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说话的肘子
“哦哦,”小道士推开身边小沙弥,向后拉起撞木,再推着撞木重重撞去!
咚!
钟声激荡开来,佛子无斋,判负!
老君山道庭的小道士们喜笑颜开,虽然佛门还有一人未上场,可他们知道这个问题无斋答不了,后面的和尚也答不了。
终于不用去当和尚了!
小道士看向张黎:“师兄,这少年郎真是黄山道庭的记名弟子吗,以后再与佛门辩经时,一定要喊上他啊。”
张黎拍了一下小道士的后脑勺:“这次我可是损失两枚紫虚元丹才让他下场辩经,你们老君山道庭得承担一枚……不,两枚都得你们出。”
“啊?”小道士瞪大了眼睛:“这事我们可做不得主,紫虚元丹珍贵得紧呢。”
张黎没好气道:“都是身外之物,你们还能将丹药带到地底去吗?”
小道士想了想说道:“那岂不是以后每次辩经,都要损失两枚紫虚元丹?”
张黎压低了声音:“你傻吗,以后再与和尚辩经的时候,直接拿出这个问题就好了,不用那少年郎亲自下场!佛门以前拿《老子化胡说》压了我们三百年,咱们如今也拿这个问题压他们三百年!”
小道士眼睛一亮:“是噢!”
……
……
无斋坐于蒲团上,重展笑颜,似乎过去的已经过去:“施主,若换做你,你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普渡之船还是普渡之船吗?”
陈迹摇摇头:“我也答不了。”
无斋疑惑:“为何?”
陈迹想了想说道:“我不在意它还是不是普渡之船,能去彼岸就好。”
无斋久久无言。
片刻后,他话锋一转:“施主,我方还有一人,不知可否由我方再出一题,你来回答,决最后胜负?”
陈迹摇摇头:“你们答不上我的问题,此次辩经便已结束了。我等本是过客,如今也该离开了。”
张黎赞叹一声:“拒绝的好啊,无斋想必准备了极难的问题想要扳回一局,少年郎根本不给他这机会。无斋一拳打在棉花上,怕是难受极了。”
此时,陈迹已从蒲团上站起身来,招呼世子、白鲤、张夏走人。
张黎拉着他:“干嘛着急走啊,留下来喝点酒,陆浑山庄的酒窖里可是存着不少好酒。”
世子眼睛一亮,却听陈迹拒绝道:“不喝了,还有许多人挂念着我们的安危,得尽快回去报平安才是。”
他对世子低声道:“此处是非之地,那群僧人不是好相与的,赶紧走。”
世子哦了一声,当即不再留恋。
几人往陆浑山庄外走去,却见灰袍僧人纷纷起身,静静拦在路上。
陈迹皱眉:“做什么,先前不让人进,如今不让人走?”
无斋缓缓上前一步,手持念珠,双手合十:“小僧见施主天资聪颖,许久没能和施主这样的人辩经了,见猎心起,想再辩一题。”
陈迹反问道:“若不辩,便不能走了?”
无斋微笑不答。
张黎挑挑眉毛,率一众小道士纷纷涌上前来,将陈迹等人簇拥其中:“此乃老君山道庭脚下,也是尔等放肆之处?滚开!”
无斋依旧微笑不答,似乎并未将张黎等人放在眼中。
陈迹伸手去握世子抱着的鲸刀刀柄,张黎眼睛微眯,右手掐起三山诀,道袍无风自动。
文人们向后退去,生怕血溅到自己身上。
剑拔弩张。
“哒。”
“哒。”
“哒。”
通往陆浑山庄外的‘一线天峡谷’里,忽然响起清脆铁蹄声。
那铁蹄声笃定又肃杀,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如王亲临。
僧人纷纷回首,却见一行铁骑穿行灰墙‘峡谷’之中,当先一人骑着高头战马,身披明亮铸铁甲胄,头戴龙纹盔,盔上一支长长白色翎羽冲天而起。
他身后之人策马而行,高高擎着一面赭黄色王旗,旗面上绣着一个“靖”字。
王旗之后,是密密麻麻骑兵三人一排,手持寒光凛凛的马槊,整整齐齐并行在峡谷之中。
“是靖王!”
“是千岁军!”
陈迹这才看清,当先之人赫然是靖王!
靖王手勒缰绳,策马来到众人面前,身上铠甲哗啦啦作响。
他居高临下俯瞰僧人与道士,不怒自威。张黎诧异,这还是平日里和和气气的靖王?
靖王平静问道:“见王为何不拜?”
这声音中蕴含天威,如口含天宪般令人不由自主弯了膝盖。
文人雅士先跪了下去,僧人回过神来,也纷纷跪了下去,最后小道士们也迫不住压力跪倒,唯有张黎昂然伫立,只拱手行了一礼。
靖王看向他:“为何不拜?”
张黎笑了笑:“未做亏心事,不用拜。”
“你!”无斋跪伏地上豁然回头看他,怒目相向。
靖王未与张黎计较,翻身下来,排开众人来到白鲤面前,关切道:“我听人说你们可能在此,还听说你身染重病……”
陈迹知道,必是金猪与天马回城时,刚好与千岁军撞见了,为靖王指明了方向。
白鲤低声解释道:“爹,陈迹从刺客手中救了我们。他方才又与黄山道庭的张黎道长换了两枚紫虚元丹,治好了我。”
文人雅士们跪伏在地上面面相觑,他们并不知道陆浑山庄门外发生了何事,只知有人在门外赢了佛门一局。
此时他们才知晓,原来这是靖王府世子与郡主,还是遇刺逃至此处的!
靖王看向僧人,声音寡淡问道:“方才为何拦住去路?”
无斋站起身来,双手合十解释道:“郡主身旁这位少年郎方才在辩经时赢了小僧,小僧见猎心起,想与他再辩一题。”
铁骑之中,一人策马上前:“不用为难我的亲传学生,且与我辩吧。”
文人们忽然激动起来:“王先生!我们先前还说您怎么迟迟不来呢,原来是随靖王一起!”
“原来这位少年郎是您的亲传弟子,难怪能赢!”
无斋愕然抬头,只见王道圣坐于马上,竟也是身披甲胄。
他赶忙低头道:“小僧不敢。”
王先生平静道:“不敢便让开吧。”
无斋迟疑数息,最终还是退到了一旁,让开了去路。
靖王牵着缰绳,将自己战马拉至陈迹面前:“你救我一儿一女,当属大恩。上马吧,我接你们回家。”
陈迹看了看靖王,又看了看一旁静静伫立的战马,靖王给自己牵马?
他思索片刻,转身拉来白鲤,扶着她上了战马。
陈迹又从靖王手里接过缰绳,牵着战马往陆浑山庄外走去。靖王原本严肃的面容,终于松弛些许。
张黎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高声道:“有空来我黄山做客啊!”
陈迹身子一顿,他想起轩辕洞府一事,当即挥手答道:“一定!”
他牵着缰绳在前面走,白鲤坐在战马上静静地看,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长幽暗的峡谷,来到门外时天光大亮。
陆浑山庄外,黑压压的千岁军肃然而立,头顶红缨迎风招展,如山如峦连绵不绝。
陈迹从战战兢兢的小沙弥手里接过冯先生赠的战马,翻身而上。
他手握白鲤那匹战马的缰绳,双腿轻轻夹了一下马肚子,当先穿过千岁军的军阵,策马归程。
“回家。”
第二卷总结
今天状态不好卡文了,索性写下第二卷简短的总结。
青山的故事写到第三卷了,在楔子、第一卷、第二卷里,陈迹作为这个世界的不速之客,举目无亲,也始终没有彻底融入。
他只是个为父母报了仇,有点偏执症的毕业高中生、准军校生,在这个世界时没有牵挂的家,也没有牵挂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主观动力。
没有热血,没有责任,对谁都是可管可不管,可近也可远。
这就是前两卷一直主线稍微模糊的原因,若真要找出一条主线,那就是初来乍到的生存问题。
先活下去。
楔子、第一卷、第二卷发生的故事,就是他在解决生存问题时,慢慢融入这个世界的过程。
如今第三卷,他终于融入这个世界,也有了一些牵挂,那么属于他的故事终于开始了。其实这才刚刚到我最想写的剧情部分,也就是为什么有这么个故事的起点,或者说终于进入了主线。
在我的幻想世界里,是先有了第三卷的故事,然后有了故事的结局,最后才有了前面的剧情。
对我而言,前面的都算是前言。
这一次的创作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在于,我会先尝试着融入这个世界,直到自己脑海里有了这个世界的画面,才动笔去写。
但我的水平不行,绞尽脑汁也未必能将脑海里旁观这个世界的原貌展现给大家,只能说尽力。
对于书友的一些批评,除非是理论上的见解不和,基本全然接受,也有过一些调整。但有一些只能表示理解并尊重,但故事不会因此改变,比如书友问陈迹为何没有找个偏僻的地方猥琐发育,然后出来把仇人全杀了,比如陈迹为何没有杀掉吴宏彪这个隐患,比如陈迹在发明水泥之后为何要给身边人分钱,比如陈迹在民变的时候为何愿意挺身而出。
我作为一个爽文作者,当然知道怎么写更能讨好读者,怎么写订阅更高一些。但这本书和第一序列一样算是我奖励自己的,我更希望它是一个不受干扰的故事,例如分钱那里,我在写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书友不满了,换谁被分那么多钱都会心里不痛快,我理解的。
换我,可能我也不舍得分那么多钱给别人?不知道,我还没经历过这么富裕的考验。
但写那段剧情的时候,我也思考很久,如果是陈迹的话,他会怎么做呢?我觉得他一点都不在乎,就像他愿意拿几千万家产做赌注来复仇一样(前三章的时间线里,陈迹是立好遗嘱将财产全部捐赠给慈善事业的,他死后谁也得不到,他也不在乎)。
所以,虽然我知道有些书友可能对此不满,但这就是陈迹的选择,如果他不这么选,小和尚就不会说他已经斩掉了贪嗔二字,陈迹也就不是陈迹了。我希望书友们看到陈迹的每一个改变,都是因为他自己经历了故事,由内向外的改变,而不是我想让他改变,或者书友想让他改变,于是他发生了改变。
至于他为何能早早斩掉贪嗔二字,不是陈迹本身特别厉害,而是一些特殊原因,算是一个伏笔。大家可能没看出来……但它确确实实是个伏笔,这和轩辕那段前传故事有关。
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是完整的,一万八千年前至今发生的所有大事都有完整的记录,这也是之前比较耗费心神的地方,未来也可能会有很多围绕着时间线的小故事出现,让大家看到的世界越来越完整。
四十九重天与陈迹为何穿越,未来也会揭晓,现在就不赘述了。
至于大家批评的更新量一事,我也常常振作的想要多写出来一些,希望未来的日子能再慢慢恢复双更吧。
接下来,故事进入主线。
温柔的好时光总是很短暂。
第156章 岁日
大雪停。
千岁军头盔上的一株株红缨在雪原上飘荡,如一面恢宏的旌旗迎头北上。
陈迹策马于最前方,鼻息中喷吐出白色雾气随风飘出很远,他只觉心中一股郁气烟消云散,终于有了活在这个世界的感觉。
白鲤裹着一身白色的貂裘眉目如画,她策马跟在后面高声问道:“陈迹,等回到洛城,你最想做什么?”
陈迹勒了勒缰绳,放缓战马的速度与白鲤并肩而行,他笑着回答道:“洗个热水澡,然后睡个昏天暗地。”
白鲤笑着说道:“你这衣服都破了好些地方,等你睡醒之后随我一起去李记制衣铺子吧,让他们给你量量尺寸,做两身新衣裳,还有靴子与帽子。”
陈迹回应道:“我这衣服缝缝补补还能穿的。”
白鲤当他是心疼钱,赶忙说道:“我出钱,你不用担心银钱之事。”
“啊?”陈迹愣了一下:“这不好吧。”
白鲤沉吟片刻:“有什么不好的,这次若不是你,我肯定没法活着回去。还有,你在辩经时帮我出气,我给你添两身衣裳算什么。”
陈迹笑了笑:“也行。”
白鲤笑眯眯道:“还有一个月就是岁日了,你回陈家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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