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阳小戎
“那可不。”欧阳戎义正言辞:“在下觉得,所谓的潜龙衔明月而出,应该是涉及明月之物,在下身边最贴近明月的,应该就是诗词了。”
“所以?”离裹儿目不转睛的瞅着他。
“所以在下带了几篇明月诗词前来,都是些灵感之作,供殿下浏览,看看殿下能否找到那一轮梦中的明月,得到启发。”
离裹儿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得到这潜龙所衔的明月后,会引起什么动静。”
“没事。”欧阳戎浓眉大眼道:“只要不是骑什么潜龙而飞就行。”
欧阳戎一边取出了几篇诗稿递给离裹儿,一边状似随口道:
“对了,公主殿下,上回元宵夜赠你的那篇《青玉案·元夕》原稿,能否借我一下,回头过来取《桃花源记》,咱们正好换回……”
欧阳戎话语突然卡顿,因为面前的离裹儿不知何时起动作停住,朝他投来似笑非笑的目光。
“图穷匕见了?”离裹儿悠悠问:“这就是你此行真正目的吧。”
欧阳戎假装没听懂,递出明月诗词的诗稿,好奇问道:
“公主殿下看看是不是这些。”
离裹儿瞧了瞧他脸色诚恳递来的诗稿,轻哼一声,接过。
“换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必须一有涉及明月的线索,就来找本宫汇报,像今日这样。
“另外,《青玉案·元夕》的原稿过几日就要还我,不然《桃花源记》的原稿你也别想拿了,咱们一物换一物,明白没?”
瞧见欧阳戎似是脸色犹豫,离裹儿摆手:“那你再想想……”
“好。”
没想到下一霎那,欧阳戎一口答应了,脸色勉为其难。
离裹儿不禁多打量了下他脸色,隐隐感觉他好像答应的有点快,不像是勉为其难的样子。
不过一言既出,也不好反悔。
离裹儿补了句:“看你表现。还有,下次来,不准带太多甜口糕点给有……给衔蝶奴了。”
“好好好,公主殿下快看看这些诗……”
离裹儿眸光落在了手中的几篇明月诗词上。
认真打量。
不过,在欧阳戎的建议下,她轻声把这些明月诗词念了几遍。
这些诗词确实是涉及明月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离裹儿发现诗词上面出现的涉及明月的词汇有些频繁。
像圆月、月神、月魄、月宫啥的,还有比较吆口古怪的,比如圆神什么的。
不过既然欧阳戎配合帮她找梦中明月,离裹儿也不好推脱,都一遍又不会少一块肉。
“我读的时候,你一直盯着我脸干嘛?”
离裹儿忍不住问。
“咳,没什么。”
欧阳戎笼袖转身,移开目光。
不多时,离裹儿回朱楼取回了《青玉案·元夕》的原稿。
欧阳戎垂目接过了原稿,留下了《桃花源记》与几篇明月诗赋,约定好下次再带新的明月线索来的时间,大步出门了。
目送今日似乎有些热情的俊朗青年背影离开,离裹儿轻轻摇头。
她把衔蝶奴递进彩绶怀里,朝朱楼走去。
“哎呀,你怎么又跑了,回来,快回来。”
离裹儿身后突然传来彩绶的惊呼声。
一道雪白狸猫的身影快如闪电的蹿去紧闭的大门口,似是舍不得自带甜点的欧阳戎离开。
只是不知道它有些瘸腿,怎么跑这么快的,或许是对某人的爱吧。
“衔蝶奴……衔蝶奴……快回来……”
彩绶瘪嘴呼喊。
没有回应,雪白狸猫瞧也不瞧它。
离裹儿顿足,稍微犹豫了下,她喊道:
“有…种?”
“嗖——!”
雪白狸猫窜至离裹儿脚边,狂蹭她脚跟,仰着一颗小猫头“喵喵~”两声,一双蓝色大眼睛看着她,似是等待着什么。
离裹儿:……
彩绶:……
不见糕点的有种歪了下头:“喵?”
……
槐叶巷宅邸,饮冰斋。
衣柜前,欧阳戎含笑把《青玉案·元夕》的原稿放在了脸色微变的小墨精面前。
“欧阳良翰,怎么这么快,是不是早有准备……”
妙思脸色怀疑道。
回应她的是重重敲在文气斐然原稿上的两根手指,敲声沉重,态度不容置疑。
小墨精垂头丧气,愿赌服输,关上柜门,乖乖产……乖乖挤灵墨去了。
翌日大清早,衣柜前。
听着小墨精疲惫至极的呼噜声,欧阳戎小心翼翼关上柜门。
他手捧一只小小的金色钵盂走去书桌边。
钵盂里面装有小半碗血红墨水,殷红如血,满是松子味的墨香。
书桌前,欧阳戎撕下《真诰》小册子后方的一张纸页,平放桌上。
红黑符箓的材料全部准备就绪,他两指捻起一顶指头大小的雪白拂尘,深呼吸一口气。
心无杂念,埋头画符。
欧阳戎记忆力本就很好,加上有此前成功的经验,还有灵气修为精进带来的能力提升……
这一回,他手很稳,汗都没出多少。
时间缓缓往前推移。
清晨过去了……上午也过去了……
正午时分,伏案的欧阳戎突然身子后仰,把自己甩进了椅背。
“呼~”长吐了一口气。
他的面前,杂乱的书桌上,金色钵盂内的血墨已经枯竭。
一张崭新的红黑符箓正静静躺在桌面上。
欧阳戎用力揉了把脸,直起身子,重新鼓起精神,检查了一下新的红黑符箓。
少顷,他满意点头,是比第一次画的品相要好一些。
上次在星子湖工地借用黄飞虹施展了降神敕令,消耗了一张红黑符箓,眼下补充一张,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此物还是多多益善为好,过几日再哄哄……欧阳戎瞧了眼衣柜那边正呼呼大睡的小墨精。
小心翼翼收好红黑符箓,欧阳戎去往大厅用膳,匆匆扒了口饭,补充了体力,他整顿衣冠,大步出门。
欧阳戎去往州狱大牢,昨日答应了容女史,要过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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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容真:说了多少遍,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江州的州狱大牢有两座,一新一旧。
前者在城郊。
后者在城内的浔阳坊,建在临江的悬崖上。
往日,江州大堂是根据罪行轻重、性别以及是否需要单独监禁等因素,将囚犯分开投入在新旧两座州狱大牢。
新州狱大牢关押一些罪行不重的犯人。
而旧州狱大牢,则专门用来关押重刑犯与死囚。
后者坐落在城内星子坊,也是方便江州大堂、监察院的管理盯梢。
州狱这块,是江州长史分管的。
去年欧阳戎上任江州长史起,就着手改善本州民生,州狱大牢也在此列。
城郊的新州狱大牢就是欧阳戎上任长史后,派人修建的,原先城内的旧州狱大牢太逼仄潮湿了点。
改善事项大致包括,在监狱周围种植一点稀疏树木,稍微美化环境,同时保持良好的通风、采光。
再定期派出官吏巡视州狱,查查伙食,瞧瞧有没有狱卒虐待囚犯、竹杠敲的太过分……等等。
反正就是尽量人道关怀一些。
不过,这些只针对新州狱大牢那边可以劳动改造的轻刑犯人。
至于旧州狱大牢里的重犯死囚……别成天惦记着改善环境了,想想怎么投胎吧。
大周刑罚是出得名的重,这些年才随政治环境,稍微好些……
下午,浔阳坊,靠近江畔的悬崖边。
初春暖洋洋的阳光落在一面临江的旧州狱大牢外围墙上。
这些日子,这座州狱的森严程度陡然上升了一个台阶。
平日不时有一位位面色严峻的白衣女官身影出入大牢。
懂行的人都知道,这是监察院的女官,目前江州境内最难缠的朝廷暴力机构。
落在她们手里,而且还是被打上疑似私通反贼罪名,不死都要脱一层皮。
从一个月前起,监察院就从江州大堂手中接过了这座州狱大牢的控制权,全权接管。
好像是作为某种集中严密审讯疑犯罪人的一处根据地。
来自州内州外的一批批反贼嫌犯们,被押运过来,投入牢中。
大牢内,日夜都有一些断断续续鬼哭狼嚎声传出,整的周围的居民坊区都传起了点流言蜚语……
离开槐叶巷宅邸,欧阳戎没有单独前去。
他先去了江州大堂,找到了元怀民、燕六郎。
三人一齐来到了旧州狱大牢门口。
门口守候的两位监察院女官对视一眼,似是早就得到吩咐,示意狱卒打开了狱门。
其中一位女官提醒道:“欧阳大人,女史大人来了有一会儿了。”
另一位女官入内,禀告去了。
“嗯。”
欧阳戎看了眼光线昏暗黝黑的门口,一股死鱼臭味扑面而来。
他刚准备抬脚走入,感到袖口被人拉住,转头一瞧,是燕六郎。
“明府……”
“怎么了?”
燕六郎扭头,下巴示意了下门外不远处的马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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