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cane酱
兩位強者的對峙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
周圍的地面出現了細密的裂紋，空氣中瀰漫著焦灼的氣息，彷彿下一秒就會爆發一場足以毀滅這片區域的大戰。
作為水晶尖塔的黯日級巫師，瓦倫此行的任務是監督血脈祭壇的開啟過程。
並確保水晶尖塔的學徒們能夠安全參與試煉，獲取血脈強化。
然而眼下的情況卻遠超他所預想到的。
一方面是突然出現的艾倫夫人帶來的意外變數，另一方面則是血脈祭壇內部可能存在的異常。
“情況糟透了。”瓦倫看著手中的生命冊，臉色越發難看。
生命冊上的火焰代表著水晶尖塔學徒們的生命狀態。
原本應該明亮穩定的火焰，現在卻大多變得搖曳不定。
甚至此時已經有五頁已經完全灰暗下來，代表著有一半的學徒已經死亡。
甚至其中就包括了那個重要程度僅次於艾略特的特殊天賦者——莉娜。
“艾倫，我沒有時間和你繼續耗下去。”
瓦倫的聲音冷靜，但眼中卻閃過一絲擔憂：
“水晶尖塔小隊已經損失慘重，我必須儘快確認祭壇內的情況。”
艾倫夫人冷笑一聲，環繞在她周身的彩虹光芒愈發璀璨：
“有什麼可確認的？一群被你們灌輸了優越感的所謂‘精英’，面對真正的天才時不過是土雞瓦狗。這就是你們水晶尖塔的培養成果？令人失望。”
瓦倫的眉頭緊鎖，手指微微顫動，顯然在壓抑著怒火：
“艾倫，我知道你對水晶尖塔有諸多不滿，但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祭壇內的情況已經失控，我們必須採取行動。”
“採取行動？”艾倫夫人嗤笑道：
“你我都知道血脈祭壇的規則——一旦進入，就無法中途干預，只能等待結果。這是當初設計祭壇時就定下的鐵則，即使是黯日巫師也無法更改。”
她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
“你真正擔心的不是那些學徒的安全，而是那個顯露出驚人天賦的羅恩，對嗎？你害怕他在祭壇內獲得了超出預期的提升，回來後會對水晶尖塔的利益構成威脅。”
瓦倫沉默片刻，隨後坦然承認：
“沒錯，羅恩確實是一個變數。根據哈耶克的描述，他的潛力遠超普通的天才。這樣的人才，理應得到最好的培養和引導。而水晶尖塔，恰好能提供這些。”
“培養？引導？”
艾倫夫人的聲音中充滿了譏諷：
“別用這些冠冕堂皇的詞彙掩飾真相。水晶尖塔要做的，不過是透過靈魂契約將他徹底繫結，變成你們的工具和傀儡。”
瓦倫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艾倫一眼，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就在這時，血脈祭壇的空間通道閃爍了一下，一道刺目的光芒在空地上炸開。
光芒散去後，艾略特的身影出現在兩人之間，臉色蒼白，衣衫破損，但好在並無大礙。
緊隨其後，又是幾道光芒閃現，幾名水晶尖塔的學徒相繼出現。
這些學徒的狀態卻遠比艾略特糟糕得多。
有的全身佈滿黑色斑點，有的皮膚正在不斷溶解，還有的雙眼流出黑色液體，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瓦倫大師！”艾略特看到瓦倫，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艾略特！”瓦倫的注意力立即被轉移，迅速向前幾步，蹲下身仔細檢查學徒們的狀態：
“這種級別的汙染已經超出了血脈祭壇正常試煉的範疇！”
他將手掌覆上一名學徒的額頭，微微閉眼。
精神力如細絲般滲入學徒的意識深處，試圖感知汙染的來源和程度。
“情況不太妙。”瓦倫的聲音變得凝重：
“這種汙染已經深入靈魂層面，常規的淨化手段恐怕效果有限。必須立即將他們送回水晶尖塔，接受專業治療。”
艾倫夫人也走近幾步，臉上的嘲諷之色減弱了些許。
她蹲下身，手指輕輕觸碰一名學徒的脈搏，感受著其中微弱的生命波動。
“侵蝕與精神汙染的混合體。”她迅速做出判斷：
“這種傷害來源於星空深處的囈語，但又夾雜著深淵的腐蝕性質。很罕見的組合。”
瓦倫抬頭看向艾略特：“詳細說說祭壇內發生了什麼。”
艾略特深吸一口氣，儘量簡潔又全面地描述了血脈祭壇內的遭遇。
從他們遇見各自複製體開始，到那場摧枯拉朽般的戰鬥，再到複製體羅恩擊殺覺醒者奧利弗和辛西婭的場景。
“不可能”瓦倫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
“一個複製體，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和清晰的自我意識？這完全超出了血脈祭壇的設計範疇！”
他看向艾倫夫人：“艾倫，你的學生羅恩他究竟是什麼來歷？”
艾倫夫人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神秘：
“他只是一個有天賦的年輕人，僅此而已。”
“不，一定還有其他原因。”瓦倫的目光變得銳利：
“普通的天才，不可能製造出這樣的複製體。除非.”
他突然停下，眼中閃過一絲恍然：
“除非他擁有某種特殊的天賦或物品，能夠影響祭壇的咦鳈C制。”
艾略特回想著在祭壇內的觀察，補充道：
“複製體似乎能夠吸收其他複製體的力量來強化自己，就像是.就像是一個活體深淵物質。”
“你是說”瓦倫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羅恩可能擁有某種深淵物品？”
“我不確定。”艾略特諏嵉鼗卮穑�
“但複製體的行為模式確實很特別。它不僅能夠吸收其他複製體的能量，還表現出了明確的自我意識和判斷能力，完全不像是普通的複製體。”
瓦倫沒有繼續詢問，而是迅速構建了一個傳送門：
“無論如何，這些學徒的情況危急，必須立即送往水晶尖塔接受治療。”
他看向艾略特：“你在這裡休息，等我處理完這件事再回來。”
艾略特點點頭，虛弱地靠在一塊石頭上。
瓦倫開始將受傷的學徒一一送入傳送門，動作迅速而熟練。
他的臉色越來越凝重，顯然這些學徒的傷勢比他最初預計的更為嚴重。
“這已經超出了可接受的損失範圍。”
瓦倫低聲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自責：“我必須向學派聯盟解釋這次任務的失敗。”
艾倫夫人冷笑一聲：
“水晶尖塔不是一向標榜自己擁有最優秀的學徒嗎？怎麼，現在害怕向那些老傢伙交代了？”
瓦倫的眼神變得銳利：
“艾倫，我知道你對水晶尖塔有諸多不滿，但現在不是你譏諷這些的時候，我必須儘快確保祭壇內剩餘學徒的安全。”
第203章 晨星級體驗卡
“你打算怎麼做？”艾倫夫人反問：“祭壇的規則你我都清楚，一旦進入就無法再次進入。除非.”
“除非找到一個特殊的存在。”
瓦倫接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一個擁有正式巫師實力，卻又不受正式巫師限制的存在。”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艾倫夫人：“比如說，一個因特殊原因，平時實力一直都處於正式巫師之下的人。”
艾倫夫人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你想讓我進去？”
“是的。”瓦倫點頭，聲音中帶著某種懇求：
“你雖然有正式巫師的實力，但從規則上說，你還不算是真正的‘正式巫師’，血脈祭壇的限制應該對你無效。”
“你倒是打得好算盤。”艾倫夫人冷笑一聲：
“讓我冒險進入一個可能已經失控的異空間？憑什麼？”
瓦倫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艾倫，這不僅僅關係到水晶尖塔的利益。如果那個複製體真如艾略特所說那般強大，一旦它完全發展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艾倫夫人的眼神變得銳利：“我憑什麼要幫你們？”
瓦倫沉默片刻，最終嘆了口氣：
“為了羅恩。如果複製體失控，最終受傷的很可能是羅恩本人，而且這次可能出現問題的原因遠遠不是羅恩那件深淵物品這麼簡單……”
“你是說，有人在搗鬼？”
艾倫夫人走近一步，藥效催動的魔力波動依然強大，但語氣中多了幾分關切：“血脈祭壇被人動了手腳？”
“這個可能性不能排除。”瓦倫思索道：
“自從上次‘深淵之眼’在學派內部活動被發現後，我們加強了各方面的防範，但血脈祭壇因為特殊的空間屬性，一直是個難以完全掌控的區域。”
“這些事情先不說這麼多了吧。”艾倫夫人擺擺手，碧綠眼眸中也稍微露出些焦急：
“不過你說得沒錯，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確保祭壇內人員的安全。我會進去，但有一個條件。”
“如果不超出我的能力範圍，我會答應你。”瓦倫皺了皺眉，勉強應諾道。
“羅恩拉爾夫是我的學生。”
艾倫夫人的眼神變得銳利：“我希望你向我保證，不會強迫他簽訂與水晶尖塔的靈魂契約。”
瓦倫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作為水晶尖塔的一員，他有責任發掘並招攬各類天才。
而根據艾略特的描述，羅恩的潛力顯然遠超普通學徒，即使是在水晶尖塔的精英中也可能脫穎而出。
這樣的天才，按照慣例，必須透過靈魂契約繫結在水晶尖塔。
但另一方面，他和艾倫是老熟人。
他很清楚，如果不答應這個條件，艾倫絕不會輕易妥協。
更何況，如果羅恩真的像艾略特描述的那樣可怕，強行繫結這樣一個潛在的危險因素，對水晶尖塔而言也未必是好事。
“我可以承諾不強制他簽訂契約，以言語縛的形式……”
瓦倫慎重道：“但如果他自願.這是他的選擇，我不會干涉。”
黯日級巫師，雖然受控於靈魂契約和氏族繫結，但大巫師不出他就是最頂層的戰力，自然擁有足夠許可權。
艾倫夫人凝視著瓦倫，聽到對方提到“言語縛”，身上魔力光芒閃動進行確認。
確認完畢後，她微微點頭：
“可以接受，既然定下了‘言語縛’，如果你違背諾言”
“我知道後果。”瓦倫打斷她：
“畢竟，即使被囚禁一百多年，你依然是月曜級頂峰的實力，再加上‘七彩星露’的增幅，足以對我造成威脅。”
而且，同等級巫師之間互相做出承諾後，若是違反言語縛，可是有太多手段可以針對了。
艾倫夫人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很高興你還記得這一點，如果違背諾言，我也不會放過機會。”
瓦倫注視著粉發女巫的背影消失在傳送門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水晶尖塔小隊的損失已經超出了可接受範圍，如果再出現意外，他很難向水晶尖塔的高層交代。
但與此同時，羅恩展現出的驚人潛力也讓他看到了轉機。
如果能夠將這樣一個天才帶回水晶尖塔，或許能夠抵消此行的損失。
“希望一切順利。”瓦倫輕聲自語，開始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各種突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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