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神的成长 第105章

　　是的，这是李昊第一次发现，居然有世界破碎之后没有坠入【沉沦区】。

　　就算世界破碎、就算规则无序……

　　那个破碎的世界却依旧艰难的维持着自身的维度，没有堕入维度更低的【沉沦区】。

　　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简直足以刷新任何神明的认知。

　　最夸张的是，那个破碎的世界落在【游猎鱼】的视角中，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类似于神殿的形态。

　　高耸巍峨的神殿……

　　岿然不动的神柱……

　　还有那惟妙惟肖的纵目神像……

　　这个由破碎世界构成的“虚空神殿”，看上去竟然如此的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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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旧日之神（13）

　　“这也太夸张了吧！？”

　　同样是第一次见到以世界形式存在的神殿，化蛇震惊的连眼珠子都差点蹦出来了。

　　以她的能力和阅历，甚至根本无法理解这座虚空神殿是怎么形成的。

　　“的确有点夸张。”

　　微微愣了一下，李昊对于化蛇的说法表示了认同。

　　不过越是夸张，李昊越是感觉兴奋。

　　纵目神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刷新了李昊对于神明的刻板认知，让他再次意识到神明的不可预测性。

　　于是，在李昊的意志下，【游猎鱼】毫不犹豫的前往了虚空神殿。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李昊这才看清楚虚空神殿的真正模样。

　　那些破碎的世界以高维的形式存在，却在某种神秘力量的操控下保持着固定的形态。

　　不增不减、不生不灭……

　　世界内的一切物质和能量都仿佛被定格了一般，陷入了一种异常诡异的寂静。

　　可是当【游猎鱼】突破外围的虚空风暴，正式进入其中的时候，各种各样的不可名状之物纷纷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种渗人的窥探感。

　　一种仿佛深入了猛虎巢穴一般的危机感。

　　然而，在发现【游猎鱼】身上那熟悉的气息后，这些不可名状之物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因为这些不可名状之物的本质，都是被纵目神图腾附身的存在。

　　只一眼扫去，李昊就注意到这些另类的图腾化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而这仅仅只是距离【游猎鱼】最近的纵目神图腾。

　　放眼望去，在这个巨大的、以世界为基石的虚空神殿中，天知道还隐藏着多少纵目神图腾的化身。

　　如此夸张的数量，甚至已经不能够用“图腾”来解释了。

　　嗡！

　　一向骄纵的【游猎鱼】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第一次变得谨慎了起来。

　　那些纵目神化身虽然单体实力不如【游猎鱼】，但能够被纵目神图腾盯上并且附身，本就说明它们在诸天万界中也属于佼佼者的行列。

　　或者说，凡是能够突破外围的虚空漩涡而来到此处的，就不可能是弱者。

　　那么问题就来了，纵目神为什么要制造如此多的图腾化身？

　　为什么这些被纵目神图腾俯身的化身，又会来到这座虚空神殿呢？

　　太多的疑问在李昊的脑海中萦绕，也有太多的困惑有待【游猎鱼】去探索了。

　　从虚空神殿的外围，一直到虚空神殿的神像附近……

　　【游猎鱼】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甚至就连看到的纵目神图腾数量都越来越少了。

　　似乎越接近虚空神殿的中枢，那些纵目神图腾就越拘谨。

　　直到最后，当【游猎鱼】来到纵目神像的头部位置时，它的四周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纵目神图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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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或许是来源自顶级猎杀者的本能、又或许是智慧提升了不少的缘故……

　　游荡在纵目神像头部附近的【游猎鱼】并没有莽撞的冲进那个破碎的世界，而是小心翼翼的围绕着破碎世界的边缘不断徘徊。

　　【维度之神？】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自虚空中传来。

　　待到【游猎鱼】意识到不对的时候，破碎世界的中央忽然睁开了两只巨大的“眼睛”。

　　那两只“眼睛”是以山河为肌肤、以海水为眼球，带着无尽浑浊的“神眼”。

　　由于那双“眼睛”实在太过巨大，几乎占据了破碎世界三分之二的面积，给人带来的震撼与恐怖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不，仅仅只是一只触及到维度层面的生物罢了！】

　　突然间，又是一个声音响起。

　　与前一个声音相比，这个声音显得更加平静、也更加儒雅。

　　也就是这个时候，【游猎鱼】才注意到，那两只巨大的“神眼”并非来自同一个体。

　　或者更准确的说，那两只“眼睛”各自拥有着属于自己的意志，只不过是同时存在于这个破碎的世界罢了。

　　【比起这只生物，它背后的那位神明才是真正的操盘者。】

　　当第一个声音再次响起时。

　　【游猎鱼】可以清楚地看到，左边那只“眼睛”轻轻转动一下。

　　而随着“眼睛”的转动，一种赤红色的液态金属开始出现在了海洋之中，让一整颗眼球都染上了一种莫名的血色。

　　【伟大的真神，不知我们是否有资格与您直接对话呢？】

　　右边的“眼睛”同样轻轻转动了一下。

　　随之出现的则是一种青灰色，如同沥青一般的液态物质。

　　远远望去，只见那一红、一青两只“眼睛”仰望虚空，给人一种无以复加的震撼感。

　　【你们是神明？还是神孽？】

　　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游猎鱼】前端的“造物主之眼”骤然绽放光芒。

　　在那一片光芒之中，【游猎鱼】那张抽象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类似于人类一样的虔诚表情。

　　【伟大的真神！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仅仅只有神明与神孽。】

　　眼见自己的话语得到了回应，一红、一青两只眼睛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了感慨的意味。

　　【我们既不是神明，也不是神孽。】

　　【我们只是一群挣扎在维度间隙，不愿死去、也无法独活的‘异端’。】

　　【如果硬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们的存在，你可以称呼我们为‘旧日之神’。】

　　闻言，李昊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

　　似神而非神，拥有残缺的神力却已经不再是完整的神明。

　　为了能够继续苟活下去，甚至不计成本的往诸天万界投放大量的图腾神像。

　　【你们是诞生于神躯之上的……‘个体’。】

　　犹豫了一下，李昊终究还是没有用“生物”这个词来描述它们的存在。

　　毕竟无论是外面那些图腾化身，亦或是眼前这一红、一青两只“眼睛”，都已经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生物概念。

　　【您说的没错，我们只是一群不甘于死亡的残骸罢了！】

　　【您想要寻找的真神早已死去，这里已经没有您要寻找的那位神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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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天人诅咒（23）

　　【您想要寻找的真神早已死去，这里已经没有您要寻找的那位神明了。】

　　声音坦然且无奈，一青、一红两只“眼睛”几乎同步开口说道。

　　如它们所言，曾经的亘古之神早已死去，现在留在这里的只是祂死后残留下的一些遗骸。

　　纵目神图腾如此、整个虚空神殿亦是如此……

　　奈何那位亘古之神实在太过强大。

　　哪怕死后亿万年，亦能够长时间维系自己的世界不坠入【沉沦区】。

　　【纵目神……已经死了？】

　　尽管早就有所猜测，可是真当李昊听到这个回答时，还是难掩自己心中的震惊。

　　在来到这里之前，李昊有想过无数种纵目神王诸天万界投放图腾的答案。

　　在见到虚空神殿之后，李昊也曾觉得纵目神或许与烛龙、羽蛇神一样，以某种方式苟活了下来。

　　毕竟世界都还没有坠落到【沉沦区】，藏身于其中的真神又怎么可能死亡呢？

　　然而一红、一青两只“眼睛”的话，等于是打破了李昊的所有猜测。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站在【游猎鱼】的视角，可以明显看到两只“眼睛”中流露出了迟疑之色。

　　不过，这短暂的迟疑终究还是没能胜过自身的求生欲。

　　在两只“眼睛”一唱一和的描述中，李昊逐渐弄清楚了纵目神身上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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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同无面者所说的那样，纵目神是一位诞生于天父·昊君之前的亘古之神。

　　祂的真实名字与专属称呼早已被人遗忘。

　　众神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两只几乎占据了大半个脸庞的眼睛。

　　由此，“纵目神”这个象征意义多过于实质的名称，逐渐成为了祂的代称。

　　虽然神明并非越古老越强大。

　　可是能够在一次次诸神浩劫中存活下来，也足以证明纵目神并非浪得虚名。

　　可惜的是，经历过无数风浪、见证了七位“天父”的崛起后，纵目神终究是在阴沟里翻了船。

　　在某一次诸神浩劫中，纵目神差一点就被打落生命维度，彻底陨落。

　　饶是如此，纵目神也陷入了长久的沉寂，无人在知晓祂去了哪里。

　　事实上，纵目神销声匿迹的这段时间里，其实是在与“死亡”做对抗。

　　因为在那场诸神浩劫中，纵目神固然凭借着自身强悍的实力，强行从死亡的边缘中挣扎了回来。

　　却也因此中了一种诡异的诅咒——天人五衰！

　　这种诅咒出自一个奇特的文明——天人，祂们将自己世界的“神”称为天人。

　　但是与一般文明对神明的崇拜不同，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都认为“神”并非高高在上的。

　　只要有机缘，哪怕是最底层的蝼蚁也能够通过修行拥有“神”的力量。

　　区别只是在于，先天之神超脱于世界之外，有着维系世界运行的职责。

　　而那些通过修行获得神之力量的天人，却可以将自身的职责转嫁，逍遥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