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cane酱
在房間中央,一個身材修長的中年男子正在仔細檢查自己的右臂。
他就是亞歷山大·金,那位被稱為“仁慈鍊金士”的傳奇人物。
“今天是第七十三次嘗試。”亞歷山大平靜地對著一面鏡子說道,他的聲音中沒有痛苦,只有學者特有的專注:
“右臂的神經傳導效率提升了百分之十二,但肌肉纖維的活性有所下降。需要調整魔藥的配比。”
羅恩看到,亞歷山大的右臂皮膚呈現出不自然的半透明狀態,血管中流淌著淡藍色的液體。
每當他活動手指時,能清晰看到內部的能量回路在閃閃發光。
“疼痛是進步的代價。”亞歷山大取出一支裝滿綠色液體的注射器,毫不猶豫地刺入自己的頸動脈:
“只要能證明這條道路的可行性,個人的痛苦算得了什麼?”
注射完畢後,亞歷山大的整個頭部開始發生變化。
皮膚逐漸變得透明,顱骨內的大腦清晰可見。
更可怕的是,大腦的某些區域被微型鍊金裝置所取代,那些金屬觸手如同寄生蟲般深深扎入腦組織中。
看到這一幕,羅恩感到了一陣本能的噁心和恐懼。
那是作為人類對於自身形體被扭曲的本能反應,是刻在基因深處的保護機制。
但他強迫自己繼續觀察,努力從學術角度分析這種改造的原理:
“神經系統的機械化改造……這種程度的精密操作,在當時應該是前所未有的突破。雖然代價慘重,但技術水平確實令人震撼。”
畫面轉換,時光飛逝,來到了數百年後的同一個實驗室。
此時的亞歷山大,已經完全認不出原本人類的形態了。
他的整個軀體都變成了半透明狀態,內臟被各種複雜的鍊金裝置所取代。
最可怕的是,他依然保持著完全清醒的意識。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他的聲音已經變成了某種機械與生物混合的怪異音調:
“我現在就是一個活體的鍊金工廠……能夠直接合成任何已掌握的藥劑……還有各類附魔和鍊金製造,這就是鍊金術的終極形態……”
羅恩注意到,雖然亞歷山大在為自己的“成功”而歡呼,但他的眼中已經完全沒有了人類應有的情感光芒。
那種空洞的目光,像是某種高度複雜的機器在模擬人類的反應。
“僅僅以結果來看確實成功了,但從亞歷山大這個個體角度來看,就是徹底的失敗。”羅恩在心中評價著:
“不過,這種自體改造的技術路線確實值得研究。如果能控制改造的程度,避免完全失去人性……”
記憶碎片再次轉換,這次的場景讓羅恩的心理防線受到了更大沖擊。
他來到了藍斯·赫維特的私人實驗室。
與歷史書中描述的不同,這裡的環境並不陰暗恐怖,反而顯得井然有序。
牆壁上掛著精美的藝術繪畫,書桌上擺放著鮮花,甚至還有舒緩的音樂在輕柔地播放。
但這種溫馨的環境,反而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顯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藍斯正在與一個年約十歲的男孩談話。
那孩子有著一頭溼漉漉的捲髮,身上有著鱗片和魚鰭,似乎是個混血海妖。
他那藍色的大眼睛中,滿是對這位“叔叔”的信任。
“告訴叔叔,你的夢想是什麼?”藍斯蹲下身子,聲音中滿是真盏年P懷。
“我想和父親一樣成為術士,保護我們的城池,驅逐那些深淵怪物。”
男孩天真地回答,眼中閃爍著純真的光芒。
“多麼美好的夢想。”藍斯輕撫著孩子的頭髮:
“你將會為更多像你一樣的孩子實現這個夢想做出貢獻,你的安睡將拯救無數生命,成為真正的英雄。”
接下來的場景,讓羅恩感到了強烈的精神衝擊。
藍斯將那個完全信任他的海妖男孩,牽著手帶到了手術檯上。
在使用麻醉符文徹底封鎖其行動後,便開始進行他所謂的“生命研究”。
整個過程中,藍斯始終保持著溫和的笑容,不斷安慰著那驚恐至極的男孩。
“不要害怕,這只是一個短暫的過程。
你很快就會進入永恆的安睡,在那裡沒有痛苦,沒有恐懼,只有無盡的平靜。”
更令人髮指的是,除了那些血脈上的融合實驗外,藍斯還會在實驗過程中詳細記錄對方的每個反應。
包括恐懼的程度、痛苦的表現,以及意識消散的全過程。
他像是在進行某種病態的藝術創作,追求著某種扭曲的完美。
羅恩感到一陣強烈的噁心襲來。
作為一個現代人,他無法理解這種對無辜生命的漠視。
但同時,他也注意到了藍斯實驗手法的精妙之處。
那種對生命能量流動的精確掌控,對器官功能的深度理解,確實代表了當時血脈學的最高水平。
“不能被情感左右判斷。”羅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需要從中學習技術原理,而不是糾結於道德評判。
歷史已經發生,我能做的是確保這些知識被用於正確的方向。”
記憶碎片繼續流轉,但內容變得越來越黑暗和扭曲。
艾蕾娜·月輝的情感寶庫出現在羅恩面前。
那是一座宏偉的地下宮殿,穹頂高達數十米,四周的牆壁上鑲嵌著無數個透明的容器。
每個容器中都裝著被提取的純化情感,那些本應抽象的概念在這裡變成了有形的實體。
愛意呈現為粉紅色的光球,在容器中溫柔地脈動;
恨意則是一團翻滾的黑霧,不斷撞擊著容器壁;
恐懼像是一條條銀色的蛇,在液體中瘋狂扭動。
最令他不寒而慄的是,這些情感依然保留著原主人的部分意識。
羅恩能聽到它們在哭泣、哀求、詛咒:
“求求你……讓我回到我的孩子身邊……我想要再次感受到對他的愛……”
“我要報仇!我要殺死那個女巫!她偷走了我的憤怒,現在我連恨都恨不起來!”
“恐懼……恐懼無處不在……我再也不知道什麼是安全的感覺了……”
艾蕾娜就站在這些痛苦的容器中央,臉上帶著陶醉的表情。
她輕撫著每一個容器,像是在欣賞自己的藝術收藏:
“多麼純淨的情感……多麼完美的提取……每一種都是人類靈魂的精華……”
她轉向一個裝著深藍色液體的容器,那裡面是一位母親對孩子的愛:
“這份母愛如此濃烈,如此無私……我要將它製作成最完美的藥劑,讓那些失去愛人的人重新感受到被愛的溫暖。”
但艾蕾娜沒有意識到的是,她的“慈善”行為建立在對原主人的徹底掠奪之上。
那位母親在失去了愛的能力後,變成了一個情感冷漠的空殼。
羅恩已經完全進入旁觀者視角,默默觀察著這一切。
如果說藍斯的殘酷,還有某種扭曲邏輯。
那麼艾蕾娜的行為,則完全是建立在自我欺騙之上的瘋狂。
她以為自己在做善事,實際上卻在製造更大的痛苦。
羅恩已經習慣於把自己抽離出來,從純技術角度進行分析:
“情感的物質化……這種技術如果能夠改進,或許可以用於治療精神創傷。
比如提取患者的恐懼和痛苦,而不損害其他情感……”
記憶碎片的內容變得越來越瘋狂。
羅恩看到了艾格斯·拉可魯在追尋賢者之石過程中的墮落歷程。
這位原本受人尊敬的大巫師,為了獲得永恆的生命,建立了一座專門收集“純真靈魂”的工廠。
數萬名來自不同種族的幼童,被關押在狹小牢房中。
他們的純真和希望被一點點抽取,用於煉製那塊傳說中的石頭。
最可怕的是,這個過程必須保證孩子們在提取過程中保持清醒。
因為只有清醒狀態下的純真,才具有足夠的活性。
更令人髮指的是達米安·普奇的實驗室。
這個瘋狂的鍊金士將活體改造推向了極致。
他的實驗室就像是某種超現實主義的噩夢:
有些實驗體被改造成了活體的器官培養皿,
他們的腹腔被掏空,內部種植著各種珍稀器官,但大腦依然保持著清醒,日夜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有些被融合成了多頭怪物,三四個人的頭顱被強行拼接在一個軀體上,
他們的意識互相沖突,每時每刻都在進行著精神上的撕扯;
還有一些被製作成了具有部分意識的工具,
比如會說話的桌子、能夠思考的椅子、擁有人類記憶的武器……
隨著接觸這些越來越黑暗的記憶,羅恩感到自己的精神防線不斷經受前所未有的衝擊。
那些受害者的慘叫聲在他耳邊迴響,那些扭曲的畫面在他眼前反覆閃現。
他的同理心在瘋狂地抗議,要求他停止這種“學習”。
但同時,理性也在提醒他,這些知識中確實包含著極其珍貴的資訊。
“我不是法官,也不是救世主。”羅恩在心中反覆告誡自己:
“我無法改變過去,但可以確保自己所學到的知識,能夠被用於更加明確和光明的目的。”
隨著這種心理調適的進行,羅恩發現自己的情感反應正在逐漸減弱。
面對那些慘不忍睹的場景,他不再感到過分噁心和憤怒,開始以一種更加客觀、冷靜的態度進行觀察。
這種變化讓他有些擔心。
自己是否正在失去作為人類應有的同理心?
但理性又告訴他,這種情感的收斂是必要的。
如果每次接觸這類知識都被情感左右,他就無法進行真正有效的學習。
真正的求道者,必須能夠超越個人的情感好惡,以純粹客觀的態度對待一切知識。
最後一個記憶片段,是關於一位名叫維克多·阿斯莫德的古代鍊金士。
這個人在追求“完美人造生命”的過程中,創造了一種能夠模擬任何生物特徵的人造體。
為了測試這些人造體的真實性,維克多設計了極其殘酷的實驗:
他會讓人造體吸收某個個體後,再與其親人或愛人進行各種親密接觸,觀察實驗者是否能夠發現差異。
實驗的物件包括親情、友情、愛情等各種人類情感。
當真人發現真相時的絕望和痛苦,被他當作“資料”仔細記錄。
最令人髮指的是,維克多還會讓人造體與真人結婚生子。
然後在孩子成年後告訴他們,自己的“父親”或“母親”只是一個人工製品。
最後,再讓這個人工製品在孩子面前自行銷燬。
這種心理創傷,往往會徹底摧毀一個人的精神世界。
此時再面對這種瘋狂,羅恩的內心已經變得異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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