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舟中落雨声
“公主,切不要着急!”
宇文璃浅只是微微一笑道:
“苏大人,放心吧,这一路走来千里路途,马上就到了,自然不会着急。”
“苏大人,青帮这次似乎为何事而来?”
苏北海倒是没有遮掩解释道:
“这个事说来就话长了,这和去年两桩政令有关!”
“几年前佳康的房子都是半租半住,这几年本地的房产更是一涨再涨,这十年年已经涨了十倍不止,今年更别说了,年初条段最好的房子价格简直是天价。”
苏北海苦笑道:“前些年辛苦个四五年,就能买一套二进的院子,现在恐怕只能买门口的石狮子了。”
“好在,去年燕王府便下了一道政令,城内买卖房子必须要是佳康城的本地居民,且只能购买一套,第二套就需有官府担保和要多出三成的价格!。”
宇文璃浅闻言,轻点螓首,韩国都城的房价高昂,她自是心知肚明。
她心中疑惑更甚,这限制本地居民购房,又是为了什么?
苏北海眉宇显出一丝无奈:“这便涉及到了另一道更为严苛的政令。为了控制外来人口对佳康城的影响,燕王府规定,凡欲迁入佳康城者,必须先在此地居住满一年,并缴纳满一年的劳工均费给王府,方有资格购买房产,此二道政令并行。”
“可是还是架不住,外来的之人要定居在佳康城实在太多,每年都有近百万的百姓,蜂拥而来!”
宇文璃浅每个字都懂,却不解其中之意。
“这和青帮有什么关系了?”
苏北海明白过来,这位韩国的公主,并不了解燕地的一些政策。
“公主也可以理解为,一些周边郡县里面的百姓成为佳康买房子,那么他们就需要在这个地方生活下来,那么他们就要和本地人竞争一些伙计。”
“青帮大多数是码头脚夫和车马工,外来百姓多了,能做的大多数也是这些,为了抢生意价格就会相对便宜些,这也导致,他们的工钱越来越低。”
宇文璃浅大约是明白了,外来之人自然是物美价廉。
青帮要保护自己的利益!
“那他们是为何拦下我们?”
苏北海脸色有些不好道:
“这几天燕王府的钦差要到了,青帮这些人就想闹出点事,制造点所谓民怨,燕王府也有相对应的谏官,这是他们最喜欢的事情!”
“所以今日实在府衙里入手实在不足,才会匆匆我们几人,公主实在抱歉”
宇文璃浅到是不在乎这些,她大约是明白了!
看来苏北海说的确有其事,可是现在发生的情况实在还是骇人听闻。
百姓当街对抗官府!
真是千古奇闻!
宇文璃浅看向前面抽着旱烟的老人,那么此人是为了什么!
边上的侍女也是愤懑道:
“这种刁民,要是在韩国可是要当场打死的。”
在韩国别说什么官老爷,就是下面的小吏都是神气无比!
难缠小鬼,畏之豺豹!
若是在我国韩国,此等刁民定当立即严惩不贷,礼仪尊卑乃是国家秩序之基石,见官不拜,无论身份如何,皆视为大不敬。
天地君亲师,君位尊崇,君在上,民在下。
官威凛然,民众理应心存敬畏。
大儒家曾言,唯有百姓各司其职,方能国泰民安,世代昌盛。
也就是说要想百姓安居乐业,就让百姓世世代代做一件事,便可国泰民安也!
苏北海注意到后,解释道:
“还是燕王对治下的百姓太好了,燕律上已经免除了大半刑法,而且设立了多重律法保护百姓。”
“若无重罪,不得逮捕动刑,尤其是地方官吏若有触碰,罪加一等。”
“加上燕王以身作则,上行下效,导致从上到下,这些刁民越来越放肆。”
苏北海感叹道:
“还是羡慕四国的官吏,那些个百姓多是性情老实,多是顺民,不像燕地的百姓熟悉律法,耍的花样贼多。”
“如今私塾又多,家家户户都有识字的娃娃,燕王府还每月派遣下面的官员下去,把燕律讲于百姓。”
宇文璃浅耳边听着苏北海的抱怨,看着四周披重甲持长矛的军士,手中也握钢刀,寒光凛凛,一个个战立如松。
道路之中是熙熙攘攘的百姓。
周围是拿着棍棒的官吏。
百姓们手无寸铁,却没一丝惧怕,说说笑笑。
还有调皮的孩子,跑过去学着军士的模样,蹦蹦跳跳地又被撵走。
如同过节一般热闹!
宇文璃浅倒是一时间迷惑了。
在她的认知中,百姓作为国家的基石,往往也是处于社会的最底层,他们面对官府时总是显得弱小而无助。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完全颠覆了她的观念。
他们面对的可是官府衙门。
进堂便是惶惶的杀威棒,谁人不惧。
半边衙门朝南而开!
怎么!
这些言笑晏晏的百姓手中不见利器,手中也无寸铁,却敢于拦下知府的车撵,与官府公然对抗,他们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
参天之木,必有其根,怀山之水,必有其源。
参天的大树也会有其根源,环山的洪水也有他的源头。
她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方向。
那座无主燕王府,那座终南山活死人墓,那位修道十年的燕王!
当年还是少保的陆沉归北地,北地百姓烹羊宰牛为乐。
燕王上终南山之时!
万人敬香,如同敬神!
第168章 刻神洲二字,终南山贵客
日头下了一点!
主城道路前的拥堵状况,却未见丝毫缓解,城门五校的士兵依旧未现身来维护秩序。
不见踪迹!
宇文璃浅保持着耐心,但身后的一众学子却已显得焦躁不安。
他们望着周围拥挤不堪的人群,心中满是不满,却又碍于身份和礼仪代表着韩国,拂袖而立!
一众学子等的不耐烦了,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
闯是闯不出去了。
又不好开骂,有辱斯文。
学子们开始低声议论,言辞中不乏对燕地治理的批评与不满。
“无法之地,刁民横生!”
“需要大儒来此治国,乌烟瘴气。”
“比之外族南莽还要不堪,没有一点礼仪之样子。”
还有学子人献策道:
“苏大人,何不打杀一顿,让这些刁民知道厉害!”
不用等苏长海回答,周围几位官员连忙劝道:
“不可,万万不可!”
如此作为,他们同行的官吏可是连坐之责。
苏长也是立马回绝了。
这群青帮之人找人堵在这里,就是要让他们着急。
着急出错,就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光天化日之下还动手打人,众目睽睽之下。
今天下午出的事。
晚上他苏北海的折子就到了燕王府的深宫大院内。
燕王虽不在燕王府。
可是陆家军之中的一众幕僚全集中在此,这十年燕地所有政令皆从此出。
那位水银的神秘莫测的都统,也是在此处理公务。
苏北海想着就有些害怕!
燕王府如同一把利刃悬于北地官员的头顶!
提醒他们好好做事!
折子若是一到,明日北宸司千户将亲临苏北海府邸。
北宸司,犹如大庆大理寺,手握督察百官之权柄,其行事之严厉,可见一斑。
殴打欺辱百姓,在燕律之中,乃是罪不容赦之重罪。
燕律之修订,意在废除严苛大刑,减少死罪之判,然对于欺压百姓之行径,却是严惩不贷,罪加一等,乃至处以极刑。燕王府近年来,对此类恶行一旦发现,绝不姑息。
最重要的是!
如此做了,他苏北海回到了乡里,怕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不仅将身败名裂,更将无颜面对乡亲父老。
为燕王效力,本应以身作则,守护百姓,此等污点,足以让他一生蒙羞!
苏北海听着学子们的纷纷议论,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烦躁与焦虑。
要是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今日不同往日,宇文璃浅这位韩国公主与众多学子的首次燕地之行,可别出怎么岔子。
如果处理不当,不仅无法向窦大人交代,更怕的是韩国学子归国后,会对燕地留下不良印象,甚至四处传播不利于燕地的言论。
有损燕王颜面是大!
苏北海越想越着急,在马车前不停地踱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焦虑。
然而!
再过了半炷香!
城门处的五校却迟迟未见踪影,这让他更加无法忍受。
苏北海大步流星地走到人群前,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道:
“诸位乡亲,我知大家各有难处,但今日情况特殊,实在不宜在此久留。”
面对人群的无动于衷,苏北海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厉声喝道:
“还不给本官让开,真当本官是纸糊的老虎不成!”
他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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