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噩长夜 第124章

　　知行合一。

　　随着他每一次做下顺应自己心意，没有委屈自己心意的决定，并且将这个决定化为行动执行出来时，他都感觉到精神澄清无垢，每一次如此，他都感觉到精神被净化清洗了一遍，使得他的武道直觉越发的明显与强烈。

　　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情况，是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当场打死宋朝皇帝赵佶之时。

　　那时候他退无可退，又正值亚玛黛与徐诗兰双双战死，而且他所面对的是让他鄙视的宋皇赵佶，更是小哑巴悲剧最大的来源，那时候的他就真的是知行合一，当场打死了赵佶，更是直面了野猪巨妖，宁死都没有后退半步。

　　仔细想来，他产生武道直觉的最初就是在那个时间点了。

　　从那之后，他不管是在宋朝追杀金人，杀死赵桓，灭杀犬儒，还是去到了恶魔城之中，为了啾啾而勇闯恶魔城，连续杀死恶魔城中的各个区域头目，又闯入恶魔城坟墓区挑战孔雀王后裔骸骨，又或者是上个梦世界，那怕仅仅只是为了武者之间那短暂的默契与友情，他也拼杀到了最后一刻……

　　这一路行来，他问心无愧，知行合一，对己诚，对武诚，对友诚……

　　“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真不欺我。”

　　吴蚍蜉默默伸手出来，看着自己的手掌，又握紧成拳，连续数次，他这才满意放手。

　　这一番动作看得李羡春不解，不过这三天里她也问过好几次吴蚍蜉来此的目的了，可是吴蚍蜉都是没说，这时候她自然也没问，只是悠闲的喝着一杯饮料，看着一本小说。

　　吴蚍蜉也不管她，只是默默的感受着自己的武道。

　　这种至诚之道最是玄乎，几乎没有任何主动痕迹可言，但是这种至诚之道却对武道影响非常之大，特别是进入丹劲之后，这种至诚之道甚至可以与肉身修为相提并论。

　　在上个梦世界里，类似周青青一样的丹劲绝顶武者，他们几乎都是远离尘世潜修，其中最为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不想让俗世影响到了自己的心性，现代社会对他们的约束毕竟太大，总是不能够率性而为，但是无法率性而为却又会委屈了己心，所以反倒不如眼不见为净才好。

　　但是这样一来，他们的武道精神就几乎无所寸进，在上个梦世界中，丹劲武者有许多，罡劲武者有两个，可是其中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达到了秋风未动蝉先觉的武道境界，甚至连吴蚍蜉目前的精神境界都没有。

　　吴蚍蜉现在却是感叹颇多，他其实也没有刻意做什么，只是顺心而为，却又不会任凭心中狂想发作，比如之前他被泼脏水时，那些普通民众辱骂攻击他，他心中其实也有愤怒，但是他克制了自己拔刀的冲动，这反倒没有减弱他的武道精神。

　　所以这种至诚之道真是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在其中。

　　想到这里，吴蚍蜉转头就对啾啾说道：“啾啾，你继续激发体内妖族血脉，是不是就可以真的化形成功了？彻底成为一个人类？没有时间限制的那种？”

　　啾啾也在桌面上，她正在跳来跳去玩耍，这时候闻言，就开心的冲吴蚍蜉啾啾叫了两声。

　　吴蚍蜉点头，然后认真的说道：“好，等你化形了，我就睡了你，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啪！”

　　“噗！”

　　啾啾直接一头撞在了吴蚍蜉的脑门上，同时李羡春一口饮料喷得吴蚍蜉满脸满桌都是。

　　啾啾还在不停的飞起来撞吴蚍蜉，同时用鸟喙啄他的脸和耳朵，而李羡春满脸诡异的道：“虽然我个人觉得，性癖什么的是个人爱好，但是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吴蚍蜉也懒得理这一人一鸟，他只是默默的感应着武道直觉，感应了半晌也没发现有增强或者减弱，这让他更是疑惑这东西到底是如何改变的。

　　毕竟他心中是真把啾啾当成他女人了，那怕只是妖也无所谓，当然了，还是必须是人，必须化为人形，他毕竟真的没有特殊癖好。

　　（我有一种直觉，如果可以让这武道直觉继续变强下去，这会化为可以在数据面板上显示的一个技能，而且会开启基础属性里，灵魂这一大项的内容，还有灵感这一大项里几个小项估计也可以开启，非常重要……）

　　吴蚍蜉还在细想着时，他忽然心头一动，就看到从这酒馆正门进来了一个看起来落魄的中年男子，他就对着桌面敲了敲道：“走。”

　　李羡春愣了一下，站起身来道：“这就走了？昨天你不是坐到了晚上吗？”

　　吴蚍蜉摇了摇头道：“不，不是走，而是去雅间，我等的人到了。”

　　李羡春立刻转头往周边看去，看了半晌才看向了慢步靠近的落魄中年男，她就沉默的皱着了眉头。

　　吴蚍蜉走到了这中年男子面前道：“这里不适合交谈，我们去雅间吧。”

　　落魄中年男子正要说话，却不想吴蚍蜉率先说话了，他有些愣神，但是这次敢过来，能过来，他其实已经是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所以这时候他就顺其自然的点头应下。

　　三人一鸟一狗就转移到了雅间之中，这男子一路上都在看着啾啾和达芙妮，再三确认了这是真的动物后，他脸上的震撼表情是止都止不住，几次欲言又止，但是最终却都没有开口说话。

　　吴蚍蜉待到中年男子坐定，他这才开口道：“蔚蓝？”

　　中年男子身体一震，接着又露出了似哭似笑的表情，他低头道：“好久好久没听到这两个字了……对，我就是蔚蓝的成员之一……前成员。”

　　吴蚍蜉看着侍女送进来的饮料，也不再多话，只是点头对着中年男子示意了一下，自己先拿起饮料喝了一口，中年男子也拿起饮料喝了一口，他的某种畏惧和激动的情绪才慢慢消散。

　　彼此都沉默了数十秒，中年男子率先开口道：“蔚蓝是一个不大的小组织，在大约十五年前成立，而从我加入这个组织开始，那怕是到现在，我也依然认定这个组织带着某种天命！”

　　吴蚍蜉与李羡春都是不言，只是默坐，中年男子也不管，他顿了顿才说道：“吴先生，其实自您击溃了安保公会后，我就关注您了，但是雇佣兵公会与研究者公会的反击到来，我当时还认为您很可能会一败涂地，就如同蔚蓝这个组织的过去那样，但是谁知道您赢了。”

　　“作为第二个真正的超兵，您或许才领有了新的天命啊。”

　　吴蚍蜉和李羡春彼此对望了一眼，他们都仔细想着中年男子所说的几个字。

　　第二个真正的超兵……

　　那么谁是第一个呢？

　　“那是十五年前……”

　　一群年轻人在一次战斗中意外结识。

　　那时正是上一次生化兽狂潮的末尾。

　　自生化兽末世缓和下来后，平均二十年左右会发生一次生化兽狂潮，大量的生化兽从四面八方袭入人类领地，虽然不至于如生化兽一开始肆虐那样毁灭一切，但是这依然是巨大的浩劫灾难，这也是人类的人口始终无法累积起来的原因。

　　上一次的生化兽狂潮是十五年前，蔚蓝的成立也是那个时间点。

　　“……我们只是落魄的一些战争新手，比如我，是一个通信员，也是管后勤的，没什么战斗力，能力也不足，但是刚好恰逢其会加入到了这个组织里。”

　　“但是其余人却都是天命之子……比如您为其解脱的奥宾与王宇，他们就是这样的天命之子。”

　　吴蚍蜉不解的问道：“谁？”

　　“霸主级超机原初驾驶员。”

　　中年男子黯然的道：“一个被研究者公会抓捕，一个被安保公会抓捕，他们都被做了脑栓手术，所以您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正常，估计他们自己也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蔚蓝组织成立之初，我们谁都不知道未来会有多大的成就，但是我们都有着一腔热血，对于三大公会失望透顶，又想着要改变这个世界，拯救所有人，至少让大家的生活变好，一群战争孤儿，一群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只凭着这一腔热血就聚在了一起……”

　　吴蚍蜉忽然打断了中年男子的话音，他问道：“为什么取名叫做蔚蓝呢？”

　　中年男子沉默了半晌，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半合成的照片，是从外太空往地球上拍摄下来的全球照片，一颗蓝色宝石一样的星球悬停在宇宙黑暗中。

　　“……随着生化兽末日到来，全球的雨水停息了，大地干枯了，黄野外的植物几乎全部枯死了，据说海面上的颜色也在从蓝色往锈红色转变，有蔚蓝的队员说，如果这时候从外太空看向地球，那一定是非常难看的锈红夹杂土黄色……”

　　中年男子收回了照片，他低着头颤抖着声音道：“我们想要拯救一切，改变一切，我们想要让地球重新回到那蔚蓝之色，这就是我们的大愿，所以我们将这个组织的名字取名为了蔚蓝。”

　　吴蚍蜉微微点头，而李羡春就忍不住道：“这个理想很好，但是根本不可能做到，而且你之前说了超兵，对吧？第一个超兵就是你们组织里的人了？”

　　中年男子略略一迟疑，还是点头说道：“对，第一个真正的超兵，就是我们队伍里的人，他有着和超机等同的实力，同时他可以让生化兽复原为普通生命，这是一种奇迹的力量，逆转了生化兽灾变的根源，而正是因为他的这种能力，所有加入蔚蓝的人都认定我们真的有可能拯救此世，只要找到逆转生化兽的关键，将所有生化兽重新化为普通生命，那么人类必然会得救！”

　　“在这一过程中，我们仿佛如有天助，接二连三的找到超机，而且还找到了两台霸主级超机，当时我们所有人都认为我们一定可以成功，只要继续发展，一定可以取代三大公会，一定可以彻底拯救人类，但这时……我们被出卖了。”

　　吴蚍蜉脸色一怒，而李羡春则是满脸惋惜。

　　中年男子依然低头，他又沉默迟疑了许久许久，这才说道：“最终蔚蓝彻底崩溃分裂，霸主级超机和原初驾驶员被掠走改造，别的人员几乎被全灭，只有类似我这样潜伏很深的后勤人员与情报人员得以幸存，然后我们非常不甘，跟随着真正的超兵调查谁出卖了我们，然后……我们最终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可思议，难以理解，那怕到现在我也无法相信的答案。”

　　中年男子抬头看向了吴蚍蜉和李羡春道：“出卖我们的人……”

　　“是我们自己。”

第222章 梦魇！

　　中年男子接下来所说的话实在是匪夷所思，要不是他亲自所说，本身是蔚蓝组织成员，又经历了大出卖事件，那这说法简直就像是在讲故事，而且还是悬疑鬼故事。

　　按照中年男子的说法，在大出卖之后，残存人员自然是想要救出被俘虏的队员，但是他们的超机因为大出卖中被掠走，队伍中除了唯一的超兵以外，再也没有对抗三大组织的力量，而这个唯一超兵在大出卖中也受到重创，所以队伍潜伏了下来。

　　在此期间，他们自然要内查，寻找那个出卖了他们的叛徒。

　　各种内查，还有基地监控，视频，对话等等一切。

　　然后他们发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出卖他们的人，就是他们自己……全体！

　　每个人都做出了出卖的事情，比如在某个时刻给三大公会发送信息，出卖自己和同伴的踪迹，出卖内部情报，出卖超机所在。

　　正是因为如此频繁，如此繁多的情报信息出卖，所以三大公会可以抓准机会，趁着所有超机驾驶员没有驾驶时突袭而至，同时也正是在唯一超兵不在这时，所以连登上超机坦克的片刻时间，而且是被各个击破，几乎是完全的一网打尽。

　　可是这完全违背了逻辑，因为出卖人员除了初代超兵以外，连两名超机驾驶员都涉及在内，同时还有大量当时拼命反抗而被杀死的人员，而且事后他们这些残余人员又不是没有查探过，他们蔚蓝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加入到三大公会里，要么战死，要么被制作成了脑栓。

　　所以……他们是疯了吗？

　　中年男子苦笑着道：“这其中的出卖人员甚至还有我，但是我发誓，我从未出卖过他们，因为我是真的相信着蔚蓝的理念，我是真的打算将我自己奉献给这伟大的理想，我也不记得我有过任何出卖行为。”

　　吴蚍蜉和李羡春彼此对望，两人眼中都是惊疑，然后李羡春立刻说道：“被删除的那些信息！”

　　吴蚍蜉默默点头。

　　三大公会中，关于生化兽起源的一切信息全部都被删除了，可是调查结果却显示没有任何人删除相关信息，他们连删除记忆都没有，这不光是三大公会电脑上的信息，还包括了纸质信息在内全部都没有了。

　　因为这个，吴蚍蜉甚至亲眼到三大组织内逛了一圈，以他的武道直觉与本身灵觉而言，只要撒谎了他可以一眼看穿，可是连他都确认这些人员没有撒谎，他们确实没有删除。

　　所以这事就成了悬案。

　　三大组织不可能没有调查与研究生化兽起源，不管他们再如何军阀化，腐败化，这最基础的情报构成他们必然是要有所研究的，可是到现在为止，一切关于生化兽起源的信息都全部消失不见了。

　　这番变故，也和这蔚蓝中年男子所说的事情类似。

　　吴蚍蜉问道：“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

　　中年男子颓然的低头道：“我们的首脑，也就是最初第一代的超兵在知道我们自己出卖了自己后，他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没了首脑，我们残存下来的人又都不是战斗人员，所以援救也就遥遥无期了，渐渐的，组织崩坏了，残存人员各自散去，只有类似我这样的傻子还坚守潜伏，然后在大出卖事件五年后，首脑回来了，可是他只是回来见了我和另外几个人一面，留下了一句话，一个地点，然后又再次消失不见。”

　　吴蚍蜉和李羡春立刻前倾身体，他们都知道，这一句话和这个地点绝对非常重要，涉及到这一切的答案。

　　中年男子抬头，看着二人张口说道：“这一句话是，是，是……”

　　李羡春心头着急，觉得这中年男子有毛病，冒着生命危险前来见第二代超兵，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卖关子，她立刻说道：“是什么，你说啊！”

　　却不想就在这时，忽然猛的提着她往后一甩，同时她怀里多了一条狗和一只鸟，而整个人就往墙壁撞去，这吓得她啊的大声叫了起来，直接整个人就撞在了墙壁上，眼看着就要粉身碎骨时，却不想这墙壁仿佛纸糊的一般，她居然毫发无伤的撞穿了墙壁脱到了街上，整个人贴着地面往后倒飞出了至少百米距离，不但整个人毫发无伤，甚至连一点疼痛感觉都没有。

　　“……我这么强吗？难道我也是超兵？”

　　李羡春脑袋里不由自主的吐槽了一句，但是她下一秒就回过神来，立刻从地面站起，紧张的看向了酒馆处。

　　整个酒馆除了被她撞出来的一个人形大洞以外，整栋酒楼都在崩溃之中，大量的细长黑色金属尖刺从酒楼之中刺向了外间，至少数十名行人被直接串穿，而整栋楼房也瞬间崩塌，两个人形从这楼房里直窜而出。

　　吴蚍蜉的肩膀和大腿上各有一个血洞，都有大拇指粗细，而另一个人形从脸上来看就是之前的中年男子，但是其脸型扭曲，身形扭曲，看起来整个人约莫有两米五左右的高度，身形已经彻底变化，其外壳紫黑色，充满了金属与几丁质的感觉，手和脚都变成了爪子，脸型已经被扭曲了大半，只能够隐约看出还有人形模样。

　　所有的金属尖刺都是从其体表冒出，数十根，延申出体外数十米距离，正是这些尖刺贯穿了外面的行人，也伤害到了吴蚍蜉。

　　吴蚍蜉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丝，他只是举起手摆了一个拳架子，同时开口道：“你是什么……梦魇！？”

　　吴蚍蜉猛的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正是梦魇！

　　维护人员进入到梦世界里最害怕遇到的东西，梦魇并没有任何确定形态，可能是怪物，可能是某种诅咒，也可能是幽魂之类。

　　比如当初将吴蚍蜉逼入绝境，不得不随机穿透去到宋朝梦世界的那个梦魇就是幽魂，而后面同样是宋朝梦世界，那只北方野猪巨妖也同样是梦魇。

　　维护人员似乎是受到主脑的特别判定什么的，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梦魇的气息，而且还可以大体分辨出梦魇的等级。

　　眼前这个东西也是梦魇，而且……还是可怕的二级梦魇！！

　　“早不来，晚不来，我都来到这个梦世界这么久了，现在才现身，而且还是阻止我知晓后面的情报话语……”

　　吴蚍蜉眼神有些发冷，他也不迟疑，脚下一踏就往这只二级梦魇直扑而上。

　　二级梦魇嘴巴里发出着呼呼呵呵啊啊之类没有意义的怪声，其脸部已经彻底扭曲，在吴蚍蜉冲向它时，它的身躯居然直接虚化消失，只是眨眼之间，吴蚍蜉一掌就从前方虚无处打过，却是连这头梦魇的身影都没有抓住。

　　“空间！？”

　　吴蚍蜉面色微微一变，但是他丝毫没有停息，只是脚下一踏，就按照直觉又是一巴掌拍出，身随掌走，一掌打过，身体已在百米开外，又是嘭的一声闷响，空气都被打裂，冲击波爆发而起，可是他依然没有打中这只二级梦魇。

　　“照顾好它们！”

　　吴蚍蜉高声一喝，整个人已经窜出数百米开外，又是一拳一掌的不停打去，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有碰到，这画面让旁人看到了只会觉得怪异。

　　可是李羡春却知道，吴蚍蜉正在和一个不知名的怪物对战，而那怪物……

　　“超兵？”李羡春呢喃着，她疑惑的道：“那形态，和超兵，还有超兵武装战斗时的外形一样啊？”

　　另一边，吴蚍蜉追着这只梦魇一路窜出诚外，那怕连续数百次攻击连根毛都没碰到，可是吴蚍蜉依然没有任何停止，每一秒至少攻击上十次，几乎打中了他直觉中的所有地方。

　　随着来到城外，吴蚍蜉再无保留，浑身气血和血气同时爆发到了十成，一瞬间，他的身躯肌肉都有了膨胀感，一圈蒸汽从体内环绕身躯，皮肤血肉温度更是上升到了四五十度之高。

　　立时，他的速度和力量膨胀到了极限，双臂常规力量超过了十二吨，随意一击的爆发力量都再一百五十吨往上，而且攻击之时，双臂力量至少两百吨往上。

　　只是一瞬，吴蚍蜉的身影仿佛都消失在了原地，整片空地在一秒内连续爆发出了数十道炸响声，爆发的冲击波几乎将地面都给掀开，一阵飞沙走石，终于，吴蚍蜉一巴掌居然拍开了空间，将这只二级梦魇从能够空间内给打穿透了出来，但是与此同时，几根尖刺也再度刺入到了他的肩膀，胸膛，以及喉咙侧面。

　　“我艹，我这么厉害！？几百吨力量可以打破空间了！？”

　　吴蚍蜉自己都惊叫了起来，虽然他依照武道直觉在不停攻击，但是真打破空间将这梦魇逼出来时，他自己都是大惊失色。

　　“不，不对，不是我打破了空间，而是这个梦魇是以空间来作为防御，换言之，在我的称号判定中，这空间也被多重判定给削弱了百分之五十，所以才可以将其给打出来……”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吴蚍蜉立刻明白了打破空间的原理是什么。

　　这时，这只梦魇怪物半个躯体都给打碎掉了，可是它并没有死亡，其身体也如超兵武装那样在快速愈合着。

　　这怪物摔倒在地，身躯愈合时，其扭曲的脸部居然发出了声音：“不要……探寻……源头，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