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cane酱
獨自一人的環境,反而讓羅恩感到更加自在。
沒有了維納德那種強勢的監督,他可以按照自己的節奏來探索這門禁忌學科。
羅恩趁此機會,開始更深入地研究這些靈魂殘片的構成。
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不同階層死者的靈魂,呈現出完全不同的特徵。
貴族士兵的靈魂碎片,呈現出規整的幾何形狀,內部能量分佈均勻,如同精心切割的寶石;
而礦工和奴隸的靈魂,則顯得破碎混亂,能量分佈極不均勻,就像被隨意敲碎的陶片。
“這種差異,應該與他們生前接受的'金屬化改造'程度有關。”
羅恩一邊工作一邊思考:
“貴族的改造更加精細,所以死後的靈魂也更加穩定。
而平民的改造粗糙簡陋,導致靈魂結構脆弱。”
但更有意思的發現還在後面。
當羅恩嘗試分析那些特別破碎的靈魂時,他意外地發現了一些“異質”成分。
“維納德提供的技術援助.”
他恍然大悟:
“或許包括了某種精神層面的'改造'。”
透過更仔細的分析,羅恩發現這些“異質”成分具有強烈的傳染性。
它們會主動尋找並同化周圍的本土能量,逐漸改變宿主的思維模式和價值觀念。
“這就是真正的'和平演變'”
羅恩想起了卡桑德拉曾經提到過的那個概念:
“不需要直接的武力征服,只要在思想層面播下種子,這些種子就會自己生根發芽,最終從內部改變整個文明。”
【附魔術(熟練)經驗值+1】
【符文學(熟練)經驗值+1】
【靈界感知(入門)經驗值+1】
……
說起來,這個清潔工作能夠讓他的三項技能都同步提升,倒也算一種比較高效的訓練了。
就是不知道,鑄星泰坦這兩隻臭哄哄的大腳丫子清理完以後,維納德還會不會給他安排別的任務……
當夜幕再次降臨時,他已經處理了大部分的汙染區域。
但他沒有急著向維納德報告,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臨時住所,開始整理今天的收穫。
羅恩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些涉及神明本質和文明演化的宏大命題,遠超他目前的層次。
他選擇從更實際的角度來記錄自己的觀察。
“關於靈魂碎片的分類和特徵。”
羅恩在筆記本上畫出對比圖:
“貴族靈魂:結構穩定,能量純淨,適合提取高質量的魂能水晶;
平民靈魂:結構混亂,但數量龐大,適合批次處理。”
接下來,他開始分析那些“異質”能量成分。
雖然無法完全理解其深層機制,但他可以記錄觀察到的現象:
“異質成分具有明顯的同化特性,對本土能量的滲透深度可達靈魂核心的 30%”
“受到異質成分影響的靈魂,在情感表達上呈現出明顯的'理性化'傾向,原本的宗教狂熱被實用主義思維所取代”
這些觀察雖然不夠深入,但卻真實可靠。
完成基礎記錄後,他並沒有就此停筆。
作為一個擁有多重職業背景的全才,羅恩開始嘗試從不同角度來理解今天遇到的現象。
雖然深知自己的侷限性,但一些模糊的想法正在心中逐漸成形。
“也許,我可以嘗試從更廣闊的視角來思考這些問題.”
他重新拿起羽毛筆,開始撰寫報告的第二部分:
《司爐星社會結構與“怨金”現象的鍊金社會學初探》
“在今天的實際操作中,我觀察到了一個值得深思的現象:
'怨金'的形成,似乎與司爐星的社會結構存在某種深層關聯。”
羅恩小心地組織著語言:
“根據從靈魂碎片中提取的記憶資訊,司爐星社會呈現出嚴格的金字塔型等級制度。
高爐貴族位於頂端,掌控著最純淨的金屬資源和最先進的'燃金術';
而底層的煤煙工人,只能使用劣質的工業廢料進行身體改造。”
他停下筆,回憶著那些痛苦的歷史片段:
“但令人意外的是,正是這種不公平的資源分配,催生出了'怨金'這種全新物質。”
“我的推測是:'怨金'本質上是一種'社會矛盾物質化'產物。”
這是一個大膽的理論,但羅恩覺得自己有足夠的觀察支撐:
“當社會底層長期承受壓迫時,他們的憤怒、絕望、不甘等負面情緒,會透過某種機制與金屬產生共鳴,從而改變金屬的基本特性。”
“這解釋了為什麼貴族們的'純金術',在面對'怨金'時會顯得無力。
因為他們的技術體系建立在'純淨'和'秩序'的基礎上,而'怨金'代表的是'汙染'和'混沌'。”
寫到這裡,他仔細斟酌了些許,還是準備寫入自己更加深入的思考和規劃:
“從征服的角度來看,這種'汙染物'具有極高的戰略價值。”
“如果我們能夠人為製造類似的社會矛盾,就可以批次生產這種特殊金屬。
這種'汙染'具有傳染性——一旦'怨金'在當地紮根,就會逐漸侵蝕傳統的金屬信仰體系。”
寫到這裡,羅恩停下筆思考了很久。
“當然,這只是基於有限觀察的初步推測。
真正的機制可能遠比我想象的複雜.”
第三部分,則是《“魂之交響”——關於靈魂能量提純與應用的哲學思辨》
這部分寫作更加困難,因為這涉及到羅恩最近才開始逐漸有所瞭解的死靈學。
“在靈魂提煉過程中,我注意到:
不同情感之間,存在著某種類似於'音程'的關係。”
他開始嘗試用音樂的語言來描述靈魂的複雜性:
“憤怒與絕望,就像音樂中的'減五度'——兩者單獨聽起來都很刺耳,但如果處理得當,可以創造出強烈的張力效果。”
“希望與不甘的組合,則類似於'大七度'——接近和諧,但又帶著微妙的不安感,讓人渴望解決。”
羅恩回想著《超凡全解》中小羊導師的演示,試圖將那些抽象概念轉化為實際應用:
“維納德教授現有的技術,側重於將不同情感'分離'提純,就像將交響樂拆解成單獨音符。
雖然每個音符都很純淨,但失去了整體的和諧美感。”
“我在想,如果我們將靈魂提煉的過程,視作一場交響樂的指揮,會如何?”
這個類比讓羅恩感到興奮:
“比如說,將'憤怒'作為主旋律,'希望'作為和聲,'絕望'作為低音支撐,然後用'不甘'作為推動力量”
“如果能夠找到正確的'和絃配置',或許能夠創造出比'怨金'更加強大和穩定的'魂之合金'。”
他停下筆,意識到這個想法可能過於異想天開,補救般寫下一些總結性文字:
“當然,這只是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情感與音樂的相似性可能只是表面現象,真正的實現需要大量的實驗驗證”
“但我覺得值得一試。
畢竟,如果靈魂真的具有某種'頻率'特性,那麼樂理或許能夠為我們提供全新的操控方式。”
兩天後,當維納德終於從緊急維修中脫身時,羅恩的完整報告已經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維納德最初只是例行公事地掃了幾眼。
畢竟在他看來,這只是一份普通的工作總結。
但很快,他的眼睛就粘在上面下不來了。
十分鐘後,維納德放下報告,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又過了五分鐘,他才重新啟用語言系統:
“這個.拉爾夫.”
電子音中帶著一種極度困惑感:
“我只是想讓你去打掃廁所,你怎麼給我端上一份下水道系統的改造藍圖,甚至還附帶了一份關於城市流行病學的社會報告”
這個比喻一出口,卻讓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
什麼時候,一向以精確著稱的自己,開始使用這種充滿想象力的表達方式了?
“不,這個比喻還不夠準確。”
他重新組織語言:
“更像是我讓你去修理一臺故障的齒輪,你不僅修好了齒輪,還順便設計出了一套全新的傳動系統。”
維納德重新翻開報告,仔細閱讀著每一個細節:
“你關於'怨金'的社會學分析,雖然在深度上還有不足,但角度非常獨特。”
“還有這個'魂之交響'的概念。”
他的聲音中帶著濃厚的興趣:
“用樂理來指導靈魂操控,這種想法坦白說,不知道是不是我思維僵化了,基本上都沒有想到過這種聯絡。”
維納德開始在辦公室中來回踱步:
“我一直在用工程師的思維來處理這些問題……分析、拆解、重組。
但你提醒我,也許藝術家的思維模式能夠提供全新的視角。”
他停下腳步,銀色眼眸直視著報告:
“'和絃配置'、'情感和聲'”
這些詞彙在他的電子音中顯得格外奇特,就像一臺計算機在嘗試朗誦詩歌。
但維納德並不覺得違和,相反,他感到一種久違的思維活躍:
“你知道嗎,羅恩?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體驗過這種'頓悟'的感覺了。”
“成為大巫師後,我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思考的最優模式。
但你的報告讓我意識到,也許自己的思維已經過於機械化了。”
他的虛骸投影變得更加凝實:
“接下來就讓我看看,當工程師的精密與藝術家的靈感結合時,能夠創造出什麼樣的奇蹟。”
當維納德說出最後這句話時,他自己都感到有些驚訝。
“靈感”、“奇蹟”——這些詞彙什麼時候進入了自己的詞彙庫?
但他並不排斥這種變化。
相反,他開始期待明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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