之误会,今后自会有解开之时。
或许贫道非道门弟子,未修圣人大道,对道门少了些归属,但教主曾在上古时于贫道有大恩,贫道一心为阐教计罢了。”
若是不知‘古佛’之事,李长寿觉得自己,还真可能会信了。
可惜,周遭各路仙神看向燃灯的目光,大多都带了几分钦佩和敬重。
这就是强保龙吉的代价。
李长寿甩了甩手中拂尘,丢下一句“望燃灯副教主言行如一”,就带龙吉朝一旁走去。
龙吉此时隐隐想明白了此间关键,刚完成了‘长大闭关’的她,看李长寿的背影时,眼中多了几分感激;
趁着李长寿跟阐教、截教高人寒暄问候,龙吉抬手打了下自己额头,暗骂自己没用。
正此时,李长寿的传声钻入龙吉耳中:
“稍后无论谁问起,你就说自己一时手滑,只可对玉帝陛下和王母娘娘言说具体情形,我若猜测不错,你刚应是心神恍惚了一下。
再去准备一杯茶,今日我已认下你为弟子,就在此地将你纳入人教道承。
其他不必多想,一切有为师护持。”
龙吉一怔,俏脸泛起少许激动的红晕,对李长寿欠身一拜,低头匆匆离开。
此时,李长寿已是顺利成为全场最靓的老道,几声道友、几个道揖,就将刚才燃灯之事完全揭过。
他与云霄目光对视、相视而笑,各自执礼相对。
又与截教、阐教各位圣人亲传闲谈笑语,以‘一己之力’将泾渭分明的阐教、截教仙,稍微融到了一起。
李长寿回忆着上辈子听过的各种开业致辞、开学致辞、婚礼司仪,朗声道:
“感谢诸位道友百忙之中前来观礼,贫道长庚感激不尽!
长庚能有今日之幸,实乃老师教导、两位师叔关照,离不开玉帝陛下一直给予的信任,更离不开阐教、截教各位师兄师姐的提携。
天庭自上古初立至今,玉帝陛下心系天地苍生,关心仙凡疾苦,秉持天道至公之理念,废寝忘食,一路将天庭带到了如今即将大兴之局。
长庚在此,盼诸位道友与天庭同顺同兴,让正道的光,洒在这洪荒的大地上!”
周遭回声不断,都是在说些客套恭维话。
随后,李长寿就在各处走动,先与每一位圣人亲传问候寒暄,而后又去找人教‘自己人’笑谈一二。
今日这场合,也不方便提醒守口如瓶的度厄真人,也只是互相见礼,互相称一句师兄。
待李长寿转了半圈回到了云霄仙子身侧,刚要与云霄说几句贴心话,趁机缓解下上次被某‘河神’打搅后的尴尬。
太乙真人抱着胳膊凑了上来,肩头撞了撞李长寿,笑道:“天庭怎得这么小气,也不安排酒宴歌舞?
要不要把姮娥仙子请过来舞一曲啊?”
李长寿:……
找事吧这魂淡?
虽然很气,但李长寿还是努力保持微笑,言道:
“具体怎么安排,我其实也不知,是木公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