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cane酱
“你看他的瞳孔。”安德烈神色嚴峻，半伸出胳膊攔著旁邊的好友，緩緩往後退：
“渙散得太厲害了，而且”
他指了指洛克觸控水晶球的雙手，正在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著：“這可能是精神力失控的先兆。”
果然，就在眾人的驚歎聲中，洛克突然捂住頭，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原本還算清明的眼神變得混亂，嘴角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糟了！”安德烈拉著羅恩飛速後退：“快離遠點……”
話音未落，洛克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他的雙眼充血，精神力的波動變得狂暴起來。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感到一陣窒息。
“看症狀應該是禁藥的後遺症。”安德烈咬牙低語：“這傢伙為了提升精神力，居然敢嘗試那種東西。”
羅恩注意到水晶球中的暗紅色霧氣突然變得濃稠起來，裡面的符號開始扭曲變形，這顯然不是一個好兆頭。
就在見勢不妙的眾人紛紛退開時，一道白色的身影閃現在大廳中央。
周圍的候補學徒們立刻如潮水般退散，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恐懼與敬畏。
這種本能般的畏懼並非沒有道理。
作為黑霧叢林的食物鏈頂端，正式巫師擁有著幾乎不受約束的絕對權力。
但比起權力本身，更令人恐懼的是正式巫師身上那種無形的壓迫感。
羅恩從安德烈那裡曾聽說過，當精神力突破某個臨界點，達到正式巫師的標準時，體內魔力會發生詭異的活性化轉變，形成一種被稱為“域”的特殊能量場。
這種“域”會持續向外散發出極具穿透性的能量輻射，甚至連巫師本人也難以徹底收束。
儘管大多數巫師都會透過特殊手段，將這種輻射控制在最小範圍內。
但即便如此，靠近一位正式巫師兩米範圍內，仍會讓體質一般的人產生各種不適症狀——頭暈、噁心、身體發熱，時間久了甚至會出現內臟衰竭的徵兆。
據說體質特別虛弱的人，有可能在幾分鐘內就會因為暴露在過度輻射下而死亡。
這也是為什麼巫師們總是喜歡獨居，併為自己的住所設下重重禁制，既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隱私和研究成果，也是為了防止不必要的“意外傷亡”。
羅恩能感覺到，隨著那道白袍身影的靠近，空氣似乎變得粘稠起來，呼吸也變得愈發困難。
他的肌膚表面開始感到一種奇異的刺痛，彷彿有無數針尖在輕輕戳刺。
這種感覺即便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都如此明顯，更不用說那些被迫留在更近位置的學徒了。
幾個距離白袍巫師較近的候補學徒已經面色發白，有一個甚至開始從鼻孔中滲出絲絲血跡。
但沒有人敢出聲抱怨，更沒有人敢擅自離開——在巫師眼中，這些都可能被視為不敬的表現，而後果往往不堪設想。
這就是力量的絕對差距所帶來的威懾力。
學徒們發自內心的敬畏著巫師，不僅僅是因為恐懼他們的力量，更是因為每個人心中都有成為這樣一個強者的渴望。
“行了，受不了就都離遠一點吧。”
隨著那位白袍巫師冷漠的聲音響起，他揮動法杖，一圈銀色的光環擴散開來。
所有人都被直接逼退到牆角，只剩下已經失控的洛克在中央抽搐。
“有點意思.”巫師猜測道：“看來是服用了‘精神催化劑’，而且劑量遠超承受極限。”
他說著，從長袍中取出一個水晶瓶，裡面裝著詭異的黑色液體：
“正好借這個機會，試試這個新配方。”
羅恩注意到安德烈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作為訊息靈通者，他顯然已經見過類似的場景。
“別看，會……”安德烈低聲喝道，但羅恩知道，這種場面必須記住。
這就是巫師的世界——強者將弱者視為實驗材料，生死予奪皆在一念之間。
一聲淒厲的慘叫打斷了羅恩的思緒，那瓶黑色液體已經被看不見的大手強行灌入洛克口中，他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皮膚下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白袍巫師抬起手握拳，銀色光圈將失控的洛克牢牢束縛住。
此刻的洛克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眼球不斷震顫，瞳孔中倒映著某種不斷變化的幾何圖案。
“啊……經典的‘眼球震顫症’。”白袍巫師的聲音依然平靜：“當凡人窺見了不該看到的真實，這就是最常見的反應。”
他在洛克身邊緩步踱行，像是研究者在反覆觀察著恢械男“资螅�
“這樣的話，服用的‘精神催化劑’應該是以畸變生物眼球為原料的。”
就在這時，洛克的皮膚下突然湧動起詭異的扭曲感，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血肉中蠕動。
他的右臂開始膨脹，表皮裂開，露出蠕動的血肉。
“血肉增生症。”白袍巫師輕笑一聲：“這倒是有些罕見，居然一次性就染上了兩種異化汙染。”
羅恩強忍著不適繼續觀察，他注意到白袍巫師的眼睛也在微微顫動，那是長期接觸神秘學知識留下的痕跡。
洛克的慘叫聲中逐漸帶上了某種非人的音調，他的血肉在不斷重組，形成一個個詭異的異化肢體或器官，又隨即崩解。
“別看了，趕緊回去！”安德烈拉著羅恩轉身離開，但那些畫面已經深深烙印在腦海中。
返回宿舍的路上，羅恩一直沉默不語。
那些詭異景象不斷在腦海中閃現——洛克眼中的詭異圖案、蠕動的血肉、空氣中的扭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服用提升精神力的藥劑會導致如此恐怖的後果？
“安德烈……”羅恩終於忍不住開口：“那種……眼球震顫和血肉增生的症狀，你以前見過嗎？”
金髮少年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羅恩，這不是你現在該關心的事！”
第16章 日冕劍術 黑市
羅恩還想追問，但看到對方陰沉的表情，還是選擇暫時按下心中的疑惑。
他很清楚，在這個詭異又恐怖的黑暗世界裡，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是件好事。
而在和安德烈告別回到宿舍後，羅恩依然無法平靜，那些詭異景象不斷在腦海中浮現，揮之不去，讓他感到一陣陣噁心。
“洛克到底從哪裡弄來的那種禁藥.”
他低聲自語，隨即開啟系統面板檢視自己的狀態：
【羅恩拉爾夫】
【年齡：15】
【當前戰鬥職業：騎士侍從（一星）】
【當前生活職業：魔藥學徒（一星）】
【屬性：體質 1.4精神 1.6魔力 0.4】
【技能：
基礎魔藥學（熟練）、基礎冥想（入門）、粘液飛濺（入門）、魔藥煉製（入門）、藥材辨識（入門）、基礎劍術（入門）、呼吸鍛體（入門）】
【特殊天賦：雙重靈魂、日曜的加護殘】
【實力層次：騎士侍從】
“至少我有金手指，不需要去走那些歪門邪道。”羅恩看著這些穩步提升的資料，心中稍感安慰。
而且，依照現在的冥想提升速度，說不定這個月內就有希望晉升，到時候很多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
就在這時，隔壁達倫德的房間又傳來一聲悶響，打斷了羅恩的思緒。
“該死的音波法術！為什麼又失敗了.”憤怒的咒罵聲透過牆壁傳來。
羅恩苦笑搖頭，這位鄰居的執著程度倒確實是令人歎服。
雖然每天都在失敗，但從未想過走捷徑，可照這樣下去，很可能也過不了學徒考核這一關。
不過自己也沒功夫去操心別人的事情就是了……
夜幕降臨，黑霧叢林陷入一片寂靜。
但在某些隱秘的角落，卻依然有人在進行著見不得光的交易。
“聽說了嗎？三號塔那邊又死了一個奴僕。”
“唉……馬庫斯那傢伙最近在研究什麼詛咒巫術，手段特別狠毒”
“嘖嘖，不過能當上他的奴僕，至少能保住性命。雖然每天晚上都會很難受，但總比起那些成為實驗品和魔物糞便的倒黴蛋強多了”
零散的議論聲從走廊盡頭傳來，那裡聚集著幾個衣著華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性奴僕。
她們臉上帶著幾分傲慢，畢竟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能依附強者也能算是一種資本。
羅恩站在房門後，鍛體後得到強化的五感，能夠隔著門清楚地聽到那些竊竊私語。
雖然大多是些無聊的閒談，但偶爾也能聽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那個洛克也是蠢到家了，居然去找黑市的商人買違禁藥劑。”
“不過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了，那些傢伙只會專門盯著快到期限的候補學徒下手。反正那些人也是死路一條，不如多賺一筆.”
“黑市商人.”他在心中默默記下這個詞，多一條渠道總歸是好事。
腳步聲漸漸遠去，走廊重新陷入寂靜。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些故意大聲討論的奴僕們，在離開宿舍區後，很快恭敬地匯聚到一個灰袍人身前。
………………
第二天早上天矇矇亮的時候，羅恩就失去了睡意，想到今天還有時間，就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
因為距離去學徒集市上的藥材店上班還有很多時間，他索性坐到桌前，翻開安德烈給他的《日冕劍術》筆記。
這是配合《日冕呼吸法》的特殊劍術，講究以呼吸引導身體律動，讓劍勢如同太陽般熾烈。
應該說學派對他們這些候補學徒也算大方的，宿舍區的單間雖然沒什麼傢俱，但空間都足夠大，以至於他在裡面揮劍訓練都綽綽有餘。
“先從最基礎的起手式開始。”羅恩拿起木劍，站到房間中央。
【基礎劍術訓練開始】
【請哂萌彰岷粑ㄒ龑幼鳌�
經過兩次鍛體，他對《日冕呼吸法》的韻律已經有了深刻的理解。
這種節奏不僅能引導精神力，還能讓身體的每個動作都充滿力量。
深吸一口氣，他開始依照筆記上的要領演練起最基礎的斬擊。
起初還有些生疏，但隨著呼吸逐漸契合，動作變得越來越流暢。
每一次揮劍都配合著呼吸的節奏，吸氣蓄勢，屏氣凝神，呼氣斬出。
木劍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軌跡，帶起微微的風聲。
【基礎劍術經驗值+ 1】
【基礎劍術經驗值+ 1】
【基礎劍術經驗值+ 1】
……
“入門階段的進步確實很快。”
羅恩看著面板上的資料，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這套劍術與《日冕呼吸法》的完美契合，讓他在練習時如魚得水，再加上【騎士侍從】職業對於劍術技能的提升速度加成。
每一次按照正確的節奏揮劍，讓他都能感覺自己對這套劍術的理解更進一步。
那種感覺就像是肌肉在記憶著某種特殊律動，讓每個動作都充滿力量。
“這倒是給了我新的思路”羅恩若有所悟：“‘以呼吸引劍’，感覺可以哂迷趯嶋H戰鬥裡。”
他繼續練習著基礎斬擊，木劍的軌跡漸漸變得圓潤流暢。
在正確的呼吸引導下，即便是最簡單的動作也能蘊含著特殊的韻律。
正練得起勁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訓練。
“是我。”安德烈低沉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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