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cane酱
“就像是有人在我們頭頂敲響了警鐘。”
隨著越來越多的囊室被點亮,標本庫中開始響起這些死去多年的大巫師們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這些聲音匯聚在一起,如同古老教堂中的迴音,在這座至高的知識殿堂中層層疊疊地迴盪著。
第419章 觀察期
位於標本庫較高處的一個水晶囊,此時也緩緩亮起了星辰般的光芒。
其中倒吊的身影異常高大,周身環繞著無數微小光點,如同一片被壓縮的星域。
每當他輕微移動時,那些光點便會重新排列,形成不同的星座圖案。
“看來,大家都感受到了那種……微妙的召喚。”
他的聲音如同天體執行時的和諧音律,帶著跨越無數歲月的深沉韻味。
說話間,整個標本庫的空間都產生了微妙的共鳴,彷彿宇宙本身在側耳傾聽。
這是“天頂之星”佩魯斯特,活躍於第三紀元初期,是最後一位掌握完整星象法術的大巫師。
他的虛骸能夠感應到宇宙中最細微的變化,甚至能夠預知遙遠星系的命哕壽E。
“這應該是重啟……的徵兆?”佩魯斯特的星域中,某些恆星開始異常閃爍:
“我已經感受到時間長河中的波瀾,那些偉大者們……確實在策劃什麼。”
他的話音剛落,更多此前從未參與過討論的古老存在開始甦醒。
“記錄官”古爾德的囊室發出穩定的藍色光芒。
他的虛骸是一座移動的圖書館,無數書卷圍繞著核心意識不停旋轉,每一本都記錄著他畢生的知識積累。
這些書籍的內容,會根據需要自動更新。
“根據我的史料分析……”
古爾德的聲音十分沙啞,帶著歷史學者特有的嚴謹和謹慎:
“當前的文明發展程度,還遠未到達需要重啟的臨界點。這種提前的警示訊號,在歷史上極其罕見。”
圍繞這位大巫師旋轉的書卷中,有幾本自動翻開,顯示出密密麻麻的資料分析:
“征服政策雖然激進,但與歷史上真正的災難相比,規模和影響都相對有限。
卡桑德拉的異化程度也在可控範圍內,還不足以引發文明級別的崩潰。”
專業人士的分析,讓其他倒吊者都陷入了沉思。
如果連古爾德這樣的歷史專家,都無法解釋當前的情況。
那麼事情的複雜程度可能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讓我們先回顧一下歷史吧。”
隨後,記錄官古爾德講述了“第十一次大重啟——知識癌變紀元”:
“那些痴迷於絕對知識的學者們……”他的書卷開始顯現那個時代的記錄:
“創造了‘全知之網’,試圖記錄和分析一切資訊。”
“最初確實帶來了空前的繁榮,但知識系統達到一定程度後,便自動開始產生‘知識汙染’——虛假資訊與真實知識混合,整個文明陷入了認知混亂。”
古爾德的聲音變得憂鬱:
“人們忘記了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假。語言失去了交流功能,文明在完全的混亂中自我毀滅。”
另一位大巫師“光之蛇”拉法提斯,又緊隨其後提到了一個更近期的災難:
“第十六次重啟——深淵侵染。”
他的多重時間片段開始重疊,展現出那個充滿血腥的時代。
在那些重疊的影像中,可以看到深淵力量達到巔峰時的可怖景象。
“二十五位至高使徒同時存在,連‘母親’都甦醒了……”
拉法提斯的所有時間片段同時顯現出複雜的表情——敬畏、恐懼、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崇拜。
“但就在深淵即將完全吞噬現實時,‘邪惡獵手’誕生了。
那個存在同時掌握了三種截然不同的力量體系,對深淵具有絕對的剋制能力……”
影像中,一個模糊身影在血色天空下獨行,所過之處,無數深淵生物如割麥般倒下。
“八位至高使徒死在他手中,深淵體系幾乎被完全清洗,甚至連‘母親’都被迫重新沉睡……”
拉法提斯的聲音變得複雜而矛盾:
“但最終,他的三重力量體系產生了致命衝突,在‘母親’的最後一擊下分崩離析。
那次重啟是被動的,因為深淵和邪惡獵手的最終對決,幾乎將整個現實結構撕碎。”
隨著這些歷史的回顧,標本庫中的氣氛變得異常沉重。
這些真正的末日場景,讓在場的每一個倒吊者都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即使對於他們這樣見多識廣的古老存在來說,那些災難的規模和破壞力依然令人戰慄。
“與這些相比……”詛咒大師蒙德拉貢用他扭曲化的聲音緩緩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種不以為然:
“卡桑德拉的瘋狂征服,甚至整個文明的路線爭議,都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漣漪。”
“確實如此。”古爾德表示贊同,他周圍的書卷顯示出當前的資料分析:
“征服派雖然激進,但傳統派仍有相當影響力;深淵雖然活躍,但遠未失控;整體穩定性依然在可接受範圍內。”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中帶著困惑:
“但這恰恰是最令人不解的地方。如果當前局勢確實還算穩定,那麼這種集體預警現象又如何解釋?”
討論開始變得更加激烈,各種推測和分析在標本庫中交織。
有些倒吊者認為,這可能是偉大者們的威懾策略,透過釋放重啟訊號來約束各方勢力;
有些人懷疑存在他們不知道的隱秘威脅;
還有一些人擔心,這是偉大者們內部分歧的體現。
爭論聲在標本庫中迴盪,各種虛骸能量開始相互干擾,整個空間都變得不穩定起來。
水晶囊中的囊液開始劇烈波動,一些較小的囊室甚至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就在討論即將變成混亂的時候,標本庫最深處傳來了一股強大得令人窒息的威壓。
那種威壓如同整個宇宙的重量壓在每個人身上,瞬間壓制了所有的聲音和能量波動。
三個巨大的水晶囊開始發光,它們位於標本庫的最高處,尺寸是普通囊室的十倍以上。
這些囊室的材質也明顯不同,由某種半透明的星光水晶構成,表面流淌著如極光般的彩色光帶。
這些是第二紀元最古老的存在,真理庭中資歷最深的倒吊者們,全都是頂尖大巫師。
第一個囊室中,是“空無之腦”德雷克。
他的虛骸是一個詭異的巨腦。
其內部閃爍著無數星辰般的光點,每個光點都蘊含著難以想象的知識量。
在他的透明腦部結構中,無數片段如萬花筒般不斷變換著。
第二個囊室中,是“現實巨網”奧伯倫。
他的虛骸如同一張不斷編織的網,每一根絲線都代表著一個規則碎片。
當他輕微移動時,整個標本庫的空間結構都會產生相應的變化。
第三個囊室中,則是“存在之根”阿特拉斯。
他的虛骸是一棵巨大的概念之樹,其根系深植於存在的最基礎層面。
樹枝上結著各種形狀的“果實”,每一個都代表著一種存在的可能性。
當這三位古老存在同時甦醒時,整個標本庫都在他們的威壓下顫抖。
那些剛才還在激烈討論的倒吊者們,瞬間陷入了絕對的寂靜,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吵鬧的小傢伙們。”
德雷克的聲音如同時間長河的流淌聲,每個音節都帶著歲月的無盡重量。
“你們的擔憂……並非全然多餘。”
他的透明大腦中,投射出當前時間線的完整圖景。
那是一幅複雜得令人眼花繚亂的多維畫面,其中每一個細節都在不斷變化著。
“確實有一次‘調整’即將到來,但規模和影響……都極其有限。”
“調整?”古爾德小心翼翼地詢問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緊張。
“是的。”現實巨網奧伯倫的聲音如織布機咿D般有節奏:
“不是全面的現實重構,只是對某些……特定問題進行定向修正。”
他的編織網中顯示出調整的具體範圍,那是一些範圍不算特別廣的區域。
但即使是這些侷限的調整,其影響力也足以改變無數存在的命摺�
“主要針對征服派的過度擴張趨勢,以及一些異質因素的不確定性影響。”
奧伯倫繼續說道:“但文明的核心結構會被保留,大部分存在也會延續下去。”
這個訊息,讓所有倒吊者都感到鬆了一口氣。
這可比全面重啟要溫和得多。
不過,即使是這種“小規模”的調整,對那些被選中的目標來說也是滅頂之災。
“這次的……調整,主要是為了什麼?”“天頂之星”佩魯斯特謹慎地詢問道。
“多重原因的集合。”存在之根阿特拉斯用他那如大地般沉穩的聲音回答。
他的概念之樹中閃爍著各種可能性的光芒,每一片葉子都代表著一個不同的因果關係。
“征服政策的確在偏離預定軌道,但更重要的是……”
說到這裡,他的措辭變得更加謹慎:
“某些異質的出現,為系統帶來了過多的不確定性。”
“觀察期還有多久?”水母女茉菈詢問道。
“大約一百年。”德雷克在自己的大腦中檢視著具體的時間節點:
“如果在這個期間內,當前問題能夠得到自然解決,調整計劃也可能被取消。”
他的語調中帶著些許希望殘存:
“偉大者們更願意看到自然的糾錯過程,而不是強制干預。畢竟,每次調整都會消耗我們所有人的本源,而且……”
他沒有明確說出來,但在場者都能明白其意思。
強制調整雖然能解決當前問題,但也可能創造出新的問題。
歷史上就有過這樣的例子,一次調整引發了連鎖反應,最終導致了更大規模的重啟。
“那德雷克大師,我們……需要做什麼?”
鱗皮老者瓦里安問道,他抓了抓自己的脖子,有些不安。
“什麼都不做。”德雷克的回答簡潔而明確:
“繼續觀察,繼續記錄,或是繼續……沉睡。這是我們倒吊者的職責,也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隨著三位古老存在話語的結束,他們的光芒開始逐漸黯淡。
這種短暫的甦醒,已經消耗了他們少量精神力,需要立即回到深度沉睡狀態來恢復。
其他倒吊者們也逐漸安靜下來,各自的囊室光芒依次熄滅。
既然最高層的存在已經給出了明確指示,繼續討論就失去了意義。
但在表面的安靜之下,每個倒吊者的內心都在進行著激烈的思辨。
一百年的觀察期,對他們這些存在來說不過是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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