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噩长夜 第9章

　　许荣宇一句话不敢说，两个练家子迟疑了一下，虎形武者就道：“我们何处寻大师呢？”

　　吴蚍蜉就想了想，问向了许荣宇道：“你觉得什么地方成你的葬身之地为好？”

　　许荣宇又惊又怒，终于忍不住道：“你想要讹诈！？”

　　吴蚍蜉就笑着摇头道：“不，只是觉得他们估计不会舍得万两白银，所以提前说好罢了，说吧，你想要什么地方葬身？”

　　许荣宇死死盯着吴蚍蜉，他就对两名武者道：“托两位先生回禀我父，就在城外三十里官道侧旁的义庄处，我若死了，就死在这义庄里也是省事！”

　　两名武者彼此对望，都是作了个揖，鹤形武者就对吴蚍蜉道：“大师，你堂堂大师，也不至于说话不算，且留下少主性命，我们必会将话带给大当家。”

　　说完，两人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十几个教民则是伤的伤，残的残，这时候都各自跪倒不敢说话，唯有那几名红衣女的态度倒不似许荣宇或者两名武者那样激烈，皆因为刚刚吴蚍蜉说若是林黑儿来了，他还高看一眼的话。

　　一名红衣女就做了个教团内的手礼道：“大师莫非和大师姐有旧？还是团里的兄弟姐妹？”

　　吴蚍蜉就摆手道：“我和她有什么旧，无非是看她之后英雄英烈，死都不惧，虽然路线是错误的，但是这等一以贯之的英雄之气，着实是让人佩服，若是有暇，见上一面也不错，行了，你们去吧。”

　　几名红衣女都是不懂，但都牢记在心，为首红衣女就托手道：“必会将大师的话带给大师姐。”

　　说完，几名红衣女也都去了，只剩下十几名教民各自发抖。

　　吴蚍蜉却是理都不理他们，依然提着许荣宇，带着两名新人就往城中走去，三人都已经是饿得很了。

　　虽然是府城，但以这个时代，特别是清廷的水准，其实也没什么繁华的，三人提着一人，随意找了一家看得过去的酒楼就走了进去，然后在楼上雅间里坐定，就等着食物端上来。

　　这时亚玛黛就问道：“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

　　徐诗兰也看了过来，吴蚍蜉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他直接点头道：“对，我是二十一世纪冷冻的未来者，这里距离我所处年代不远，学校里都有学，所以我自然知道许多。”

　　亚玛黛和徐诗兰都是一愣，然后各自脸上的神色都复杂了起来。

　　吴蚍蜉心中一咯噔，他又看到了那让他疑惑的表情。

　　在他苏醒的这一百五十六天里，才苏醒时可还有七八名前辈，当他说起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冷冻未来者时，这些前辈们也都是露出过同样表情，而他多次询问都是无果，这实是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就在这时，店小二和几个九楼帮工开始了上菜，因为三人都是饿极，特别是吴蚍蜉与亚玛黛都是大肚子汉，所以这些菜肴有二十多道，还都是大鱼大肉的那种，为此吴蚍蜉甚至是先行付了三块大洋压在了柜台。

　　看到菜肴来了，亚玛黛打了个哈哈就道：“吃饭吃饭，都饿得很了。”

　　徐诗兰也是沉默的点头，唯有吴蚍蜉心中越发的感到不妙。

　　之前是面对前辈，那些前辈帮衬了他许多，也保了他好几次性命，不然他早在进入的前几次梦世界里就死了，别人不愿意说，他自然不可能强迫，但是这两人可都是新人，现在可是他在保他们的命啊。

　　吴蚍蜉就脸色一沉，伸手在桌面上弹了一下，一股暗劲迸发，两人去拿筷子的手仿佛触电一般被弹开，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两人都是叹了口气，徐诗兰看向了亚玛黛，亚玛黛就点点头道：“那行，我说了你可别后悔啊……所有的三战前未来者，他们在苏醒没多久，呃，差不多一年左右就会发疯而亡，无一例外……所有的，三战前的未来者全部如此。”

　　吴蚍蜉满心冰凉，他看向了徐诗兰，徐诗兰也是点头。

　　吴蚍蜉立刻说道：“为什么？凭什么？我的疾病不是全部都治好了吗？还是说人类统一政府在我体内安装了什么？比如微型炸弹之类！？”

　　两人都是摇头，亚玛黛就用无奈和悲伤的眼神看向了吴蚍蜉道：“是疯了，而不是病死炸死什么的……你知道梦境网络制造出来的最初目的是什么吗？”

　　吴蚍蜉就说道：“是因为冷冻休眠状态下五十年后，意识就会初步苏醒，那怕是在冷冻状态下也无法……”

　　说到这里，吴蚍蜉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徐诗兰就温柔的为吴蚍蜉倒了一杯酒液，同时说道：“答案其实你早就知道，只是你不敢面对罢了。”

　　“三战时，科技才有了虚拟实境手段，所以从三战开始的冷冻未来者，他们都有属于个人的意识虚拟实境，当意识复苏时，可以在虚拟实境中继续沉睡，而不必被关小黑屋，但是在此之前……所有未来者都被困入到了小黑屋中百年，两百年，五百年，甚至是如你一样的七八百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吴蚍蜉沉默着拿起酒杯，一口饮尽，徐诗兰又款款伸手，为他夹菜，又为他斟酒。

　　亚玛黛这时候也说道：“普通人被关在什么感知都没有的黑暗中，恐怕十几个小时就崩溃了，那怕心志坚韧的人，也会在几天后疯掉，这是最可怕的酷刑，而你们……恐怕在其中待了几百年之久，你知道吗？在我诞生成长的那个年代，你们这些很久远的未来者其实全部都被视为死人，或者说某种披着人皮的‘东西’，意识上的怪物，因为谁都不知道你们的意识到底变化为什么了，几百年时光的小黑屋，说你们变成了某种非生物都有可能。”

　　徐诗兰接过话道：“我在的那个年代，倒是有十三个奇点科技公司解冻了二十一二十二世纪的未来者，这个实验一开始的目的是追寻生命意识的极限，但是苏醒的你们却恍若常人，就有学者认为这是一种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也就是将那无法形容的痛苦彻底遗忘，所以你们才可以表现常人模样，但是……所有的三战前未来者都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变得疯狂，然后死掉，无一例外，那时候我们才知道。”

　　“你，你们，其实早就已经疯了，或者意识死了，现在的你们不过是某种表象，你甚至可能都不是原本的吴蚍蜉，而是吴蚍蜉的意识碎片组合而成的表象，那数百年虚无累积下来的酷刑折磨其实一直都在，无非就是还没爆发而已，但是随着苏醒，这些恐怖折磨就会一点一点浮现，一年时间……一年之后，你就会没了。”

　　“无一例外！”

第16章 倒计时一百七十天与梦魇征兆

　　（PS：主角苏醒时间做了一下修改。）

　　吴蚍蜉边吃着食物，边默默计算他还剩下的时间。

　　他在盖亚号上苏醒了一百五十六天，因为刻骨铭心的梦世界经历，所以他记得非常清楚。

　　但他可不光苏醒了这一百五十六天，在此之前，他是在破碎的太阳系被救活的，救活之后有一段恢复期，然后还有人类统一政府派遣了人员与他谈话，介绍局势，商量维护员契约什么的，算起来也差不多有二三十来天，不过那段日子他浑浑噩噩记不清楚，具体多少天却是不知道了。

　　如果往严重一些算，那么他估计只剩下了一百七十天，一百八十天左右的性命……就算一百七十天左右吧，因为这种突然发疯死亡肯定不是倒计时三百六十五天就突然暴毙，在此之前可能就先疯了，那么严谨一些，他就只剩下了一百七十天左右的性命了。

　　（是了，之前其实就有征兆，“周”末时，我的情况明显比其余前辈要危险得多，然后就是练习魔虎功，有时候我会感觉到一种虚无里的大恐怖，无可形容……）

　　吴蚍蜉的脸色越发阴沉，不过还是尽可能的在吃东西，先将肚子给填饱了再说，而以最好状态应对任何突发情况，这在梦世界中就是铁律。

　　（……我还有机会！）

　　吴蚍蜉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想着自救之法。

　　他没精力去关心现在的他还是不是真正的吴蚍蜉，既然他有着吴蚍蜉这个人格的全部记忆，也有着自我的认知，那么他就是吴蚍蜉本人。

　　还剩下的一百七十天的倒计时生命，若是在梦境世界出现之前那自然是无法可想，绝对死定了，因为按照两人的说法，不管是三战时的人类，还是四战时的人类，他们肯定做了无数的实验，早就证明了类似他这样的未来者必死，这证明科技无法拯救他。

　　但是梦世界却可以！

　　梦世界里有超越科技的超自然力量，比如他的国术就是，而且这还只是基准现实零点九世界的力量，若是更深层次的梦世界，这力量或许还要惊人。

　　这一次他从明劲突破到暗劲，领悟了虎魔功真意，意识之中一点灵识不寐，就感觉精神脱胎换骨获得新生一样，虽然还有那虚无恐怖的问题，但是已经不再是无法可想。

　　（现在虎魔功的熟练度是出神入化，意识里的一点灵识不寐已经壮大十倍，之后还有登峰造极与至极显圣两个等级，每一个等级提升对我都是质变，这一点灵识不停扩大，可以镇压诸多邪念，魔念，杂念，那虚无中累积的负面应该也属于此，这意味着我至少要再一百七十天内立下两处二级庇护所。）

　　吴蚍蜉咬着一根大腿骨，如同咬豆腐一样将这骨头都咬得粉碎吃下，然后他伸手又拿了一根，这一幕看得亚玛黛和徐诗兰都是眉角直跳。

　　坐在一旁的被绑票货……也就是许荣宇就哈哈笑着道：“洋鬼子见识浅薄，不识得我华夏神功，这可是大师级人物，吃骨头如啃面饼算什么，据说孙大宗师可以口嚼精铁如同嚼蜡，也就是你们这些依仗外器的洋鬼子觉得惊奇。”

　　吴蚍蜉懒得理会，其余二人压根不知道所谓的孙大宗师是谁，自然也不会理会。

　　吴蚍蜉就继续边吃边沉思。

　　（而且二级庇护所给的奖励是一个属性非破限提升，证明很有可能还有破限提升，若是在虎魔功最高境界的至极显圣上再提升一级，那就不是简单质变这么简单，指不定连同这虚无负面都可以镇压下来，更何况，这还只是基准现实零点九，若是更低基准现实梦世界的力量，或许都不用破限提升就可以镇压或者治愈。）

　　（唯一的麻烦就是时间，我只剩下一百七十天上下，说不定一百天左右我就要开始入魔了，在此之前我必须要至少立下两个二级庇护所，来将虎魔功提升到境界极限。）

　　想清楚这些，吴蚍蜉心中的压抑略微淡去，他就边吃边问向了许荣宇道：“你之前提到了红灯会大师姐，是指林黑儿吗？”

　　许荣宇就点头道：“正是林黑儿大师，嘿嘿，你这人却是小家子气，明明是大师，这时候居然也不管我一顿饭吃。”

　　吴蚍蜉倒是笑了起来。

　　这许荣宇虽然打扮得和一个富贵公子哥一般，而且本身也是马匪出身，居然倒也有一些侠气，那怕命在人手，至少这脸却不曾丢了，居然还是一个有种的。

　　吴蚍蜉就笑着道：“你想吃也就吃罢了。”

　　许荣宇乐呵呵一笑，也不避讳什么，直接伸手就撕下来一大块肉张口就吃，这时候徐诗兰忽然媚笑起来，胸前硕大就是一阵抖动，她边笑边说道：“他在投你所好呢。”

　　吴蚍蜉就若无其事的道：“那也得他有这胆气才行，光是看这胆气的面上，让他吃了又何妨？”

　　许荣宇却是根本不在乎，他边吃边嘟哝着道：“投你所好也罢，有胆气也罢，我命在你手，何必如此小气，对吧？”说话间，他还伸手拿过一坛酒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亚玛黛也不理这梦世界里的NPC，他放下一只鸡骨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去买建筑吗？”

　　吴蚍蜉就摇头道：“购买建筑型庇护所是最低级的庇护所，当然了，也不可一概论之，要看所在世界和时间的情况，我现在还没想好接下来要做的事，但是我所求甚大，所以暂时不先买下建筑立下庇护所。”

　　两人自是无所谓，他们也才是第一次进入梦世界，对这里一切都不熟悉，只知道梦世界里有各种超自然力量，这时候自然是听资深者的话才好

　　许荣宇这时候就说道：“你现在是……替洋鬼子卖命？”

　　吴蚍蜉就边吃喝边问道：“怎么说？”

　　许荣宇就指着亚玛黛和徐诗兰道：“这不是洋鬼子吗？而且这体格，便是洋鬼子都少见，还有这婆娘，怕是东洋人吧？这模样这身段，我怀疑她是带着什么任务来的间谍，对，就是叫做间谍，东洋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吴蚍蜉也看向了徐诗兰。

　　她的身材实在是丰满，但又不是肥腻，在这个年代的华夏大陆上确实少见。

　　他也不置一言，只是大口大口吃喝着。

　　片刻后，众人都吃喝完毕，四人又休息了片刻，结账走人。

　　这时候却是悠闲，也没有什么危险征兆，四人都在散步消食，亚玛黛就伸展了一下腰身道：“真是一个好世界啊，也没有突然蹦出来的生化兽，也没有到处的核辐射死寂地带，看着这么和平，真的有点不适应啊。”

　　徐诗兰也说道：“对啊，没有后巷，没有杂质，也没有十三奇点科技公司的互怼，更没有时不时冒出来的人革联恐怖袭击和各种时空扭曲，这个世界真是美好啊。”

　　许荣宇就在旁冷笑道：“那是自然，我华夏人杰地灵，乃是这天地中央之所在，尔等蛮夷不就是因为生活在烟瘴之地，所以才会跑来入侵我华夏吗？”

　　吴蚍蜉听着三人的话语，他嘴角直抽抽，这一番鸡同鸭讲，结果三人的对话反倒连在了一起，还他娘的有逻辑起来，这实在是过于诡异了。

　　“接下来干嘛？”亚玛黛自然不会去理会许荣宇，他还是将这梦世界当成虚拟实境的梦境网络，将其当成了NPC，所以就直接问向了吴蚍蜉。

　　吴蚍蜉左右看了一眼道：“也没什么重要事情，待上五天就可以通过主脑回归，而五天也是最大时限，在此之前除非面对面，不然梦魇很难发现我们，所以这五天算是安全期。”

　　徐诗兰就问道：“那你以前和前辈们进入梦世界又是如何做的呢？”

　　吴蚍蜉就回忆道：“第一天想办法弄钱，吃饭，住宿，第二天开始查探这个世界的各种情报，以及确认该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偏差所在，接着到第五天时基本就准备回归，不准备冒险，除非是机会难得，这才会立下庇护所，中间也要尽量避免接触一些类似都市传说，或者某地闹鬼之类的地方，这样尽可能的少遇到梦魇。”

　　本来亚玛黛和徐诗兰都有心开始探索这个世界，闻言后却是渐渐熄了这想法，至少在确认梦魇到底是什么之前，他们两人都不准备冒险。

　　许荣宇这时候就忽然说话道：“我说大师，你真是小家子气，也让两个洋鬼子享受享受我们华夏的好东西啊，这宣化府虽不如京师，但也有许多好地方，前面的秀金院既可听曲，又可听书，还有茶水果子，各种耍子呢，保管这些洋鬼子没见过这等好去处。”

　　听曲就算了，咿咿呀呀的谁听得懂啊，不过听书不错，还可以喝茶吃零食。

　　吴蚍蜉就要点头，忽然就在这时，他的眼前猛的一片血红，这血红色一闪即过，但是吴蚍蜉却是猛的站立当场，浑身气血也疯狂涌动起来。

　　其余三人也立刻停下脚步，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吴蚍蜉在这一瞬间威势暴涨，许荣宇是懂行的，知道这是武行里的人物要战斗前的状态，而亚玛黛与徐诗兰虽然不懂武功，却也知道这是某种戒备，只是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围一片平和，身边的路人也都是乡民村民城民，光天白日下也没什么东西啊。

　　但是此刻在吴蚍蜉的眼中却是截然不同的画面。

　　周围的人群全部变成了各种纸人！

　　而且是那种祭祀死人的纸人，红的红，白的白，呆滞的勾画眉目，虽然各自在走动，但是那脑袋和眼珠子全部死死的盯着四人，那怕是背对着的纸人，其脑袋也扭转过来看向了四人。

　　这时，一个妇女型纸人带着了一个幼女纸人刚好走过四人身旁，许荣宇还侧身让了一下。

　　吴蚍蜉立刻一把拉过了即将触碰到纸人的许荣宇，也将亚玛黛和徐诗兰同时拉了过来，远远的避开了这两只纸人。

　　而在接触到吴蚍蜉的一霎那，三人眼中的世界同时剧变，然后他们浑身都是僵硬，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周围，府城内，所有生命……

　　全是纸人！

　　全在看着他们！！

第17章 海螺立功

　　“不好！”

　　吴蚍蜉立刻就要拉着三人逃跑，但是下一秒，青天白日，红光消散，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依然是行人路人，各种嘈杂之声，再没有之前的半点阴森可怖。

　　但是四人浑身都是冷汗，一时间都分不清现实虚幻。

　　几秒后，许荣宇怪叫一声道：“那是什么？刚刚那都是些什么！？”

　　吴蚍蜉不说话，而亚玛黛和徐诗兰都是脸色难看，接着他肩上的啾啾忽然飞了起来，盘旋着飞舞了一圈后就往城门处飞去。

　　吴蚍蜉就说道：“这里不是说话处，走，出城，我们出城！”

　　三人现在正是六神无主之时，自然是听从了吴蚍蜉的建议，三人紧随其后快步往城外走去。

　　一直到四人都出了府城，那种无处不在的窥视感与恐怖阴冷才为之一空，这时啾啾才从天飞落，继续待在了吴蚍蜉的肩上。

　　之前吃饭时，啾啾也吃了许多花生米，还有吴蚍蜉撕下来的肉丝，这时候它却显了神异，将四人给引出了府城内。

　　三人这时候惊魂稍定，各自都看向了啾啾，连许荣宇都是啧啧发声，当下就道：“这鸟好神异，居然知道离开府城就没了那怪异，看来这宣化府城必有大魔大妖啊。”

　　吴蚍蜉伸手轻轻摸了摸啾啾的羽毛道：“这鸟来自基准现实零点七的世界，那自然是与众不同，但你说错了，不是这宣化府有问题，而是所有的人都有问题！”

　　许荣宇没听懂，但是亚玛黛和徐诗兰却是听懂了，徐诗兰立刻道：“是梦魇！？所有生命都可能成为其载体？”

　　吴蚍蜉就摇头道：“现在还不清楚，但是我们到了没什么路人的地方，就没之前那种阴森感了，很显然，一定是和人多有关系，不管是不是，现在开始我们要避开人群！”

　　就在这时，一群马队也越过四人身旁，从官道往府城而去，而就在这群马队靠近时，四人确实都感觉到了那种阴森窥探感又一次冒了出来，而随着马队远离，这感觉又一次消失不见。

　　至此，众人再也不疑，赶紧的往远离府城方向而去了。

　　走了至少两个多小时，众人这才在路边一处林地外停息，看着不远处一处驿站，许荣宇就问道：“大师，这世上真有诡异吗？”

　　吴蚍蜉顿时无语，这话的语气加上内容，简直就像是某些港片里的富豪在询问那些江湖骗子一般。

　　吴蚍蜉就正色道：“事实就是真有那些东西，不过只是平日里潜伏着罢了，当然了，也可能是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与你们终究是不同。“

　　亚玛黛和徐诗兰这时候都在沉思，亚玛黛就说道：“这些东西的防御力如何？可以抗导弹吗？电浆武器呢？超磁武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