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天紫宸
高台之上,有一个白衣男子,剑眉星目,身躯挺直,即便是双腿盘坐,那冲天的剑意还是在瞬间打散了白云。
看着眼前来通报的弟子,柳白眼里剑影纷飞,像是有一片剑意大海。
“亦青,你去山下接一下宁先生。”
“见过柳阁主。”
宁缺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恍惚间,像是看见了一把无畏无惧的利剑。
“见过宁先生。”
柳白坦然回礼。
“不知宁先生找在下有何事?”
柳白看着这个突然在昊天世界崭露头角的年轻人,尽管看上去和自己的弟弟柳亦青一般大小,可是自己居然看不出他的境界。
属实和传言中一样,境界高绝。
“我有一事想请柳阁主帮忙,”
“可以?”
“嗯?”
宁缺刚刚开口,还没有说什么事,柳白就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下来,这让他有点惊讶。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不过在这之前,我也有一个要求,还请宁先生也不要推辞。”
“柳阁主请讲。”
宁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听闻宁先生也曾用剑,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我希望和宁先生战上一场,此战过后,不论胜败,你的请求,我都可以答应。”
柳白原本平静的眼里突然绽放出冲天的战意,那是对能够让自己见证剑道强者的敬意,也是对于前路未知的探索。
“好,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如何?”
“好!”
随后,两道流光冲破云霄,两道强大的剑意在空中交叉,碰撞。
大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柳白化身一条大河,那是用剑意组成的大河,滔滔不绝冲向宁缺。
这大河剑意之中,处处是人间景象!
河水被渲染成浊黄的颜色,气势愈发磅礴,浊浪滔天,黄色的河水不停地拍打着黑色的崖石,激起如泥浆般的干重浪,仿佛万匹骏马在其间咆哮,声威惊人。
宁缺透过时光仿佛可以看到,黑色崖石间,有位少年正在练剑,他神情宁静,涛声无法进耳,崖石的震动无法让他的脚步有丝毫偏移,专注而无余物。
天地颤栗失色,却不知道是因为奔涌的大河,而是河畔练剑的人。
柳白步入修行道,初识便见到一条滔滔大河,故而被修行界认为是绝世天才,其后他在大河畔悟出自已的剑道,所以他的剑法被称为大河剑。
大河剑出,便见大河。
柳白的剑就是大河。
当他出剑,这条大河便会出现。
所有看见这条大河的人,最终都会被汹涌的河水吞噬。
浊黄色的河水自天而降,就成了天河,仿佛天空被刺出了一个洞口,穹顶外的无数河水如瀑布垂落。
这条大河没有别的任何气息,就是强大。
但是宁缺见柳白以身化剑,面对汹涌澎湃而来的大河剑意,摇头一笑,并不以为意,甚至面上很是平静,颇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意味。
随即也释放出自己圆融自在的剑意,这道剑意并不是得自玉景道君,而是属于太上道君自己的太极剑意。
夫无极者,混沌未分,阴阳混元一气;两仪者,阴阳两成,清浊分定;太极者,无极而生,阴阳之母。
此剑起势于无极,无阴无阳,进而剑随意动,使得黑白二气阴阳交缠,动之则分,静之则合;阴不离阳,阳不离阴。
那是一剑划开混沌,道分阴阳的意境!
那是阴阳两仪承载万千气象的剑意!
那是黑白二气包容万物、涵盖天下的剑意!
宁缺的太极剑意之中,阴阳似成非成,将分未分;旋流互变,动静交缠,似是阴阳双蛟首尾互衔,搏动绞杀。
神意即是剑意,剑意鼓荡之下,剑势连绵不断,阴阳交缠不止,及至终势,收于无极,象征世界崩毁,泯于混沌。
后天地而生,而知天地之死;
先天地而亡,而知天地之终;
故有生必有死,有始必有终。
阴阳两仪之中,仿佛有无尽世界生生灭灭,演绎世界新生与崩灭的轮回,好似大道磨盘磨碎一切,镇压万千,于因果两端中承载乾坤万物!
“轰!”
大河与黑白世界相撞,强大的力量化作波纹,将满天的白云清空。
天空浩荡无暇,磅礴的大河剑意被黑白阴阳图无情搅碎,一触及灭。
“我输了!”
柳白白衣上有着无数细小的缺口,发丝散落,有些失落和无神道。
而宁缺,身上气势却没有丝毫波澜起伏,他笑道:“君不见,大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剑意不错,只是可惜受限于世界,你的大河剑意太过狭隘了一些!”
“想不想去见见真正的天河,一睹人间之上的风景?”
(本章完)
第135章 吾辈行之有道,掌下天经地纬!
宋国边境,一处小镇。
天刚刚茫茫亮,农民早早地扛上了锄头,小商贩们支起摊子,准备着一天的忙碌。
有一处肉铺里,一个不修边幅,头发乱糟糟的老头拿着一把蹭亮蹭亮的屠刀剁着猪肉。
“嘭!”
“嘭!”
一刀,两刀。
沉重的力量将案板砍出一道道纹路,而老人像是对待天大的仇人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而在肉铺深处,一个有着黑白相间头发的老头醉倒酣睡在椅子上。
时不时用手抓挠着脸,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滑落,而屠夫的剁肉声传至耳中,酒徒像是在噩梦中抓住了救命稻草。
只见他猛地从椅子上惊起,脑袋迅速观察四周的环境,直到看见屠夫还在和往常一样在外面剁肉,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左手擦去鬓角的汗水,右手拿出一个褐色皮质葫芦,打开葫芦塞子,狠狠喝了一大口,小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满足的神色。
“吱~”
老旧的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就像是马上就要退休的老人一般。
屠夫抬头,看见一个背负长剑,黑衣黑袍的年轻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年轻人有着一张看一眼就让人无法忘记的脸,第一眼气质温润如玉,第二眼看过去则是傲意决然,最终则是与周围浑然一体。
“先生是要买肉吗?”
屠夫停下了剁肉的刀,用一块十分干净的帕子擦拭着,神色认真,就像是热恋中的男人对女孩一样呵护。
“我不是来买肉的,而是想要找你和屋里那位帮個忙,就是不知道两位感不感兴趣。”
一道缝隙闪过,酒徒浑身散发着酒气,出现在屠夫的身边,看着宁缺,问道:“不知,先生找我们,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我与夫子相商,与天一战,想邀二位一起做个伴,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糊涂!!!”
“愚蠢!!!”
两道声音同时从屠夫和酒徒的口中传出,色厉内荏,怒目相视。
“夫子那老头子搞不清楚天有多高,地有多广,一心只想与天一战,是他不知道天的可怕。”
“天是会吃人的!”
“太黑了!太黑了!!!”
屠夫右手拿着刀,一边急切地指着宁缺说道,一边却不断颤抖,像是在内心中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恐惧一样。
“我们就是想要活着,可是夫子他呢,一天到晚就是想要找我们,可是我们怕呀,躲了上千年,我们不想死,更不想陪你们找死。”
酒徒腰间的葫芦在他的咆哮下晃来晃去。
“没得谈?”
“没有,就算是夫子当面,也是没得谈。”酒徒坚定的话语,打消了宁缺想要继续劝说的心思。
其实本来宁缺也没有指望他俩能答应,这一次来也就是走个形式,先礼后兵,问一下再动手,可称行之有道也!
何谓王道?
对手不乖,便从他身上碾过去。
何谓霸道?
就算乖的,也要碾过去!
何谓天道?
亲,今天该你被碾了!
何谓儒家之道?
碾过去之前跟他说一声。
何谓墨家之道?
用器械从不乖的人身上碾过。
何谓墨者之道?
用自己造的大轮子碾过去!
何谓兵家之道?
简单且高效的碾过去。
何谓道家之道?
一边打酱油,一边淡定的看着你被碾!
何谓佛家之道?
碾完你告诉你其实碾等于没碾,没碾等于碾,你被碾是因为以前碾过别人。
何谓法家之道?
我依律严厉的将你碾过!
何谓纵横家之道?
我喊上一帮人来碾伱!
何谓阴阳家之道?
我算出你今儿晚上要被碾过!
何谓神州之道?
自古以来,你就是被我们碾的!
我们老祖宗一向是行之有道的,此乃美德也,吾辈后人绝对不可丢弃!
“那为了不出意外,我也只能消除两位这个不安定的因素了。”
宁缺将太极阴阳长剑召至手中,持剑若仙,面对两个从上一个时代遗留下来的活化石。
“想杀我们,让我先来试试你有多大的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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