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cane酱
粘稠的血液從裂縫中滲出,沿著牆面緩慢流淌。
天花板像液體一樣在緩慢蠕動,黑色的粘稠液體不斷滴落。
走廊兩側原本應該有的“水晶門”,此刻全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裂開的“傷口”。
那些傷口邊緣參差不齊,內部的“夢境”像膿液一樣向外洩漏。
某個傷口中正在上演一場無盡的審判,所有人都在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像卡住的留聲機;
另一個傷口中,是一片燃燒的星空,無數顆恆星在同時爆炸;
還有一個傷口深處,傳來嬰兒的哭聲,混雜著成年人的嗚咽和老年人的嘆息……
“找到了。”
克洛依的聲音打斷了羅恩的觀察。
她已經完成了占卜,七張牌以特定陣型排列在地面上。
“這是‘危機羅盤’陣型。”
她解釋道,手指依次點過每張牌:
“中心是‘現狀’,周圍六張代表六個可能的方向,分別對應不同的機遇和危險。”
“您的占卜結果是……”
她指向右側的一張牌,那是“星·逆位”:
“向右走,您會遇到‘破碎但仍保有價值的東西’。危險程度中等,但收穫可能很大。”
“而我的占卜……”
她指向左側的一張牌,那是“倒吊者·正位”:
“向左走,我會遇到‘被困但尚未失智的存在’,危險程度極高,但……”
她頓了頓:
“可能正是我需要的突破契機。”
羅恩皺眉:“什麼樣的突破?”
“‘唯一性’的萌芽。”
克洛依平靜地說:
“我的虛骸構築,需要從‘觀測無數可能’跨越到‘鎖定唯一未來’,這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刺激。”
“剛才的占卜告訴我,左邊那條路上的存在,正好能提供這種刺激。”
她抬起頭,“看”向羅恩:
“雖然可能會死。”
克洛依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彷彿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羅恩沉默了片刻:“你確定?”
“確定。”
克洛依收起占卜牌,重新站直身體:
“占星師的職責,就是在看清命哚幔廊挥杏職庾呦蜃约哼x擇的那條路。”
“哪怕那條路通向深淵。”
就在這時,整條走廊突然劇烈震動!
地板上那些人臉齊聲尖叫,牆壁的裂縫噴湧出更多血液,天花板的黑色液體變成了傾盆大雨……
走廊在他們眼前,“分裂”了。
整個空間結構發生了扭曲:
原本筆直延伸的走廊從中央位置開始撕裂,就像一張紙被人從中間撕成兩半。
左側的走廊開始向左偏轉,右側的走廊則向右傾斜。
而羅恩和克洛依,正好站在“撕裂點”上!
“看來命吆苤薄!�
克洛依的語氣中帶著恰到好處的調侃:
“連讓我們自己選擇的時間都不給。”
“這種環境下分開,只會……”
羅恩釋放虛骸雛形想去拉她,可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爆發,將兩人強行分開!
克洛依的手指從他掌心滑脫。
千鈞一髮之際,羅恩強行催動【暗之閾】的力量。
虛骸雛形在背後浮現,一縷光芒從門縫中滲出,纏繞上克洛依的手腕。
“這是定位錨點。”
他將魔力標記烙印在那縷光線上:
“克洛依,跟著這條‘線’回來!”
“收到。”
克洛依簡短地回應,然後被力量卷向左側通道。
“拉爾夫副教授。”
她的聲音依然冷靜:
“三天後入口處見,我相信您的‘定位錨點’,也請您相信我的占卜。”
“我們都會活下來的。”
………………
不知過了多久。
也許是幾秒,也許是幾小時。
在這個時間流速混亂的地方,“時長”這個概念本身就失去了意義。
克洛伊緩緩睜開“眼睛”。
她依然能“看見”,儘管她的視野是空洞的。
那些星象依然在她的“視野”中閃爍,命咧依然在空中糾纏。
可現在,那些線變得……更加瘋狂了。
它們不再是有序的軌跡,而是扭成一團亂麻。
互相纏繞、打結、撕扯,形成一個巨大的、不斷旋轉的漩渦。
漩渦的中心,是某個“吸引點”。
克洛伊的“視線”本能地追隨那個點,然後……
“嘔——!”
她猛地彎腰,嘔吐物從嘴裡湧出。
可吐出來的只有一些發光的液體,那液體在地上蠕動著,試圖重新爬回她的嘴裡……
“不能看那個點……”
克洛依喃喃自語,強迫自己將“視線”移開。
她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第一步:評估環境。”
克洛依心中自語,這是她在占星會接受訓練時養成的習慣。
在複雜情況下,透過自我對話來理清思路:
“空間很大,天花板高度目測超過五十米。
牆壁材質……不,這裡沒有正常意義上的牆壁。”
她的手杖輕敲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地面堅硬,非金屬非石材,像是某種……骨質?”
“第二步:鎖定觀測目標。”
克洛依收縮自己的感知範圍,將“預言之眼”聚焦到最近的異常點:
“十二點鐘方向,距離約五百米,有明顯的命吲で础!�
“三點鐘方向,距離未知,有多個微弱的扭曲點,似乎在移動……”
她皺起眉頭:
“六點鐘方向……”
那個方向傳來的感覺讓她不安。
不是因為危險,而是因為……空白。
那是一片完全的“虛無”,所有命呔都在那裡消失,就像光線被黑洞吞噬。
“先確認十二點鐘方向的情況。”
克洛依做出判斷,開始小心地向前移動。
她的手杖在地面上點選,透過回聲判斷周圍的空間結構。
走了大約四百步後,她“看到”了那個扭曲源。
那是一張長桌。
長桌兩側,坐著十幾個“人形生物”。
克洛依的“預言之眼”開始本能分析他們。
然後,她的鼻子開始流血。
“果然……”
她擦了擦鼻血,聲音依然平穩:
“每一個都是‘命吆诙础墑e的存在。”
“不能直接觀測,否則會被反噬,那麼……”
她換了個思路,不再試圖“看清”他們,而是觀察他們周圍的“影響”:
“就像觀測恆星一樣,雖然不能直視太陽,但可以透過它投下的影子,判斷它的位置和強度。”
這個方法果然有效。
透過觀察命呔的扭曲方式,克洛依逐漸“看清”了在座者的大致狀態:
主位上的那個存在,其命呔呈現出極其混亂的震盪,像是同時存在於無數個時間點。
左側第三位,命呔呈現為螺旋狀收縮,像是被壓縮到了一個奇點。
右側第五位,命呔不斷分裂又融合,像是……
“和我想的差不多,這不是絕對的死局。”
克洛依對自己說道:
“這些人也不是單純的‘瘋子’,他們是‘失敗者’。”
“每一個都曾經嘗試突破某個極限,然後在突破中失敗,被困在了‘轉變’的半途。”
“他們本身就是自己的牢弧!�
“啊……又來了一位‘客人’。”
一個聲音響起,那聲音既蒼老又年輕,既男性又女性,每個音節都在不斷變化。
克洛依略微側頭,仔細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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