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刀慢
一个一丝不挂的美艳女子,竟从那冷硬的雕像之上脱胎出来,媚眼如丝,红唇似火,嘤咛著朝余琛迎上来。
好似要诱惑他伸手去触碰那玉雕一样。
“不必费尽心思,我本就要要看看你到底何方妖魔鬼怪!”
“散!”
余琛冷哼一声,言出法随之下,那玉女幻影一瞬间崩溃,所有旖旎气息瞬间蒸发!
余琛伸手,往那玉雕上一搭手!
那一刻,天旋地转!
一股恐怖的吸力瞬间笼罩了余琛,好似要将他吸进去!
而那玉雕之上,佛光大放!
虚空中,响起浓浓的佛号之声,好似万僧吟唱,恢宏浩渺!
佛光之中,一座巍峨山岳显露,山岳巅峰之处,一座香火环绕的灵庙巍峨矗立。
说时迟,那时快!
余琛浑身本命之炁翻涌,瞬间将那股恐怖吸力震碎,抬起手来,将指尖离开了那诡异玉雕!
一瞬间,所有恐怖吸力,烟消云散,无论是佛光该死佛号,同时戛然而止!
余琛目露惊色,盯著那玉雕,脸色阴沉!
方才那种恐怖吸力,他竟赶到熟悉。
——先前跟著虞幼鱼穿越洞虚大阵来到这羽化上京的时候,站在那洞虚大阵中,便是这种感觉!
当然,那一次的吸力比之如今,强大恐怖了无数倍。
但……那股感觉,一模一样!
那一刻,余琛恍然!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诡异玉雕乃是什么沾染了邪秽之气的诡异事物。
所以方才能幻化成那美艳娇娘,借鱼水之欢,取人精气。
但这会儿他才明白,并非如此!
——按方才在那佛光幻象当中所见,他能确定,那潘守心走马灯中的巫山灵庙,并非是什么幻象,而是真正存在的某个小千世界,虚空洞天!
而这诡异玉雕,也不是什么诡异之物,而是同样那一方小千世界的“钥匙”,其上刻画了那洞虚之阵,只要有人触碰,便能将其激活,拉进那小千世界当中!
怪不得。
怪不得那美艳娇娘,灭了一个,又来第二个,原来竟是从那一方小千世界中走出来的“化身”。
而潘家人被夺取的精气生机,怕是都通过这诡异玉雕,进去了那巫山灵庙供奉的“菩萨”身上!
“呼……”
知晓了一切以后,余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但仍有不解之处。
方才看到那六具面目可怕的僧尸,余琛便猜测这巫山灵庙背后的家伙,恐怕无比憎恨佛门。
但那诡异玉雕激活之时,亮起的无尽佛光,响起的茫茫佛号,恢弘大气,无比纯正,却是正宗佛道法门,而无一丝妖邪之气。
虽然余琛还未曾怎么接触过佛门大神通者,但跟著秦泷前来东荒那段时间,耳濡目染之下,也明白佛门之力是最难与污秽之物共存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巫山灵庙背后的存在,是怎么做到一边行如妖魔,一边掌控那纯正的佛道法门的?
难不成……他先前的猜测,错了?
余琛思索良久,仍想不到合理的解释,目光看向那诡异玉雕。
——看来似乎只有真正进入那小千世界一探究竟,方才能够解开一切疑惑了。
但方才那一刻,他并没有顺著那股传送之力,踏入那一方巫山灵庙的小千世界中,一来是因为事发突然,他本能地抗拒那股吸力。
二来他也明白,那小千世界便是巫山灵庙背后存在的地盘儿,一旦进入其中,怕是比羽化上京危险得多。
——毕竟是四品灵愿,奖励珍贵的同时,也一定暗藏凶险。
如此轻易贸然闯入,却是不妥。
还是得准备一番才是。
同一时间,黑夜茫茫。
当余琛在为踏入那巫山灵庙的小千世界作准备的时候。
羽化上京门口。
一道赤足身影,缓缓行来。
瑟瑟寒风里,他赤足丈量冰冷粗粝的大地,浑身上下只有一件素色僧衣,相貌平平,身形平平,属于扔进人堆里便难再找出来的那种。
非要说有什么特点的话,便是他的双足踏过之处,拥有一朵朵淡金色的莲花绽放,步步生莲!
第483章 万丈佛光,夜侠惨败
浩渺夜色,明月照耀。?? ??S?U?.?o? ??
年轻僧人一步一步,踏入上京,眼里闪过一丝怀念之色。
赤足之下,佛莲绽放,颇为神异。
他从怀玉城入京,步行走在那冷硬粗粝的街巷上,环顾周遭,手握佛珠,平静前行。
路过一座夜茶铺时,他走进灯火通明里,坐下来买了一壶清茶,就坐在那烛光之下,一颗一颗地捻著手里那棕红色的佛珠。
面带笑意,如沐春风。
周遭喝茶的炼炁士散修们,仅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在上京城里,各种各样的人物太多了,奇装异服的,行为怪异的,甚至压根儿就不是人的,早就给大伙儿百姓的神经锻炼得无比坚韧。
眼前的僧人虽说看起来颇为不凡,但也不过如此罢了。
再加上著年轻僧人安静无比,坐在窗台,也不诵经,也不说话,自然没人注意,只是短暂的寂静以后,都继续喝茶饮酒侃大山了。
其中那年轻僧人旁边的两名酒客,喝得已经是面红耳赤,俩人都身材魁梧,一身筋肉撑起古铜色的皮肤,一看就是那种下力气的行当。
正在闲聊。
“要说这金家是当真死得好啊!九鼎商会你晓得吧?对!就是伍德坊那个,那老不死的会长,就是经常克扣兄弟们月钱那个,那老不死就认识金家一个分之旁系的执事,所以大伙儿明明被克扣被压榨,但都敢怒不敢言。
但金家这一出事儿,原本霸道得很的九鼎商会,立刻就被那些仇人干翻了,这会儿咱们被怀玉府接管,月钱多了不说,还是每个月初必发,可是轻松了不少啊!”
其中高一些的壮汉啧啧感叹道。
“还有这般好事儿?”另一个矮一些的汉子眼睛一亮,“陈哥,那你可得提携一下兄弟,港口挑夫的活儿,又累又不来钱,咱早就想跑路了。”
“放心,还差人呢,明儿咱给你去说一说,十拿九稳!”高个儿汉子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那就敬陈哥一杯了,多亏陈哥!”矮个子一喜,嘿嘿笑道。
“啥啊?咱不过也是沾了光而已,要真谢啊,还得谢那判官,若不是他,金家屁事儿没有,那九鼎商会一家独大,咱们这些吃力气饭的能被压一辈子!”高个儿汉子摆了摆手。
“对对对!还有那夜侠!这俩简直就是咱怀玉城的恩人啊!”矮个儿汉子点头道。
这般对话,被那年轻僧人听进耳朵里去了。
颇为好似转过头来,看向他们,“两位施主,多有叨扰,小僧许久不来这上京,敢问那判官、夜侠又是谁?”
俩汉子一愣,转过头来,看著这面带笑意的年轻僧人,哪怕是被打扰了,也讨厌不起来,正好这会儿喝了酒,心头一大堆牛逼,不吐不快,正好遇见这外来的和尚,便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从三年前夜侠的出现开始,包括他所做的无数好事儿。
还有判官的出现,金晟的死,金家的覆灭。
说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就快把夜侠和判官吹上天去了。
大抵也是为了显示口才,他们著重讲了金晟的惨烈死状,又爽快,又解气儿。
但越听,那年轻僧人的脸上却是眉头紧锁。
“和尚,咋了?吓到了?伱放心,那判官虽然凶名在外,但却从未听闻有过期压过任何无辜之人,至于夜侠更是做了无数好事儿。”高个儿看这和尚的神色,还以为他吓到了,哈哈大笑道。
谁知那年轻僧人听罢,长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一副悲天悯人之态,“我佛慈悲,许久未曾来这上京,如今百姓竟敬佩供奉这满手鲜血的屠夫,当真是可悲,可叹啊!”
那俩汉子听了,却是不乐意了,转而问那和尚,“和尚,听你的意思,是觉得那夜侠和判官不是好人,是坏人了?”
“施主口中夜侠,暂且不论,但那判官杀孽无穷,以酷刑为乐,却是深陷修罗之道,无法自拔了。?? ???HuX.?O? ??”僧人叹了口气,摇头道。
俩汉子眉头也是紧皱,借著酒意,却是与和尚杠上了,“和尚,你嘴皮子厉害,咱也不懂那么多大道理,咱就问你一句——那金家和金晟,害人无数,欺行霸市,民不聊生,难不成不该有报应了?”
“施主且莫动怒。”
年轻僧人依旧是那副愁苦之态,摇头道:“金家作恶多端,有恶因,自会有恶果,自会遭受那命运之恶报。
但那判官,不过是借正义之名,行杀戮之事,满足内心血腥之欲,如此之人,和那金家,有何区别?
真正让小僧痛心的是,芸芸众生,苦海无涯,却是迷失了方向,追随那修罗之辈,当真可叹啊……”
俩壮汉被绕的云里雾里,但还是不服,“和尚,咱不会说话,但咱们都明白,谁欺负咱,谁就是坏人,谁打坏人,谁就是好人。
倒是你这和尚,满口仁义道德,咱被克扣月钱,那些可怜的娃儿被金家血祭的时候,和尚你在哪儿,你信奉的佛陀又在哪儿?”
望著越来越激动的俩人,那年轻僧人脸上愁苦之色更浓,叹息一声,“两位施主,你们信奉那修罗之辈,却是已经著相了,若如此放任,炽愠烧心,定犯下大错。
幸亏今日偶遇小僧,便听小僧吟诵佛号,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话音落下,俩壮汉只感觉和这和尚打嘴炮实在没意思,喝酒的心情也顿时没了,站起身来,“算了算了,咱都是粗人,听不懂你们那些佛法,早晓得就不该理会你这愚僧,陈哥,走了……”
但这话还没说完,那年轻僧人却不管不顾地念起了佛经。
嘴唇嗡动之间,佛光环绕,照耀茶铺。
仅一瞬之间,那俩汉子浑身便是一僵,面露迷茫之色。
浑身无力,双手垂下,一动不动了。
周遭人群见状,都是看过来。
一些有见识的散修看了,瞬间明悟,脸上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佛门。
东荒这个相当庞大的修行之道,虽然满口仁义道德,但却相当不受人待见。
因为这些家伙,动不动就是皈依,度化,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而且可不管你愿不愿意,佛经一颂,佛光一照,比洗脑都要好使!
所以大伙儿当即就要走,不想离这年轻僧人太近。
可那年轻僧人见了,却是轻轻摇头,开口道:“前生无数次擦肩,方才换来今世一次回眸,既然相见,便是缘,诸位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人间疾苦,皈依我佛,方得永恒极乐。”
话音落下,只看那茫茫佛光,一瞬间笼罩了整个茶铺。
细密的诵经之声,回荡不绝。
包括那茶铺老板在内的所有茶客,一瞬间都像是那俩汉子一样,陷入茫然。
等佛经颂罢,佛光黯淡,回归黑夜以后。
这一个个人,早已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脸上再无愤怒,惊恐,怨恨之相,只剩无尽的平静和淡然。
他们面露虔诚,双手合十,半跪下来,吟唱佛号。
“——我佛慈悲。”
年轻僧人方才轻轻点头,指了指西方,“去吧,朝圣之路,无比艰辛,但所有苦难,必将磨炼出一颗佛心,璀璨永恒。”
但就在这会儿。
一声冷喝,突然传来!
“满口仁义道德,却强行度化皈依,你这妖僧,倒是阴险!”
话音落下,且看一道黑影从远方街巷奔来,浑身黄金气血翻涌,如若海潮那般!
黑衣黑袍,乌鸦面具,正是……夜侠!
李元清!
他操控余琛扎出的无数纸人分身,行走于这怀玉大街小巷,惩奸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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