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码子机1
双方招式疯狂对轰,一时间难分胜负。
可是双方招招都奔着对方致命处使劲。
就在一击对轰之后,呼延魁刚要继续出手,却听到身后鸣金收兵之声。
他深吸一口气,厉声道:“今日难分胜负,改日再战!”
“呼延魁!站住!”
鞠斩也并未继续进攻,而是叫住了他。
呼延魁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鞠斩。
“你要干什么?”
“我日你娘!”
鞠斩破口大骂道:“呼延魁,你回唐安,没人说什么,可你居然好意思再做先锋,你可有半点良知?”
呼延魁深深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汝等家眷早早接走,自然可以说风凉话!我若如你们一般,我也不会背弃武王!”
两人离的极近,使用正常声音说话,两人皆可听清,可是双方阵营是半点听不见的。
呼延魁也没有了顾忌,可以一吐为快:“你们一个个对我口出恶言,可纵然是千夫所指,遗臭万年,我也不愿看我家人,死在那屠刀之下。
我有错吗?我有什么错?
你以为是我不上战场就能还不上的?城墙上那个疯子,亲儿子都能杀,何况是我?何况是我全家?”
他死死盯着鞠斩道:“武王殿下是明主!可是他再是明主,我家人若死,我活着有何意义?自古忠孝两难全,我没得选!”
“你没得选?我问你,你是不是将我凉州兵马配置和内部构建告诉那白烈,两军交战之时,便可看出,他早有准备!”
这才是鞠斩对呼延魁最愤怒的一点。
作为统兵多年的将领,他们可以从对方的战阵指挥和交手过程中感知到许多东西。
默然片刻,呼延魁沉声道:“我既然已经身不由己上了战场,又岂有再藏私的道理?此事是我对不起武王!不过多说无益,以后战场相见,莫要留手便是!”
说罢,他转身离去。
只留下鞠斩陷入沉默。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说也没用了。
而且真说是他鞠斩,异地相处,就能放弃割舍一切吗?
其实也未必见得。
而且这里面,有些事情,其实双方都没有拿到台面上来说。
鞠斩撤离家眷,为何没有与呼延魁通气?
说白了,就是怕走的人多了,再引起朝廷注意罢了。
当然,鞠斩本就没有义务告诉他这些。
只能说呼延魁相对耿直,没有提前想到这一点罢了。
鞠斩内心,也很复杂。
在他看来,呼延魁这般行径,与叛徒无异。
可偏偏,站在私人的角度,他也能理解一些。
看着呼延魁的背影,又看看城墙上的白烈。
鞠斩一声长叹,转身而归。
呼延魁入关,满脸惭愧,对白烈等人拱手道:“末将无能,胜不得那鞠斩!”
“哈哈哈哈!”白烈大笑道:“无碍无碍,这鞠斩也算是我大乾年轻一代有数的将领,呼延将军虽胜他不得,却也未败,算不得过错!”
他不是始终都保持高压的。
该给予安抚的时候,他也从不吝啬。
恩威并施,方为上上之道。
接下来,白烈再次派出一名将领挑战!
双方斗将,叶枭所部还真不占多少便宜。
毕竟大乾朝廷底蕴深厚,其中高手,还是更多一些的。
交手数阵,互有胜负。
只是不管胜负,城墙上观战的呼延魁却始终提不起兴致。
与鞠斩说话时候,虽然无比硬气。
可是他对自身很多行为,都是不满的。
身不由己,所做之事,往往会成为人们心中的牢笼。
让人难以挣脱。
对呼延魁来说,现在就是这样。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内心有多痛苦。
那种自我意志与自身责任的相互碰撞与挣扎。
夜晚,呼延魁营帐。
他面前摆放着一坛酒。
白烈军中现在处于禁酒状态。
可此时对他而言,却已经有些不在乎了。
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他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一阵辛辣。
呼延魁闭上了眼睛。
仿佛回到了那日,叶枭让他回唐安之时。
当时的叶枭一条条为他谋划思考,最终放他离开。
他嘴上虽然对鞠斩说恩情已清。
可是内心深处,他是记着的。
这两个字,对他而言,是极大的侮辱,他内心其实是不愿意这样的。
而真正成为叛徒,对他来说,更是煎熬,无与伦比的煎熬。
或许很多时候,他都会刻意回避思考这个问题。
可是当今天被鞠斩喝骂。
这个问题却又不可控制的被提起。
“呵呵,我呼延魁一生光明磊落,没想到如今却落了个叛徒之名。”
呼延魁惨笑一声,又是一杯烈酒入喉。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不知过了多久,呼延魁已经醉倒在酒桌前。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却依然泪流满面。
哪怕是他这般悍勇之人,有些时候,很多事情,也是无法用勇力解决。
呼延魁坐直了身子,大手用力搓了搓脸。
“武王殿下,我呼延魁,对不起你!”
他眼中满是决绝,可是这一刻,却感到了无比的轻松。
双掌用力,击向自己额头!
第927章 这也太仁厚了
谁也不曾想到,呼延魁会自裁!
白烈站在呼延魁的营帐内。
眼眸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其实真说起来,呼延魁是他故意逼上战场的。
为的就是从呼延魁口中,得知叶枭所部很多讯息机密。
从其中得知了许多关于叶枭军中建制的机密。
这些东西,在实际作战中,能够让他更好的应对叶枭所部。
包括对其部队反应速度预判,包括各部战力评估,都有极大的作用。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呼延魁居然会自裁。
死在了军帐之内!
他一死,呼延家家眷,自然不会再有任何危险。
同样,他也可以不再上战场与叶枭为敌。
彻底完成了他心中愿想。
“可惜了,好歹也入了天人境,百五的寿数,就这般自绝,真的值得吗?”
白烈喃喃说道。
在这一刻,便是他见惯了杀伐和生命的逝去,也多少有些感慨。
挥挥手,让属下军卒将呼延魁尸体收了起来。
“呼延魁突发恶疾,暴毙身亡。将其尸体,装入棺木,送回唐安其家中。”
白烈下达了军令。
也算是为这件事情定性。
看着呼延魁的尸体被放入棺木。
白烈一声长叹,心中暗道:
“呼延魁,你也算是算准了我不会将你自裁之事宣扬于众,我算计你一次,你也算计我一次。”
走出营帐,白烈转头,看向身边的柴敬之。
“这叶枭,就这么值得他们追随?宁肯自裁,也不愿意与之为敌?”
“叶枭有帝王之姿,威仪不凡,其人有气度,心胸宽广,有容人之量,行事光明磊落,又兼具狡黠机敏,的确为众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人。”
提起叶枭,柴敬之丝毫不吝啬夸赞之言。
转头看向柴敬之,白烈冷笑道:“那你为何没有追随于他?”
柴敬之满脸坦然:“因为我觉得,叶枭性格过于刚毅,手段过于强硬,若是掌权,我大乾必然要走上一统天下之路,穷兵黩武,战事不断!兴许会有亡国之祸!”
类似的话语,他曾经跟叶谆说过。
“时至今日,你还是这般想?”
白烈深深看着柴敬之,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透其心中想法。
可是柴敬之却是一脸坦然。
“白将军,如果真说起来,如果当时你在朝上,你应该会更加喜欢叶枭!”
白烈并不否认,沉声道:“这种人,才能成大事。只是如今,我要与他为敌,这家伙,始终不曾露面,倒是让我有些诧异,按你们口中说法,我觉得他应该会御驾亲征才对!”
“的确,叶枭好战,不下于将军,若是猜的不错,应该是其他地方,还有战事!否则以他的性格,必然亲自随军南下!”
柴敬之没说错。
叶枭固然没有南下,可是他也始终没有休息。
一场大水淹没舰队,最终死伤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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