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cane酱
“這就是真理庭不敢隨意處置、三大巫王要保護它的更深層原因。”
“因為那些資料,揭示了某些.不該被廣泛知曉的真相。”
伊芙的呼吸變得急促。
“可是導師.”她艱難地開口:“您是從誰那裡得知這些的?”
羅恩轉過身,看著她。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藏著太多秘密。
“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說。”他沒有直接回答。
伊芙沉默了。
她明白導師在暗示什麼。
有些真相只能透過親身體驗來理解,任何提前的告知都可能帶來危險。
“伊芙。”羅恩走回沙發重新坐下:
“我的迴歸只是開始,接下來的路會比之前危險百倍。”
“我要衝擊大巫師,甚至.”他停頓片刻:“更高的層次。”
“而你,作為我的學生,作為王冠氏族的繼承人,也會被捲入這場風暴。”
他看著伊芙,聲音低沉卻充滿力量:
“你怕嗎?”
客廳陷入短暫的寂靜。
爐火依然在跳動,茶杯中的星露泛起細小的漣漪。
伊芙看著羅恩那雙比二十年前更加深邃的眼睛。
她突然笑了。
那是一種釋然的、堅定的笑容。
伊芙站起身,走到羅恩面前,伸出手。
掌心中,紫黑色的魔力開始湧動。
“導師,您還記得嗎?”她的聲音輕柔卻堅定:
“二十年前,我在‘樂園’的幻境中差點迷失時,您告訴我的那句話。”
羅恩握住了她的手。
兩股魔力在觸碰的瞬間便產生共鳴,如同兩首不同的旋律找到了和諧的契合點。
“‘明知虛無,卻依然起舞。’”伊芙一字一頓地說:
“這就是獨屬於我們的‘荒誕’,不是嗎?”
“既然世界本身就是一場沒有意義的表演,那我寧願站在舞臺中央,和您一起跳完這場註定會落幕的舞蹈。”
羅恩沉默片刻,輕笑出聲。
“那麼,準備好吧。”
他反握住伊芙的手,感受著對方傳來的力量與決心。
“下一場‘演出’,要開始了。”
………………
翡翠小樓的地下密室中,伊芙與羅恩並肩站立,凝視著眼前那個由特殊水晶製成的靜滯箱。
箱內,一團微弱的銀灰色光芒懸浮在半空中。
這便是尤特爾教授的虛骸殘構,一位已故大巫師最後的遺產。
“二十年了.”
伊芙的聲音很輕,卻在密室的迴音中顯得格外清晰:
“我等了整整二十年,才終於能夠觸碰到它。”
她伸出手,指尖輕輕撫過箱體表面。
冰涼的觸感如同觸控死亡本身,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羅恩站在她身側,沉默地注視著那團光芒。
他能感覺到,虛骸殘構中蘊含的知識與力量依然龐大得驚人。
即便經過了二十年的封存,即便主人的靈魂已走了很遠
“導師。”
伊芙突然轉過身,紫色眼眸直視著羅恩。
“這個,請您先使用吧。”
“伊芙……”羅恩開口,準備說些什麼。
“請不要推辭。”
黑髮公主深吸一口氣,像是在說服自己,也像是在陳述某個早已思考透徹的結論:
“我很清楚,以我現在的實力.”
她自嘲地笑了笑:
“一個連月曜級都還沒突破的巫師,根本無法承載虛骸殘構。
強行融合?那和自殺沒什麼區別。”
“它留在我手裡,充其量是一個危險的擺設。”
伊芙的聲音帶著某種釋然:
“更何況”
“您是‘歷史學者’。
在您手中尤特爾爺爺的遺產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價值,繼續為這個世界創造意義。
不會像一本被束之高閣的古籍那樣逐漸蒙塵、腐朽。”
“我相信,這也是尤特爾爺爺希望看到的。
他一生都在傳承知識,怎麼可能希望自己的遺產變成一個只能被供奉、卻無法被使用的‘聖物’?”
說到這裡,伊芙的聲音低了下去:
“況且.如果是您的話,或許能讓尤特爾爺爺再‘看’一眼這個世界。”
“讓他知道,他曾經播撒的種子,如今都長成了什麼樣子。”
“讓他知道,即便死亡已經降臨,傳承卻依然在延續.”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哽咽著說出來的。
“好。”
羅恩的回答簡潔而鄭重。
他沒有虛偽的推脫,只是伸手按在了靜滯箱的啟動符文上:
“等你晉升黯日級的那一天……注意,我說的是‘那一天’,不是‘如果有那一天’,我會親手將它交還給你,並教你如何真正融合它。”
這既是承諾,也是期許。
伊芙咬住嘴唇,點點頭。
羅恩轉頭看向虛骸殘構,體內魔力開始湧動。
“嗡————!”
整個密室都被恐怖的力量充斥!
【暗之閾】的虛影從羅恩身後升騰而起。
那個由星光、混沌與雷火交織而成的龐大人形,幾乎要撐破這個本就不算寬敞的空間。
伊芙本能地後退了幾步。
即便她已經見過很多次這個虛骸,每一次直面時依然會感到戰慄。
【暗之閾】“頭部”那層永不停息的黑色輕紗微微顫動,彷彿在“感知”著什麼。
羅恩的發動了【深層迴響】進階特性。
這是當初【歷史研究】技能還沒融合為【時序史學】時,進階到精通級獲得的特性。
它允許使用者與歷史進行某種深層次的“共鳴”,從而喚醒那些本該永遠沉睡的“迴響”。
羅恩的精神力如同一把鑰匙,小心翼翼插入了虛骸殘構的“歷史鎖孔”中。
精神力在進入虛骸殘構的瞬間,就感受到了幾乎要將一切都凍結的死寂。
這便是“死亡”的本質。
當一個生命真正消逝後,其靈魂所遺留下的“空洞“會自發地吸收周圍的一切能量、情感,甚至是觀察者的生命力。
只為填補那個永遠無法被填滿的虛無。
【暗之閾】胸口的門扉微微敞開了一絲縫隙,暫時遏制住這種極致的“虛無感”。
“響應我的呼喚吧教授。”
寂靜。
伊芙屏住呼吸,生怕任何一點聲響都會打斷這個儀式。
一秒、兩秒、三秒.
就在她以為儀式失敗時,靜滯箱中的殘構突然微微顫動了一下。
緊接著,銀灰霧氣開始從水晶箱體的縫隙中滲出,如同被壓抑了太久的嘆息終於找到了出口。
霧氣在空氣中緩緩蔓延、凝聚、勾勒.一點點構築出了一個人形輪廓。
正是尤特爾教授。
他依然穿著那件學者長袍,手裡習慣性地拿著一卷羊皮紙。
彷彿剛從書房走出來,準備去上課。
老人一開始還有些空洞、迷茫,像剛從漫長的沉睡中醒來,不太記得自己身在何處。
可很快,那份迷茫就被熟悉的睿智與溫和取代了。
尤特爾的“目光”掃過密室。
視線落在了目瞪口呆的伊芙身上,最後停留在神色有些疲憊的羅恩臉上。
老人有些無奈的嘆息道:
“我就知道.”
“活著的時候被你們這些小傢伙折騰得不輕,現在死了也不得安寧。”
尤特爾搖搖頭:
“羅恩,你這‘尊師重道’的方式還真是別具一格。
怎麼,非要把我這把老骨頭從歷史的垃圾堆裡拖出來‘加班’嗎?”
這番話說得輕鬆詼諧,可話語間透出的那股子灑脫與豁達,卻讓人既想笑又想哭。
“教授!”
伊芙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個箭步衝上去,想要像小時候那樣撲進老人懷裡。
然後她撲了個空。
手掌毫無阻礙地穿過了尤特爾的影像,只感受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冰涼,就像把整隻手伸進了冰河深處。
伊芙踉蹌著停下腳步,僵在原地。
密室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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