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空点点光
这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相公，我也没有隐藏气息的本事。”秦文婧先是知道王生的担忧，在他耳边低声道。
王生闻言，心中无奈，他们到底缺少真正的传承，很多东西知道都是片面。
“希望后续系统能奖励吧，再不成看燕赤霞教不教。”
心念一转，王生看向张掌柜，又道：“我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你求我，我也没有办法，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要我带着你孙女离开这里对吧。”
张掌柜点头。
三叶却不忿的摇头。
王生完全没有理会小三叶，对张掌柜道：“我之前说的话不假，我妻子老祖大寿，我们需要去金华郭北县，同时我自己也有事要去，所以不可能说返回钱塘，或者去其他地方。”
张掌柜看王生态度坚决，忍不住叹息一声，道：“大人啊，金华那地方是真的去不得，您以为我是怎么成为山神的，就是因为小老儿前往金华遇难，不得不服下山灵，成为山神，其实那山灵本是小三子的东西。”
第16章 是天灾还是人祸
王生的目光落在三叶身上，一个能流出‘晶石’的存在，自然不会是凡人。
张掌柜知道众人心中的疑惑，缓缓叙述了起来。
“小老儿本也是钱塘商人之家，往来天南地北，在杭州一带，小老儿也算是有些名气，后来年老力衰，逐渐力不从心，我便用多年积攒的积蓄在这修建了属于自己的客栈，常来，就像名字，我其实没有什么利用客栈赚大钱，我知道旅行商人的苦，修建客栈的目的，更多是想要让商人、旅客们有地方歇脚，承蒙大家的关照，小店生意红火，逐渐成了周边枢纽。
只是好景不长，就在两年前，四方灾难频发，林中野兽，村中恶鬼，择人而噬，摄于生存，商人旅客自然不敢继续往来，当时我也没有太在意，灾难年年有，习惯就好了。
然而，这一次的灾难没有如以往那般慢慢消退，而是越演越烈，时至今日，百里内连个有活人的村落都找不到，小老儿前段时间有事前往金化，才走到半路就遇到一只大虫害了性命，幸好有小三儿救命，不然小老儿早就去见列祖列宗了。”
说到这，他看了眼三叶，又道：“小三子是此片山林之灵，她本该成为山神的，但采药人祸害，不等她成为山神就被抓走，也是我们有缘，几番兜转居然落到了我手中，我半生走南闯北，膝下无儿无女，便认小三子为孙，取名三叶。
事到如今，小老儿也看清了事态，往后的日子，不会越来越好，只会越来越差，不知何时这常来客栈也会沦为贼窝，废墟，我倒是无所谓，半生旅途，该见识的都见识了，活也活够了，死了也无所谓，只是三叶还小，不能这么窝囊的留守在这里，就算是死，也要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再说，大人，”
张掌柜看向王生，认真且严肃道：“小三儿是人参成精，天地宠儿，你带在身边天地都会祝福你，她的血肉就是世间最好的疗伤圣药，哪怕出现意外死亡，只要尸体完整，一时三刻之内，你大可吃了小三儿，起死回生不说，助长你百年修为不在话下。”
“？？？”
这是爷爷托付孙女的词吗？
大爷，我看上去是那种饥不择食的登徒子？
啊，不对，这大爷的吃是真吃，不是那种吃。
“爷爷！”三叶眼中有泪光，那是不舍的泪，对张掌柜的说辞她反而是没有在意。
似乎在她理解中，被吃是很正常的事。
张掌柜都这么说了，王生也有了决定，“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现在回头，金化我势在必行，这样，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跟着我去金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二，在这儿等我回来，等到了说明三叶是真的天地宠儿，受天地祝福，我带着去看看世界也无妨，没等到，那你们重新找人托付吧。”
“这...”
张掌柜看着王生态度坚决，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脸色瞬间颓唐起来，“大人为何就不信前方危险呢。”
王生道：“不是不信，而是有必须前去的理由，况且你都说了灾难只会愈演愈烈，现在回到钱塘又如何，覆巢之下无完卵，安定得了一时，安定不了一世，既然如此，何不现在就主动是适应变局，安身立命之法不是被动承受，而是主动掌握。”
“主动掌握...”张掌柜一震，长叹道：“老了，老了，果然人老心也跟着老了，只想着一时的安稳，罢了，罢了，小三子，你自己选择吧，是现在跟着大人离开，还是等他。”
“我当然是留下来陪着爷爷，我才不要跟着他走。”三叶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王生对于她的答案没有意外，他也没有在意。
能起死回生的人参娃娃是稀罕，不过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需要，俗话说无欲则刚，自然没有强求三叶的想法。
“掌柜的，既然你孙女无意与我离开，还是留在这里吧，你是这儿的山神，保护自己应该没有问题吧。”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张掌柜叹气一声，也没解释为什么。
忽的，王生想到之前张掌柜被他极阳之火吓住的事，扫了眼四周，顿时有些明白过来，
估计张掌柜这个山神是类似地缚灵的东西，常来客栈就是他的命匣，烧了他也就死了。
所以他无法带三叶离开，必须依托于他人。
张掌柜这边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显得有些沮丧，拱手告退，“大人一路走来，想必路途劳累，小人这就下去为大人准备酒水。”
张掌柜带着三叶告辞，房间内王生三人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殷素素开口道：“相公，你说郭北县没事吧。”
王生想了想道：“那张掌柜走南闯北，人老成精，话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无风不起浪，一路上我们也看到不同寻常之处，我估计金化不太安宁，灾祸危险肯定有，但不可能死绝，沦为地狱。
如果金化沦为了人间炼狱，比邻的钱塘早该有所察觉，然而，最近钱塘除了有些异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王生在解释，也是在安慰。
殷素素的父母长辈都在金化，金化出事，最担心的人是她。
“可是相公，我感觉那掌柜不像是在说大话，假话。”秦文婧拆台。
殷素素也道：“相公，你不用安慰我，实在危险，咱们就别去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有想过来看我，估计早就把我这个女儿忘了吧。”
她脸色平静，似乎不在意，但眼底的落寞无疑在说明她内心的担忧和痛苦。
王生走上前拉着殷素素的手，认真道：“我并不是在安慰你，而是实事求是，别人说的，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有些事还需要自己亲眼看到才行，甚至有时候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相公，你是想说，张掌柜被人骗了？不对，你的意思是有人做了戏给我们看？”
王生对秦文婧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婧儿，当真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咱们来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金化有大难，钱塘不可能不知道，偏偏钱塘还就真不知道，而以我们目前看到的情况，金化确实有难，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有人封锁了消息，金化的劫难就只是在金化。
如果消息是人为的，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劫难也是人为的？”
秦文婧皱眉，“有人刻意在制造劫难，制造恐慌。”
王生点头，道：“你们还记得之前张掌柜说的话吗？从金化逃出来的人被抓去充兵了，呵呵，天灾在前，居然还有人有闲心去扩充兵力，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灾难的背后就是这些人在操控。”
“目的呢？如果只是为了征兵，犯不着引发那么大的混乱吧。”秦文婧道。
王生摇头，“那就不得而知了，以现在的消息只能推测出这些，想要知道更多，只有进入金化才知道。”
“看来郭北县我们不去也得去了，相公说的有道理，危巢之下无完卵，如果不探查清楚金化的变数，灾难早晚会降临在钱塘。”
“是啊，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坐了一天的马车，身体和脑子都要坏的了，好好休息，估计之后的时间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第17章 机缘
在王生他们小声商量的时间，张掌柜已经做好了晚餐呈上来。
店中只有张掌柜和三叶祖孙两人，手脚却还麻利。
四菜一汤，分量十足，还有一蒸子米饭，足够五六人填饱肚子。
王生不怕张掌柜下毒，他虽然没有练就九阳神功，但强大的纯阳之体和极阳之力拥有类似的能力，任何毒素进入他的身体，都会被极阳之力焚烧殆尽，说是百毒不侵一点不为过。
而秦文婧就更不怕了，作为活死人，她的肉身早就成了特殊的法器，毒？抱歉，直接无视。
倒是殷素素有些受委屈，只能吃自己带的干粮。
即便王生吃了没毒，也没有让她吃。
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去试探人性的丑恶，人性会让你悔不当初。
吃了饭，三人和衣而眠，这一晚估计是三人在一起后，首次安安静静的睡觉，没有做任何其他的事。
翌日清晨，王生睁开眼，便看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盯着他。
他愣了一下，一把拉住秦文婧，狠狠吻了上去。
等秦文婧露出求饶的眼神，他才满足的松开了手。
“婧儿，昨晚辛苦你守夜了。”
“哼，知道辛苦还欺负人家。”秦文婧小拳头无力的捶了一下王生的胸膛，随即用小手画着圈圈。
“相公，实在不行，你和姐姐先回去，你告诉我地址，我去看看可好？”
王生伸手捏了捏秦文婧的琼鼻，淡淡一笑，道：“说什么傻话，如果有危险就让你一个人去，那我们还是什么夫妻，夫妻不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说起来，让你陪着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还是我...”
“呜...”
第一次的，秦文婧主动封住了王生的嘴巴。
良久，秦文婧满脸羞红的躺在王生胸膛上，闭着眼，缓慢而坚定道：“相公，哪怕某天你不要我了，也不用说对不起，能嫁给你是我的福分，真的，我早就以为自己的人生除了黑暗就只剩下黑暗，是你让我再一次看见了光明，而你也是我心中唯一的光。”
“婧儿...”
王生轻轻抚摸着秦文婧的后背，这一刻他心中没有龌龊，只有淡淡的幸福。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果然有舍才有得，我早该舍弃那些无意义的名利权利，珍惜眼前人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手轻轻一抬，偷听的殷素素入怀。
“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如果前方真的是十死无生，我绝对不会带你们去犯险。”
“相公。”
“相公。”
三人很是腻歪了一会儿，才从房间出来。
一看天色，太阳都晒屁股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小三叶。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她依然没有丝毫要跟着王生离开的意思，反而眼中鄙视的意味更加浓郁，似是很不喜欢王生左拥右抱的样子。
王生可不在意他人的眼光，牵着殷素素和秦文婧就走下楼。
张掌柜早已在门前等候。
看到他们下来，连忙招呼道：“大人，你们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王生微微摇头，道：“张掌柜，若是有缘，我们会再相见了。”
眼见于此，张掌柜也不再劝阻，拱手道：“那各位珍重，院中马儿小老儿已经喂饱，顺便安抚了一下它们，之后几天应该会有不错的表现。”
“多谢张掌柜。”
王生拱拱手，以示谢礼，随即拿出银两准备付饭钱。
张掌柜摆手道：“大人给的定金足够房钱了，不需要更多，只希望几位能顺利回来才好。”
“哈哈，那就多谢掌柜的好意了，素素，婧儿，我们走吧。”
牵着殷素素和秦文婧走出常来客栈，来到马厩，果然昨天焉了吧唧的马儿变得精神抖擞起来，看到主人到来，还嘶鸣两声，像是催促着出发，也像是精力多了想要出来发泄。
王生看了看客栈的张掌柜，没想到对方居然训马有术。
“相公，山神对于领地内的生灵都有很大的掌控权。”
秦文婧为王生解释道。
她走南闯北的时间也不少，固然没有正统的修行方式，见识还是非常广阔的。
“原来如此。”
王生明白过来，对张掌柜拱拱手，随即坐上马车，带着殷素素和秦文婧便朝金化方向驶去。
常来客栈大门前，望着王生他们消失的马车，忍不住又叹息一声。
估计最近几天的叹息都快赶上他一生的感叹了。
“爷爷，你干嘛要把我送出去，我们住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以前我还嫌人多，现在人少了不是更好？”
“哼，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你知道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诚信？”
“诚信是做生意的底线，但不是生财之道，想要把生意做大做强，把握机会最重要，站在风浪尖头上，猪都可以飞起来，做人也是同样的道理，当机会到来时，就要全力争取，平步青云，一飞冲天不在话下，而错过了机会，再想起飞就难了。”
“可是，爷爷，我又没有想要起飞，我只想待在你身边照顾你。”
“哈哈，爷爷也希望小三子可以多陪陪爷爷，但爷爷不能太自私，小三子迟早有长大的一天，爷爷也会有不在的一天。”
“爷爷，你现在是山神，不会死的。”
“谁说山神就不会死，连坚硬的石头都有化成灰的一天，山神，如果山都不存在了，何来山神？”
“我不管，我就要陪着爷爷，才不要和那人走。”
“唉，罢了，罢了，时也命也，也许小三子你没有那个命吧。”
“爷爷，你就那么看好那人？我怎么没看出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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