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我的職業面板沒有上限 第679章

　　“確實是極其珍貴的思辨材料。這種跨世界的哲學共鳴，價值難以估量。”

　　“重要的是提供這個故事的這個小傢伙！”

　　荒誕之王的觸手在空中興奮地舞動：

　　“羅恩的智慧表現，讓我感到非常滿意！

　　相比於我給出副本的其他幾個天才，他的表現可謂是獨樹一幟！”

　　說到這裡，祂的語調突然變得有些沉悶，觸手勾勒出幾個人影：

　　“唉……其實，我見過太多原本極具天賦的孩子，最終卻與真正的智慧擦肩而過。”

　　第一個人影開始浮現，那是一個滿頭銀髮的年輕人：

　　“記得那個‘邏輯之子’艾薩克嗎？

　　十七歲就能獨立推匯出三維空間摺疊公式，精神力資質的測試結果讓所有導師都為之驚歎……”

　　記憶中的艾薩克正自信地面對《超凡全解》，但當遇到哲學悖論時，他的表現讓荒誕之王嘆息：

　　“這些問題沒有標準答案！

　　我學到的都是可以量化分析的知識，不是這些模糊的哲學概念！知識應該是精確的，可驗證的！”

　　荒誕之王的聲音中滿是惋惜：

　　“多麼可惜啊……如此敏銳的邏輯思維，卻被‘確定性’的執念所限制。

　　他無法理解，最深層的真理往往存在於模糊和矛盾之中。”

　　“如果他能夠放下對絕對理性的執著，也許會成為真正的大師……”

　　第二個人影浮現，是一個眼神充滿恐懼的少女：

　　“還有這位克洛依星之聲……天生的預言天賦，能夠同時看見無數未來分支。

　　這種能力，本該讓祂成為最睿智的引導者……”

　　記憶中的少女，顫抖著向阿斯特萊亞所持有的《超凡全解》副本求助：

　　“我看到了太多種未來，每一種都充滿了不確定性……

　　請您告訴我，哪條路是絕對安全的？我不想再承受選擇錯誤的痛苦了……”

　　“多麼讓人心疼的孩子……”

　　荒誕之王的語調變得更加溫柔，如同慈祥長者在懷念走失的後輩：

　　“擁有看穿命叩难劬Γ瑓s被這雙眼睛所詛咒。

　　她忘記了，真正的智慧不在於找到完美的答案，而在於學會與不確定性共舞。”

　　第三個人影是一個紅髮的壯實男子：

　　“‘天才鍊金師’弗拉梅爾，一百歲不到就重現了傳說中的‘賢者之石’雛形，創造力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記憶中的弗拉梅爾正激動地展示著自己的發明，但當《超凡全解》提出代價時：

　　“什麼？要我放棄品味美食的能力？這太不公平了！

　　為什麼獲得力量要以犧牲生活樂趣為代價？一定有不需要付出代價的方法！”

　　“年輕人的通病……”荒誕之王輕嘆一聲：

　　“他們總認為天才應該享有特權，不明白代價是力量的本質，而非懲罰。

　　如果弗拉梅爾能早些明白‘得失平衡’的道理……”

　　但說到這裡，荒誕之王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甚至帶上了深深的失望。

　　第四個人影緩緩顯現，那是一個熟悉的黑髮女巫——卡桑德拉。

　　“還有……我的血脈後裔，卡桑德拉。”

　　“她成功了，卻也失敗了。”荒誕之王的聲音中充滿了遺憾：

　　“她獲得了征服世界的力量，卻失去了理解世界的心。”

　　“作為祂的血脈先祖，這是我最大的失敗……”

　　幻景之王靜靜地聽著，並沒有給出自己的評價，祂可懶得在這種時候多嘴一句。

　　“但是！”

　　荒誕之王的語調突然重新振奮起來，所有觸手都指向了某個方向：

　　“羅恩不同！他擁有我在其他所有人身上都沒有看到的品質！”

　　“艾薩克過於依賴邏輯，卡桑德拉過度渴望力量，弗拉梅爾太過貪心，小克洛依被恐懼支配……”

　　“但羅恩……他既有足夠的理性去分析，又有足夠的感性去體悟；

　　既渴望力量，又明白代價；

　　既保持著人性的溫度，又不被情緒所綁架。”

　　幻景之王頗為認同的點點頭：

　　“聽起來，你現在也對這個年輕人的期望很高了。”

　　“這樣的話……”祂話語中帶著明顯的試探：

　　“我們的‘百年重啟計劃’，看來是不用實行了？你是這一屆的執政，這需要你來最終定奪。”

　　這句話一出，讓整個空間的氣氛變得凝重。

　　所有寶庫員工都停止了小聲議論，專注傾聽著兩位偉大者的對話。

　　“哈哈……也許吧，也許還需要繼續觀察……”

　　荒誕之王的語調變得有些閃躲，顯然不想深入討論這個話題。

　　但幻景之王的眼神卻變得銳利起來：

　　“說到觀察……赫克託耳，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祂打了個響指，纖手指向眼前的章魚人形：

　　“《超凡全解》的那個副本中，是不是投入了你的一絲意識？”

　　這個問題，讓荒誕之王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

　　祂正在品嚐湯品鹹淡的觸手僵在了半空中。

　　“我說呢，從那本書的反應模式就能看出來……”

　　幻景之王繼續著祂的分析，語調中帶著明顯的無奈：

　　“普通的知識載體，不可能有那麼強烈的‘個性’表現。

　　特別是那些惡作劇的回應，分明就是你的風格！”

　　“更不用說那個小羊了，能夠進行如此精準哲學引導的存在，絕不可能是簡單的鍊金造物。”

　　幻景之王站起身來，走向正在“專心”烹飪的荒誕之王：

　　“所以，從頭到尾的指導，實際上都是你在親自進行對吧？”

　　被拆穿後的荒誕之王，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咳咳，這個……那個……”

　　“赫克託耳。”

　　幻景之王的語調變得嚴肅起來：

　　“當初是誰叫我‘不要過多插手年輕人的成長，讓其自然發展’的？現在你自己又主動跑去指導和啟發？”

　　“這可不符合你‘最不守規矩就是守規矩’的原則哦。”

　　面對老前輩的質疑，荒誕之王只能攤開觸手，做出無辜的表情：

　　“我……我這不是忍不住嘛！”

　　祂的聲音變得有些委屈：

　　“你也看到了，那小子的智慧表現實在是太出色了！

　　就像看到一塊優秀的璞玉，你能忍得住不去雕琢一下嗎？”

　　“特別是在經歷了卡桑德拉的失望之後……”

　　祂的觸手收縮了一下：

　　“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真正理解荒誕哲學精髓的後輩了。羅恩可能是我唯一的機會，去證明我的理念不是隻有我一人能踐行。”

　　“而且我也沒有直接告訴他什麼重要秘密啊！只是……稍微引導了一下思路而已……”

　　說到這裡，荒誕之王的語調變得更加理直氣壯：

　　“再說了，我這叫‘因材施教’！面對如此難得的天才，適當的指點是必要的教育投資！”

　　幻景之王被這種強詞奪理逗笑了：

　　“好吧好吧，看在你今天難得願意下廚一次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祂重新坐回原位：

　　“反正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蹭飯的，不是為了和你討論教育理念。”

　　“畢竟……”潘朵菈的眼中露出明顯的期待：

　　“偉大的聖赫克託耳可是巫師裡面最好的廚子，也是廚子裡面最好的巫師。

　　錯過你的手藝，那可真是紀元級的遺憾。”

　　聽到這個評價，荒誕之王立刻重新振作起來：

　　“哈哈哈！這個評價我喜歡！”祂得意地揮舞著觸手。

　　圍裙上的標語又隨之變成了“Master Chef of Realism”（現實主義大廚）：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嚐嚐什麼叫做‘概念層面的美味’吧！”

　　寶庫員工們聽到開飯的訊號，立刻爆發出歡呼聲。

　　企鵝紳士優雅地摘下禮帽，三頭兔子興奮地直跳，胡蘿蔔展示臺搖得葉子飛舞。

　　但在這歡樂的氣氛中，兩位偉大者之間卻有著更深層的默契。

　　荒誕之王在盛湯的時候，輕聲說道：

　　“潘朵菈前輩，有時候我在想……我們這些所謂的‘偉大者’。

　　如果失去了這些色彩鮮明的小愛好，還算是‘我們’嗎？”

　　幻景之王接過那碗散發著四色光芒的元素湯，習慣性輕吹一口，淡淡回答道：

　　“這就是為什麼即使達到了我們這個層次，也要保持某些‘錨點’的原因。”

　　“無論是你的烹飪藝術，還是我的幻境樂團，不都是我們用來記住‘自己是誰’的方式嗎？”

　　“畢竟，徹底理性化的存在，與機械有何區別？”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某種理解。

　　在這個追求絕對力量的宇宙中，保持人性或許是最困難，也是最珍貴的選擇。

　　就在這時，荒誕之王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怎麼了？”幻景之王瞥了祂一眼。

　　“沒什麼，只是看到了些很好玩的東西……”

　　荒誕之王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的小朋友，還真是一刻也閒不下來……”

　　………………

　　深淵觀測站的檢測室內，柔和藍光從精密的檢測儀器中投射出來。

　　尤特爾教授站在資料顯示屏前，銀色眼眸仔細審視著羅恩的各項生理指標。

　　虛骸雖然在緩慢衰敗，但他的觀察力依然敏銳如昔。

　　“精神力波動異常劇烈，意識邊緣存在輕微裂痕，魔力迴路也有過載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