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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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小山灵界。
风景如画的院子里，躺在摇椅上的玉妃本来正捧着一本从苏新鸿屋里寻来的书津津有味的看着，忽的神色一怔，手中书本掉到了地上。
孔鸾循声一看，好奇的拾起书本发问：“玉妃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
玉妃蹙着娥眉，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鸾儿，你相信吗？我年幼的时候好像见过公子……”
第506章 天庭成立之前
“玉妃姐姐，你是不是太想公子了？怎么也开始说起这种胡话了？”
孔鸾娇魅的脸上浮现一缕揶揄之色，略带促狭的朝着这位优雅得体的姐姐眨眨眼睛：“公子这也没有离开几天呢，姐姐就这般春心荡漾，寂寞难耐了？”
她也不是什么三岁的小孩子了，经历过先前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大家虽说不至于真的亲如姐妹，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关系密切，相互之间各自的情况也知道不少。
玉妃乃是上个时代的不朽弟子，怎么可能在年少时见过苏新鸿，这不是开玩笑么？
“鸾儿，我可没有和你打趣，你别这样揣测我。”
玉妃白皙如玉的脸颊兀然腾起羞人的粉色，艳若桃李，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不知是被说中了心思，还是想要掩饰那怦然跳动的念想，用力摇了摇头，抬手拍拍滚烫的脸颊，这才恢复些许冷静。
“我是认真的，我刚才只是想着看看书来打发时间，但不知怎么就走神了，回想起年少之时跟随在老师身边求学，却意外的想起在某一场出游中，好像真的见到过苏新鸿？”
“不……不是吧？玉妃姐姐，编故事也不是这样编的……咦？难道是……真……真的？”
孔鸾笑盈盈的表情因为女人一本正经的模样而僵硬在脸上，两个呼吸的刹那之后，她又赶忙伸手抚向女人的额头也不忘掐一掐自己的胳膊：“是姐姐你发烧了在说胡话？还是我睡着了居然做起这种无厘头的梦来？”
理智上，孔鸾是绝对不会相信对方所说的，那真的太抽象了，简直颠覆认知好吧。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
玉妃略有不悦的翻了个白眼，同时也拨开她抚向额头的手掌：“如果你不信，我现在甚至能将当时新鸿出现的每一幕包括他与老师交手的景象当场给你描绘出来。”
“不是，玉妃姐姐，你来真的？”
“不然呢，你看着就是了？”
在孔鸾匪夷所思的注视下，玉妃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盈盈起身，修长笔直的腿儿迈动轻快的步伐，踏入一旁的凉亭，铺开白纸，挥毫泼墨，仅仅只是寥寥几笔就将记忆中的景象生动形象的临摹出来。
“玉妃姐姐，这是什么啊？”孔鸾自然是相伴左右，可看着画卷上的景象两眼一抹黑。
内容很好，可过于违和，让她接受不了。
画卷的底色本该是几艘游船先后前行，好不热闹，可画卷之上除了湖泊游船岸边花草翠竹之外，更有山峦巍峨，天日齐耀，简直眼花缭乱，无法接受。
“这个啊，是我老师当时开口，他背负双手，悠然开口：有黎明出于东山，云蒸霞蔚，光辉破晓，逐暗而去……”
玉妃回忆着当日的景象，情绪有些不能自已：“老师话音落下，便有神山从水波中耸立而出，巍峨挺拔，令人仰望，而神山之后，还有炽烈金乌化作红日穿过云层一跃而起，阳光灿烂，耀眼的将天日都比了下去。”
“这……这是言出法随吗？”
孔鸾亦是根据画卷言语脑补当时景象，勉强理解之后才望向画卷的另外一侧：“所以这边就是公子了？他是如何应对的？”
画卷之上，苏新鸿的身影也是寥寥几笔构成，但其自有的神韵一眼便能看出，可他的身边却没有奇异景象，恢宏大气，有的只是一个又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这个嘛……”
玉妃犹豫了片刻，用一种很飘忽的声音开口：“新鸿当时好像说了很短的几个字，羿射九日，愚公移山……”
“诶，这什么意思？”孔鸾歪着脑袋，不解其意。
但玉妃的眼中却是陡然闪烁起明亮的光辉：“有一人走出，手握长弓，拔箭便射，箭出，日落，金乌坠海。而面对那座神山，却有无数普通的凡人前赴后继，硬生生将高不可攀的神山夷为平地。
当时老师都因此而沉默了许久，不知如何面对。我们也是，看不懂其中象征的含义，但却有种发自内心的深深震撼。”
“这……”
孔鸾鲜嫩的唇儿微张，娇艳的脸蛋也是错愕与茫然。
她无法理解其中代表的含义，只能下意识的询问：“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
玉妃沉吟两秒，继续挥毫落笔，一边画，一边尽可能平静的描述：“老师再度开口：道无涯，有一有二还有三，言之无尽，吾将上下而求索。话音刚落，平静的湖泊之上便异彩纷呈，天降花雨，地涌金莲，玄妙的道音如同大道传法，宛若诵经之声不绝于耳，刻入每个人的心田。”
孔鸾虽未亲眼见证，却通过这些描述好似身临其境，感受着玄辰这位不朽的至高伟力和神能，良久之后才喃喃出声：“那公子呢？”
“公子他……”
玉妃手中笔触顿了下，笔锋也不知不觉变得柔和起来，声音也带上了几分缱绻与温柔：“公子说：道之所在，润物无声，张扬也好，平凡也罢，若是世人无所求，世间无所依，要之有何用？”
后面发生了什么她没有说，孔鸾却在她落笔的画上看到了让她深感意外的景象。
有人神情严肃，于刻板上罗列出一条条规定和要求；
有人满脸认真，一丝不苟，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记录纸上，分发给懵懂的少年；
还有人神色紧张，抓耳挠腮又面红耳赤，将心中爱恋全都倾注于文字之中，将其偷偷塞到心怡男子的手中……
画卷之上，一左一右，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境碰撞，或许双方同出一源，有着相近类似的特制，可通过不同的用法，却呈现出完全相反的力量。
“那……那后来呢？玉妃姐姐，后来怎么样了？”
或许是这个故事过于掀开了尘封的历史，新奇之余又引人入胜；或许是因为牵扯到了苏新鸿，让孔鸾不知不觉间便深深沉浸其中，急切的想知道后续内容。
“后来嘛……”
玉妃放下手中笔杆，目光从画卷上移开，红润的唇瓣微张，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后来老师和新鸿相对而视，静默半晌之后，他们似乎达成了某个交易，新鸿抬手对着老师斩下一刀，刀光惊艳世间，耀的我们眼睛都睁不开了。
等到我们从那惊世骇俗的刀光中反应过来，新鸿的身影已然鸿飞冥冥，消失不见，我等上前询问老师情况，老师表现的相当豁达与释然，摆摆手不以为意。
我等自然不敢多问，但……但是……最后……”
玉妃抬起头望向天穹之上那正在逐渐褪去金色光辉的界路系带，神情微妙：“最后老师冲我招招手唤我上前，然后将一团神圣无暇的光晕拍入我的体内。”
她想起来了，那团光晕正是在南天煌天一族神藏中，他毫无预料之下飞出落到新鸿体内的那团。
难道说这才是一切的缘分吗？
玉妃看着天空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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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这就结束了？不和玄辰多说两句？也不和玉妃见上一面说上两句关心的话语，给她留下一个意外的惊喜？”
灰色的雾霭再度涌来又再度褪去，小曦两眼一抹黑，只觉一切变故来的太快，让她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上一刻还在与一位不朽大道交锋呢，须臾之间又再度出现在另外一个陌生且人声鼎沸的地方，转场太过突然，小家伙眼睛都花了。
“没什么关系，有些事情还是收敛一点，不要做的太过出格，否则后果难以预料。”苏新鸿眼眸微垂，不愿意多沾事端。
遇见玄辰，可能是他成就不朽大道的最后一道劫数，也可能是系统道果的必须经历，但对苏新鸿而言，只能说是一场意料之外的经历，他只是个过客，代入太过，实属不智。
况且，犹记得上一次引得帝胤动乱，他费了多大劲才平息当日自己滞留的牵联因果，这次无需那么麻烦，截下部分不朽之道后便可抽身离去，在某种程度上也昭示着什么。
“这样，那倒是可惜了。”
苏曦撅着小嘴叹惋一句，然后又像是个精致可爱的洋娃娃一般小手托起下巴，满眼惊奇的看向周围：“对了，宿主，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出现在哪个时代了？”
“谁知道呢，我们先在角落里观察一段时间也就知道了。”
戳了戳小不点白腻的脸蛋，苏新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没有想到这一次小曦也跟着他一块穿越过来了，就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观察着周围的景象。
先前悄无声息出现时，他第一时间便用神识向着四面八方扫了一遍，他们目前应该是处在一片星海中最为繁华的一颗主星上，而脚下的这座浮岛又是修真星上龙气汇聚之地，放眼望去，古建筑成群，雕梁画栋，古韵古香，有着一股长年累月积淀下的道蕴。
此刻，浮岛上人流如织，有人头角峥嵘；有人身上翎羽鲜亮；还有人托着长长的尾巴；甚至有生命直接虎头四臂；粗略的扫上一眼，便能发现几乎妖族、兽族、人族、翼族、龙族、凰族……各个种族应有尽有，并且绝大部分都是仙境修士。
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众天之骄子将要在此地举办一场奇才聚会，可当感知到某些宫阙深处还有仙境之上天尊层次的强者坐镇，苏新鸿自然不会那般认为只是一场聚会，或许是一场将要决定未来走势的盛会。
否则，那灰色大雾也不会特地将自己送来此地。
“幻月仙尊竟然也来了，果然我们先前得知小道消息，太皇星将有大事要发生绝对不假，如今这位美名远扬的仙尊到来，更佐证了一点。”
“等一下，陪在仙尊身边那位是谁？身穿道袍，丰神俊朗，气度非凡……对了，是紫霄道宗的神霄子，据传他已经被内定为下一任紫霄道宗的未来宗主了呢？”
忽然，浮岛之上传来一片惊呼之声，熙熙攘攘的人群分开，一对璧人走来，女人美丽动人，身上流动月华，男子英俊潇洒，气象非凡。
他们往那一站，如鹤立鸡群，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
“宿主，你快看，又是个大美人呢？”小曦眼前一亮，循着众人视线望去，赶忙抓着他头发一起迎合着人群大呼小叫。
“哦！”
苏新鸿没好气的点了点头，不以为意，不过是两个仙尊而已，他如今哪里需要关注这仙尊的身份了，即便男方来自紫霄道宗又如何，算得了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坐在角落里继续自顾自的研究着系统道果的威能。
身边早已被他写下一个【隐】，一个【蔽】字，无形的道力掩去他的存在，周围一直有修士来来往往的走过，也没有一人发现他。
或许之前与玄辰的较量在他看来是不朽之道最后的一场磨炼，但在苏新鸿眼中，也是另外一种他对系统道果的深入了解。
这枚系统道果，不朽的品阶，表面上强度无可挑剔，却需要其他几种不朽之道进行成全，那系统道果的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它的构成注定它不是一条全新的大道，是老妈借贷的因果？还是这修仙界，需要一枚额外的道果来制约世间诸位不朽？
只要稍有念头，苏新鸿便能联想到很多东西，无它，只因此刻他体内的糅杂的力量过于磅礴，除开自己的道经之外，太苍的辟界不朽之道，帝胤的宿命之道，玄辰的道文不朽之道，仙祖的仙道，旻绝的劫运不朽之道，殇皇的血源之道，老妈的借贷不朽之道……
即便每条不朽之道都只是一小部分，可同时聚集在他一个人体内，只要思绪还在运转，便能触类旁通很多很多，诸天道法神通几乎纷至沓来，时时刻刻置身于悟道的状态之中，道行修为飙升之快难以想象。
有这好处，他索性让小曦时刻关注外界的变化，自己沉浸于系统道果带来的感悟之中，抓紧时间将这道果研究透彻。
对于宿主的提议，小曦自是不容推辞，兴致勃勃的打量着浮岛上每一个来客，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算是在今天大开眼界，各方修士现身于此，来自天域各界，什么样的族群都有。
穷奇，饕餮，麒麟，树人，熔鱼……很多在未来都只存在于传闻中的生灵一一出现，各个还实力匪浅，起码都是仙尊之境，看得小家伙大呼过瘾。
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今天这里貌似要发生一件很大的事情，赶来的仙境修士之间，很多两眼相看杀气腾腾，仿佛只要刺激一句便会当场大打出手，分个生死，可不知为何原因，他们竟然都全部克制住了，让苏曦大失所望。
“轰！”
就在这时，天宫壮阔，白云层叠，一座华丽宏伟的宫阙破空而来，恐怖的气势降临而下，压得浮岛摇摇欲坠，浮岛上的修士更是脸色发白，几乎便要跪下，但一瞬间而已，那庞大的气息便迅速收敛，消失的无影无踪。
浮岛停止摇晃，诸多修士也是长出一口冷汗，战战兢兢地仰望着天上宫阙。
“姜道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浮岛的古殿深处，有浑厚的声音响起，驱散了这股骇人的威压。
“好说，道友相邀，我怎敢推辞。”宫阙之中也是传出一声大笑，一道朦胧的虚影走出，没入远方古殿之中。
直至此刻，人群之中才传来嘈杂的声响。
“天尊，天尊都降临了，今天果然是有什么史无前例的重大事件发生吗？”
“姜……姜道友？莫非，难不成是那位姜姓天尊？他可是大人物啊，为何会来到此地？”
“……”
只是热闹，不知底细的修士们议论纷纷，而苏曦却是用力扯了扯身边的头发，大呼小叫不断：“宿主，你快看啊，刚才的那位天尊姓姜，好像就是……就是姜家的那位……”
“嗯，我看到了。”
苏新鸿已然抬起头来，目光幽幽，意味深长的看着那道身影远去的方向，错不了，这位姜姓天尊，应该便是姜乾峰，也是当日陨落在他手中的姜家老祖。
如今这位还被人冠以姜家天尊，未曾以王族著称，这么说来，天庭尚未成立？
心中这般想着，不多时炽盛的金色光焰横空，一只庞大的能夺走太阳神辉的三足金乌降临，所有人脸上再度露出惊骇之色，本能的纷纷避让，但下一刻随着金乌火光散去，一位俊朗挺拔、高大英武的男子出现在大家眼前。
有那么一瞬间，在这位出现的时候，整个浮岛彻底安静下来，大家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甚至能够听到各自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的声音，似乎谁也不愿意打破这场寂静。
可紧随其后的又是一阵喧沸冲天的狂潮。
“姬天尊，您也过来了？”
“姬昊大人，您此次前来太皇星是有什么要事商谈吗？刚刚姜天尊才来没有多久呢！”
“姬昊陛下，听说您想联合当世所有宗门家族，组成一个更为庞大的势力，名为天庭，治理世间乱像，这是真的吗？”
“姬昊大人，煌天一族您也说服了吗？我还以为他们会竭力反对呢！”
“……”
那人都没有来得及开口，便已经被几近癫狂的修士们为的水泄不通，每个人脸上也都洋溢着激动狂热的表情，哪怕是那些之前美丽无暇被人追捧的绝色仙子，此刻亦是情绪激动，眸光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位刚刚到来的天尊大人。
“宿……宿主，他们说这位天尊姓姬，叫姬昊，莫非他是……”苏曦咬了下手指，差点一口把舌头吞下去，别的不去管，就是眼下的场景，简直和着魔了一样。
“嗯，错不了，应该是他。月儿口中那位曾经差点就成为天帝，却在称帝前一日道灭的姬家老祖，姬昊。”
苏新鸿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上前，只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近距离的观看着如此场景，心中虽然没有太多的波澜，却也有一种将要见证历史的预感。
根据他从月儿口中得知的信息，再根据在场闹哄哄人群中时不时蹦出来的三言两语，他很快就推测出如今是什么时候？
各界修士如此热情，莫不是姬家先祖真的快要建立天庭自号天帝了？
与此同时，随着姬昊的到来，浮岛上那些古殿之中也纷纷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似有艳羡，也有嫉妒，总是成分十分复杂。
“诸位，还请听我一言，今日之事，事关重大，待本座与诸位长辈老祖详谈商榷之后，必会定下相应的章程，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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