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小淡淡
这种差事听着像个背锅侠,不过抢破头还不一定能争得到这种“职位”呢。
肥肉过手沾满油,他们收了百姓的钱,自己怎么说也能留下一部分,日子滋润着呢。
反正苦的都是老百姓。
地主老财们收了钱,就会在规定的时间内交给县令。
若是在别地,县令还得一层层上交,不敢私留太多,因为上面还有很多张大大小小的嘴呢。
不过在西凉不同,白建民就直接把钱交给太守了。
因此,不用想都知道,他能贪多少。
苏逍走到堂前,找了个位置站着,这副样子,是要在这旁听了。
红薯很有见机,马上找了个凳子过来,服侍苏逍坐下。
“魏侯爷,您这是为何?”白建民一脸堆笑过来。
苏逍道:“你不用管,忙你的。”
白建民一怔:“魏侯爷是要旁听啊,这有什么好听的。”
“您且到后堂歇坐,下官办了这个案子,就设酒席陪侯爷吃酒。”
“到时候,自有东西奉上呢。”
白建民以为苏逍是来要钱来了,心里正盘算着,用个百八十两的把苏逍搞定。
“听不懂吗?我让你不用管我,你忙你的。”苏逍重复了一句,语气加重了些。
朝堂上的人,无论是士兵还是挤在门口看的老百姓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敢这么跟白建民说话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老百姓平时被欺压惯了,心中一阵暗爽。
军士们心中也暗惊,心想这侯爷不懂事,一点都不明白西凉的局势,得罪了白建民,那就等于得罪了西凉太守。
得罪了西凉太守,以后还用混吗。
白建民听罢也是愣了一下,暗忖:“这鸟人,恁地不识好歹。”
“你且等着,我早晚把你弄残弄死,到时候让你滚出西凉城。”
白建民心中想着歹事,面上却还是笑的跟个弥勒佛一样:“行行行,侯爷旁听就旁听,听完咱再去吃酒。”
“来人,给魏侯爷看茶。”
......
“啪...”
白建民一拍惊堂木。
“侯爷驾到,你们两个的事,长话短说,说完退堂。”
立着那财主很懂事:“回县令大人,小事而已。”
“就是一些赋税上的小事,具体是什么事,小人在侯爷来之前,就已经说过了。”
“县令大人发个话,给个判决就可以,剩下的,小的可以自己办。”
跪着那人,是个佃户,他一句话也不敢说,脸色吓的煞白。
本来他还想说点什么的,想跟白建民求求饶,宽限他一点赋税。
可苏逍来了之后,他就不敢说话了。
在他们眼里,天下乌鸦一般黑,来了大官,最好别乱说话。
要是不小心说错什么,惹到这些大人物,那就不是赋税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活着的问题了!
“嗯,行,你们的事我明白了,那就照你说的,自己去办去吧,我准了。”
白建民大手一挥,就要退堂。
苏逍却开口制止道:“别啊,别被我耽误了,白大人,你接着审啊。”
白建民解释道:“魏侯爷,就是一些刁民不交赋税的事,有什么好审的,走,咱们移步后院,到时......”
苏逍打断了白建民的话头:“我让你接着审。”
“为什么跟你说话,老是要说两次呢?莫非你听不懂?”
“好,那我说明白一点。”
“这个案子,你从头审一遍,是从头审,听懂了没?”
第187章 减和加,中间还有个“和”字
整个县衙里,鸦雀无声。
巳时快要过去,太阳越来越大。
白建民直冒着大汗,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热的。
他有点被苏逍弄懵逼了,因为苏逍这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来要钱的。
堂中的士兵和百姓,也都秉着呼气盯着朝堂之中,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别的地方他们不知道,但是在西凉城,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就算是不明白事理的糊涂蛋,他们都知道,白建民是西凉太守的人,不能得罪。
明白人就更不会去得罪西凉太守了,这种徐晓都拿他没办法的人,谁敢得罪。
红薯心中也看乐了,这种事可太有趣了,这种热闹,谁不爱看,这种瓜,谁不爱吃。
气氛一度变得凝重起来。
“哈哈哈,好好好好.......”白建民忽然笑起:“魏侯爷真是体恤民心啊,我这就审,这就审。”
白建民城府极深,对于关内侯,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真正在意的是苏逍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或者说,为了谁。
“啪!”
白建民回到位置上,再拍惊堂木:“堂下之人,所告何事?”
那财主道:“回大人,这刁民,欠了赋税,迟迟未交。”
白建民问:“那佃户,你可是欠了赋税?”
佃户都快吓尿了:“回...回...回禀大人。”
“赋税...赋税太高,小...小的是真的交不出这么多来了!”
白建民道:“那就是没交喽?”
苏逍又打断了话头:“等等,我说白大人啊,不公平啊。”
“为什么就这佃户跪着,这财主不跪呢?”
众人再次一懵。
那财主忽然道:“想必,这位侯爷不知道咱东县的规矩吧?”
财主早听出了苏逍有点要和白建民作对的意思,既然是和白建民作对。
那他这种爪牙就不必怕苏逍了,反正白建民早晚都会制他,倒不如,现在就帮着白建民出出头,说不定还能讨到点好。
苏逍一听,冷笑起来:“奴才,说话夹着屎臭味,真是欠打。”
“来人,给我掌嘴。”
后面这句话是对堂中排头,距离苏逍最近的两个士兵说的。
那两个士兵都傻了,他们哪知道现在该怎么办,看了看白建民,白建民也是一脸的懵逼啊!
“怎么,听不见?”苏逍问:“你们这的人,听话都要听两次吗?”
“好,那我就再重复一次,你们两个,去掌那财主的臭嘴。”
“你们俩不打他,那我就打你们。”
白建民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过还是微微点头,这公堂之上,他还是不敢顶撞关内侯。
这难免落下口实。
两个军士接令,过去就给那财主一顿巴掌。
那财主平时好吃好喝的养着,哪里挨过这种打,才几下,脸就被打得肿起来,就跟沾了两个包子在脸上一样,打完后,牙也掉了三颗。
在场的老百姓们,嘴上不敢说,心中却不断叫好,有的人,都看哭了。
他们终于知道,原来财主也是可以挨打的。
打了一顿之后,那财主乖了不少,弱弱跪在堂中,鲜血不断从口中滴落,脑瓜子一阵嗡嗡作响。
案子,再接着审,苏逍听了半个时辰,基本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因为赋税太重的原因,老百姓联名上书,恳求西凉太守晋兰庭减一些赋税。
之前说了,那晋兰庭是个专门唱白脸的主,也就是爱装好官。
平时一副体恤民情的样子,牌面做的足足的,其实最黑的就是他。
但普通小老百姓哪能知道这些弯弯绕。
联名上书后,晋兰庭该做的样子他还是要做的,就发了一道减赋税的命令。
具体命令就是,自明年元月起,减去二年赋税。
老百姓们一听,真是乐坏了,无不欢声雀跃。
不过他们高兴的太早,那命令是今年下的,说要明年执行。
西县不说,就说东县的白建民,能被晋兰庭重点扶持上位的人,怎么可能猜不透晋兰庭的心思呢。
减税命令,从明年开始。那么今年,就必须得把税收齐。
简单来说,就是这些老百姓,在今年,必须提前交足三年的赋税。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苏逍才见到这么多面黄肌瘦的人。
这能不瘦吗。
为了这些赋税,老百姓们把所有省吃俭用存下来的粮食和钱,都交上去了。
只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了呗,就等未来两年,在免税期限里回回血。
不过明白人就知道,就算是在免税期,白建民这些人,也能想到其他办法搜刮他们。
这暂且不提,就说当下。
堂中这个佃户,不是不交,而是家中有病着的老母,孩子又小,才一岁出头。
妻子在去年刚刚生完孩子,就要忙着去放牧,因为还在月子中,营养不良,身子一软摔下了马,被马踩死了。
全家就靠这佃户一人撑着,老母抓药要钱,孩子还小,也是用钱的地方。
这都不说,他一个人,却要交三个人口的赋税,度日已难,别说存粮了,直接就是到了吃着上顿,下顿就不一定有着落了的地步。
现在赋税一加,要把后面两年的赋税收齐,他们家,三个人的赋税,等于变相的变成了九个人的赋税。
他就算是去抢,一时半会也抢不了这么多来。
这不,就被财主带到了这朝堂上。
审理的过程也很简单,这财主只需要白建民发个话,点个头即可。
收不齐赋税,财主就打算把这佃户弄死,一来是杀鸡儆猴。
让其他交不出税的,或者私藏着钱或者粮食的老百姓看看,交不出税的下场。
当然,这财主他也不能吃亏,杀了人,税,还是要收。
怎么收呢?
很简单,就是用这佃户的孩子来抵税,也就是这个两岁不到的孩子。
还都还不记事,就定了终身了。
运气好点,能做个这些地主老财府上的佣人什么的。
运气差点,就是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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