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冲天
“道？”
玄都怔住，他完全没想到老子会这么解释。
“道之为物，因人而异，不可言，不可录。
故而《太清丹经》中没有记录。
吾亦无法口授你如何控制，如何炼出九转金丹。
吾送你四字。”
“老师请讲。”
老子一字一句。
“唯道是从。”
“唯道是从？”
玄都垂止思索。
老子说得云里雾里，模糊不精，但玄都大概明白老子的意思了。
先天灵果的道蕴中的玄妙物质，先天地而存，老子称其为道。
老子是洪荒圣人。
他称玄妙物质为道，意味很明显。
玄妙物质就是道，是道在先天灵果中的一种看似虚幻，实则真实的呈现。
因为是道，每个仙神对道的感悟不同。
因而老子不便将自己对道的感悟，记录在《太清丹经》中。
所谓学我者生，似我者亡。
把自己的道记录下来，就失去了道的本意。
玄都若学了老子的道，修的便不是自己的道，而是老子的道。
这对玄都而言，并非好事。
所以，老子不传玄都自己炼制九转金丹的具体方法，让玄都自己去感悟。
但老子并非什么都不帮。
他让玄都唯道是从。
去感知道，认识道，遵从道。
以道为基，炼制九转金丹。
想及此，玄都霍然开朗，双眼明亮。
“々｀ 多谢老师解惑，弟子已经明白了。”
通天哈哈大笑。
“师侄，吾等着你炼出九转金丹。
但不必太过心急，去吧。”
玄都退出太清殿，返回炼丹殿，坐到乾坤鼎前。
“唯道是从。
炼出九转金丹，非一朝一夕，几炉丹药的事。
恐怕要炸很多次炉。
既然先要认识道，就不必浪费太多先天灵果。”
若一直炸炉，玄都有再多先天灵果也顶不住。
“我无法控制玄妙物质……嗯，是道。
我控制不了道蕴中的道生出联系，但能够以之前已经有了联系的道为起点，一点点去试验、摸索。”
玄都往乾坤鼎里抛入一枚龙血果，相应的仙药灵草，燃起六丁神火，吹起归虚幽风。
焚融炼净后，玄都控制着道蕴，在一大堆道蕴中，寻找之前生出联系的道蕴。
以前，玄都感知、知晓不同的仙药灵草、先天灵果中的道蕴，彼此并不相同，有或细微，或巨大的差别。
同一先天灵果、仙药中的道蕴是相同的。
但现在仔细感知，发现同一龙血果中的道蕴，都有极细微的差别。
感知着道蕴，玄都有种脸盲的错觉。
“这有些难寻了。”
好在玄都是准圣，所见所听，都深深烙在识海中。
他从记忆中寻到那几个道蕴的模样，在一堆极相似的道蕴当中一一排查。
许久后，他找到数十个道蕴。
那几个道蕴，都寻到数个或十多个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一模一样的道蕴。
再三分辩后，玄都确定一毛一样。
玄都用神识控制着道蕴，将之各释放一个。
(的了好) 对照着记忆，玄都知晓能让道生出玄妙联系的方法和顺序。
但玄都没有急着让道生成玄妙联系。
他控制着道蕴，以不同的顺序凝聚。
道蕴中的道并没有形成联系。
他继续试验其他顺序。
都没能形成联系。
“如此看来，只有那一种顺序了。”
玄都这才依照能生出联系的顺序，控制道蕴凝聚。
“嗯？”
玄都惊讶发现，道蕴中的道，并没有如他所想那样，生出似虚似实的联系。
“找错道蕴了？”
玄都对照着记忆，再三分辩。
“没有找错啊，是这几个，一毛一样。
怎么回事？”
玄都认真对着记忆，思索为何同样的顺序，前者能生出联系，现在不行。
许久后，玄都有了许发现。
道蕴的顺序没错，但道蕴凝聚的方位，有极细微，极细微的差别。
“这点差别，不致于影响到道生出联系吧。”
玄都虽这么想，但还是试了一试。
结果啪啪打脸。
极细微的方位差别调动之后，几个道蕴中的道，立刻生出似虚似实的联系。
“还真是方位差别又。”
玄都无语了。
方位的差别，细微到普通准圣都发觉不到。
若非玄都神识极其凝炼，一遍一遍认真洞观，真的发觉不到。
“我算明白了什么叫差以毫厘，缪以千里。
这么细微的差别，都能影响道生出联系。
这九转金丹，太难炼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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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昆仑山炉炸声声，蟠桃会笑声连连
玄都感知着神识控制中的道蕴，对炼制九转金丹的难度，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从这么多道蕴当中，一个一个尝试，找出一个道蕴与己经形成的道之联系，产生新的联系。
顺序不能错，方位不能有任何差离。
这难度成几数倍暴增啊。”
玄都叹了一口气。
难度再大，也要攻克。
“难？
我最不怕肝了。”
玄都做好打持久战，连续炸炉的准备。
他思索片刻，决定先区分海量的道蕴。
把一模一样的道蕴聚在一起，有区别的彼此分开。
道蕴间的差别都极细微，玄都专注区分上百年。
开始时进步极慢。
玄都在再三确认，才能准确区分道蕴。
渐渐地，因为区分得太多，他的速度慢慢提升上来。
极细微的差别，在玄都凝练的神识下，区别仿佛渐渐变大。
就如初见一群陌生的种族，根本分不清。
见的多了，接触得久了，能分辩出种族中的每一个。
最终，玄都从龙血果的道蕴中，寻出三千种不同的道蕴。
“三千种？
还好，不多，不多……不多个毛啊。”
玄都心里破口大骂。
三千种道蕴一一尝试，太难了。
这可并非只试验三千次，而是先试三千次，试出之后，再试二千九百十九次……
以此类推。
玄都给自己打气，控制着三千道蕴中其中一种，小心接近己形成道之联系的道蕴。
从头到尾，从不同方位一一试验。
每一个方位都不错过。
什么反应都没有。
玄都将之记下，控制第二种道蕴。
依旧毫无反应。
玄都一种一种试验。
他的运气不错，试到第五百多种道蕴时，终于有了反应。
但他的运气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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