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时工作制的朝廷鹰犬 第96章

作者:乐事薯片黄瓜味

  那人笑着说道,便要起身。

  嘭!!!

  霎时间,屋顶破开,砖瓦齐齐落下!

  尘土飞扬之间,就听得那人喊道:“蕊儿!蕊儿!你怎么样了!?”

  富家公子咳嗽着站起身来,挥舞长袖,拨开烟尘。

  却一时愣住了。

  因为此时,房间当中,站着一位英武的男子。而他的蕊儿,正被他掐住了脖子,面容涨红,不住挣扎。

  “你!你放开她!!!”

  富家公子拔出腰间的佩剑,朝男子怒喊道。

  李淼侧头看了他一眼,却是嗤笑一声。

  “蠢货,跟一个男人睡了大半个月,还真爱上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头牌。

  “你更会藏,杀了青楼的头牌,自己易容接客。太有想法了,我都有点不舍得杀你了。”

  “说吧,籍天睿在哪?”

第142章 易容

  李淼此话一出,屋内霎时间一片安静。

  只有那头牌的在挣扎中,不断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富家公子却是根本不信。

  他颇有家资,平日里总在脂粉堆里厮混,整个湖广之地的头牌,他哪个没玩过?怎么可能连男女都分不清?

  这叫蕊儿的头牌,非但不是男人,而且是个女子中的女子!要比他之前见过的、睡过的所有头牌,都更柔软、更体贴。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在她的闺房中,一连逗留了半月呢?

  “易容?阁下以为我是乡野愚夫吗?这种荒唐话也说的出口?”

  富家公子冷声说道。

  若说是贴一抹胡子、在脸上抹一些脂粉,让自己看起来大略与平常不同的手法,跑江湖的基本都会一两手。

  但真正的“易容”功法,在大朔已经失传。

  其中原因很简单,这门功法对朝廷的威胁太大了。

  在本朝开国之处,就有一人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这功法,而且天赋异禀,暗暗就修到登堂入室。他只会这门易容功法,却没有轻功、打法,所以无法替换他人。他又不是什么聪明人,饥寒交迫之下,他做出了一个非常、非常愚蠢的决定。

  他易容成了当时的宰相,然后去吃了一碗馄饨。

  没给钱。

  天可怜见,那可是开国的宰相,是要著书立传的人物。

  所以,这点小事,也没人敢真的计较。

  于是他胆子就越来越大,换衣服、逛窑子、当街纵马伤人,甚至打了前来询问的官差。就凭那张脸,谁也没敢跟他计较。

  事情闹到皇帝耳朵里,皇帝震怒,让锦衣卫将那位宰相押到堂前问话,苦口婆心的问他是不是自己对他太过亏待了,是不是需要赏赐些金银,甚至暗示他“倒不必如此清廉,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朕也懂。多少贪一些吧,不要做这些丢脸的事情了。”

  羞得那宰相差点要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后来锦衣卫查明了此事,杀了那个会易容的人,又在天下大肆搜刮了一番,让这类功法彻底成为了传说。

  如此,也就不怪这富家公子不信了。

  而且他不但是“见过”,还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都“用过”了。怎么可能会是个男人?

  李淼嗤笑一声,也不多言,真气就随着经脉灌入头牌体内。

  在富家公子苍白的脸色中,那头牌好像被舒展开的纸张一般,筋骨在皮肉下一阵翻滚、位移,不过片刻功夫,就成了另一个人,而且分明是个瘦小、清秀的男子。

  富家公子先是一惊,而后仔细地看了看那人的脸,长长的出了口气。

  “还好,还好,是个清秀的。”

  男人,他也玩过。养书童这种事情在大朔本就算不上罕见,只要长得好看,那就不算丢人。

  只能说,有钱人可能未必像穷人想象中一样快乐,但有钱人的“快乐”,穷人也压根想象不到。

  李淼被他这反应弄得眉头一皱。

  甩手将人丢在地上,一脚踏在那人盆骨之上。

  咔嚓!

  “啊啊啊!!——”

  一声惨叫,那人双手在空中乱抓,在地上乱爬,下半身却一丝反应都没有,在地上乱甩。

  “你们明教的人都认得我,多的我也就不说了。你今日必死,但怎么死,死多久,死成一堆、一团还是一摊,还是有区别的。”

  “这种功法,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学的,还是个一流高手,你地位不低。”

  “说罢,籍天睿在哪?”

  头牌已经心若死灰,情急之下,抬头看向富家公子,凄凄切切的说道:“安郎,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你我这半月的情分上,救我一救!”

  富家公子却是呸了一声。

  “本来只要长得好看,少爷我不在乎是男是女。但我付钱,你出色相,咱们两清的事情,你却骗我。”

  “我花钱睡的是女子,你却是男人,这叫货不对板。我安家经商起家,可没有对骗钱的下家手软的家风。”

  说罢,他朝李淼拱了拱手。

  “大侠,多谢您出手。我安梓扬从来只被女人骗,若是我被一个男人骗了半个月的事情,传扬出去,怕是要被我那些朋友耻笑许多年。”

  “这柄佩剑,是我父搜罗来的,削铁如泥。剑鞘是鲨鱼皮,剑柄是象牙镶以玉石,名贵无比,就赠与阁下,权当谢礼了!”

  他放下佩剑,迈步就走出了房门。

  到了一楼,老鸨就迎上来,询问方才的动静是怎么回事。

  安梓扬淡定地甩过去一叠银票,说:“来了一位朋友,玩的大了一些。今日那里我包了,不论有什么声音,都不许去打扰。”老鸨子喜笑颜开、点头称是。

  直到他出了门、到了大街上,安梓扬这才面色一松、汗如雨下,不住地喘气。而后拼了命的朝远处跑去。

  李淼含笑看着他消失在视野中,摇了摇头。

  “有意思,挺聪明。”

  旋即回身走到头牌身侧,一脚踢在他胸口。

  “嗬——嗬——”

  头牌猛地挺直了身体,目眦欲裂,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叫。

  李淼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低头捡了一壶尚且完好的酒,拿了个干净杯子,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今天是腊月初七,为了找你,这四天我杀了三十七个明教杂碎,顺带宰了一百四十几条烂命。”

  “你一定知道籍天睿在何处,我有的是时间和手段。”

  李淼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且撑着吧,半个时辰后,我再换个手段折磨你。”

  ————————

  腊月初八,晨光熹微。

  李淼走到大街上,伸了个懒腰。

  迈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少顷,走到了一处极为华贵、占地极广的院落之外,抬脚就要朝里走。

  门口的门房伸手一拦,客客气气的问道:“阁下的大名,能否见告?若是主家的相识,我也好提前通报一声,省的怠慢了贵客。”

  “职责所在,若有冒犯,万望海涵。”

  门房这个职业,是最需要眼力见的,也是最不可能找一个飞扬跋扈的人来干的。这人显然是做惯了这个行当,话说的滴水不漏。

  李淼扫了他一眼,无声地笑了笑。

  嘭!

  门房倒飞而出,在半空中就喷出一串鲜血,倒地之后头一歪,便失去了声息。

  “二流高手、修的还是明教厚土旗的嫡传内功,你当我瞎吗?”

  李淼说了一句,旁若无人的向里走去。

  “什么动静!?”

  “谁!?”

  一众护院听到了响动,呼啦啦从偏房里涌了出来,先是看到地上的尸体,面色一白。而后看向李淼,手都不由自主的发颤。

  这里可是泉州府城,安氏的宅邸!

  这是哪里来的凶人,却是直接杀进来的!

  就算是绿林道的豪杰,做事如此肆无忌惮,难道不怕锦衣卫上门吗?

  领头的护院犹豫了片刻,肃容对李淼说道。

  “阁下,是求财还是报仇?若是求财,我大可向主家禀报,一定让阁下满意。”

  李淼根本不搭话,眯着眼睛,左右扫视了一圈。

  便已经对这些护院的武功根底了如指掌。

  李淼抬手成掌,虚空朝下一按。

  嗡!!——

  一声嗡鸣。

  数十名护院只感觉有一股浑然巨力突然施加在身上,仿若泰山压顶,难以违抗。一时间如同被收割的麦秸,齐齐跪倒在地,还是支撑不住,又齐齐趴在地上。

  “妖法!妖法!”领头的护院在心中狂喊。

  这根本就不是武功!

  李淼浑不在意,走到一人身侧,抬脚踩在那人头上,缓缓下压。

  “籍天睿还在这吗?你有三息时间回答。”

  “一,二。”

  “三。”

  嘭!

  头颅被生生踩碎,红白之物飞溅而出,泼洒在其他护院的身上、脸上。

  李淼又走到另外一人身侧,抬脚踩在他的背上。

  “你们所有人,都只有三息的时间。”

  “一,二。”

  “三。”

  嘭!

  同样的事情不断上演,片刻间就有三四人死无全尸。

  领头的护院头颅都被压得无法转动,只能看到一双靴子在他面前不断走过。经过一次,便是一声“一二三”,而后就有液体飞溅在他的身上。

  连哀嚎和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人就死在地上。

  他既无法看到李淼如何杀的人,也无法确定下一个死的人是不是他自己。

  他已经怕到了极点,如果还能动弹,他宁愿自杀,也不愿受这样的折磨。

  那靴子第五次从他的面前经过。

  停在了他的面前。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