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噩长夜 第25章

　　在其旁边一名紫衣中年男子面色一肃道：“胆敢窥探帝姬！真是好胆！开封府的浪荡子真是越来越多了！官家，臣立刻派人去拿下他！”

　　官家不置可否，只是微笑，而在其另一边的一个道袍男子就哈哈一笑道：“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今天正是上元节，可不能扰了官家的雅兴，且看贫道出手一番。”

　　官家微微点头，道袍男子就笑着一伸手，从其袖中掏出了一张黄纸，手指就着身前茶水就在黄纸上划动着什么，接着他将黄纸向前一抛，从门楼上飞出数米开外，接着居然就化为了一只赤红色鸟儿，约有半米长短，羽毛赤红，带着焰色，一声清鸣就往寺庙飞去。

　　门楼上有三十多人，抛开面白无须的太监与侍女以外，有十多个穿着紫色或者绯色服装的官员，他们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各自眼中都带着了阴霾。

　　又有几名明显不是官员，而且在场有座位的青年，他们看着那赤鸟的眼神也多是深意。

　　唯有官家眼中全是欣赏。

　　另一边，吴蚍蜉失落的从高墙上跳下，只是埋头往回走去，可是才走出十来米距离，他猛的抬头往内城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只赤红色鸟儿直扑而来，越是靠近越是巨大，眨眼之间就笼罩他上方十米方圆，这只赤红色鸟儿化为巨大火鸟，展翅就往下扑来。

　　“啊！”

　　吴蚍蜉又惊又怒，眼看这巨大火鸟直扑而下，那汹涌澎湃的火焰已经来到头顶，啾啾率先就受不住这高温高热，从他肩上往下坠去，他也顾不得旁的什么，张口就是一声狂啸嘶吼。

　　下一瞬间，国术气血全部汇聚于丹田，人仙武道血气则充盈皮肉，他身躯微微下蹲，双手自然垂下，霎那之间气聚丹田，虽然没有摆出坐莲劲姿态，但是浑身力量已经汇聚于丹田一点，在这火鸟冲到身前的霎那，他的怒吼声伴随着浑身力量一同轰出，双掌凌空，霎那之间就打在了火鸟头颅之上。

　　想象中的火焰爆炸迸裂的场面并没有发生，这火鸟居然是银枪蜡烛头，被他双掌一碰就立刻崩散，化为了点点火星，那仿佛可以席卷方圆数十米的火海也直接消失不见。

　　吴蚍蜉这双掌同击几乎是灌注了他全部的力量，国术也好，人仙武道也好，浑身力量全部凝聚其中，更是以坐莲劲将其以虚拟丹劲的方式爆发而出，这一霎那的力量何其巨大，那火鸟一散，他的双掌就顺势往前打去，直接轰在了这高墙之上。

　　高墙近五米高，两掌宽，却被吴蚍蜉这一击轰爆，直接炸开了一个大缺口，而这力量都还没有消散，破碎的砖块直接废除数十米开外，虽然也没了什么威力，却砸得轿子处的侍卫一阵呼爹喊娘。

　　吴蚍蜉一时间有些发呆，他没想明白看着这么可怕的火鸟，那架势都如同小型云爆弹轰炸下来一样了，结果落到掌上时居然只有微微烫手，然后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他呆愣了几秒，看到远处的侍从拿刀拿枪的围了上来，又从寺庙正门跑进来了数十名侍卫，同样的都如临大敌一般包围上来，他一时间也是有些手足无措，当下就急急的说道：“刚刚有一只火妖，不，鸟妖，不，火鸟妖袭击我，我是被迫反击，我……”

　　侍卫们压根不听吴蚍蜉说什么，个个都是如临大敌，吴蚍蜉甚至看到远处还有一些持弩侍卫跑进来，他再也不敢耽搁，转头就往地面上一捞发呆的啾啾，然后转头就往回路跑去。

　　侍卫们都是呆愣，他们原本都做好血战的准备，可是没想到眼前这个一掌打破高墙的凶人居然转头就跑了？

　　呆愣数秒后，侍卫们都是一阵呼喊，跟随着追了出去。

　　反倒是轿子中的人儿愣了半天后，忽然扑哧一笑。

　　另一边，内城上方的十多人都是沉默不语，许久后，那道袍男子忽然冲官家一稽首道：“官家，我看这人身带妖气，请许贫道去追看一番。”

　　官家点头同意，同时说道：“国师也别心急，若只是山间野灵，就放其一条生路，小惩大诫即可。”

　　道人低头，转身就离开了这门楼之上。

　　待到道人离开片刻后，一紫袍官员忽然说道：“官家，道人卑贱，又甚是无理，更兼郭京这人心胸狭隘，实是不可立于朝堂之上啊。”

　　官家却也不动怒，只是乐呵呵的笑着说道：“用其才即可……诸位，你们可有看出这男子的来路？”

　　众臣都是沉思，一名面色坚毅的官员道：“血气浑厚得不似人类，虽有些许妖气，但却并非由其体内散发，血脉应是纯正人族无疑，而其击破道术的却又不是军中煞气，实在是有些猜不透啊。”

　　官家就抬头看向了身旁的一个老太监，太监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就往门楼后面走了去。

　　官家，皇子，重臣都是不言，只是看着汴梁繁华，隔不多时，那老太监就走了回来，在官家耳边说了几句。

　　“泥佛夜叉中的那个异人？”官家惊讶的说道。

　　众臣都是不解，反倒是两个绯袍官员愣了一下，看到官家示意，他们就将这个奇案当场说了出来。

　　“泥佛，夜叉？”众臣都是呢喃，一紫袍官员就说道：“看这男子短发紧衣，颇有异域风格，但是说话语言却又是我宋人口音，莫非是海外异人？”

　　众臣也都各有猜测，但是也都没个准信，这时官家就说道：“且看国师此行吧，那男子虽然有些失礼，却也只是远远看上一眼，算不得什么大罪，看其年龄也不大，少年慕艾嘛，若是身家清白，这等勇武之士也不适合流落民间。”

　　众臣都是点头称是。

　　他们对道术妖术之类警惕心极强，但如果只是血气之勇，那就无所谓了，现在北方正是需要勇武之士时，若是这异人有报国之心，那么赦免其窥探帝姬之罪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也就只是在寺庙里远远看上一眼罢了。

　　另一边，吴蚍蜉快步在人群中跑过，身形又快又滑，不过两条街就甩开了那些侍卫，而侍卫们其实也没有太过追赶，毕竟一来吴蚍蜉其实只是打破了一座寺庙高墙，也没伤人杀人，二来这等打破高墙的凶人若是发起狠来，他们也不敢紧迫，所以追着追着就逐渐停下了脚步。

　　而吴蚍蜉感觉到身后没了追兵，就慢慢往亚玛黛和徐诗兰所在位置跑去，很快的就看到二人站在人堆中，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杂耍。

　　见到吴蚍蜉回来，两人都询问起了小哑巴的事。

　　吴蚍蜉迟疑了一下道：“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也只看到眼睛……很像小哑巴，但是我不敢肯定是不是，而且小哑巴是我亲手埋葬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了。”

　　亚玛黛就大咧咧的道：“为什么不上去看个清楚呢？”

　　吴蚍蜉摇了摇头，也不好在这里细细解释，他就说道：“先去兑换黄金吧，之后找个客栈之类落脚再说。”

　　两人点头，他们刚要随着吴蚍蜉向前走去，忽然三人肩膀上都被拍了一下，他们同时转身，就看到身后一个背着剑匣的少年正冲他们笑着。

　　吴蚍蜉浑身毛发瞬间倒立，脚下一扭一转就挡在了二人身前，他低声对二人道：“往人堆里跑，这人很……”

　　徐诗兰却是率先一步惊奇道：“楚明浩，怎么是你！？”

　　听到徐诗兰的声音，吴蚍蜉这才慢慢解除了戒备，而他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楚明浩爽朗一笑：“好久不见了，徐小姐，还有两位人类的英雄，你们好，我是楚明浩。”

　　亚玛黛则大咧咧的道：“谁啊？别的区的维护人员？”

　　“不，他才不是什么维护人员。”

　　徐诗兰神色复杂：“七级公民，人类三大超脑辅助器使用资质者，四战中的战争英雄，人类统一政府机甲部队王牌中的王牌，龙骑士系统最强使用者，最年轻的总统竞选人……楚明浩。”

　　吴蚍蜉就低声问道：“朋友？敌人？或者是……仇人？”

　　徐诗兰愣了一下，她看了看吴蚍蜉，就用开心，又带着一些郁闷的笑容道：“不，算不上是敌人，更不是仇人，他啊，是一个理想主义的蠢货，勉强算是一个好人，也是我的大学校友，差点成为联姻对象的男人……”

　　她又对楚明浩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不，我想要问的是，你为什么能苏醒？不是说所有的公民全部都陷入到梦世界里，只有维护人员能苏醒吗？”

　　楚明浩是一副十七十八少年模样，笑得很是真诚爽朗，他笑道：“说来话长，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地方，走，找家酒楼详谈……放心，两位，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徐诗兰似乎对楚明浩很是信任，她也对吴蚍蜉和亚玛黛点了点头，两人自然也就同意前往了。

　　可是才走没两步，楚明浩忽然停下脚步，他看向了吴蚍蜉，又看向了远处，他就笑道：“且等我几秒。”

　　众人不解，就看到楚明浩忽然一拍身后剑匣，霎那间，天地变成了一片黑白，所有人都陷入了静止，连落叶都停在了半空中，众人甚至连思维都消失了，唯有吴蚍蜉意识海中的不寐灵识猛的大放光明，同时他脖子上戴着的黄莲碎片也同样放出明光，两者一合，让他在这黑白世界里看清楚了一切。

　　一道璀璨得无法形容的剑光从剑匣中涌出，一眨眼间就闪向远方又回归，剑匣鸣响声中，天地又恢复了色彩。

　　徐诗兰和亚玛黛都是茫然不解，只有吴蚍蜉满脸骇然，不敢置信。

　　而在远处皇城御街上，正骑马急驰而来的道人，猛然间一声惊叫，就此滚落下马。

　　他惊恐的摸着自己的头颅和脖子，摸了半响，还没等他松口气，头顶道冠忽然裂开摔落。

　　道人看向道冠。

　　裂痕处光滑如镜。

第49章 失落

　　楚明浩做完这一切，仿若无事一般，也不解释，依然笑容满面，引领三人去到了一处酒楼，然后抛出了两串铜钱后，就被小二领到了雅间。

　　徐诗兰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她坐到了座位上，同时说道：“很熟练啊，你在这个梦世界里立下几级庇护所了？”

　　“没立。”

　　楚明浩笑着为三人倒了茶水，同时又吩咐小二送上菜肴，他这才说道：“我是为找你们而来，只比你们提前了一天，昨天才到。”

　　三人都是不解，徐诗兰与楚明浩有旧，所以自然是她问道：“什么意思？许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棍了？”

　　“不是不是，只是还没开始解释嘛。”

　　楚明浩从怀里一掏，取出了一面镜子道：“我是用这个来找到三位的，这是一面魔镜，幻想物，具备不可思议的力量，而这魔镜的力量则是预知，寻找，定位三项功能。”

　　吴蚍蜉心头一动，想到了他的魔法海螺……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看看人家那帅气的剑光璀璨，看看人家那牛逼到没朋友的墨镜，再想一想他的庄稼把式，还有那废话连篇的魔法海螺……

　　楚明浩就将魔镜放在了桌面上，同时说道：“徐小姐，我可不是专门追着你来的，我甚至连你苏醒了都不知道，我只是在寻找所有仍然活着的维护人员，各个大区，各个分区的维护人员。”

　　徐诗兰立刻说道：“少来，你可是七级公民，有着仅次于总统级的权柄，连主脑你都有分配份额，你既然苏醒了，随时可以开启盖亚内部防御系统，也可以打开任意的隔离墙，直接现实里找不行吗？或者你担心那些隔离墙外的怪诞，那发个通讯公告也不是什么难题吧？”

　　“做不到。”楚明浩苦笑了起来，他斟酌了一下道：“主脑拒绝了我的权限申请，并非是不承认我为七级公民，而是……主脑有问题。”

　　吴蚍蜉，亚玛黛，徐诗兰都是疑惑，他们彼此对望，还是徐诗兰问道：“主脑出什么问题了？不要告诉我智能觉醒，智械危机，主脑是什么情况你我都知，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而且若真发生了，我们早死了，怎么可能还会由主脑带着我们穿透梦世界？”

　　“倒不是这个。”楚明浩似乎很纠结，他又斟酌了许久，还是摇头道：“不行，实在是没法告诉你们……这么说吧，随着‘周’末引发梦境网络剧变，梦世界的诞生，这种情况下，知识，信息，以及秘密都具备着污染，关于主脑问题的信息，虽然只是我推测，但是以你们的实力恐怕无法承受。”

　　徐诗兰脸色立刻变了，她急急说道：“模因！？第九公司做的！？”

　　“不不不，不是模因。”

　　楚明浩面色纠结无比，他叹口气道：“而是污染，来自‘周’末所引发的污染。”

　　徐诗兰也没在问这个，因为她很熟悉楚明浩，这人做人真诚，但是原则性极强，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他既然不说，那就定然不会说。

　　徐诗兰就再次问别的道：“所以，你在盖亚上也被困了？”

　　楚明浩摇头道：“倒也不是，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我现在没法长久的待在盖亚，也就是基准现实一点零世界中，所以对解放盖亚的隔离区域没法出力，这就要靠你们，靠所有的维护人员才行了。”

　　这时，店员开始了上菜，楚明浩也就不再言语，而待到这些店员离开，楚明浩就直接说道：“除了一些禁忌信息，别倒是可以说出来……比如十三奇点集团残余，以及人革联残余在追杀我。”

　　徐诗兰满脸不可置信，张口就说道：“不可能！人革联核心与十三奇点集团同归于尽了！我亲眼见证了那一切！”

　　“我也亲眼见证，我也以为他们没了，可是……”

　　楚明浩又拍了拍身后剑匣，一团白光就从剑匣里冒出，然后在饭桌上方组成了一个圆球状物体，而随着物体拉近，众人才看出了这是什么……盖亚，承载人类进行星际移民的盖亚号。

　　楚明浩对着白光一指，这副画面又是变化，就变到了盖亚号旁侧的一个小区域，随着视野拉近，在那太空中居然有几艘圆球正在跟随盖亚飞行。

　　“根据我的追查，奇点集团残余们制造了缩小版盖亚，然后隐藏在盖亚的量子重叠区中，一直跟随前进，而人革联的残余去向我还没查找到，不过要么隐藏在梦世界里，要么就是隐藏在主脑核心区域中。”

　　徐诗兰看着这白光组成的画面，她啧啧了几声：“他们没打起来？”

　　楚明浩哈哈一笑道：“怎么可能没打起来？两方脑浆子都打出来了，我追查两大势力残余途中，至少发现了两方核心人物十几具的尸体了。”

　　徐诗兰迟疑了一下道：“那么……‘他’的尸体呢？”

　　楚明浩脸色阴沉了起来，他摇头道：“没发现，奇点集团的人员也在拼死的追查‘他’，但是你也知道，‘他’不可能这么轻易被杀死的。”

　　徐诗兰只是咬牙，面上出现了痛苦与仇恨。

　　楚明浩沉默着。

　　这时，吴蚍蜉忽然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肉，他几口咀嚼下肚，这才说道：“所以，楚明浩，你来找我们这些维护人员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楚明浩就爽朗的笑道：“我是来帮助你们的，所有的维护人员都是我帮助的对象，若是没有立下庇护所的，我将带领你们在较为安全的基准现实零点八或者零点七世界里立下第一座庇护所，若是已经立下了第一座庇护所的，我则会为你们提供重要情报支援，或者是在我到来时，力所能及的帮助你们消除危险。”

　　“原因呢？”

　　吴蚍蜉继续质问道：“天上掉馅饼了？不为任何利益的帮助我们？我不信。”

　　楚明浩倒是坦率，他直接就承认道：“肯定不是完全无偿，我需要你们活着，或者更加直率一些的原因就是，我需要盖亚上有足够多的活人！”

　　亚玛黛这时候也像吴蚍蜉一样毫无顾忌的大口吃喝起来，他同样说话也毫无顾忌：“我也不信，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可是维护人员，对主脑，对你们这些公民而言，我们就是消耗品，不要和我说你大爱无私，或许你是好人，也是一个有理想的蠢货，但是这些依然不是理由。”

　　楚明浩并没有什么恼羞成怒，反倒是用赞赏的目光看向了吴蚍蜉和亚玛黛。

　　“因为这也是在救我自己，你们如果有通过主脑观看盖亚地图，那么你们应该有发现，一些区域已经没有了人烟，那里的维护人员已经被全灭，通过我的调查，随着现实世界的盖亚逐渐被清空，我们人类将会万劫不复。”楚明浩正色道。

　　吴蚍蜉三人对望了一眼，徐诗兰就问道：“具体的呢？哪方面的万劫不复？”

　　楚明浩斟酌了一下道：“‘周’末的，以及，人类文明的，还有所有人类个体的。”

　　徐诗兰立刻道：“‘周’末什么的，我还没经历，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人类文明的……楚明浩啊，你还没放弃你那不切实际的梦想吗？说什么要将全部人类都矫正过来，说什么要让世间一切纷争消停，说什么要弥合所有人内心的痛苦与仇恨，结果呢？”

　　“所以我放弃了。”

　　楚明浩爽朗的笑着，洁白的牙齿甚至在反光，他甚至还竖起了大拇指。

　　看到这一幕，吴蚍蜉和亚玛黛对楚明浩的好感直线上升，但是徐诗兰却仿佛被刺激到了一样，用力一拍桌子，桌面的食物都颤了几颤，她几乎是从嗓子里低吼道：“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你是这样，‘他’也是这样，凭什么你们两个人可以这么洒脱，又执着于自己的梦想追求，全然不顾那些平凡人看到你们时，被你们的光芒所吸引，就如同飞蛾扑火一样，最后落得一个自焚而亡，你，你，你……去死吧！”

　　徐诗兰越说越激动，抓起桌面上的盘子就往楚明浩扔去，汤汤水水都洒向了他。

　　三人却看到楚明浩伸手连点在了这些盘子上，然后让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这些盘子，食物，汤汤水水居然仿佛倒流一般弹回原地，一点油水都没洒出来。

　　做完这一切，楚明浩对徐诗兰微微低头道：“对你弟弟的事情我很抱歉。”

　　徐诗兰只是歇斯底里的吼道：“抱歉有什么用！？我弟弟已经死了！怀揣着对人类未来最美好的期望，先是被‘他’欺骗，又被你所抛弃，他死的时候你可知道有多绝望吗！？”

　　楚明浩叹了口气道：“他回来找过你了？这事我无法辩解，当初确实没救下你弟弟……但是也未尝没有希望。”

　　“什么希望！？”徐诗兰眼睛血丝满布，盯着楚明浩道：“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希望？”

　　楚明浩神色不变的道：“死后世界，不光是死后世界，各种不可名状的混沌，单纯的情绪与思想，扭曲的概念与定义，一切都在那下面了……”

　　“这就是我开始搜寻所有存活的人类，并且帮助你们的原因了，只要盖亚上的活人数量跌下一个临界点，那么我们人类……”

　　“将失落于未知中！”

第50章 超脑时空

　　楚明浩有许多话都没法告诉三人，就如同吴蚍蜉没法将“周”末是什么告诉亚玛黛和徐诗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