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cane酱
“我們從不同情緒狀態下的實驗物件大腦中提取特定的神經遞質,然後進行精製、濃縮和功能強化。”
他指向不同顏色的儲存罐:
“紅色的是純化的多巴胺複合物,能夠模擬極致的快樂和成就感;
藍色的是內啡肽衍生物,產生深度的滿足感和安全感;
紫色的是催產素增強液,製造強烈的愛戀和歸屬感……”
“而這個綠色的,則是我們的獨創——‘完美體驗素’。”
塞德里克自豪的介紹著自己最大的研究成果:
“它能讓使用者感受到一種超越現實的完美狀態,一種在真實世界中永遠無法獲得的絕對幸福。”
“這些‘實驗物件’是什麼人?”
羅恩的聲音保持著平靜,但內心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塞德里克的表情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主要是一些……被法庭判決的重犯,以及戰爭中的俘虜。”
他快速補充道:
“卡桑德拉塔主認為,與其讓他們在監獄中消耗資源,不如讓他們為改變世界的偉大事業做出貢獻。
這樣既解決了社會負擔,又推進了巫師文明的進步。”
“當然,整個提取過程都是無痛的。”
塞德里克的語調變得輕快:
“我們甚至可以讓他們在極度快樂的狀態下完成所有流程。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對他們也是一種恩賜——能夠在生命的最後階段體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這種輕描淡寫的語調,讓羅恩徹底意識到,在對方的認知體系中,目標的正義效能夠為任何手段進行辯護。
“您看起來有些困擾?”
塞德里克敏銳地察覺到了羅恩的情緒變化:
“我理解這種反應。大多數人在初次瞭解我們的工作時,都會產生類似的疑慮。”
“這些人的死亡是有意義的。他們的犧牲將化為改變世界的力量,這比在監獄中腐朽要高尚得多。”
塞德里克的邏輯自洽而冷酷,體現了理想主義最危險的一面。
當崇高目標與殘酷手段相遇時,前者往往能夠為後者提供足夠精美的外包裝。
接下來的幾天裡,羅恩深入瞭解了整個專案的技術架構和人員配置。
雖然卡桑德拉很難調動那些正教授,也就是大巫師們。
但這裡每一個成員,也能算是各自領域的翹楚。
而隨著合作的深入,羅恩與塞德里克在技術路線上的根本分歧開始顯現。
“我認為我們應該採用更加穩妥的漸進式方法。”
在技術討論會上,他在會議室的中央展示臺前,調出了自己精心設計的技術框架圖:
“基於我的混沌模擬裝置技術,我們可以從零開始構建一個完整的虛擬世界生態系統。
這種方法雖然耗時較長,但安全性更高,而且能夠確保技術的完全可控。”
立體投影中顯示出一個層級結構圖,每一層都有著清晰的功能劃分和介面定義:
“我們首先建立基礎的物理規則引擎,模擬真實世界的重力、電磁力、強弱核力等基本定律;
然後逐步新增化學反應系統、生物進化模組;
再構建社會互動框架、文明發展模型……”
這個方案確實體現了足夠的嚴謹思維。
當然,羅恩心中也有自己的深層考慮。
在這種漸進式的技術推進過程中,他能夠確保自己在專案中的主導地位。
同時透過處理海量的符文程式設計和鍊金構造工作,大幅提升相關技能的熟練度。
這種可控的技術路線,也能夠避免一些他預感中的潛在危險。
但塞德里克顯然對這種保守的方案缺乏興趣。
他推了推那副厚重的水晶眼鏡,有些不耐煩的打斷道:
“拉爾夫講師,您的技術思路確實展現了令人敬佩的嚴謹性。
但我恐怕我們面對的現實,可不允許如此從容的開發週期。”
塞德里克站起身來,走到會議室的另一面牆前。
那裡懸掛著一幅實時更新的戰況圖,密密麻麻的紅色標記代表著遠征軍的損失:
“我們需要的是能夠立即扭轉戰局的解決方案,而不是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時間才能完成的完美工程。”
他啟用了另一套技術方案的全息展示,投影中出現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結構圖。
不是羅恩方案中的層次化架構,而是一個如病毒般的網路狀擴散模型:
“我提議採用‘認知病毒’路線——創造一種能夠直接感染維塔爾人思維網路的自複製資訊結構。”
這個名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認知病毒,這是一個在理論上存在但從未被實際應用的危險概念。
“具體而言。”塞德里克開始詳細闡述:
“我們設計一種體驗包,一旦某個維塔爾個體接觸到這種體驗,病毒就會在其意識深層建立錨點。
然後再透過維塔爾人的集體意識網路,自動傳播給其他個體。”
“這種方法的核心優勢,在於指數級的傳播速度。“
他在投影中演示著傳播模型:
“我們只需要確保初始感染的成功,後續的擴散過程將完全自動化。
理論上,從第一個感染個體開始,整個維塔爾文明的淪陷只需要不到十個標準月。”
羅恩對此感到有些莫名的似曾相識。
稍加回憶,他就想到了阿塞莉婭曾經和自己提到過的,關於第二紀元“黃金時代”被毀滅的真正原因。
或許,對方如今關於“認知病毒”的思路,就是源自於此?
在場的幾位相關領域的副教授,也都互相交換了擔憂的眼神。
來自元素花園的鍊金師率先提出了疑問:
“塞德里克巫師,這種自複製結構的變異風險如何控制?
認知病毒一旦失控,很可能演化出我們無法預期的特性。”
“而且。”暗色小屋的意識領域研究者也加入了討論:
“認知病毒的種族特異性如何保證?如果它突破了原本的限制,對人類以及近似的亞人族群產生影響”
塞德里克拍拍手,打斷了這些擔憂的聲音:
“諸位的擔心我完全理解,但我們有充分的預防措施和安全協議。”
他調出了病毒結構的詳細設計圖:
“首先,病毒的核心程式碼中包含了嚴格的種族識別協議。”
“其次,我們在病毒中植入了多重自毀機制。”
“最後。”塞德里克的聲音變得更加自信:
“我們擁有病毒的原始碼和生成演算法,理論上可以開發出針對任何變異株的疫苗。”
但羅恩敏銳地察覺到,塞德里克在闡述這些“安全措施”時,眼神出現了微妙的閃爍。
“塞德里克巫師。”羅恩的聲音保持著平靜的理性:
“認知病毒這種技術路線確實具有誘人的效率優勢,但其風險係數遠遠超出了可接受的範圍。”
“萬一病毒出現我們未曾預料的適應性進化,萬一種族識別協議被某種未知機制繞過,萬一自毀機制失效”
他的語調變得更加嚴肅:
“這些'萬一'中的任何一個,都可能導致恐怖的災難。
我們真的要為了戰術上的短期優勢,而承擔如此巨大的戰略風險嗎?”
塞德里克的表情變得有些不悅:
“拉爾夫講師,我理解您作為技術專家的謹慎態度,但有時候,過度的謹慎就是對真理的褻瀆。”
“任何能夠改變歷史程序的革命性技術,都必然伴隨著相應的風險。
如果我們因為恐懼而放棄最有效的解決方案,那我們和那些保守派又有什麼區別?”
會議室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最終,這場技術路線的爭論沒有得出明確結論。
雙方都同意暫時保留各自方案,等待更高層的決。
但羅恩心中明白,以卡桑德拉目前的急躁狀態,她只可能會……
第486章 急流勇退
一週後,正如羅恩預料的那樣,卡桑德拉批准了塞德里克的樣本測試申請。
當收到通知時,他只能服從安排,先來到了實驗室的深層區域。
透過身份驗證和全面的除汙程式後,他終於進入了實驗區。
這裡關押著三名維塔爾人俘虜,他們被安置在特製的透明牢房中。
三名維塔爾人的外貌確實如傳說中一樣,與本象限內這些亞人種族迥異。
這些俘虜看起來也並不恐懼,反而露出了某種近似於好奇的表情。
“維塔爾人的情感表達方式與我們截然不同。”
塞德里克一邊除錯著監測裝置,一邊向在場的觀察者解釋:
“他們的集體意識讓個體很少體驗到真正的孤獨感、恐懼感或絕望感。
這種心理特質在戰場上讓他們成為可怕的敵人,但現在反而成了我們的優勢——他們更容易接受新的、未知的體驗。”
實驗裝置被安裝在一個專門的隔離室內。
三名維塔爾人被分別放置在不同的體驗艙中,每個艙體都連線著密密麻麻的監測裝置。
“我們從最基礎的體驗開始。”
塞德里克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飛舞,各種引數在他的操控下精確調整:
“先給他們注入一些簡單的快樂感受和滿足感,觀察他們的反應模式和適應速度。”
隨著裝置的啟動,三名維塔爾人的表情開始發生微妙變化。
原本平靜而好奇的面容,首先露出了困惑——那是遭遇完全陌生體驗時的本能反應。
然後是驚訝與好奇,最後,他們的表情逐漸變成了某種近似於陶醉的神態。
監測裝置上的資料,以驚人的速度變化著。
他們的腦電波活動急劇增強,神經遞質分泌水平達到了異常高的數值。
“不出所料,效果很好……”
塞德里克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些不斷跳動的資料:
“他們的反應強度,比人類受試者強烈得多。
長期的集體意識壓抑,讓他們對個體化的感官體驗異常敏感。”
“這種敏感性正是我們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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