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帆
听着这般解释,孔鸾呆呆看了他好一会,然后红唇微弯,皓齿胜雪展露出美不胜收的笑颜,轻声感叹道:“公子真的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即便阴差阳错之下,身心全都牵挂在这个男人身上,可作为一个见证过好几个时间段苏新鸿形象的女人,每一次男人的变化都给孔鸾带来深深的震撼。
见过他在森海界时张扬桀骜;见过他在远古仙宫意气奋发,神采飞扬;也见过他在南天神藏之外威临世间,不可一世;如今分明没有过去多久,男人身上又多了几分成熟的气质……
让她深深的着迷其中。
“或许吧?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对于女人的感慨,苏新鸿不置可否,一个人想要改变,总是要经历什么的,老妈小妈就不说了,光是雪茵的事情,光是这场意义非凡的婚事,对他而言都不是件供他玩闹的小事,怎么能够视而不见,一旦真正面对,亲身经历,心态上潜移默化的就会发生改变。
摇摇头,不去思索这些哲学上的问题,他眸光转动,望向身边两个娇媚动人的身影,笑着打趣道:“昨天是我的婚事,我既然都站在这里了,也不打算拐弯抹角,避而不谈,我已经与凝熙掀了红盖头,喝过合卺酒,那我顺带问上一句,玉妃还有孔鸾,你们帮她达成这个目的,有没有什么想法?毕竟你们与我的关系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啊!这……”
两个女人霎时间呆滞了片刻,如遭雷击一般,脑袋短时间一片空白,然后两张雪肌玉肤般细嫩的脸颊肉眼可见的浮现醉人红霞,她们真的没想到苏新鸿会如此直截了当。
果真是变得成熟稳重了,准备借此机会对所有女人负责?亦或是觉得事已至此,与其支支吾吾,含糊其辞,还不如破罐子破摔,一块收为妾室,纳入房中?
辗转错愕之际,最先开口的还是较为理智与清醒的玉妃,她眸光盈盈带着羞赧,声音却如潺潺的流水:“公子的心意玉妃心领了,只是我身份特殊,实在配不上公子,此次大婚乃是苏女官最为看重的婚事,若是也让我得到了名分,岂不是乱了套了。”
苏新鸿轻吐口气,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看向另一边的孔鸾。
女人一个激灵,抖擞精神,说话的声音都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公子,孔鸾也拒绝,昨天的婚事,我只是替您处理危机的丫鬟。”
苏新鸿的提议听着诱人,几乎下意识便要答应。他如今什么实力?又是什么地位?别人不清楚,她还能没见识?
什么正妻平妻妾室之类,想都不敢想,以她这等实力,入门之后跟在身边当个暖床的丫鬟都是莫大荣幸,若是奢望有什么名分,那反而显得她自以为是,自不量力了。
“那好吧!”
想法被两个有过亲密关系的姑娘当面拒绝,苏新鸿也没有什么脸上挂不挂的住的念头,只是惆怅又感慨,果然,这也是人改变的代价吗?
与孔鸾玉妃之间要说情愫之类,那是真的没有多少,仔细看都能发现,不同于祝萦彤秦霓玉她们望向自己闪亮眸光中的眷恋与欢喜,她们两人更多的还是敬畏。
。。。。。。
“姬泠月,你说那孽徒现在在什么地方?”
沐馨离开之后,师尊大人哪里还有下棋的心思,棋子朝棋盘一丢,托着下巴便有些百无聊赖起来,属于女人的脑洞也随着飞速的展开。
“你又在想什么呢?刚才是谁说对新鸿满不在乎的,让他随便死哪去,怎么现在沐馨走了,你一下子就变成眼巴巴等着男人回来的痴心怨女了?”姬泠月白了她一眼,自顾自的收拾这场残局。
“我……我有吗?”
姜毓瑶语气一滞,脸上飘起一抹绯红,但并不想这么轻易承认,梗着脖子说道:“你不觉得这个任务有问题吗?让我们一个时辰之后与那逆徒私会,为什么偏偏是一个时辰之后?那这一个时辰里,逆徒是不是在和别的女人私会?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想那么多干什么,系统都说他会来,难道你觉得新鸿还能跑掉不成?到时候你主动问他不好吗?”
姬泠月懒得理她,收拾好棋盘之后,转而取出香茗便开始烧水泡茶。
“我怎么问他,难道我要问他这段时间人藏在哪里,是不是被苏女官压榨的爬都爬不起来?大婚之上被人截胡就算了,还要问这个问题,我拿什么身份去问?”
看着前方升起的火苗,调皮的舔舐着茶壶底座,姜毓瑶却振作不起来,显得没精打采。
早就知道徒儿是天宫女官的童养夫,两人之间很多年前就有长辈定下的婚事,师尊大人本来也没有想过要争什么,只是当这件事发生在天帝主持的婚礼上,还是让她难以接受。
以前逆徒在外面招蜂引蝶,啃她窝边草,她还能睁只眼闭只眼视而不见,可这是成亲婚事啊!
成婚之后,本来属于她的徒儿,占有她的男人,便要成为另一个女人各方面意义上的夫君,其中代表的含义自是不言而喻。
可以说各方面打击有点大。
“我就只有一个师尊,这难道还不够你向我发问吗?”
熟悉的轻笑声响起,姬泠月手一抖,差点将茶水烧坏,而姜毓瑶更是猛地打了个哆嗦,差点惊吓的直接从座位上蹦起来,索性有一双手稳稳的按在她的肩头,将她重新按了回去。
“新……新鸿!”
现任司命神女姬泠月脸上绽放光彩夺目的笑颜,激动的表情难以抑制,昨天那胡闹的劫亲不算,自从她们闭关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见面,恨不得扑过去盯着他一寸寸的仔细打量。
怎么说呢,昨晚和一群女人聚在密室里七嘴八舌吵了大半天,回过神来才发现就纯纯的浪费时间了,一点收获都没有,相反身为女人,看着周围一个个面比花娇,倾国倾城的仙子,心理上也没有得到多大的慰藉。
区区女人而已,哪有看男人来的赏心悦目。
“你……你这逆徒还有脸来找我?怎么不去找你家拜堂成亲的夫人去?”
尽管被徒儿双手按住肩膀无法起身,但姜毓瑶气势上不能输,尤其是在自己的徒儿面前,师尊的形象怎么都得维持,冷冷开口:“对了,怎么没看到那位天宫女官,就算是第二天回门,也应该和你一块回来吧?本座好歹也是你师尊,她这点肚量都没有?”
苏新鸿:“???”
不是,师尊你这是在耍什么小女生脾气,我要真把凝熙带过来给你敬茶,你有胆子喝吗?
看着师尊强装生气的模样,苏新鸿目光一瞥,继续笑道:“师尊,你忘了吗?不是你说月儿怀了我的孩子,这可是大事啊,我都快要当爹了,怎么能不过来看看我这还未出生的孩子。”
说罢,他放开师尊纤滑细腻的香肩,步子一转出现在姬泠月身边,当着她的面弯下腰来,手掌轻轻抚在女人平坦柔软的腰肢上:“月儿,真是辛苦你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蹭的一下,神女殿下雪白的脸蛋上臊的一片滚烫,大片大片绯色的酡红从脖颈一直蔓延到晶莹的耳垂之上,更显娇美诱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不……不是……新鸿,不是那个样子,是毓瑶瞎说的,我还没怀孕呢!”姬泠月咬着红唇,羞的快要抬不起头来了。
隔了多么久情人再度相见私会,没有亲也没有抱,而是直接关心孩子情况,这种展开,饶是见多识广的两人也招架不住,一个照面脸都像是红屁股似的。
这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好一阵凌乱和无语之后,场面才重新稳定下来,姜毓瑶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茗,眸光迷离,看着这个好像不知不觉间又长高了一些的徒儿,幽幽怨怨说道:“你这逆徒,都成亲了,还来找我干嘛?大喜之日,不继续陪着你那位美若天仙的娘子?”
好浓的醋味啊!
“呃……”苏新鸿尴尬的挠了挠头,思忖了好一会,才轻语出声:“自然是找师尊继续完成昨天那戛然而止的婚事,师尊你都已经坐上花轿进门了,只差最后一步,徒儿理所应当铭记在心,这不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嗯,也不是第一时间,主要是师尊月儿还有玲珑她们都有系统,可以通过系统任务的方式拖延一两个时辰,而萦彤霓玉她们就没有这个便利条件了,只能他亲自出马,先将她们安抚下来。
“呵呵,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尊?有将师尊迎娶过门的吗?”
姜毓瑶斜睨了这逆徒一眼,可能是心中有气,也可能是终于又见到这让她心思七上八下不再宁静的小混蛋,看着他的样子,总是想着在他面前摆出师尊应有的风范。
“是是是,是徒儿大逆不道,厚颜无耻,色胆包天,垂涎师尊天仙般的美色,所以想要将师尊变成徒儿的枕边人,都是徒儿的错,还望师尊原谅。”
对于这种情况,苏新鸿大致也能猜到对方想法,无外乎态度摆出来了,想要个台阶下而已,他也不是不能给。
“哼!”
师尊大人轻哼一声,眼见徒儿的认错的态度端正,她心中怒气消散不少,脸色随之缓和了下来。
只是刚准备说点好话,却发现徒儿不知何时已经取出一坛酒,直接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一碗。
“师尊,还知道这是什么酒吗?”
“你……逆徒,你又打算干什么?”
姜毓瑶脸儿一红,娇艳的恍若能滴出血来,她认出这是什么酒了,正是当年逆徒对她欲行不轨之时劝她喝下的酒,当时喝的挺尽兴,可醒来之后她就已经被徒儿关在密室之中了。
“不打算干什么,只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好好陪师尊喝一回罢了。”
说完,苏新鸿一点也不含糊的仰头将一整碗仙人醉灌下,顷刻间酒意上涌,脸庞浮现淡淡的酡红。
“喝酒?小混蛋,你在说什么呢?刚才不还是说要过来……过来娶……娶我们的吗?”
最后几个字即便难以启齿,但思虑再三之后,师尊大人还是羞红着脸庞喃喃出声。
“徒儿确实想要迎娶师尊,只是您毕竟是师尊,有些事情徒儿觉得还是得在这之前与您坦诚相待。”
苏新鸿深深吸了口气,又看向身边拉着他胳膊,一副劝酒架势的姬泠月,带着酒意笑道:“当然,月儿也是,过去某些事情,其实掺杂着许多的巧合,我不愿隐瞒,来之前便决定一五一十的与你们合盘脱出。”
“什么意思?”
姜毓瑶和姬泠月相互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莫名。
昨天是苏新鸿与苏女官的大婚之日,这是发生什么了吗?今天来找她们,居然还要上演一场坦白局?
“小混蛋,有话就说,整这些弯弯绕绕又是为了什么?”师尊大人有点不耐烦了,不是说好成亲么,气氛干嘛这么压抑。
“师尊……”
苏新鸿抬起头来,神色静静的看着她,声音很是轻柔,可说出的话却如雷霆怒吼,响彻天地:“你应该还不知道,就在你闭关的这段时间里,昔日算是天庭王族的姜家已经不复存在了,或许还有不少姜家弟子流落在外,但那威名赫赫,不容他人冒犯的王族已经灰飞烟灭了。”
“什……什么?”
在场两个女人顿时大惊失色,异口同声道:“姜……姜家灰飞烟灭了?这怎么可能?谁做的?”
在姜毓瑶的认知中,即便没有了天宫神女为姜家接续天宫气运,可那么多年的底蕴摆在那里,族中天尊也不在少数,这才过去多久,怎么说灭就灭了?
苏新鸿再度端起一碗酒咕嘟咕嘟的喝下,酒意上头,脸庞泛着红晕,可看着师尊的眼神分外清明,一字一句道:“我……我干的……虽然当时情况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可师尊,姜家确实覆灭在我的手中。”
“你……逆徒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姜毓瑶霎时间愣在当场,往日里再怎么活络跳脱的思维,此刻也是完全僵住。
“真……真的?”
她想从徒儿眼中看出些许揶揄打趣的神色,但她一点都看不到,那深邃幽黑的瞳孔之中,只有无声的沉默。
张了张嘴,姜毓瑶不知道要怎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本来因为森海界之事,姜家与她已经彻底决裂,再无半点关系,只是突然听到姜家彻底覆灭,再没有这一王族的存在,她心中多多少少涌现出几分悲凉,尤其是姜家还是覆灭在她的徒儿手中。
“哗!”
抄起桌上摆着的仙人醉给自己来了一碗,师尊大人借着上涌的酒意笑道:“还有别的要坦白的事情吗?”
“嗯?师尊,你……”苏新鸿一愣,看着女人酒后美艳的面盘,下意识发问:“师尊,你就不多问一下原因吗?”
“问了有什么用?反正自我从祖姑那知道一切缘由之后,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所以这就是你心中的顾忌?”
姜毓瑶将酒碗放在桌上,眸子眯起,耐人寻味的看着他:“真的长大了,懂事了,有担当了,换做是我,我都不一定敢在婚礼前向你坦白我做过的事情。”
苏新鸿静默片刻,问道:“那师尊还要与我成亲吗?”
灭族的仇恨,不知道在师尊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
“看你的表现咯,另外要坦白的事情了?”女人弯着唇角,笑吟吟的说道。
苏新鸿再度喝下一杯酒,声音不知不觉间变得低沉:“师尊,因为一些意外,一些巧合,我又师妹弄丢了。”
“师妹……雪……雪茵?”姜毓瑶猛地一下瞪大眯起的眼睛,费了老大劲才从记忆中将自己小徒弟的模样挖掘出来。
“说清楚,你把雪茵丢哪去了?”
姜毓瑶简直不敢置信,在她看来,雪茵虽然也是个逆徒,但对师兄格外痴缠,看谁都像看仇人一样,师兄妹二人的关系也亲的不能再亲了,结果这么亲昵的雪茵竟然被逆徒弄丢了。
“……”
苏新鸿没有说话,雪茵的存在涉及到帝凌,关系到师尊月儿的顶头上司,他不好说的太过直白,况且又事关时空穿梭,因果宿命,他就算是耐着性子在两人面前扯上大半天,她们也不一定能够听懂。
“你……你……”
看着徒儿那独自饮酒却又落寞的身影,姜毓瑶心脏兀的剧烈抽动一下,也给自己倒了碗酒,一饮而尽之后“啪”的一下将酒碗摔碎,然后起身来到徒儿身边,微张着酒气浓郁的红润唇瓣,伸手握住男人的手掌,接着一点点的五指交错而过,十指紧紧相扣。
“这些事情有什么好自责的,难道还都是你的错不成?别忘了,我才是你师尊,你有错,不正好代表我也有错么?我就能逃脱责任?
雪茵丢了,那是为师失职,没有尽到师尊的职责;姜家被你覆灭,估计十有八九还是被我牵连的关系,真要说起来,为师才是那个真正没用的女人。”
“师尊,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的,是我自私了,享受着你作为徒儿带来的好处,却一直沾沾自喜;明明是天帝陛下的赐婚,却故作清高;你都主动到我面前了,我却还只顾着自己的那点面子……成亲可不是什么儿戏,新鸿,你说是吗?”
第489章 大天庭道果
“轰!”
千万丈的道光气浪在大罗天中肆虐,如汪洋倾泻,似山川崩塌,源源不断的空间风暴裹挟着时间的乱流,化作一个几乎望不到尽头的漩涡将大半个大罗天笼罩,偶尔有一丝一毫的紊乱气息散溢而出,都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终焉之力。
“天帝!”
太苍金眸湛湛,艰难开口,那足以顶天立地的神灵身被困于道则的漩涡之中,举步维艰,多少次想要强行打破这局面,想要与那个身影好好交谈一番,却惊恐的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要停下来与他交流的意思。
回应他的只有一道道冰冷萧瑟的剑气破空而来,每一下看似并不致命,但那剑气之中包罗万象,简直蕴含世间所有的大道秩序,如钝刀割肉一般,生生的将他整个神灵之躯全部剖开。
有的剑气撕裂他血肉与秩序,将先天神灵天生地养的秘密展露眼前;有的剑气斩碎他气运,即便他身为不朽也难以避免;有的剑光剑意则是直指他的神识魂魄,剖析神灵最后的隐秘;而有的剑气则是纯粹的凌厉剑罡,生硬又蛮横的击碎他骨骼与筋脉,带来前所未有的痛楚……
“当真是纯粹的先天神灵,论血脉,论天眷,论实力,完全不是凝熙你能够相提并论的,面对帝凌这样的攻击,居然还能坚持下来?”
天帝的神宫之中,原本的两个人现在变成三个人,只是没有了之前那般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危机感,反倒是因为外边近乎一边倒的局面,让三个女人望向漩涡边上那道修长玲珑的身影略微有点发憷。
强!
真强!
太强了!
即便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可亲眼看着帝凌返回大罗天后顷刻间变得如同碾压一般的局面,在场众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胆寒。
那脸冷的,绝对是生气了吧?可谁家生气是要通过折磨一位不朽,一位先天神灵来发泄的,估计也就只有这么一位了。
“别说我了,婧尊,你要不解释一下呗,你干了什么,才惹得帝凌如此暴怒,自从认识她以来,我还没有见她生气到这种程度?”
苏凝熙素手抬起捂着红唇打了个哈欠,回想起不久之前她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的帝凌,即便一句话不说,可混身上下弥漫着的是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的气势,她甚至有种感觉,即便她说不小心错什么话,帝凌都可能直接对她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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