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安忆
不过这也才是对的。
陆景印象中的法天象地一经施展，那是撑天顶地的。
怎么可能才只有区区十丈大小。
念头落下，陆景也施展踏雷神通，往岸上赶去。
……
很快，陆景就回到了临安城。
胡部堂的总督府仍旧在重建，所以胡部堂仍旧住在临安城的馆驿小院内。
陆景回到馆驿的时候，胡部堂已经站在外面等着了，馆驿附近的闲杂人等更是被胡部堂驱散了。
遥遥见着胡部堂陆景就从雷光中现身落地，然后步行到胡部堂跟前拱手复命道：“托胡部堂您的福，东海群妖除鲸君，海蛟王外已经被卑职悉数剿灭。”
胡部堂十分欣慰：“好啊，好啊！”
之前陆景他跟保证过，两个月内扫清东海妖患。
可这前后加起来都还不到半个月，东海群妖已经悉数伏诛。
如今余杭境内就只剩下华亭徐家一个有势力的世家了。
徐家虽然势大，但相比整个朝廷来说不过是仓中硕鼠，胡部堂背靠内阁，轻易就能把徐家整死。
所以如今的余杭对胡部堂来说已经没什么所谓的敌人了，他可以放心大胆的施展自己的抱负了——如果朝廷不给他添乱的话。
也正因此，胡部堂现在咋看陆景是咋顺眼。
胡部堂来到陆景跟前，拍着他胳膊，看他的眼神亲切的仿佛在看自己的关门弟子。
但胡部堂知道，若是之前，他还能舔着一张老脸做陆景的老师，做他仕途上的一段靠山。
可现在，陆景不需要了。
之前天地间出现的那般异象就说明陆景已经证道无上神通了……
无上神通啊……
在人族历史上，任何一个修炼成无上神通的，将来必定有着一番大作为，可他们这种死后一点真灵上太庙的朝廷大员来说，陆景的未来不可限量。
所以胡部堂只是拍了拍陆景肩膀，勉励一番后就说道：“你之前那番动静闹的太大了，内阁次辅张尚书已经在我馆驿小院内等你了。去吧。”
陆景拱手：“那卑职这就去了。”
胡部堂的馆驿小院门没关，所以陆景一过去就看到一位身穿大红忠静官服，上绣孔雀补子的官员正在小院内品茶等候着。
这位官员天庭饱满，面容宽厚，神光内敛，长须美髯，一身忠君爱国的读书人气质。
见到陆景过来，这位朝廷三品大员顿时起身迎接过去：“想必你就是陆景陆参将了！”
陆景拱手道：“卑职参见张阁老。”
虽然陆景已经是无上神通者了，但他对张阁老这样的朝廷大员仍旧充满了尊敬。
张阁老连忙扶起陆景：“这里不是京畿，你我不必多礼。我在京城察觉到那天地异象之后，就连忙以官印遍询四方，才得知那原来是你闹出的阵仗。”
陆景立即高情商道：“叨扰到张阁老了。”
张阁老哈哈大笑道：“这叫什么话！这样的叨扰我巴不得天天有！一天给我来个十几次我做梦都能笑醒咯。”
这位阁老看着不到四十，但实际上他已经四十多了。
四十多贵为阁老，已是十分可怕的晋升速度了。
但张阁老贵为朝廷三品大员，在陆景面前却没什么架子。
寒暄完，张阁老邀请陆景坐下：“来来来，快坐下聊。我最近可是经常在你们胡部堂的奏章里见到你的名字啊，对你的事迹更是如雷贯耳。灭吕阳妖害，剿武鸣山君，荡东海群妖！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了不得的功绩！”
“你可得好好跟我说说！”
张阁老说完还亲自为陆景斟茶倒水，摆出认真听故事的姿态。
不得不说，这位朝廷大员的情商着实了得。
刚见面没多会儿就拉近了自己跟陆景的关系，更是让陆景心底觉得格外舒服惬意。
怪不得十几岁就能身居高位。
陆景简短的把自己除妖的经过说了一遍后，胡部堂听的滋滋有味，听完还故作埋怨道：“陆参将可是太谦逊了，那么惊心动魄的事儿却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听完故事，张阁老终于进入正题：“这次来呢，当然是因为你的闹出的阵仗。你已经证就无上神通了吧？”
陆景点头：“是的。”
这让张阁老和他身后的随同对视了一眼。
张阁老收回视线笑道：“那么按照惯例，我也该跟你说说一些辛秘之事了。”
陆景顿时身姿前倾：“您请说。”
张阁老：“根据降妖营传回的线报，你们在武明山的时候就遇到过手段奇诡的对手，是吧？”
陆景点头。
张阁老拿出自己那三品大员的官印，让陆景握住。
下一刻！
陆景意识被拉进一片灵识空间，这片空间仿佛深邃星空，漂浮在这黯淡群星中的除了陆景，还有张阁老。
张阁老在官印内的灵识空间内说道：“你遇到的那个天女，在大虞朝廷中被称作「天众」。他们来自天外。”张阁老说这些的时候陆景没啥反应，所以张阁老笑道：“看来你猜到了。”
这个很好猜。
所以陆景问道：“我好奇的是，他们为什么在天外，为什么要降临下来，又为什么要在我证就无上神通时，想要出手抹杀我，那些突然从虚空中出现的宝剑，宝印又是什么……”
张阁老哈哈笑道：“看来你没少琢磨这些事儿啊。那我挨个给你解答。”
天众，就是天众。
按照张阁老所说，在这方世界还处于洪荒时代时，天众就发现了这方世界。
那时候这方世界都还没有人族什么事儿。
天众在这方世界来去自由，为所欲为。
直到有一天，这方世界诞生了属于自己的先天圣人。
那些先天圣人算是这方世界意志的体现，起先，这些天众在这方世界还算规矩，可忽然有一天，先天圣人们发现，这些天众一直偷取这方世界的本源道韵。
然后以先天圣人为首的土著就开始反抗起天众。
那次反抗，在如今的流传中被称作「封神之战」。
陆景听到这里的时候挺难绷的。
封神之战不是传说中三教圣人为了成立天庭才联手做局，坑了通天教主的量劫之战吗？
怎么到这里就变成了土著对抗外星人的故事？
这是不是太前卫了？
第114章 我，东瀛总督（求订阅）
但随着张阁老的讲述，这个在古代超武背景下显得前卫的故事却渐渐自洽起来。
那场封神之战中，先天圣人之一的上清禹余确实有很多门下弟子遭难。
但在那之前，先天圣人中的娲皇和羲皇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并且按照创造了集天地之灵于一身的人族，并通过人皇颛顼绝地天通，创立新法，一定程度上阻止了天众传道。
那时候三清圣人对此还颇有微词。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三清圣人们也发现了不对劲。
而那时，因为三清圣人与天众交往颇深，尤其是上清禹余圣人，他门下弟子号称「万仙」，但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天众。
为了阻止天众继续窃取这方世界的本源道韵，三清这才联手做局，将上清禹余门下万仙斩杀，将其一点真灵送入「封神榜」，交于人皇所立「天庭」管理，以施行「以天众制天众」之策。
陆景更难绷了。
天庭是人皇建立？
陆景迫不及待问道：“所以那那柄金色宝剑就是人皇之剑？”
张阁老点点头：“没错。”
“那宝印……”
“是传国玉玺。”
陆景：“……”
张阁老继续说道：“前面跟你说的那些都只是背景，真正劫难却是从那时候才开始的。”
在天众被三清联手做局坑杀了大量天众后，这方世界和天众彻底撕破脸皮，开始连年交战，春秋战国背后的分裂就有天众的影子。
实际上，每一次中洲王朝的动荡背后，都有天众异族的影子。
但人间并不是没有对策。
始皇帝以长城为阵，汲取大地龙脉，投影诸天，于这方世界之外的浩荡虚空中修筑出「人道长城」！
张阁老的声音突然变得慷慨激昂，他大手一挥，就有无从光彩从张阁老大袖当中井喷而出，在这灵识空间内画出一座巍峨神圣的天界群楼，万里玉宇。
这片天界楼宇之外，更有一座恢弘浩大的万万里长城，将天庭，以及这方世界悉数包裹其中！
张阁老继续激昂道：“天汉诸帝大兴人文，为人族命名！亿万生民以文华立庙，重现孔孟仁义！与「人道长城」之上立庙驻守！”
“天可汗盛世无双，人族妖族首次融合一心，于「人道长城」之外以天地气运铸成「镇界关」！”
如此三重防护下，才给这方世界内的万万生民换了安居乐业的基础。
陆景：“……”
虽然很离谱，但确实充满了波澜壮阔的雄伟气势。
陆景不解道：“所以，人族历代王朝的帝王都没有死去？”
张阁老笑道：“那要看你如何定义死亡了。若是肉身衰亡，灵魂凋零，那那些帝王确实是死了。但他们的丰功伟绩却透过人间，直达天上，所以他们意识仍旧存活着。”
“不然为何历代君王都想做明君，圣君？还不是怕去见了祖宗丢人。”
陆景听了也笑道：“可惜明君圣君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有时候越是想做明君圣君，皇帝反而越可能成为一代大奸臣，无意之中就造了自己的反。
比如本朝堡宗。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当着张阁老的面说的。
那些败家玩意儿自有历代明君英魂收拾。
陆景想了想，堡宗殡天之后要是被本朝太祖撞见了，估计是一天三小打，三天一扒皮啊……这么看来，这个世界还挺有意思的，他甚至有点迫不及待想进入天外去看看了。
但张阁老却说道：“天外不是想去就能去的，甚至于普通人都不能知晓其存在。”
陆景不解：“为何？”
张阁老：“因为天众具有极强的迷惑性，污染性。”
“你之前应该也看到了。”
“当天众面目浮现在天穹之上时，大虞百姓无不跪下顶礼膜拜。而这种膜拜也是能给天众提供力量的。所以天庭，人道长城，镇界关都对天众的消息严防死守。”
“至于他们为什么在伱证就无上神通后就出手针对你……是因为古往今来，凡是证就的人族修士，全都对天众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失。”
这个陆景也理解。
所以，
他是一不小心就成了天众的眼中钉？
张阁老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这是肯定的。接下来肯定有针对的无穷无尽的暗杀，厮杀。所以我这么着急前来见你。基于眼下的情形，我想邀请你加入都御台的「斩龙队」，你意下如何？”
说是加入斩龙队，其实是变相的把陆景保护起来。
毕竟斩龙队的斩龙都督那最弱的都是天象级别的大佬。
若是有谁想撕开斩龙都督们的重重保护暗杀陆景，那对方可真是小母牛上天了。
但陆景却不想被这么保护起来。
于是陆景问道：“那天众最多能出动什么级别的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