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贫道爱烫头
她和上官鹰成亲两年有余,本以为对上官鹰非常了解,自信凭自己的魅力能让他留在床榻上,万没想到,钟声传来的刹那,上官鹰想都不想,立刻起床穿好衣服,绝无半分留恋之意。
乾虹青不知,这份谨慎,来自于幼年时的严格训练,上官鹰年轻气盛,对训练自己的凌战天多有抱怨,现在才知凌战天高瞻远瞩,很多自己觉得万无一失的事情,实则均有致命漏洞。
过不多时,岛上传来喊杀声!
这里要说明一下,怒蛟帮位于洞庭湖一座岛屿,这座岛名为怒蛟岛,上官飞经营多年,把岛屿分成五块。
其一,码头,负责船只往来;
其二,训练场,训练水战精锐;
其三,生活区,位于岛屿后山,所有帮众的家眷,全都在此生活;
其四,娱乐区,修建饭馆、酒楼、青楼、赌场,让帮众放松精神;
其五,议事区,位于岛屿核心,背靠一座高山,前方是长长的阶梯,两侧潜藏机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怒蛟岛共有六座码头,被突袭的是最大的码头,突袭怒蛟帮的势力,根基并不在于长江,而是在于黄河。
黄河帮帮主,蓝天云!
怒蛟帮位于洞庭湖,与黄河帮八竿子打不着,再者说了,长江黄河都是绵延万里的大河,有无数险滩,就算一二百家帮派,也能井水不犯河水。
黄河帮为何要突袭怒蛟帮?
因为蓝天云和上官飞有仇。
两人结仇的时候,上官飞还没有建立怒蛟帮,是朝廷将领,擅长水战,蓝天云是一伙起义军的水战统率,双方进行多番厮杀,最终义军首领战败,蓝天云跳水逃生,上官飞被奸臣排挤,不得不辞去官职,在洞庭创立帮派。
无论是武功还是水战指挥,蓝天云绝非上官飞的对手,上官飞活着,蓝天云决然不敢妄动,上官飞死了,上官鹰倒行逆施,正是报仇绝好时机。
另外,水上生意不好做。
由于慕容登云、宋士骏等人近些年的各种小动作,朝廷对各地水寨,均有严格关注,蓝天云的水寨被各方势力毁掉了三四成,收入只剩四五成。
如果能占据怒蛟岛,得到怒蛟帮的私盐生意,他就能够东山再起。
白花花的食盐,白花花的银两。
蓝天云明知最先动手的人会遭到最激烈的抵抗,损失最是惨重,还可能被人渔翁得利,但利令智昏,蓝天云顾不得这些,只想快速攻占怒蛟帮。
黄河帮并非小门小户。
杂七杂八的水寨凑起来,甚至能凑出上万人,只不过这般凑人,凑的都是乌合之众,真正能水战交锋的,最多只有五六百,算上能打顺风仗的,约莫有两三千人,蓝天云掏空家底,把所有能找来的高手全都找来,要与怒蛟帮比拼谁更狠,要么胜利,要么战死。
退走是绝对不可能退走的。
蓝天云丢不起这个脸!
打不过上官飞也就罢了,如果被上官飞的儿子打退,还特么是在浪翻云凌战天没出手的情况下被打退,就算侥幸逃出生天,如何还能苟活下去?
混江湖混的就是脸面。
越是大派之主,越要维持脸面。
蓝天云要脸。
上官鹰同样也是要脸的人!
凌战天刚走,就有外敌入侵,说明怒蛟帮必然埋伏着诸多卧底,并且这些人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是雏鸟,失去长辈的庇护,就是一只小肥鸡。
“诸位帮众,跟我进攻!”
戚长征手持宝刀,冲锋在前。
戚长征这种人,无论何时何地,绝不会落后半步,冲锋必然冲锋在前,撤退必然主动断后,再怎么强的高手也不能让他恐惧,更不能让他退却。
翟雨时去别的码头布防。
上官鹰指挥精锐帮众迎敌。
怒蛟帮要守护自己的家园,蓝天云孤注一掷发动强攻,谁也不肯后退,再加上夜空黑暗,看不到死亡场景,杀得热火朝天,血气弥漫整座岛屿。
浪翻云没有出手。
蓝天云不值得浪翻云出手。
如果上官鹰过不去这一关,说明他志大才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如果上官鹰能度过这一关,说明他年少轻狂,有几分狂妄的资本,在怒蛟帮帮众心中,能初步创立威严。
威严是打出来的。
威严是踩着敌人的尸骨杀出来的!
黑灯瞎火,肆意喊杀,双方从半夜杀到凌晨,另外两路人马,觉得机会已经到来,挥舞令旗,发动进攻。
一路是暗中潜入的乾罗。
一路是“盗霸”赤尊信。
靠着主场优势,上官鹰已经快把蓝天云打退,万没想到,两位强人一内一外发动进攻,中心开花,内外夹击,片刻之间,大好局势被打的溃败。
上官鹰且战且退,过不多时,退到议事大厅,打出最后一张底牌。
毒矛阵!
九十九位怒蛟帮精锐帮众,身上穿着带着尖刺的铠甲,手腕脚腕全都戴着海胆般的尖刺护腕,手持长矛,身上所有武器装备,全都闪烁着蓝光。
这些武器都是淬毒的。
这是凌战天设计的防御阵法。
先把数十种剧毒混合起来,制作出一种见血封喉的剧毒,制作成毒液,装在特制的瓷坛中,窖藏起来,遭遇外敌入侵之时,让人把武器装备,在毒液中侵染两下,就能摆出毒矛大阵。
上官鹰曾经不以为然,翟雨时也觉得这是小聪明,实际用处不大。
直到兵临城下,摆出阵法,才知道凌战天才高智绝,就连这座名为怒蛟殿的议事大厅,也是经过精心设计,利用长长的台阶,狭长的山路,充分发挥机关暗器优势,把敌人挡在外面。
戚长征浑身浴血,高呼酣战。
赤尊信麾下高手正在围杀他。
若以功力、招数而言,戚长征与最强的袁指柔处在伯仲之间,对付其余的人差不多能以一敌二,如今七大煞神一拥而上,强招合击,险象环生。
此等情况下,戚长征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不断挥刀反击,凭借满腔血勇,斩杀“暴雨刀”樊杀。
斗不数招,抓住机会,手中宝刀横扫千军,把“怒杖”程庭击飞,数根毒矛飞刺而来,把程庭刺成筛子。
“好!好!好!好功夫!你小子真是好功夫啊!本座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接本座十招,我就饶你性命。”
一个高大威武的壮汉缓步走来。
每走一步,都给人一种地动山摇心惊肉跳的感觉,此人的脚步好似不是落在台阶上,而是落在众人心头。
赤尊信!
当世最顶尖的魔门高手之一,精通百家兵刃,能在最短时间内,分析双方兵刃优劣,选取最合适的兵刃迎敌,借助兵刃优势,把敌人强招轰败,此人喜欢在黎明时发动进攻,如果在黎明时的兵器库内与人决斗,赤尊信的实力能提升四五成,千般妙法无穷无尽。
现在是黎明。
武器库何在?
武器库在赤尊信背后。
十个精通铁布衫的壮汉,为赤尊信背负兵刃,这是他的随身标志。
这里就有人问了。
赤尊信很强,这些人不强,我先对付这些人,赤尊信该如何应对?
首先,就算把壮汉杀掉,兵刃只会掉落在地上,而不是彻底消失,赤尊信随手一抓,就能取用各种兵刃。
其次,想毁掉这些兵刃,最佳方法是在行船的时候,把船凿漏,让兵刃全都掉落河底,赤尊信知道这个缺点,所以甚少坐船,对行踪严格保密。
此次进入怒蛟帮,赤尊信把下属藏在黄河帮的战船内,他是靠着游泳从另一条路进来的,赤尊信不怕水,但他非常怕坐船,能不乘船绝不乘船。
现在,这些兵刃都在陆地上,无法直接丢弃,更不会消失,赤尊信处于此生最强状态,气势如神似魔,阴癸派传承的魔功,被他练得登峰造极。
另外,别看赤尊信五大三粗,实际上这货主修炼神,因此,他能在绝境中凝结魔种,逆转道心种魔大法。
上官鹰面露绝望之色。
他有把握击退蓝天云,甚至有把握击退乾罗,但在激战半夜的情况下与赤尊信对决,此战没有半分生路。
想到此处,越发绝望。
赤尊信感知到上官鹰的念头,略带不屑的说道:“上官鹰,你的下属还在全力战斗,你却心生绝望,难道你以为我会饶恕你?此战你必死无疑。”
上官鹰冷笑道:“赤尊信,岂不闻哀兵必胜之理?我就算身死,也是与你力战而死,不会辱没家父威名。”
蓝天云厉声道:“说得好,你爹欠我那笔债,我就先向你讨还了,只要你能接我十招,我就给你个痛快。”
上官鹰正要出手,却听到远处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蓝天云,如果你能接我十招,我给你个活命机会。”
定睛看去,来人不是别个,正是传闻中被上官鹰排挤走的凌战天。
看到凌战天的刹那,哪怕是赤尊信这种强人,仍旧倒吸一口凉气。
第487章 这艘船与我有缘啊!
凌战天怎么会在怒蛟岛?
他不是被上官鹰排挤走了吗?
如果此前得知凌战天在怒蛟岛,无论是蓝天云还是赤尊信,绝对不会冒险进攻怒蛟帮,这特么是在找死。
凌战天的武功没那么可怕,赤尊信有把握在百招之内击败凌战天,但凌战天本就不是依靠武功吃饭,凌战天名传江湖,靠的是聪明绝顶的脑子。
鬼知道这货安排了多少后手。
尤其是在这种局面下,谁知道他是装模作样,还是请君入瓮之计?
凌战天手中提着一条铁索,一步一步走向怒蛟殿,他动作不快,也没带着任何下属,却让众人心惊胆颤。
上官鹰眼含泪水:“二叔……”
凌战天笑道:“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表现的很好,你做的很不错!”
赤尊信冷冷的说道:“凌战天,你信不信,我能在浪翻云到来之前,把你轰倒在地,来人啊,取护臂来!”
一位壮汉送来精钢护臂。
护臂上有一对利刃,类似于金刚狼的利爪,显然是近战兵刃,凌战天擅长使用铁索,一寸长一寸强,但铁索不是霸王枪方天画戟,用的是柔劲,很容易被人贴身,近战会被严重克制。
赤尊信话音未落,凌战天便知道自己必败无疑,最多能坚持百招。
蓝天云讥讽道:“浪翻云?听说这家伙喝了好几年酒,是个酒蒙子,早已被酒水腌透了,还记得剑法吗?还拿得起覆雨剑吗?一个醉醺醺的酒鬼,怎么可能胜过乾罗和封寒两位高手?”
这话不是因为骄傲自大,而是为了打击敌方士气,提升己方士气。
有赤尊信在,有武力优势,无论凌战天有多少奇谋,有多少妙策,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他们能以力破巧。
能挡住赤尊信的唯有浪翻云。
为了对付浪翻云,他们特意请来封寒与之论武,连带着刚刚在岛上中心开花的乾罗,两位高手两面夹击。
就算浪翻云能赢,会不会受伤?还剩多少力气?能不能赢赤尊信?
如果浪翻云败了,等待怒蛟帮的就是彻底败亡,绝无翻身的机会。
赤尊信厉声道:“凌战天,过来与我生死决斗,咱们俩打个痛快。”
“生死决斗,还是交给我吧!”
凌战天背后传来醉醺醺的声音。
浪翻云手持大酒葫芦,一边大口大口灌酒,一边慢慢悠悠赶路,动作看似歪七扭八,实则一步走出数丈。
“早就听说,赤尊信最强的时刻是在黎明时期的武器库,现在是黎明,你背后有武器库,是你最强时刻。
赤尊信,你可以动手了。
浪某真的很好奇,你用什么兵刃克制我的剑法?剑有兵刃克制吗?
浪翻云在此,所有想出手的,你们一起上吧,免得我一个个去杀!
不要说我不给你们机会!
谁能接我一剑,免谁一死!”
只听一声嘹亮剑鸣,覆雨剑弹入浪翻云掌心,感受着老伙计的兴奋,浪翻云内心随之变得兴奋,一股凝重如洞庭湖的威压,落在所有人的肩头。
上官鹰喃喃道:“大叔……”
戚长征浑身是伤,龇牙咧嘴,但他还是满怀崇敬的说道:“这……这就是覆雨剑吗?我的刀法与之相比,就像没断奶的孩子,我以前太骄傲了!”
想到此处,满脸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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