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照顾师娘开始,武道成神 第180章

作者:无罪的yy

  昨日可是天仙楼三十年庆典,你是没见到,那些姑娘们……啧啧,一个个真是……罗衫轻解,媚骨天成,那才叫人间绝色。

  周兄,要我说,错过此等美景的你,才真该拍断大腿呢!”

  周望听罢,连连摇头,脸上露出一种“夏虫不可语冰”的惋惜神情:“罗兄啊!美色何时不能赏?可昨夜的醉梦楼,那真是文坛盛事,千载难逢。

  你……你真是错过了足以流传后世的精彩啊!”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仍沉浸在昨夜的震撼中,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罗兄,你是不知。

  昨夜诗会伊始,各路才子便纷纷献诗,佳作频出,本以为高潮已过。

  谁知,大皇子殿下竟也亲临,还为那花魁酒玖姑娘赋诗一首。”

  “可这还不算完。

  就在酒玖姑娘即将依惯例,需上楼答谢殿下之时,异变突生。

  一位神秘公子,于最后关头献上一首词!

  天呐!

  仅仅开篇一句‘十年生死两茫茫’,那悲怆苍凉之意,便如九天寒潮,席卷全场,将大皇子殿下的诗作都比了下去!”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位许先生,竟还当众抛出一桩惊天秘辛。

  他来自沧州,亲历了枫林城惨案。

  他用一种名为摄影机的神奇墨家机关,将叛军屠城的惨烈景象投射于幕布之上!二十万冤魂啊!尸山血海,惨不忍睹!全场皆惊!”

  “这位许先生,不仅是国师大人的亲传弟子,更有擎天之胆。

  他直指河、沧两州官场腐败通敌,才酿成此等惨祸。

  他当着太子殿下和大皇子殿下的面,泣血陈词,为民请命。

  最终,逼得两位殿下当众立誓,要彻查此案,还冤魂一个公道。”

  “昨夜之局,可谓波澜壮阔,高潮迭起。

  那位许先生,才华、胆识、情怀,无一不是当世顶尖。

  真乃惊世之大才也!”

  周望说得眉飞色舞,激动不已。罗元和他身后的几个公子哥听得是目瞪口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肠子都快悔青了。

  罗元捶胸顿足:“竟有此事?!我的天!我……我真是鬼迷心窍,竟去了那天仙楼,错过了这等百年难遇的大热闹!了。

  亏大了!亏大了啊!”

  周望依旧沉浸在敬佩之中,感慨道:“那位许公子真乃神人也。

  若能得见一面,与他探讨诗文,聆听教诲,该是何等幸事。

  若能求得他墨宝,得一诗词……唉,周某便是梦中也能笑醒。”

  他甚至开玩笑道:“那青楼女子,因他一词便可名传千古。啧,羡慕得周某都恨不能化身青倌,只求许公子一词啊。”

  他这大胆的玩笑,让罗元等人更是瞠目结舌,同时也越发懊悔自己昨夜的抉择。

  就在这时,周望激动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路边摊,落在了许长生身上。

  起初只是惊鸿一瞥,但他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

  他难以置信地仔细打量,随即脸上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声音都变了调:

  “许……许先生?!是您?!您……您居然在此!”

  在罗元等人茫然又震惊的目光中,周望一个箭步冲到许长生桌前,竟不顾身份,对着许长生便是深深一揖,语气恭敬至极:

  “学生周望,逐鹿书院末学后进,拜见许先生。”

  罗元彻底傻眼,结结巴巴道:“周……周兄?你……你这是做什么?他……他……”

  周望激动地拉住罗元的胳膊,声音颤抖:“罗兄!愚兄方才与你说的,那位昨夜醉梦楼技惊四座、引得太子殿下和大皇子殿下争相招揽、为民请命的惊世大才——就是眼前这位许长生,许先生啊!”

  “什么?!是他?!”罗元猛地看向许长生,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周望并非愚钝之人,从罗元先前的表现和这番话里,瞬间明白了大概,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皱眉厉声道:“罗兄!你方才……莫非对许先生无礼了?!”

  许长生此时才慢悠悠地放下汤勺,似笑非笑地看向周望,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玩味:

  “周兄言重了,无礼谈不上。只是这位罗兄和他的朋友们,笃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

  觉得这位五次应试、志存高远的赵兄是废物,连带着看我这个与赵兄同坐一桌、共饮羊汤的,也觉得碍眼,随口讥讽了几句罢了。

  想来,是难当周兄口中先生二字。”

  周望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他昨夜亲眼目睹许长生的才华与风骨,深知其分量。

  他恼怒地瞪向罗元几人:“罗兄!你们……你们怎能如此有眼无珠,竟敢侮辱许先生和这位赵兄?!”

  罗元本就因宿醉而头脑发昏,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周望这般训斥,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羞刀难入鞘,一股混着酒意的倔强顶了上来,强撑着嘴硬道:

  “周……周兄!何必长他人志气。

  他……他若真有你说的那般大才,岂会自甘堕落,在这等腌臜路边摊与这穷酸为伍?

  真正有本事的人,早就……早就被请入高门大宅了。”

  “我……我便瞧不起他们,又怎么了?在这长安城,是虎得卧着,是龙也得盘着。

  再有才,最终不也得仰我世家鼻息?!”

  周望见他还敢狡辩,正要厉声斥责,忽听旁边传来一声冰冷的冷哼:

  “哼!路边摊又如何?老夫有时晨起,也喜来这市井之间,饮一碗热汤,品这人间烟火。

  莫非在尔等眼中,这也成了不思上进、自甘堕落的罪过不成?”

  这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骇然望去,只见四位气度不凡、身着朴素儒袍的老者,不知何时已缓步来到近前。

  他们虽衣着简单,但目光湛然,不怒自威,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磅礴气场和浓郁的书卷气息。

  周望见到这四人,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整理衣冠,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声音都带着敬畏:

  “学生周望,拜见院长!拜见紫阳先生、铜竹先生!拜见王祭酒!”

  就连赵黄巢也激动得浑身发抖,连忙起身,深深作揖:“学生……学生赵黄巢,见过四位先生!”

  他万万没想到,一日之内,竟能接连见到这么多只在传说中听闻的大人物。

  许长生见状,眉头微挑,心知来了真正重量级的人物。

  那罗元等公子哥,看到这四位老者,更是吓得脸色惨白,腿肚子都有些发软。

  这四位可是连他们家中长辈都要礼敬三分的存在,岂是他们能开罪的?

  更让罗元魂飞魄散的是,这四位大儒竟径直走到许长生面前,脸上均露出和煦甚至带着一丝欣赏的笑容,齐齐拱手:

  “许先生,晨安。”

  “许小友,别来无恙否?”

  许长生虽不识得四人,但也从容起身还礼:“四位先生安好,恕在下眼拙,不知四位是……”

  赵黄巢连忙在一旁低声急切地告知四人身份。

  国子监王祭酒连忙笑着接话,语气带着亲近:

  “许先生不必客气。

  昨夜我等四人也在醉梦楼中,不仅见证了先生赢得美人倾心,更亲耳聆听了先生那两首惊才绝艳的传世诗词,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敬佩不已!”

  逐鹿书院院长费阳更是目光深邃地看着许长生,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

  “特别是先生那首《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道尽人间至痛,勾起了老夫许多……往事。先生之才情,老夫佩服。”

  许长生这才了然,心中暗忖这四人分量之重。

  他立刻热情招呼道:“原来如此。

  四位先生若不嫌弃这市井陋食,便请一同入座,让在下聊尽地主之谊如何?”

  说罢,他笑着瞥了面如死灰的罗元一眼,语气略带调侃:“只是方才有人说,这般地方上不得台面,恐污了四位先生清誉,却不知四位先生可介意?”

  罗元被许长生目光扫过,顿时如芒在背,冷汗涔涔而下,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刚才嘲讽的,是何等一个连院长祭酒都要主动结交的人物。

  四位大儒早已将方才冲突尽收眼底。

  院长费阳淡淡地扫了罗元一眼,目光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你叫罗元,是吧?罗家次子。

  你兄长罗行,正在我逐鹿书院乙字斋进修。

  其人心性浮躁,学业不精,本不够格入我书院。

  是你父亲数次恳求,念其一片望子成龙之心,书院方才破格收录。”

  他语气转冷:“书院教书育人,首重德行。

  你兄长在书院尚需砥砺品性,你这做弟弟的,在外却如此仗势欺人,口出狂言,折辱贤才。

  今日之事,老夫会如实告知你兄长,并由他转告令尊。

  读书人,不仅要修身,更要齐家。

  若连家人都管教不好,谈何治国平天下?”

  罗元听到这话,差点瘫软在地。他父亲平日最常告诫他的便是:你文不成武不就,家中不缺你一口饭吃,做个安分守己的纨绔即可,但绝不可在外惹是生非,尤其不能影响你兄长前程。

  兄长才是家族未来的希望。

  若是让父亲知道,他不仅得罪了许长生这等人物,还得罪了兄长求学的书院院长……那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巨大的恐惧压倒了一切,罗元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噗通一声跪在许长生面前,带着哭腔道:

  “许先生!许先生!是我罗元有眼无珠!是我狗眼看人低!我混账!我不是东西!”

  他磕头如捣蒜:“千错万错都是我罗元一人的错。

  求先生大人大量,万万不要因我这蠢货牵连我兄长!

  兄长他是无辜的!要打要罚,悉听尊便,我罗元绝无怨言!”

  说着,他目光扫到摊主放在一旁的粗大擀面杖,把心一横,冲过去抓起,回到许长生面前,双手高举过顶,嘶声道:“请先生责罚!纵是打断我的手骨腿骨,我也认了!只求先生莫要迁怒我兄长!”

  他这突如其来的决绝举动,倒让在场众人有些意外。

  这纨绔子弟,竟还有几分担当和狠劲。

  许长生眯眼看着他,并未去接那擀面杖,只是淡淡道:“你得罪的非是我,是这位赵兄。”

  罗元闻言,毫不犹豫,转身又对赵黄巢跪下:“赵兄!是我嘴贱!是我该死!请赵兄责罚!”

  赵黄巢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一时间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他若重罚,显得心胸狭窄,结下死仇。

  若轻饶,又恐被人看轻,心中憋闷。

  许长生看出他的窘境,知道这事若处理不好,反而会让赵黄巢日后难做。

  他拍了拍赵黄巢的肩膀,对罗元说道:

  “罢了。几位先生在此,我等若斤斤计较,倒显得小气了。起来吧,此事就此揭过。望你日后谨言慎行,莫要再如此跋扈。”

  他这是给了罗元一个台阶下,主要还是为赵黄巢考虑。

  若真让赵黄巢与这罗家结下深怨,以后者在长安的势力,赵黄巢的科举之路恐怕会更加艰难。

  赵黄巢也明白许长生的用意,心中感激,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几位大儒见状,眼中对许长生的欣赏之色更浓。

  恩威并施,处事周全,此子确实不凡。

  然而,罗元却并未立刻起身。他喘着粗气,抬头看着许长生,眼神复杂,既有恐惧,也有一丝执拗:

  “多……多谢许兄高抬贵手!但是……家父自幼教导,做错事,认罚就要有认罚的样子!空口白话,毫无诚意!”

  说完,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猛地将左手按在油腻的木桌上,右手抡起那沉实的擀面杖,双眼一闭,牙关紧咬,朝着自己左手手背狠狠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