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cane酱
这个价格连一些资深讲师的课程都比不上，快要接近副教授们了。”
旁边负责财务的女工作人员也插话道：
“而且从教务统计来看，价格每提升50%，报名人数就会减少30%左右。如果直接到三倍……”
女工作人员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她认为罗恩这种定价策略过于激进，很可能导致课程无人问津的尴尬局面。
“内容的深度和价值也会相应提升。”罗恩的语气依然平静：
“愿意为高质量教学付费的学生，通常也是最认真的学生。这种筛选对彼此都有好处。”
埃文皱着眉头，在心中快速计算着这种调整可能带来的后果：
“拉尔夫讲师，我们都建议您循序渐进比较好。
可以先提升50%，看看市场反应，然后再考虑进一步调整……”
旁边另一位年长的教务员也同样附和着。
这些教务人员，显然都认为他对市场的判断过于乐观。
“我理解你们的担忧。”罗恩的语气依然平静：
“但我对自己课程的价值有充分信心，报名人数不足，损失也由我个人承担。”
话都说到这份上，维克多和同事低叹一声，没有再进行劝解。
“那……既然您坚持的话，我们当然没有意见。”
埃文只能妥协，但依然忍不住提出另一方面的问题：
“不过按照您的要求，因为是进阶课程，需要用到更高级的教学辅助设备，您还需要支付额外的场地费用……”
“没问题，把账单给我就行。”
埃文和其他几位工作人员交换了一下眼神。
在他们看来，这位年轻的讲师显然是被新获得的地位冲昏了头脑，做出了一个极其不明智的决定。
“我马上为您安排。”他低叹了口气：“不过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万一报名人数急剧下降……”
“那就说明这个价位筛选掉了不合适的学生。”罗恩转身准备离开：“有结果随时通知我。”
目送罗恩离开后，埃文摇着头对同事们说：
“太冲动了，三倍价格，我看他的教室里能坐到五分之一就不错了。”
财务管理员也附和道：
“新星计划次席的头衔确实值钱，但也不至于值这么多钱。
学生们又不是傻子，这个价格去听一些资深讲师的课都绰绰有余了。”
然而，当课程调整信息发布四个小时后，埃文的魔晶通讯器就开始疯狂闪烁。
“埃文先生，拉尔夫讲师的进阶课程报名系统……好像出现了数据故障。”
负责网络维护的学徒慌张地报告：
“报名人数增长得有些过快了，不对，好像确实是真实数据……预付的魔石碎片已经进账了……”
“什么？”埃文难以置信地查看着实时数据：“这……这怎么可能？”
仅仅几个小时，报名人数就已经突破了100人，而且现在还在以每小时5-6人的速度持续增长。
更令人讶异的是，报名者中不仅有学徒，还包括了几名正式巫师。
“快，快联系设备部门，申请使用大阶梯教室！”埃文手忙脚乱地指挥着：
“还要增设扩音设备和临时座位！”
当天下午，埃文不得不亲自前往罗恩的住所汇报情况。
当他看到罗恩时，脸上满是深深地敬服。
“拉尔夫讲师，我……我必须向您道歉。”埃文鞠了一躬，声音有些颤抖：
“我完全低估了您的号召力，报名人数已经突破了150人，而且还在增长。”
他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份详细报告：
“其中包括8名正式巫师，67名高等学徒，剩下的都是中等学徒。
我们不得不申请使用学院更大的阶梯教室，座位数量足够容纳350人。
按照您的惯例，还给一些较为贫困的学徒提供了旁听机会，所以座位数量必须要设置的多一些。”
罗恩接过报告，快速浏览着这些数据。
新星计划次席的身份在他眼中就是一种可以量化的资源，而且价值远超他的预期。
“设备费用是多少？”他问道。
“总共……总共需要额外支付50枚魔石碎片。”埃文的声音更小了：
“用于租赁大阶梯教室、增设扩音符文和临时座位。这已经是内部优惠价格了……”
“没关系，从我第一节课的收入中扣除就行。”
按照自己了解的，这确实比较优惠的价格，罗恩也懒得在这些小钱上和别人讨价还价。
当埃文回来后，几个还没下班的工作人员立刻围了上来。
“埃文，结果怎么样？真的有人愿意付那么贵的学费吗？”
“拉尔夫讲师的表情如何？是不是很失望？”
埃文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敬畏：
“几个小时不到就有100多人报名，其中还有几个正式巫师。
我们根本不是在担心报名人数不足，而是在担心教室容纳不下。”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这不可能。”财务管理员喃喃自语：
“300枚魔石碎片一期课程，居然有100多人报名？”
“看来我们完全不理解什么叫做‘声望的价值’。”埃文苦笑着说：
“新星计划次席这个头衔，比我们想象的要值钱得多。”
他想起了刚才罗恩脸上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恐怕对方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
这个年轻人，对于自己影响力的判断相当精准。
“天才之所以被称之为天才，便是因为他们身上有着我们这些普通人完全无法理解的特质。”
埃文对着同事们喟叹一声。
………………
清晨，前往深渊观测站的大型飞行器缓缓启动，魔力引擎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
候机大厅里聚集着准备返回的各类研究人员，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对即将面临危险的复杂情绪。
罗恩站在人群中，身边放着那个装有压缩工坊的精致手提箱。
引来了周围几个年轻研究员羡慕的目光。
“拉尔夫讲师，您这个空间装置看起来相当高级啊，”
一个戴着厚重眼镜的材料分析师感叹道：
“这种压缩比例，市面上至少要好几十块完整魔石吧？”
“还好，主要是工艺比较复杂。”罗恩谦虚地回应。
旁边一个看起来颇有资历的中年研究员苦笑着摇头：
“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享受不了这种待遇。
我的实验设备只能托运，到了观测站还得重新调试，少说要浪费好几天时间。”
登上飞行器后，舰长在确认乘客名单时，对罗恩的态度明显比对其他人更加恭敬。
“拉尔夫巫师，您的座位在A区第三排，那里的视野最好。”
舰长亲自为他引路：“如果需要什么特殊服务，随时可以呼叫乘务员。”
这种特殊对待，让其他乘客投来了更多注目礼。
有些人的眼神中满是羡慕，有些则带着微妙的敌意。
飞行器的内部设计，充满了实用主义的冷酷美感。
金属壁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防护符文，每一道都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座椅由某种能够自动调节软硬度的活体材料制成，触感温暖但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蠕动感。
就在飞行器平稳航行约一个小时后，罗恩座位旁的魔晶通讯器突然亮起了蓝光。
“拉尔夫讲师，我是埃文，”通讯器中传来教务管理员略显兴奋的声音：
“有个好消息要向您汇报。
您的进阶课程，最后统计出报名人数达到了227人，我们已经增设了魔力扩音阵列。”
埃文的声音中满是敬畏：
“说实话，这个报名规模，您的影响力……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另外，有几位其他学院的讲师也发来了合作邀请，希望能与您进行学术交流。
看来您在学术界的声望已经不局限于水晶尖塔了。”
罗恩平静地回应：“我知道了，谢谢您的通知。”
通讯结束后，坐在附近的几位研究员都听到了这段对话，眼神中的复杂情绪变得更加明显。
一个年轻的助理研究员忍不住感叹：
“227人报名……我记得个别副教授的讲座也就几百人参加。”
“新星计划次席的头衔确实不是盖的。”另一个研究员酸溜溜地说：
“有了政治地位，连学术声望都能水涨船高。”
罗恩没有参与这些讨论，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
舷窗外，云层如海浪般翻滚，远处隐约可见那些被深渊污染的诡异云层。
“拉尔夫巫师，您的茶。”乘务员小心翼翼地为他送上饮品。
这名乘务员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但她的左手手臂已经完全机械化，银色金属表面刻着精密的能量回路。
在长期接触深渊气息的侵染后，某些身体部位的异化是不可避免的，主动用机械替换反而是更安全的选择。
“谢谢。”罗恩接过茶杯，注意到乘务员眼中那种饱含敬畏的情绪。
这种眼神，他最近见得太多了。
在巫师的世界里，力量往往与危险画等号。
………………
随着飞行器逐渐下降，透过舷窗，深渊观测站的全貌逐渐清晰。
那些由活体金属构成的扭曲建筑，在阴沉天空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
飞行器打开舱门，罗恩能感受到空气中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再次袭来。
这里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人们，他们正处于现实与深渊的边界线上，一个随时可能被黑暗吞噬的危险地带。
从贵宾通道优先离舱后，罗恩走进观测站入口完成了例行检测。
“罗恩……抱歉，应该称呼您为拉尔夫巫师。”检测完毕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韦恩主管正从接待处走过来，那张半石化的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但与之前相比，他的称呼和态度都发生了微妙而明显的变化。
“欢迎回到观测站。”韦恩的语调听起来客套而疏远：
“听说您现在是新星计划的次席，真是……真是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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