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阳小戎
妙思打断道,摇了摇头。
“谢丫头你都是六品贤人了,灵墨能很好辅助你的炼气术,结果你倒好,让本仙姑把灵墨全给臭男人。”
谢令姜心平气和,温声说:“你要听他话,知道没。”
“就不就不。”妙思昂首傲立:“他还没七品呢,也不知道要灵墨干嘛,好像在偷摸摸做什么,不知道在憋什么坏,幸亏有谢丫头你贿赂,不然本仙姑一定挫败小戎子的阴谋。”
谢令姜摸了摸妙思脑袋,耐心柔声:
“大师兄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理由的,你好好配合,回头实在饿了,可以忍忍,来我这里,再吃些好墨。放心,我会和大师兄说,带你过来。”
“怎么有一种偷情的感觉,可惜谢丫头你有男人了。”妙思翻了个身,两手撑下巴,一脸好奇的问盒子外面的她:
“不过,谢丫头干嘛偷偷给本仙姑带,不告诉小戎子作何?”
说到这里,小墨精撇嘴:
“哼,他每回带来邀功讨价的翰雷墨锭,都只能算是口粮,特别是吃多了谢丫头你带的好东西,嘿嘿,本仙姑感觉灵墨酝酿出了不少,不错不错。”
“那就好。”谢令姜嫣然一笑。
妙思突然道:
“谢姑娘可别自我感动,你对他好,都得说出来的,也不是说找他要账,而是不能白白付出明白吗,高低也得……也得打个欠条,你们人族男女的话,那就是签婚约,不然大猪蹄子都会觉得理所当然。”
谢令姜好像低头想了想,最后也没说话,默默收拾了下石桌,转身准备离开。
“对了,忘了和谢丫头汇报小戎子最近的表现了。”
妙思目送她背影,忽然歪头,开口。
不远处,谢令姜背影顿住,也没说话,似是等她继续说。
“哼,就知道谢丫头你最关心这个,又不好意思问,是不是怕像是在监督他?明明就是这么想,偏不承认,真是口是心非,你这样端着,是要吃大亏的,特别是遇到最缺德的小戎子。”她恨铁不成钢。
谢令姜回头,嗔了眼她。
妙思缩缩脑袋,转而正经道:
“放心吧,小戎子最近在家里很老实,每天早出晚归,虽然有时候晚上回来的晚了点,在外吃晚饭,但是从没有在外面过夜过,看他每次回来脸色凝重的样子,应该是忙公务去了,加班加点后才回来。
“也没带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回家,监察院那个欠钱脸仙子,没再来了。
“小戎子除了狗了点外,最近表现良好,偶尔发现他夜起,都是一个人偷偷缩在书房憋坏,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要被他惦记上了……”
说完,妙思拍拍胸脯说:“反正放心吧,有本仙姑在,坏女人绝对进不来的,一定帮谢丫头你盯着。”
妙思说完后,谢令姜抿嘴回过头,像是没听见一样,她脸色如常的提醒一句:
“别乱跑,等我和大师兄回来。”
“哦哦,去吧去吧,看看他俩在楼上干啥。”
妙思摆手告别。
谢令姜走后。
她一个人开心的吃了会儿雅墨。
院子无人,寂静无声。
俄顷,有丫鬟进们,搬来几笼大鹅。
“嗖”一下,有人走进来后,桌上儒服小女冠的身影已经消失,失去雅墨的漆盒内,重新多出一根一模一样的墨锭。
丫鬟们没注意这漆盒里的墨锭,放好鹅笼,相续离开,漆盒中,“墨锭”微微挪动了下,下一息就要变回,开始骑鹅拔毛。
就在这时。
“喵~”
梅影斋墙头,窜下一道白色闪电,“嗖嗖”跑酷,如入无人之境。
桌上,“啪”的一下,漆盒震动。
妙思迷糊抬头,看见一只毛茸茸爪子搭在盒沿上。
“你……你要干嘛?”
小猫头冒出,打量“会说话的墨锭”,疑惑歪了下头。
“大鹅是本仙姑的!”妙思立马警惕嚷嚷。
有种:喵?
……
“你偷看本公主干嘛?”
“在下没看殿下,在翻书呢。”
“你最好是在翻书。”
“不过公主殿下不看在下,怎么知道在下看了公主殿下。”
“余光感受到了。”
“在下也是余光。”
“你确定是余光?”
“余光。”
朱楼第三层,一间摆满了新书的书房里,离裹儿和欧阳戎大眼瞪小眼了会儿。
欧阳戎想了想,指了下桌子:
“这几篇送殿下的诗赋,殿下不多读几遍?”
“不读,明显是你敷衍写的,没意思,尽是一些玉盘、圆神什么的,乱七八糟。”
欧阳戎叹气。
离裹儿走去桌边,桌上有小火炉,在温清酒。
她垂目倒了杯酒,独酌了一口,看不清脸色情绪,语气冷清:
“最近送的有点频繁,欧阳公子收着点,无事献殷勤,总不会又有簪子要本公主戴吧?你未免太不见外了……”
不等欧阳戎开口,楼梯口传来一道轻盈脚步声,有人走近。
“什么不见外,什么簪子,大师兄,裹儿妹妹,你们俩聊什么呢?”
谢令姜抱着一叠精装古书,走进书房,好奇问。
气氛安静,无人答。
谢令姜左右瞧了瞧,只见他们一个在温酒,一人在翻书,皆目不斜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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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红袖添双香,温酒论南北
午后,天色正好。
朱楼书阁窗边,一只红泥小火炉,冒着慢火,温炖一壶酒。
欧阳戎,谢令姜,离裹儿各盛一杯。
“南北朝的事太多了,不知从何讲。”
离裹儿女扮男装的俏美身姿,半倚在扶手上,两指捻起细脚酒杯。
她把另一只手里,久握的一卷史书,随手丢在堆满旧书的地毯上,像抛石砸水。
“谢姐姐,你们王谢最初是南迁世族,能够发家,也在南朝,时至今日,都能位列五姓七望,你家那些活跃在南朝的谢氏先辈功不可没,你应该最懂南朝才对,你先讲吧。”
与吊儿郎当坐姿的离裹儿不同,谢令姜正襟危坐,给她自己与大师兄倒酒的动作一板一眼。
“大师兄以前总结过,六朝诸事,只成门户私计,没什么好说的,从小到大阿父也类似态度,不让我多看南朝旧事,要向前看,现在这样也挺好。这也致使我知晓的不多,还是最近有需要才翻阅了下。”
谢氏贵女摇了摇头。
她突然看了眼大师兄,轻念复述: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离裹儿听到此句,有些诧异,坐姿都端正了点:
“这句是何人所作?可有全诗?”
谢令姜不答,欧阳戎也自顾自饮酒暖身,翻阅手边几本旧书,谢令姜给他不时满上一杯。
“总感觉你们俩在瞒着本公主干些什么。”离裹儿狐疑道。
眼睛最后落在心平气和饮酒的欧阳戎身上。
他平静翻书,没说话,也没看她。
似是怕等会儿欧阳戎反问一句“你余光能不能别偷看在下”,离裹儿迅速回正目光,俏脸自若如常。
谢令姜温柔道:
“还是聊正事吧。”
离裹儿粉嫩唇角扯起,竖指轻弹了下:
“没啥好聊的,这些正史野史都看完了,重复猎奇的太多,没甚意思,谢姐姐还不如拿出你们陈郡谢氏私藏的史册孤本,上面讲的说不定对咱们更有用。”
“裹儿妹妹先讲讲知道的,我们谢氏那边送来的东西,等会儿再说。”
离裹儿打了个哈欠,颔首道:
“看来看去,上面意思大致是说,北人南下,实为六朝盛衰之总纲。
“可能是因为出身离氏,世代北人的缘故吧,本公主倒是觉得,南人北上或者守南,同样为北朝汉化之总纲。
“正是因为衣冠南渡,有南朝人一直守着,自称是神州正统,是氏族归宿,吸引着北方文人志士,北朝各个时期的政权才要推进汉化,这就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如果没有南朝,当初北朝的汉化很难能进行的这般彻底的,来自关外的胡人夷人,哪怕与汉人混居,但又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认同汉家衣冠的。
“所以北朝南朝真就是相辅相成了,等到北朝完成汉化,又整合的差不多,紧随而来的大一统势不可挡……随乾应运而生了,才有了现在这样南北归一的太平局面。二者真的缺一不可,恰到好处。”
谢令姜颔首:
“裹儿妹妹很有见地。正是因为往前这混乱的三百年南北对峙,天下人才渐渐知晓太平的不易,才明白天下大一统的必须,随乾立国几乎是顺应天命,南朝顺势灭亡,也不足叹了。”
离裹儿放下酒杯,轻轻一叹:
“太宗文皇帝夺得天下,我后辈偶尔回顾,真有一种宿命般美感。”
沉默少顷,她又问:
“咱们今日是找云梦剑泽反对东林大佛落地江州的缘故,前话讲完了,谢姐姐说说那边的消息吧。”
听到此言,谢令姜先是看了眼欧阳戎。
她发现大师兄从刚刚坐下喝酒,再到她们二人谈论南北朝大势,都是一言不发,他一边饮酒,一边翻阅史册书堆,平静自若,好像是在有目的的找寻些什么。
谢令姜没问,先是道:
“我查阅了族中一些史料,在整个六朝阶段,云梦越女们的踪迹时隐时现,与不少南朝皇室或者当权者,有过交集,嗯,其中也包括我谢氏先祖,但都是出现在一些后来回过头看、会影响关键大势的事件里,至于名利俗事,毫不掺和。
“并且,我看到一本南朝秘册里提到,有不少南朝皇室的公主,不到及笄之年,会被送去云梦泽,类似和亲一般,不过她们应该是被接纳为越女了,其中不乏有成为女君的厉害公主。
“可想而知,六朝皇室都与云梦剑泽那座女君殿关系有多密切,哪怕是更迭朝代,也是如此,延续此传统。
“不过云梦剑泽一般不干扰世俗百姓,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操控朝政、扶持傀儡皇帝之事,对于这一点,我谢氏某位先祖在回忆录提了一嘴,颇为夸赞。
“对于民间而言,都是一些时不时冒出的传言,比如有一位越女路过某处村落,除恶扬善。
“总而言之,查阅下来,我发现上至南朝皇室,中至王谢在内的江左士族,下至黎明百姓……对于以元君为首的云梦越女态度,都是十分敬仰的。
“特别是民间底层百姓,觉得越女们是神女元君的代言人,飘忽不定,居于云梦古泽……爱戴元君,不过更多的是当作本土的神女去信仰,与佛教、道教还是不同的,没有大规模的组织信徒……纵观南朝三百年,也没发生过什么利用元君信仰去鼓动造反之事。”
离裹儿轻轻点头:“难怪云梦剑泽与六朝皇室关系良好,这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和谐,但是两方定然也有统一的目标才行。”
说到这里,离裹儿停顿了再下,问:
“你谢氏留书中,可有提过她们与佛门发生过什么大的冲突?”
谢令姜像是思索回忆了下,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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