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白菜么
来时借了东岳大帝之势,今朝得空,当回东岳庙,拜谒帝君。
……
易柏这一赶路,近月余之久。
他从陵沛郡直线赶到东碣郡一带。
易柏本想赶往东岳庙。
可沿途却在江水县附近,看到大量人气涌动,其中一道人气之中夹杂着金气,人间王朝的金气。
王朝气运之金气,比神仙金气淡薄许多,是白金色。
‘此气之中,金气占了大半,怕是王朝大官。’
易柏盘旋于云雨间,心中隐有猜测。
他接近一二。
却见如长龙的队伍整齐排列,于风雨中不受影响,端是精锐。
那大官人气之主,藏于一辆马车之中。
“瞧着方向,往江水县而去,怎地,江水县有何事,惹得人间王朝大官前来?”
易柏于云层间思索,不明所以。
东碣郡地理位置偏僻,称一句穷困潦倒不为过,怎会有人间王朝大官前来。
易柏总觉此事有蹊跷。
但他不愿与人间王朝大官打交道,他折返龙躯,往东岳庙而去。
……
一日之后。
深夜。
易柏终至当初遇见棋鬼的大山之上。
此大山距离双龙江很近。
易柏不知此山之名,他亦是唤不得山神上来询问,他清楚,双龙江一带,基本上别想找到土地山神。
东碣郡最穷的地带就在这块儿了,哪有钱供奉土地山神。
易柏降落至山顶,寻得东岳庙。
他来到东岳小庙之前。
庙门两尊神像散发金光。
半响之后。
像是认出了易柏,金光消散。
“怎地?又找庙祝?庙祝外出,今夜不在。”
架鹰大汉从左边神像走出,望向易柏,开口说道。
他语气平静,然眼底仍有吃惊,似未曾想到,易柏这般快成了蛟。
“此次未是寻找庙祝,乃是欲要拜谒帝君,敬香于帝君前。”
易柏口吐人言。
“敬香?”
架鹰大汉鹰虎神皱眉,往东岳庙里面张望,开口说道:“你这体型,恐不好入庙。”
“此甚易耳。”
易柏内服泥丸,化作人身,穿上华服。
“龙君好本事。”
鹰虎神称赞,转身让位。
易柏拱手一拜,走入庙中。
鹰虎神目送易柏入庙。
“此妖本事如此了得,当真是奇妖!”
架鹰神如此说道。
右边神像又走出一位骑着斑斓大虎的大汉,望向易柏离开方向,开口说道:“不错,短短时间成蛟,本事多端,恐日后天下之间,又该多出一位搅动风云的大妖矣。”
架鹰神点了点头,认可其说法,说道:“但愿此妖,保留赤子之心,莫要伤人。”
两神攀谈许久,再次回到神像,庙前恢复寂静。
……
东岳庙内。
易柏走入,不理厢房,直入正殿。
走入正殿,一股不同于佛寺的香火之味环绕。
正殿颇为简陋,未有佛寺之奢华,淫祀之富贵,只有二三蒲团于前,香案上蜜饯面食香炉,往上就是东岳大帝神像。
东岳大帝神像高坐,头戴冕旒,双手持笏板,身穿衮服,威严庄重,栩栩如生,其前神主书写‘东岳泰山之神’。
出乎意料的。
入庙之后,神像未有散发金光驱逐于他。
易柏知晓,此为东岳大帝有灵,他走到神像之前,深深一拜。
他抬眼张望四周,从旁拿出三根立香,张口轻轻一吐,立香自燃。
易柏面朝东岳大帝神像,又是一拜,将香插于香炉,走到蒲团上一跪,行三跪九叩之礼。
他郑重庄严,将大礼行完,口中低声念道:“拜谢帝君!!”
易柏长跪不起。
等到立香燃尽。
易柏这才站起来,又是作揖一拜,尊敬不已,他慢慢的往殿外离开,不敢无礼。
他刚打算离开。
一阵杂乱的喧哗声传来。
易柏皱眉,朝殿外望去。
谁敢于东岳大帝庙前如此喧哗。
殿外,一老一少走入正殿之中。
青年担着扁担,两边提着许多东西,琳琅满目,有面食蜜饯,香花牺牲,应有尽有。
两人穿着不凡,家境不俗。
“快些,快些,入了东岳庙,它进不来!”
老人气喘吁吁。
“爹,有,有人,好奇怪!”
青年舌头打颤,与易柏那双竖立瞳孔对上时,差点把扁担打翻。
“莫慌!!东岳帝君跟前!无人可害我们!”
老人咬牙,知道易柏奇怪,但未有退出正殿之意。
“莫要喧闹。”
易柏未有计较,瞥了两人一眼,大抵知晓,两人惹了麻烦,找东岳大帝庇护来了。
“是,是,是!请先生莫怪,我等要祭拜一番帝君,敢问先生可是庙祝?”
老人强忍恐惧,拱手问道。
“不是,庙祝今日不在。”
易柏回答一句,不再说话,对东岳大帝神像一拜,站于殿侧,想看看两人要做什么。
“谢先生解惑!”
老人拱手,旋即看向身后青年,怒道:“快!快!摆上贡品,祭祀帝君!若帝君不护,你早晚都是个死!”
青年身子颤抖,使不上劲,打不开系上的绳索。
老人大步走来,将青年推到一边,将绳索打开,摆放祭品,有刚鬣,酒水,玉帛等等。
青年后知后觉,终是上前帮忙。
不多时,大量祭品摆放完成。
哗啦啦……
庙外,诡异的阴风吹起,刺耳难耐。
“爹,那黄皮子来了!”
青年大惊失色。
老人不语,口念祭文,猛地叩首,祈求东岳大帝庇护。
易柏不理,朝庙外看去,他竖立的瞳孔一动。
只见庞大的妖气冲天而起,强烈至极,孽气过半,以妖气来说,易柏不及矣。
恐是妖丹这一步走到深处的大妖。
易柏未有所惧。
他面对明静秃驴,尚能一战,惧怕一头大妖?
易柏不惧,但他懒得理会,他留在此处,只是为护东岳庙。
庙外俩门神肯定挡不住。
总不能此等大妖,还需要东岳大帝神像亲自镇压。
易柏心想之间。
咚咚咚。
一阵叩地声传来,
易柏转头看去,老人磕头,额头流血亦不顾。
“爹!你别这样,伱会死的!”
青年拦住老人。
“你别管!东岳大帝不显灵,你必死无疑!”
老人想要推开青年。
青年不管不顾,阻拦老人,不想让其继续磕头。
“爹!这件事都怪我!黄皮子讨封,我随它就是,就没有这事了!”
青年歇斯底里。
“混账!随它你就死了!”
老人血流满面,甚是狰狞,怒骂道。
听着一老一少的对话。
易柏大概知晓了。
敢情是被黄皮子讨封,不知道回答了些什么,惹得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记恨,追杀上门了,躲到东岳庙来,祈求庇护。
‘这种事情,怎不求当地城隍?莫不又是无城隍的一县?’
易柏心中呢喃。
就在他思考时。
电光火石之间,两声怒斥同时响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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