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對勁鴨
一直閉目養神，彷彿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林寒山，眼皮忽然跳了一下。
只見那青銅陣盤之上，原本只是微微亮起的太極雙魚，在林夜的手掌接觸到的瞬間，彷彿被注入了無窮的能量！
嗡！
黑白二色的光華，沖天而起！
那代表著陰陽二氣的兩條游魚，不再是之前那般掙扎著被點亮，而是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姿態，被瞬間注滿！
光芒璀璨奪目，將整個講武堂都映照得一片黑白分明！
“這……！”
“怎麼回事？！”
“滿了！竟然兩邊都全滿了！”
全場譁然！
所有正在排隊，或是已經測試完畢或被淘汰的人，全部都瞪大了眼睛，盯著林夜身前那座綻放出前所未有光芒的陣盤。
就連一直安坐不動的東方震和張道玄，此刻也猛然站起了身，臉上寫滿驚訝。
在所有人震撼的注視下，陣盤側面的光幕，閃爍了幾下之後，終於浮現出了兩行讓整個大殿陷入死寂的數字。
陰：100%
陽：100%
林寒山那張古井無波的老臉，此刻嘴巴微張，渾濁的雙眼中，寫滿了顛覆他百年武道認知的駭然與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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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源能潮汐，限制解除！
整個講武堂，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動作都僵住了，無論是已經測試完的，還是正在排隊的，都用一種看怪物的神情，看著林夜。
林夜自己也愣住了。
這兩個數字，是什麼情況？
林寒山踉蹌著退後了兩步，佈滿皺紋的手指顫抖著，指著林夜。
“你……你……！”
他“你”了半天，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臺下眾人更是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他們看著臺上的林寒山，一肚子的槽點不知道該怎麼一吐為快。
您老人家剛才不是才說，陰陽二氣，追求均衡，若能皆達到四九之極，便是此方天地的頂峰了嗎？
您不是才說，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世間並無絕對的圓滿嗎？
那眼前這個直接突破50%限制，直接到100%，還彼此均衡的情況怎麼說？
“哈哈哈！”
一聲豪邁的大笑，驟然打破了這片凝固的氣氛。
東方震看著林夜，雙眼放光，滿是欣賞與興奮。
“林兄！你該不會就是那遁去的一吧？！”
他聲音洪亮，迴盪在講武堂內，看到林夜資質如此非凡，他比自己測出好成績還要高興。
林夜越強，他這趟訓練營之旅，就越不會無聊！
一個好對手，太難得了！
東方震的笑聲，也讓林寒山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一個箭步上前，幾乎是從林夜手裡將那青銅陣盤搶了過去，翻來覆去地檢查，甚至還用手指在上面敲了敲。
確認陣盤沒有任何故障。
他抬起頭，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神情看著林夜。
“再測一次！”
林夜依言，再次將手掌按了上去。
結果，沒有任何改變。
嗡！
黑白二色的光華再度沖天而起，璀璨奪目，陣盤側面的光幕上，依舊是那兩個百分之百。
“不可能啊……這不應該啊……”
林寒山看著那兩個數字，嘴裡不斷地呢喃著，他活了一百多年，從未見過，甚至從未聽說過如此離譜的事情。
林夜心中也有些心虛。
關於這個情況，他其實隱約有了猜測。
大機率不是因為系統的原因。
系統只是一個轉化器，能將進入他體內的任何能量，轉化為只有他能得到的經驗值。
問題，應該還是出在他的體質上。
自己能夠直接吸收源晶。
說到底，無論是五行源能，還是陰陽二氣，都只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基於自身的理解對天地間源能的一種概念劃分。
源能，就是源能。
他連最本源的源晶裡蘊含的能量都能照單全收，那麼對於這些逸散在天地間的各種屬性源能，自然也是來者不拒。
林寒山探手摸在林夜的右手手腕上，像個老中醫一樣號脈。
林寒山本人並非武者，林夜也沒有抗拒。
良久，林寒山也沒摸出個所以然。
他只感覺林夜的氣血雄渾得不像話，經脈堅韌寬闊得異於常人，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異常。
他緩緩鬆開手，盯著林夜看了許久，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從未面世的稀世珍寶。
良久，他才沉聲開口。
“你，坐到第一排來。”
此言一出，許多人再次側目。
林寒山指了指自己正前方那個此刻一臉尷尬的學員。
那學員只能摸了摸頭，極不情願地跟林夜換了位置。
此前，林寒山雖然在講課，但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從未有過任何特殊對待。
現在這個舉動，雖然只是換個位置，但其中蘊含的意味，已經讓所有人都看出了苗頭。
林夜在眾人帶著羨慕和嫉妒的注視下，坐到了講臺正前方。
這個位置，幾乎是與林寒山面對面。
林寒山沒有再糾結於之前的測試結果，在完成對所有學員的測試後，他清了清嗓子，繼續開口。
“總綱與感應要訣，已經盡數講完。”
“所有想要修行此法的人，現在可以開始嘗試感應了。”
“至於那些不適合修行，或是已有其他功法在身的人，也可閉目調息，自行修煉。”
“講武堂是源能匯聚的陣眼所在，在這裡修行事半功倍，不要浪費了寶貴的機會。”
說完，他便走到旁邊坐下，不再言語，但一雙渾濁的老眼，不時盯在林夜身上。
林夜閉上雙眼，開始在心中回想和細品之前林寒山所說的每一個要點。
他不著急。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一門新的功法，在沒有徹底吃透之前，貿然修煉，極易走火入魔，反噬己身。
然而，總有人按捺不住。
不多時，林夜便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壓抑的悶哼。
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和嘔吐聲。
林寒山猛地睜開雙眼，厲聲呵斥道：“心浮氣躁，急功近利！武道修行，最忌諱的便是這兩點！”
話音剛落，一名教官便從講武堂外快步走了進來，將那名臉色慘白，嘴角溢血的青年架了出去。
同時，他冷漠的聲音響起。
“廖陽，扣10分！”
這一刻，所有人才猛然驚醒。
他們的一舉一動，時時刻刻都處在這些教官的監視之下，任何表現，都可能會被記錄下來，並直接與學分掛鉤。
有了前車之鑑，再也沒有人敢急於求成。
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地閉目靜坐，開始認真體會理解林寒山所教的感應法門。
整個講武堂，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
一個多小時後。
林夜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他已將《太虛兩儀真解》的總綱和感應要訣，在心中反覆推演了數遍，之前還有些晦澀難懂的地方，此刻也豁然開朗。
他睜開眼，看了一眼講臺上的林寒山。
發現老頭雖然閉著眼，但注意力似乎一直都若有若無地鎖定在自己身上。
林夜沒有在意，他擺開架勢，正式開始了第一次感應。
看到林夜的表現，林寒山心中暗暗點頭。
根基紮實，心性沉穩，不急不躁，是個修行的好苗子。
林夜的心神，逐漸放空。
耳邊的呼吸聲，空氣的流動聲，乃至自身的感官，都在這一刻被他盡數拋開。
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純粹的黑暗與虛無。
很快，在那片黑暗之中，開始有無數細微的光點浮現。
赤、青、黃、白、黑。
五色光點，如同億萬螢火，在他身邊環繞飛舞，構成了一片無比絢爛的粒子海洋。
這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景象。
在《五氣導引訣》的理念下，天地間的源能粒子，便被劃分為金木水火土五行。
而此刻，林夜要做的，就是徹底推翻自己過去賴以修行的根基，用一種全新的視角，去重新審視這個世界。
這並不容易。
這相當於要親手摧毀自己已經建好的地基，再重新打樁。
林夜集中精神，一邊將此前五行源能的理論拋之腦後，一邊按照《太虛兩儀真解》的法門，開始嘗試對這些粒子進行重新分類。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二十多分鐘後，在林夜的視野中，那片五彩斑斕的源能海洋，第一次開始變得暗淡。
五行光暈緩緩消散，最終徹底隱沒於無盡的粒子之海中。
緊接著，一個全新的世界，在他面前緩緩展開！
他發現，身邊環繞的源能粒子不再以顏色區分，而是以性質區分。
無數的光點，開始明滅不定。
一些粒子，當他的精神力輕輕觸及時，便傳來一種如墜寒泉，浸入骨髓的陰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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